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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秋天就成了童家和夙家最重要的季度,也是远在雍州的九州王后最喜欢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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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过去了,童凝清一直没能为王上诞下嫡长子,王上也不在意,将侧夫人刘氏所处的庶长子立为储君,继续做他的九州王。
谁知一贯低调淡然的王后在这时突然一反常态地出手了——她揭发了刘氏私通的罪行,并雷厉风行地将她和她的间夫处死,王上惊闻此事时,她已泰然自若地把年幼的储君接到了自己宫内抚养。
“你一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是不是?”王上赶到她宫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不愿为孤生孩子,孤知道,也不想勉强你。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争宠吗?还是为了保全自己的王后之位?孤不是早就向你保证过,不论将来谁继承孤的位置,你都会是唯一的王太后吗?何必在这时候心急脏了自己的手?”
童凝清诧异地挑眉看他:“瞧王上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上对臣妾是如何地痴心呢。”
王上抿了抿唇:“……你非要这样跟孤说话吗?”
“王上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童凝清倚在窗口,神情淡淡地看着一排大雁掠过天际,“秋天又到了……可这一次,他不会来了。”
王上勃然大怒,转身拂袖而去。
半月后,王宫举行秋祭,盛大的宴席上,童凝清吃惊地看着那一对璧人相携而来,躬身冲她行礼道:“夙越携妻童氏,恭请王后安康。”
她猛地转头,看向身边似笑非笑的王上。
“怎么了,见到许久不见的姐姐姐夫,王后不高兴吗?”他如是道。
“……臣妾很高兴。”
是夜,宫外传来消息,说童凝秀吃了王后所赠的燕窝粥后腹痛难忍,三个月的身孕,就这样没有了。夙越大怒,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带着她连夜离开了雍州。
可童凝清根本从未吩咐人送过什么燕窝粥。
看着面上洋洋得意,眼底却闪过一丝狠厉的王上,她叹了口气,翌日便递交了金宝金印,只道自己多年无所出有愧于王后之位,自请搬去了冷宫。
不久,独居冷宫的童凝清大病了一场,醒来后终于突破千年封印恢复了记忆,一身魔气尽数散去,琉璃木槿的瑞光直冲云霄,惊动了整座王宫!
花槿熙,回归。
。
(73)拉网!收鱼!
“只可惜槿熙破封的动静太大,无意间惊动了整座王宫,她还没来得及恢复修为,就被记恨她的妃嫔们争先恐后诬陷成妖孽降世,最后成功鼓动王上请了法师将她分分钟打回了原形。”九源道,“要不是灵宝天尊恰巧路过,施了个障眼法救下她,槿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少年,你这开头跟上一章结束的时候相比未免也太反转了一点吧?!给人家一点缓冲的时间好吗!岱东月无语,眯了一口酒咂巴咂巴嘴问道:“那夙越呢?”
“童凝秀身子娇弱,小产后没撑多久就病逝了,夙越伤心之际偶遇当年为她们姐妹接生的婆子,得知童府先出生的长女,手臂上竟真的有一颗次女没有的黑痣,这才知道自己二十多年来一直认错了人,急急赶去雍州见童凝清,可此时的‘王后’早已被人当作异端处死,花槿熙亦随灵宝天尊而去。”九源叹了口气,“夙越浑然未觉,又急急去找酆都大帝,酆都大帝告诉他,花槿熙的轮回已经结束,现在应该恢复琉璃木槿真身了,不会再到地府来投胎,所以他也不知花槿熙现在身在何处。
与此同时,徐福羽化仙逝传来,夙越不得不暂缓一切事宜赶回蓬莱奔丧并接任岛主之位,彼时的他心神大伤,也就没有注意到灵宝天尊新得了一株琉璃木槿的这类在天宫人看来无甚打紧的小道消息。之后他还特意去西王母那边问过,确定花槿熙没有飞升位列瑶池女仙,夙越便以为她还躲在人间不肯见他,于是他只得从头开始,又找了她近千年。不曾想……槿熙竟一直在灵宝天尊那儿养伤修炼。”
故事说到这里,其实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岱东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慨道:“两千年……一般话本子里,主角相遇不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吗?玉帝司命酆都月老那帮子人得是多不待见你们三岛十洲,才能这么折腾人夙越啊。”
九源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大概……在玉帝司命酆都月老那帮子人的话本子里,他们不是主角,而是炮灰男配女配?”
“……你是认真的么?”
九源很严肃地点点头。“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在一起。这么说可能有点厚脸皮……虽然槿熙为阿越付出了很多,可阿越坚持不懈寻了她两千年,这份毅力亦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东月,你能不能帮忙劝一劝槿熙?”
岱东月玩味地挑了挑眉,忽然转换话题道:“九源,你多少,是有点喜欢槿熙的吧?”
九源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苦笑了一下:“你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介意么?”
