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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是仙,他自然不会帮着自己,但是他对水墨而言,就像亲人一般,是她的亲爷爷。那双青瞳里有了血色,是悲痛化作的煞气,死死盯着那如潮水一般涌来的仙将。唯有在这里,他们才可以将人妖魔神后人杀死。昊天为这一幕,精心策划了多少个日夜?她忽然想起他一身白衣,站立在他书房的桌案前认真策划书写的样子,迷人却又危险,让水墨心痛。因为他所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早在天河的时候,他体内的魔气就被自己吸食干净,却还装模作样骗自己来这个坟墓。恨只恨她当初依然有所牵绊,依然执迷不悟,数次救他,却只用一次便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是,她不想再这么懦弱无能的死在他的计划里,死在他的手里,她不能,她的野心还没有实现!
昊天本以为这一次定可以制服她,却没想到众仙将依旧不敌,纷纷落败。水墨好像在一瞬间又恢复了人妖魔神后人的力量,但是,现在并没有离开界外之界,难道关于界外之界是人妖魔神后人克星的传闻是假的?可是,这应该不可能,因为他很确定水墨在进入界外之界之后,确实只剩下普通的力量的。难道这丫头也学会玩阴谋了?
“三太子,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的力量又恢复了?”水墨白发飘舞,如同鬼魅。
昊天表情严肃,点头道:“原来你也学会骗人了。”他的声音分明透着凄凉与痛楚。
水墨苦苦一笑,放肆起来:“呵呵,水墨不喜欢骗人,更不喜欢骗三太子,只不过是上天眷顾,遇到一个姐姐,给了我一件法器,可以将我遗落在三界的力量暂时转移到界外之界而已。”她手在腰间划过,一面铜镜出现在手中,得意一笑:“这是‘流换境’,可以将一个空间的力量转移到另一个空间。”
昊天见到流换镜,脸色大变:“你所说的‘姐姐’,是何人?”他似乎很关心这人。
“她叫依苒,是我在竹屋遇见的。”
界外之界的出口与入口是同一个,但是都只能从外界开启。浅鳞魔君明白过来,想带着火玫雪立刻逃离,但是昊天眼快,立刻下令捉住二人。
水墨只感到一阵混乱,眼前满是冰冷的血色。她或许是沉浸在自己那充满悲哀的世界里太久了,当她注意到眼前发生的一切时,浅鳞魔君已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而火玫雪的元神已灭,化作一团天火,渐渐熄灭。
小雪死了?水墨不愿意相信,可是她刚刚看见的,分明是香消玉殒的小雪。曾经最知她懂她,照顾她,生死不离的小雪,怎么能这样就死了,烧着烧着,就烧尽了自己的生命?
她记得,小雪看浅鳞魔君的眼神,很深很暖,像冬日的暖阳,像自己看昊天时的样子。她其实一直都爱他,只是轮回让她忘了她的爱人。可是,她终于又爱上了浅鳞魔君,并且眼看着便要与他厮守一生,却成了一个破碎在天空里的泡沫。
昊天察觉到放在他千银赤冰中的水墨的情花异象颜色更深。她的怨气因为火玫雪与浅鳞魔君的爱情悲剧而再次加重。但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无论她的法力是不是真的被流换镜引入界外之界,总之她一旦离开这里,制服她的唯一机会便没了。
他一声令下,水墨被数万仙将的法力包围住。她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嘲讽的、伤痛的笑容,随意一挥,便卸去了大部分力量。
“三太子,你可以娶妖,却要让这相爱的妖与魔第二世也不能在一起,你究竟懂不懂什么是爱?”她长袖所过之处,仙将尽化作空气。
“水墨,我比你更懂怎么去爱他们。”昊天逼近水墨,二人相斗很近:“如果放任他们在一起,只会给他们带来无穷无尽的伤害!”
“无穷无尽的伤害?”水墨轻笑:“可是你与冰瑟公主不是很好么,你侬我侬,相守白头,哪里来的伤害?”她轻轻一动指尖,昊天便躺在地上,吐了一口血,一时爬不起来。
、千年囚笼
无数仙家纷纷受伤,却还是制服不了水墨。她不断的制造杀戮,昊天看得心惊心寒,大声一喝:“水墨,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水墨微微一愣,眼角含泪,笑得花枝乱颤。她因为遇到了他,所以执迷不悟,并且再也无法摆脱。
昊天见她停了下来,勉强站起来,一步步靠近她。周围的仙家都担忧的看着他,生怕他被水墨杀了。
“水墨,放下执念,跟我回仙界,好不好?”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却有温情,让水墨一时迷糊了。她累了,她早已累了,她多希望他说的是真的,无论去哪里都好,只要是他带着自己。
“你没有骗我?”
“没有。”
水墨浅浅一笑,她周身的杀气顿时消失,戒备也顿时松了,而昊天却在此时,联合众仙,对她发动了致命一击,却以失败告终。
她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纯真却充满心计,令人又爱又恨。从何时开始,她学会了不信任,学会了耍诡计,不再纯如白纸。
而昊天已被水墨的意念控制,嘴角溢出大片鲜血,众仙家要救,却无人救得下来。月老急道:“墨丫头,快放开仙君!”
