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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天轩皱眉:“我怎么听着,你们魔修的六欲七情八苦,有很多重叠的地方?”
“很正常啊,因为人的性情本就是变化多端的么。”姬彦理所当然道,“或许你今天还是个孤高冷傲的人,明天就被王上株连九族狼狈逃亡,届时为了活命连狗食都可以抢着吃——两相对比,心性必然大变。所以在魔修的过程中,必须经历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考验,才能坚定自己的心性,最终成就大道。”
“……果然和仙修的理论有着天壤之别啊。”戴天轩感叹道。
姬彦挑眉:“怎么,你也想修魔了?”
戴天轩笑着摇头:“魔修之道太过艰辛,像我这种胆小怕事,斤斤计较又禁不住诱惑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姬彦莞尔:“戴少爷未免也太自谦了。”
“不说我了,继续说诗缨吧。”戴天轩摆摆手,“之后怎么样了?”
姬彦脸色当即一沉:“这个在贪欲的催使下的不屑逆徒,为求早日进阶,竟将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戴天轩微微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公主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
“是啊,我一直以来也是那么觉得的……”姬彦苦笑,下一秒又恢复了阴沉冷笑道:“若不是此次她贪欲难控露出了马脚,我也不会察觉到,其实打从知道我是个魔修开始,她就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夺舍我的魔力和肉身,以成就自己未来的女王之路!”
戴天轩再难保持冷静,猛地起身死死盯着他,压低声音道:“你确定她有谋逆之心!?会不会只是受了魔功的影响?”
“有差别吗?”姬彦冷笑,“她入魔已深早成定局,事到如今……我也懒得再追究当初究竟是她选择了魔,还是魔改变了她。”
。
(108)你还是太嫩了
戴天轩沉吟不语。
姬彦继续冷笑道,“两年前,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份记载着诸多阴毒法门的魔门秘籍,其中有一个法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夺取魔族人体内的魔力,但需在饮食和熏香两方面同时配合下手,可惜我警惕性太高,除了她之外根本不接触任何人。所以从那时候起,她便常常借故跑来找我,殷勤地为我燃香煮茶甚至亲自下厨……呵,当时我还很是欣慰,觉得自己收了个孝顺的好徒弟,哪会想到她做的菜里下了令我魔力涣散的毒,她燃的香里又种了吸聚那些涣散掉的魔力的咒!她看似勤于打扫地天天洗碗清理香炉,实是为了清除罪证并将那些吸聚了我魔力的香灰带回去制成丹药服用!”
戴天轩不动声色:“这么说,你下午大发雷霆,是因为发现她做的这些小动作?”
姬彦生硬地点了点头:“听说今天是她的选婿生日会,我便想着偷偷过来帮她参谋一二,没想到在她营帐里意外发现了那份魔门秘籍和混有我魔力的丹药……我就奇怪为什么这两年我的魔功没有寸进,反倒是她进步神速,且身上的气息同我愈来愈像,原来……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戴天轩抿唇,试探性地问道:“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放心,我还想继续在人间躲一阵呢,不会蠢到弄死九州王最宠爱的公主自寻死路的。”姬彦冷笑一声,神情冰冷地抚了抚腰间的乾坤袋,“我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顺便惩罚一下这个不屑逆徒罢了。”
戴天轩松了口气:“只要你愿意留公主一命,其他的都好说。王上那边应该已经开始动手准备寻找公主了,我得去安排一下,你记得千万隐藏好她的气息,别被三清观那帮道士发现。”
姬彦挑眉:“你真的愿意帮我?”
戴天轩叹了口气:“少装蒜了,从你以戴府生意伙伴的名义踏进戴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我戴家跟你绑在了同一条船上。此事我若不帮你掩过去,你自能带着公主一走了之戴府上下没有人拦得住,但我却不得不整天提心吊胆防着哪天王上收到我戴府曾窝藏绑架公主的罪犯的密报。”
姬彦玩味地勾了勾唇:“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心思缜密好,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
戴天轩微微一笑:“与其让不安分因子四处飘荡惹祸,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就近看管,我只是习惯把所有危机都扼杀在摇篮里而已。”
姬彦抿唇,垂下眼帘静默地看着腰间的乾坤袋,久久不语。
见他陷入深思,戴天轩不动声色地起身离开了内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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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跨出门槛,立在外面的东月便无声无息地跟到了戴天轩身后。
“沈万三走了?”他没有回头,只是停住了脚淡漠道,语气里全然没有之前喊“万万”时的亲昵调侃。
东月愣了愣,颔首道是。
“我方才同蓝姬彦谈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东月眼珠子一转,不动声色地继续点头道是。
“很好,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戴天轩终于转头,直视她的双眸道,“从今天起,由你负责监视蓝姬彦,确保公主平安。”
东月不解:“可是少主,蓝姬彦魔功深厚,东月手无缚鸡之力……”
“只是监视而已,硬碰硬的话戴家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戴天轩道,“作为个人我很同情他的遭遇,但作为戴家的少主,我不能让公主在我眼皮子底下有丝毫损伤,给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抓住把柄。”
虎视眈眈?难道少主是在暗指沈家?一念及此,东月忍不住问道:“少主是不相信蓝姬彦,还是沈少爷?”
