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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居是天神萱绯暂时居住的地方,是少阳峰最为奢侈华丽所在。
空中桥梁连着山峰上的朱红小楼,小楼雕栏玉彻,廊台凭风,殿前一处泉水,孔明车水流潺潺。不远处便是一片桃林,桃花灿烂,延绵起伏,泉水随着风声细吟如歌。
我慢吞吞地走在桥梁上,远远地便能看见萱绯和阚自珍正坐在廊台上饮茶。风景如画,人也如画,萱绯见我走近,微偏了偏头,唇畔含笑:“来的正巧,阚自珍刚刚煮好的茶,小五也喝上一杯。”
细瓷薄胎的茶杯,衬的她手指柔润地如上好的脂玉。阚自珍也倚坐在她身旁,今日他穿了件玄色衣衫,领口和袖边都用金线绣了密密麻麻的花纹,看起来十分华贵。他替我倒了杯茶,含笑看着我:“小五,过来坐。”
我在一旁默默地打量他们两人,然后斯斯文文地走近,坐在阚自珍身旁,饮了一口茶,微笑称赞:“这茶煮的真好,入口馨香,回味无穷。”说着我咂咂嘴,又让阚自珍替我倒了杯茶:“便是没有糕点吃,这倒可惜了。”
萱绯低低一笑,指尖微动,一道流光划过,桌上便出现了几碟精美的糕点。阚自珍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我,我咬了咬唇,终是接过糕点,心不在焉地吃着。
阚自珍用手替我擦掉唇边的糕点屑,柔声道:“慢些吃,还有呢。”
我不满地瞪着他,说的我好似一枚吃货一般。
萱绯看着我两,眼中带着一丝异样的神彩,她轻轻笑着说:“知道吗?这世间有很多东西都很美,比如情!”
我看着她,张了张口,却不晓得说什么。
阚自珍看着我,轻声说:“有些事情从来由不得人做主,更是由不得自己的心做主。”
我的脸泛起嫣红,他们说的我一句也答不上,只好默然无语。
萱绯忽然撇过头,看着廊外那片延绵无尽的桃花林,表情有些萧索,声音犹如梦呓:“是呀,只是可惜……。”
我心中一恸,隐隐不安,倏然想起,她方才那一瞥,眸中带有一丝悲鸣。我摆了摆手,想挥开心中的萧索:“讲那些作甚,仙人时光漫漫,倒是生出了无数不该有的心思。”
萱绯眯了眯眼,眼底闪烁着幽蓝的光:“谁说不是呢。”说着,她将眼神落在我身上,目光炯炯,全然是一副看戏的神情:“听闻几日有好些关于你我他的传闻,不知小五晓不晓得呀?”
“咳咳……”
我被茶呛住,瞧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方才还面色哀戚地同我讲人生哲学,如今便又有调笑的心思,我放下茶杯,不情不愿的开口:“知晓啊,空穴来风,管他作甚。”
阚自珍微笑道:“小五不过是心思粗了些罢。”说罢,伸手将我的手牵住,眼波流转,一片温柔含情。
大庭广众之下,我一张面皮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萱绯媚眼含笑,浑身散发着一缕幽香。她还犹自不甘休的拉着我的另一只手,笑的花枝乱颤:“我便是看中了小五这根粗神经,与她玩在一处真真儿自在高兴。”
我的眼不由自主地在两人手上徘徊,我一边摆脱两人的手,一边蹙眉说:“好好的又拿我调笑,萱绯你确定你是天神而不是花妖?”
萱绯愣了片刻,忽然冲我嘻嘻一笑,像个小孩似的扭摆着身子:“小五真聪明,我才不是那劳什子天神,只是古渡崖边的一颗双生牡丹花而已。”
我无语,见她趴在桌上眼波乱荡,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她喝醉了酒。
阚自珍起身将我拉起来,对萱绯歉然一笑:“快到做晚课的时辰了,我们便告辞。”
我附和,点头:“告辞啦。”
我任由阚自珍牵住,在萱绯的注视下渐渐走远。
直到走出了白云居,阚自珍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冲我微笑,他的眼灿烂如星,带着一丝狡黠:“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客的天神。”
我说:“方才见你们品茶也挺开心的。”
他表情有些深沉:“你吃醋了?”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说:“没有。”
他抚眉,复又看着我:“小五,讲个真话会怎样?”
我摊手,嘻嘻一笑:“真话就是没有,说没有便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神情带着无奈:“你还要我等多久?”
我别开头,闷声道:“不晓得隐沉怎么样了?”
阚自珍一顿,表情带着失望。他长长地望了我一眼:“我让执子去寻他了,三界之内寻不到他的气息。”
我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我垂眼,呐呐道:“对不起。”
我们默然走了一段路,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想,方才的气氛大约是不该提起隐沉的罢。
、找你决斗
晚课,授业解惑的不二长老忽然想起要教我们隐身术。
一众弟子兴奋不已,日日练习御剑飞行,也甚无聊,今儿终于可以学些新鲜的东西了。
我辈分虽高,却是新近的弟子。
云崖子师傅收我为徒之后,又跑回去闭关了。阚自珍虽代替了师傅教我术法,奈何他身为掌门弟子,所有人的大师兄,也甚是忙碌。
他忙起来的时候,便把我扔在不二长老这里。不二长老授课的弟子,都是一群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女。我挤在一堆青葱少年白当中,真心觉得有些老啊。
隐身术很简单,我不过一小会儿的时间便学会了。
其他的弟子皆用一种神奇又崇拜的目光看着我!