但是水墨哪里理她,她心里只有伤,被狠狠欺骗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她眼里只有恨,恨所爱之人的愚弄与欺骗。
昊天奄奄一息,眯着眼睛,看不清他的眼神。口中合着鲜血,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哈哈秀现,哈哈胡子两粒馆。”
没有谁听明白他说什么,但是水墨却愣住了,失魂落魄一般后退几步,青瞳始终不离昊天,神色复杂,似乎看到了很遥远的过往。她雪白的双颊上,滚落两行清泪,滴到地上时碎裂的声音被外界的嘈杂所掩盖。
时光仿佛回到了因为昊宇的冲动而被昊天责备哭泣的那日,回到了他递给她一块白色的手绢擦干眼泪,回到了她说她喜欢他,回到了他说“好好修仙,好好负责连理馆。”
往事如同流水,汹涌进她的脑海,让她头晕目眩。迷迷糊糊中,双肩传来剧痛,四肢一片冰冷,她清醒过来,定睛一看,她全身血淋淋的,锁骨已被黑色的仙锁紧紧锁了,四肢也被贯穿。
此刻的她,已经动弹不了,人妖魔神后人通天的力量已被锁住,再也无力还击。再一次,她输了。
不是输在能力上,而是输在一句话上,一句伤她心,让她欢笑让她热泪盈眶的话。这一句话,是昊天说的。
从遇到他开始的那一刻,她注定这一生都要输给他。
“你不懂怎么爱,你不懂什么是爱。”水墨在晕过去之前,说了这句话,却不知道她是对谁说的。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已在仙界,被锁在千年囚笼里,囚笼下淌了一地鲜血。她全身都在痛。
周围有重兵看守,她看得出这囚笼还加了很多道封印。她想笑,现在的她就算一个凡人都能杀死,他们却不敢放松戒备。
很久都没有谁来看她,她每天就在笼中看九重天的日出日落,白昼黑夜。偶尔会有喜鹊飞过,成双成对,或者单独在后。偶尔会有雨,雨后有彩虹,像极了天河之上的彩虹。
偶尔黑云飘来,变换一番,像是一幅绝妙的水墨画。她忽然想起,许久没有作画了,便想提笔画一幅画。只可惜双手无法动弹。她的手骨已被仙锁贯穿,只怕这一生都再不能作画了。
就在她以为仙界打算如此囚禁她一辈子的时候,月老忽然来看她。与她说了许多过去的事情,说着说着哭了。水墨很感动,很想抱着爷爷哭一场,不是她执迷不悟,只是现在,她已经无法回头。
她说一句不再伤害任何生灵,有谁会信,又有谁敢信?人妖魔神后人,谈之色变,谁敢放纵这样一个危险的生灵在三界自由出入。就算她肯放过三界,可是三界又怎么会放过她?
她没有与月老说这些,只是冷酷无情的用青瞳看他一眼:“你说完了吗?说完可以离开了。”
月老愣住,心被他所爱的墨丫头伤透:“你终究还是在恨执法仙君。”
“我怎么能不恨他,他竟然连小雪也杀了,他就不懂什么是爱!”
“墨丫头,你不懂他,其实他牺牲的,比谁都多。”
水墨摇头,嘲讽一笑:“月老爷,是你不懂他。”
两人正说着,昊天来了。他一身白色战袍,一如既往的干净,挺拔的身体如同支撑天地的擎天柱。
月老摇头叹息着离开,让昊天单独劝劝水墨。她怨气不散,三界危机无法解除。
水墨将脸别过去,怕一见他又会一败涂地。败得毫无尊严。
“水墨,你知道么,三界之内所有异种结合的生灵,最后都不得善终,就像你的外公外婆,还有你的父母,下场都很悲惨。我不让火玫雪与浅鳞魔君在一起,也是不希望他们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昊天其实已经来了多时,只是躲在暗处,她与月老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水墨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可是他却不明白,对于小雪与浅鳞魔君而言,不得善终,并不是最可怕的。无奈而又嘲讽的一笑:“三太子,小雪与浅鳞魔君,不求长生,只求短暂的相守。因为他们彼此相爱,他们要的并不是没有爱的活上千年。”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得善终之后,会不会后悔?”昊天这一问,让水墨无言以对。她现在其实也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但是她却不悔。但是爱不就是要让对方过得好么,如果昊天不得善终的话,她是否会后悔?
她转了话题:“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是火刑,灰飞烟灭,还是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永世不得翻身?”
昊天淡笑,无奈与痛楚:“水墨,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妖魔神后人,不是这些力量所能够摧毁的。”
“呵,”水墨看着昊天,眼神里尽是绝望与痛楚:“你就这么希望摧毁我?”
昊天一愣,心中剧痛。摧毁,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这么对她。可是,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摧毁她吗,如今,就快要达到目的了。
、奈何忘川
奈何桥上踏过数不清的魂魄,尘埃与痕迹是它无法计算的年龄最好的证明。桥下是忘川,流水迢迢。
押解她的不是鬼差,而是仙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