戴天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谁都不信。”
东月抿唇,不甚赞同道:“少主,你这样太偏激了,须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东月,”戴天轩挥手打断她,神情瞬间严厉了起来,“公主夺舍蓝姬彦的法子那么阴毒,你觉得以蓝姬彦的性子,会用光明正大的法子取回魔力么?倘若他会,为什么从头到尾他都不曾告诉过我,他准备用什么法子取回他的东西,如何惩罚公主?至于沈万三……如果他真的像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张扬轻浮胸无城府,又如何能与我分庭抗礼这么多年?”
想起沈万三临走前说的那番话,东月只能哑然。
“你还是太嫩了啊。”戴天轩叹了口气:“好好监视蓝姬彦,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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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诗缨公主依旧称病不出,凤翔城流言渐起,大臣们每日上朝,看到眉头越皱越紧的九州王,小心肝都惶恐忐忑得扑通扑通直跳。
东月侍立在戴府最不起眼的某间小院里,面无表情地盯着虚掩着的房门——据说,蓝姬彦正在房里运功吸取诗缨体内的魔力。
倘若蓝姬彦一开始就把门紧紧关上,那东月肯定会绞尽脑汁地戳破窗户纸偷看一二,可现在人家这么坦荡荡地开着门,她反倒不好意思多做什么了。
半个时辰后,蓝姬彦神清气爽地开门走了出来,坐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开始享用东月一早备好的酒菜。
“你是不是又在腹诽我这副样子,看上去十成十是在采阴补阳?”蓝姬彦头都没回地对身后的东月淡淡道。
东月一噎,干脆大着胆子破罐破摔道:“那东月可以进去看看公主吗?”
蓝姬彦勾唇:“可以啊。”
于是东月一赌气,抬脚进了屋。
一分钟后,她大惊失色地跑了出来,不管不顾地一把拽过蓝姬彦的衣领大吼道:“卧槽你个禽兽!居然真的拿我们公主采阴补阳!?”
蓝姬彦抽了抽眼角,反手抓住她的爪子一把将她甩开,“我对那逆徒半点兴趣都没有。”
“那她为什么衣衫不整地伏在床上,脸色惨白,眼窝深陷,一副XXOO过度的样子!”
蓝姬彦呲笑一声:“这算什么,再过几天等我提取完她体内属于我的全部魔力,她的头发就会全部花白,皮肤失去弹性,瞬间苍老如暮年老妪。”
东月瞪大了眼睛:“你……你特么也太狠了吧!”
蓝姬彦面不改色:“狠?我肯留她一命,已是格外开恩了。你可知道,倘若我没有及早发现她的阴谋,我现在早已魔力全失肉身被毁,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东月咬了咬唇:“公主年纪还小,也许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正所谓教不严师之堕,你就不能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吗?”
“改过?”蓝姬彦又是一声嗤笑,“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论你是谁,做错事的后果都得由你自己承担。哪只狮子会放走千辛万苦捕到的羚羊,只为了给跑得慢的它再一次求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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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不经打击老天真
是夜,真武阁书房:
“他真的这么说?”立在书桌后练字的戴天轩闻言停下笔,诧异地抬头看着前来向他进行每日例行报告的东月。
东月点头,愤愤道:“师父你说的果真没错,蓝姬彦真不是什么好人,他这样对公主,和直接弄死她有什么分别?”
戴天轩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嗯……确实不能还一个老太婆给王上啊。”
“师父!”
戴天轩笑着摆摆手:“好了好了,公主的事我自有主张,你先下去吧。”
于是东月只得不情不愿地回到了蓝姬彦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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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城最近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雪,至今仍未有半分将歇的意思,戴天轩命人每日早晚两次清理府里的积雪,无奈雪一直不停,翌日起来必是又积了厚厚的一层。
彼时已是深夜,院子里积了不少雪,蓝姬彦提着一壶花雕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神情淡漠地看着覆满银霜的院落,素白的单衣外只披了他那件单薄的墨绿绸袍。
“魔族人是不是都像蓝公子这般不怕冷啊。”东月跺了跺冻僵的双脚,径直上前半是嫉妒半晌讽刺地道。
蓝姬彦也不回头,只是提起酒壶抿了一口淡淡道:“又去跟你家少主打小报告了?”
东月冷哼一声:“你管不着。”
蓝姬彦愣了愣,随后突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