“小师叔好厉害!”
这一句是我近来听得最多的一句话,我对他们和蔼可亲地笑了笑:“学习术法要做到身无旁骛,一心一意地想着隐身术就成了。”
聪明些的摸摸后脑勺,做恍然大悟状,一来二去也就学会了。
笨些的,为难道:“小师叔,什么叫做一心一意?”
我寻思了一会儿,问:“你饿了没?”
学习术法首先要学会辟谷,上清派一日只给两餐,餐餐都是馒头加稀饭。馒头个头不大,如我一口便可吃完。饿得慌了,我便会去萱绯那里蹭饭。这些小孩子,大约也只有忍着口水坚持罢。
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饿!”
我肯定道:“你就想着只要你学会了隐身术,就可以去厨房偷吃的!”
他吞吞口水,双手握拳,坚定点头:“隐身术等于馒头!”
我含笑,欣慰:“对,就是如此!”
回到回春谷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阚自珍站在梨花树下,见到我,他眉头微微一蹙:“你回来了?”
瞧瞧,明明是肯定句,偏偏被他用成疑问句。
我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像一尊望夫石似的。”
阚自珍偏过头,温言道:“明日会有红花会。”
“那是什么?”
阚自珍笑吟吟地摸了摸我的脑袋:“红花会是上清派五十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明日早些起床。”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就是一群修士站在比武台上打架嘛。
红花会,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见到我们,弟子都认识阚自珍的,连忙弯腰行礼,有喊他大师兄的,也有喊大师叔的,更有甚者,喊他师叔祖。
阚自珍端着架子,皆是含笑点头一一略过。
这时,莫雨薇笑嘻嘻的飞了过来,甜甜地喊了一声:“阚师兄待会儿我要上台,记得给我助威哦。”
阚自珍俊朗温和:“莫师妹定然会赢的。”
莫雨薇撅嘴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好师兄,就晓得你会支持我。”说着,她瞥了我一眼,眼中带着骄傲和挑衅。
我四平八稳,冲她咧嘴一笑。
莫雨薇顿时青了脸色,又恨又羞地指着我道:“我要挑战你!”
我懒洋洋地歪着身子,嗤笑:“你要挑战便挑战?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莫雨薇气急:“你……。”
阚自珍蹙眉,出言阻止:“莫师妹!”
莫雨薇跺脚:“阚师兄。”
我嘴角僵了僵,义正言辞地道:“两位师兄师妹告辞。”
留着那两个人继续矫情下去。
走着,走着,我来到一处清静的地方。
我钻入树丛,躺在花间,凉风吹动衣衫发梢,倒也清爽肆意。拿着剑打架这种含有技术含量的事情,显然不是我这种新近小白能驾驭了的事情。
一枝蔷薇花落在我怀里,萱绯施施然行了过来,就地斜斜一躺,拿手支着头,笑声如莺:“你这丫头,心都乱了。”
我心下涩然,表情淡漠地将蔷薇花捏在手里,一片片地扯掉它的花瓣。
萱绯笑吟吟地说:“风在动,树在动,心因情动,一念起而情生。”
扯花瓣的手一抖,我叹了口气:“情情爱爱我不懂,好听的话说来忒简单,做起来又是一回事。”
萱绯撑起身子,凑到我跟前,唇齿含香:“佛也说凡所有相皆是虚惘。”她点着我的心口,轻声道:“人在这里,心呢?”
我心下微动,不由得脱口而出:“人在哪,心当然也在哪。人心不可能分离,没了心人便也死了。”
“没了心,人便是行尸走肉。”萱绯的声音暖柔而飘渺。
我摸着下巴,表情思索:“你在伤心!”
萱绯微微翘了嘴唇:“想听故事么?”
我一愣,她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曾经,有一株长在古渡崖边双生牡丹花,有一日被暴雨冲下了山坡,临到开败地时候恰巧被一个上山采药的青年大夫拾到。大夫把牡丹花带回家中精心照顾,或许是年青的大夫心里的怜惜之意唤醒了牡丹花魂。双生牡丹花生了一男一女的两个花魂,为了感谢大夫的救命之恩。妹妹决定以身相许,哥哥替妹妹感到高兴。后来妹妹化作一个平凡地少女,到大夫的医馆拜师学艺。可惜,妹妹一心爱慕的大夫,那时候已经有了心爱的姑娘。妹妹将自己的那份爱慕藏在心底,独自守着一个梦。哪晓得,大夫不久之后居然身患重病,不久将逝。妹妹为了救大夫将自己的生魂献祭,成全了心中的愿,却就此消亡。哥哥将一切看在眼底,他以自己爱妹妹的方式,在大夫和心上人成亲那日,爱妹如命的哥哥将大夫杀掉,埋在牡丹花根底做了花肥。”
我听得膛目结舌,狗血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萱绯眼中带着点点笑意,声音缓柔:“那大夫有一张非常英俊的脸,他总是爱在夜晚对着牡丹花轻声说着故事。妹妹爱恋他,倾慕他,甚至为了他甘愿放弃生魂做回一株无知无觉的牡丹花。既然如此,哥哥便把他当做花肥埋在花根底下,与她日夜相伴。她倚他而生,这才当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