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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阴用尖尖下巴指了指连朔,瑶喜见状眼中闪过三分愤色、四分惊诧。十几万年来何曾见过连朔竟为一个女子动过不同气色,竟是为了凤栖梧这小丫头既能言笑柔和,又可气恼不语;而对自己从来都是冷言相对,对他人亦是严苛漠然、拒人千里。
她本对凤栖梧身份心存怀疑,这番看来,这凤栖梧果真是连朔族妃!
凤栖梧渐觉十分尴尬,心想自己未曾做过什么错事,却要心虚低头认罪与连朔僵持在此,实在是失了气势矮人一截。凤栖梧悠悠抬眼,却见瑶喜香肩半露隐隐透出内里月白薄纱风姿婀娜立于连朔身后。
从她的角度望去,竟像是瑶喜轻倚连朔,十分暧昧。凤栖梧心里莫名堵得慌,不想瑶喜此刻也向她望来,眼中毫不避讳充斥着无尽杀意,她一个踉跄,小退一步却被连朔擒了皓腕揉入怀里。
烛阴甚是知趣,却是挽着瑶喜,转回大成殿内看美人去了,瑶喜似刀锐利的眸光隐在殿里的靡华中。
“我不过就与他说了几句话。未曾有什么。”凤栖梧怯怯着说。她也不知为何要解释,但实在是不应该被他在心里胡加揣测冤枉了自己。
连朔双手扶住她双肩,似融了清墨的眸子对上她不安的眼,见她难得如此乖巧,一双眼也似渗出泪来十分委屈,竟是不羁一笑。他心里也是暗哑一笑,笑自己真是白活了这十几万年,适才不过瞬时未见她,不过是听了烛阴一番调笑,竟真是来了气冷眸对她,难道真应了烛阴那句话,醋了?
“应怪我,不留神让他跟了去。”连朔手指轻拂她额顶发痕,声音清爽悦耳,“却是不该冷眼待你。”
凤栖梧听出连朔语气中竟暗含歉意,心里狠狠一怔。只知他终日捉弄玩笑于自己,今次一遭却两番三次见连朔异象,好比见到羲和君从西边赶日、天山蟠桃长柿子,总之太不寻常,许是又要捉弄她?
凤栖梧清了清嗓子,咳了咳,与连朔拉开些距离,促狭斜视:“你可是又要揶揄我?”
连朔见她如此谨慎防他,眼里墨色更浓恍然跃过一丝凄色,终是笑开,“七七,你这般灵澈随性似不懂世间情爱,我甚是喜欢。而有时候,却又盼你明白些。”
、第三十三章 一不小心着了道
繁华褪去,夜晚静谧,月色洒满一壁柔光。回到家宅已为子时。
就着月光从窗沿向屋内看去,念奴早已吧唧着小嘴四仰八叉深深入眠,而玄玉早已化为鸟人模样,头发也由细细黑亮发丝变回了羽毛,倚在床头一个劲的打着盹儿。
连朔不让凤栖梧去吵醒玄玉,说什么让之享受美妙时光,凤栖梧笑话连朔为老不尊。却是恍悟出一个无比重要的问题后,她再是笑不出来!今晚她是要睡哪?
平日里,凤栖梧与念奴一床休息,连朔则躺在隔壁屋子。当时连朔选择家宅时,似有意选择相隔一墙的两间寝屋。整座家宅,并没有其余客房。
连朔似知晓凤栖梧想法,一把将她扯进隔壁间。凤栖梧彻底慌了,想起鬼城庙会在天子殿,自己偷偷笑话他,他就给自己下了通牒,且又让他气恼一番,她暗想今夜怕是不能睡了。
凤栖梧宁愿去院子里打瞌睡,也比与他同处一屋要安心些。她使劲儿拉门,这门无论如何是打不开的。
连朔并未点起锦灯,月光透过窗纸洒进屋里,投下斑驳的月影。他自顾自的寻一椅子坐下,饶有意思的盯着她。一举一动都映入他眼。
终无办法,凤栖梧焦躁着风火性子爆发,就欲嚷起来。一个瞬移,月白光晕里,椅子上再无他人,连朔早已行到她跟前,食指封住了她的嘴。
连朔放下手来,温软触感还粘在食指边,他有一瞬间的失神。随之回神,漾起不羁笑意,揶揄道:“七七,不若省了你那些灵力,与我好生休息。”
说着便在床边不远处化出一方长椅,自顾自的躺了下去。静静的,只剩他轻柔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凤栖梧咚咚的心跳。
凤栖梧见他如此,心中顿时涌出万分愧意。他虽喜欢耍弄玩笑于她,从来却是坦诚相待不与相欺。她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暗骂自己忒小气了些。
她猫手猫脚摸床躺下,偏头见连朔在不远处长椅上深睡,月色洒在清俊面容上,轮廓柔和,长睫投下细细光晕。她裹紧了柔软的被子,在夕罂花香里沉醉睡去。
白日朦胧醒来,一夜安好,长椅上已不见连朔影子。出了房门,阳光柔和洒满全身,慢慢去了睡意。忽觉凡间真是个好地儿,今儿也是个好天!
念奴与玄玉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促狭的看着凤栖梧,凤栖梧此时并未多加注意,自顾自的哼着小曲儿,好兴致的引来后山泉水洗漱一番,回到自己房中盛容妆点,好似今天是何重要日子。
念奴与玄玉跟在她身后眼神灼灼的看着嘴角噙笑的凤栖梧,眼神不时经过一番认真交流,皆是促狭的点了点头。
凤栖梧自房中走出,才恍然想起念奴与玄玉来,估计是走神走的太过,竟不知他俩时刻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待她见与自己保持一丈距离的念奴与玄玉,微笑的准备打声招呼,却见两双坏笑的眼睛默默盯着自己,竟盯得她全身发毛,鸡皮疙瘩洒了一地。
她嘴角抽了抽,已隐约明晓了他俩的意思。
“念奴,过来。”凤栖梧眼睛眯起,并朝念奴勾了勾手指。
念奴横着肥肥的小身体走近凤栖梧,忽被凤栖梧一把抱起,眼神还不忘回望玄玉,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凤栖梧从房中掏出几粒糖果,诱惑她道:“念奴,乖乖告诉娘亲,你阿爹跟你都说了什么?”