岱东月摇头:“换作是我,我也很难保证自己不对这姑娘动心思。”
九源淡淡一笑:“阿越是我最好的兄弟,槿熙又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们能在一起,我比谁都高兴。”
“你这话,同当年童凝清跟王上坦白时说的那番话倒是很像呢。”
“有些人即使不能在一起,能遇见也是好的……么?”九源摇了摇头,“我是对槿熙有些好感,但这份好感,更多是源于对她的钦佩和怜惜,无关风月。”
“嘛,那我就放心了。”岱东月一合掌,笑眯眯道,“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吧?否则就赶不上好戏开场了。”
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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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越给花槿熙安排的临时住处是北阿宫专属岛主夫人居住的莱仪殿,由于徐福没有立夫人,莱仪殿实际上已经闲置了数千年,直到夙越接任岛主之位后,才命人将其整理了出来,翘首以盼花槿熙的入住长达千年。
蓬莱岛出生的花槿熙自然知道莱仪殿意味着什么,但她并没有拒绝,一副“这破地儿在我眼里跟三流旅店是一样一样的”表情极其淡定地住了进来,搞得十分期待看到她惊喜神情的夙越分外糟心。
九源和岱东月还没踏进莱仪殿,大老远地就听到里面传来各种刀剑相交拳打脚踢的惊悚声效。
“怎么打起来了?”九源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冲了进去。
“唔……看来这位蓬莱岛主的脸皮,比我想象中的要厚得多啊。”岱东月玩味地勾唇一笑,悠哉悠哉跟了过去。
莱仪殿宽敞的后院里,花槿熙和夙越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啊不,确切地说,是花槿熙拼命攻击夙越,夙越只是一味闪躲防御,脸上还带着“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般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表情。
妈蛋,你要真有这种觉悟的话就不要躲啊!岱东月抽了抽嘴角,腹诽吐槽道。
“槿熙!阿越!别打了!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不行吗!?”九源扯开嗓子试图说服道,可惜打架打得正欢的两人都没搭理他。
岱东月则懒得理会那两人,自顾自地蹲到花槿熙门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一碗被泼到地板上,卖相惨淡的鲍菇炖鸡汤,试图侧写出几刻钟之前,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唔……花槿熙晚饭没怎么吃,夙越应是以此为借口给她送鸡汤当夜宵来的,花槿熙肯定拒绝了他,没准儿还说了什么冷酷无情的话,然后夙越一定会甩出类似“要是杀了我你心里能舒服点的话你就动手吧”之类狗血必备的台词,花槿熙当然不会同他客气,一把掀了鸡汤举剑刺了过来,没想到这货居然躲了开去,妹纸怒气更胜,跟他拼了老命打了起来……
“呲啦——”
一阵衣物被割裂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岱东月惊讶地转头,正好看见花槿熙一剑割开了夙越挡住她剑势的袍袖,剑尖偏了几分刺进他的右肩,夙越闷哼一声,自半空中掉了下来,九源见状一个瞬移将他扶住落到地上,花槿熙似是愣了愣,随即也从半空中降了下来,面色复杂地看着被九源勉强扶住,肩头血流不止却仍对她笑得一脸憨直的夙越。
“可消气了?”岱东月慢吞吞地走上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花槿熙道。
花槿熙傲娇地哼了一声,撇过头不屑道:“区区苦肉计而已,以为我会上当吗?”
岱东月抱胸,好整以暇地问道:“当年你初幻人形,于月光下为酒醉的夙越披衣后,可有留下证据证明此事是你所为?”
花槿熙一愣:“我连人形都维持不了多久,哪有那个空闲?”
岱东月摇了摇头:“你有时间偷吻他,就没时间给他留个字条?”
花槿熙抿了抿唇,脸上有些尴尬。
“你修出人形后,为什么宁可看着他被花晨熙欺骗,也不告诉他你喜欢他?”不及花槿熙回答,岱东月便抢先自问自答道,“别跟我扯什么不想看他受伤之类的蠢话,你一个弱女子都受得了的苦,凭什么他堂堂大丈夫受不了?根本是你自己怕被拒绝,所以不敢迈出那一步。
你为了他逆转血脉堕入魔道,牺牲那么多,可曾告诉过他?为什么宁可陷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离家出走,也不愿真正同他面对面说清楚?
童凝清那一世,你明知他对你并非无情,可你宁可嫁给九州王做王后,也不愿和童凝秀共侍一夫,因为你知道,只有这样,全身心都在童凝秀身上的夙越才会对你愧疚,永远忘不了你对不对?否则你为什么要他每年秋天都去雍州看你?
你同九州王多年夫妻,他的性子你再清楚不过,表面上精明能干,实际偏激又任性,得不到的宁可毁去,所以他瞒着你将童凝秀和夙越请来,以你的名义害死了童凝秀的孩子,可你之前突然出手对付刘夫人,争抢储君的抚养权,不也是因为生气童凝秀怀了夙越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