念奴回答,声音细细软软,吞吞吐吐的道:“阿爹、阿爹,他……”
念奴见凤栖梧拨去糖果皮纸,糖果竟是进了她娘亲嘴里,竟是急切道:“阿爹说娘亲昨夜太累,让念奴与玄玉不要打扰娘亲休息!”
凤栖梧一边嚼着糖果,一边想着昨夜烛阴那货忒能留人,明明那什么美人宴会无趣的很,硬生生留他们到半夜才归,走了还要龟孙子大爷的喊,真是既累又无语!
念奴捻过凤栖梧手心中的糖果,剥开一粒,塞入嘴中,含糊着说:“阿爹还说,阿娘是因为跟阿爹玩妖精打架,才会如此累的!”
凤栖梧听闻,口中糖水一个不小心噎住了气道,狠狠咳了起来。她不顾咳嗽,风风火火的大叫:“连朔、咳、连朔在哪!他爹的连朔!咳!”
原来念奴与玄玉见凤栖梧从连朔房里出来,又因着连朔那句话,想法便歪到了九重天还打了个弯。可叹这年头的孩子,果真越来越早熟了!
凤栖梧将家宅翻了个底朝天,却不见连朔的影子。
“你阿爹去哪了?”凤栖梧气呼呼的问念奴。
念奴见她如此,竟是抱住玄玉的大腿,天真的眼睛望向玄玉。
玄玉面色如玉的脸庞被阳光洒上,更为清纯魅惑,拽着蹩脚的雅言道:“君上,君上已回成天,似有何紧要事务……”
凤栖梧讪讪,他爹的连朔!我忍你很久了!
她蹲在院子池边,抱住脑袋十分抓狂,亏她昨夜还对他满心愧意,却不想今日一早,却让他这么摆了一道。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跟俩小孩那般说话,真真是气恼了她。
闻着这夕罂花香,忽觉这味道甚是讨厌,好似连朔一直在眼前转啊转转啊转的,又听着周遭念奴与玄玉瞅着自己偷偷发笑,她无处撒气,竟不知不觉将这池中的夕罂花一朵朵给拔了。
念奴与玄玉早在院子里捂着嘴偷偷笑开了花,不时眼神交流,不时窃窃私语,不时面红耳赤,不时搔首弄姿。忽然见她如此,一个劲的傻眼,见着一地残瓣,都默默的吞了口痰。玄玉悄悄化为巽风鸟模样带着念奴默默飞到了院子里的树上。
凤栖梧终是发完了气,从池边转过身来,抬头就见玄玉载着念奴呆在树上,大树叶子沙沙乱响,树枝都有些摇晃不稳,竟也撑了一会儿时辰了。
她疑惑:“上树做甚?”
念奴趴在巽蜂鸟玄玉背上,确定凤栖梧已恢复往日神采,确定她不会再发气,眼神十分无辜,弱弱的说了一句:“娘亲好凶,念奴怕怕。”还用小手指了指池子边上的满地夕罂残瓣。
凤栖梧回望,嘴角抽上一抽,这一池的夕罂花,绝然是活不了了。
、第三十四章 小小阴谋
一连三日,连朔未归。凤栖梧觉着奇怪,一般连朔外出都不过一日之时。这次却久上一些,的确有些不大习惯。三日之中,凤栖梧气也消了大半。
这日,凤栖梧将玄玉与念奴撇在家里,独自出来逛逛集市。
待连朔回来,自己定要大显一番身手。许是因着自己欠了他那一百多种菜式,他才如此小气捉弄自己,却又不好明说,趁早还了这一百道菜,灭了他小气的念想。且匀胭脂的原料还有重绛和苏方木未曾寻到,此番去集市定要好好寻寻。
而最最可怜的当属连朔百分期待的香囊,凤栖梧将前几天抓狂扯下的夕罂花瓣收集起来好好晒了晒,装入其中,香囊透出的浅浅夕罂花香,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凤栖梧不免在心里暗暗夸自己实在是聪明伶俐,既不算糟蹋了花儿,还撒出了心中气火。
凤栖梧走进一处名贵草药店,却听那掌柜所言,竟是只有重绛而无苏方木。用苏方木色染胭脂,以花露蒸之,糅合花香,涂上之后才能甜香满颊,匀胭脂是必定要用到苏方木才算正宗。整座鬼城,苏方木早被鬼君夫人搜集一空。而掌柜所言的鬼君夫人,除了那瑶喜,估计这等事情也非他人能下得了手的。
这就叫凤栖梧不得不去大成殿寻寻瑶喜,讨一份情。诚然,瑶喜因一万年前与之结下梁子就很不待见她,凤栖梧自然也不愿她有所纠缠。且过去瑶喜那般刁难,凤栖梧也咬了她一口当成了回礼,也算是双双打了个平手。如今也算过了一万年了,瑶喜再是记恨,理应不会为难比自己小上十几万岁的娃娃吧?
为了一罐胭脂而去寻瑶喜讨情,的确是小题大做了些,但凤栖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既是答应了连朔,向不大顺眼的人低个头,应该没什么不妥。以往在从天厚颜无耻惯了,如今成年却是很少再用那一套,今日却要将往时的杀手锏祭出来见见场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