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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知道她热情,不过被她一下抱住还是有些不惯,好在菲奥娜马上就放开了她。五月浅笑道:“还早着呢,礼部考试过了才能成真的医官,现在还只是医学生。”
菲奥娜道:“你一定能考上的!”
肖恩笑着叹息道:“五月,祝贺你!我为你感到高兴,却为自己感到遗憾。”
五月正色道:“在教习厅学习也有放假啊,到时候我来考你金针练得如何了,你可不能松懈啊。”
肖恩道:“这你放心,我每日都会练习的。”
五月与他们热切地谈了一会儿后,冉隽修轻声提醒道:“五月。”
五月应了一声,便与肖恩和菲奥娜告辞:“明日就要进教习厅了,我还要回去准备,先走了。”
肖恩笑着点头与她告别,菲奥娜却有些不舍,拉着五月到诊室另一边去说悄悄话:“你明日就住进太医院里了?”
“是啊,除了旬假之外,只有等肄业了才能出来了。”
“那你和冉公子的事怎么办?”
五月极轻地叹了口气道:“他过几日就要和他二哥一起回南延去,也不知能不能说服他父母。”
?
陶壶街本就在城东繁华处,他们出了教堂后索性不坐车了,步行走过两条街就是街市所在。这里因靠近东门,所以从安津港口而来的海商较多,是安京城内最为喧哗热闹的地方。
他们随意逛着,路过一家商铺时,一个伙计正招徕着生意:“西洋新货,蓄水钢笔,不用磨墨,吸了墨水就能写啦!”
他见五月向他望了过来,便拿着一支黑乎乎的笔在纸上涂画,一边更为卖力地介绍起来:“不用磨墨就能写字的蓄水钢笔,随身带着最是方便。姑娘,你总不能随身带着文房四宝不是?这蓄水钢笔只要吸足一次墨水,就能写许多的字了。你瞧,不用蘸墨就能写。”
石砚在后面小声嘀咕着:“我们家少爷就是随身带着‘笔、砚’的。”
冉隽修见五月对这笔颇感兴趣,便问道:“店家,这钢笔卖多少钱一支?”
伙计喜道:“七百钱一支,送一瓶墨水。”
五月吓了一大跳:“这么贵?”
“不贵不贵,一点儿也不贵。要知道上好的湖笔也可以卖到上千文。姑娘可知这钢笔是从多远的地方运过来的?海上要走好几个月呢!”
五月摇摇头,她还是觉得贵。
冉隽修却道:“店家,买两支钢笔,额外再加两瓶墨水。”竹笔闻言立时上前付钱。
等买了笔,他们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冉隽修道:“这钢笔携带方便,你去教习厅时就带着用吧。”
五月这才知他是为她买的,她想说一支普通的笔只需几文,这么两支钢笔可以买一大筐毛笔了,怕是这辈子都写不完,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好。”
一路在街市上逛过去,五月悄悄伸手入背囊,从玉佩洞天里取出一只荷包,这是前几日她趁着晚上闲时偷偷绣好,本想要送给隽修的。
这荷包是鸦黑的缎子面儿,角上缀着一条金色的穗子,上面绣的原来应该是两条戏水的金鱼,但是连五月自己都觉得那不似两条金鱼,倒像是两条大眼睛毛虫,在荷包上扭来扭去地爬着,一付快活模样。
她虽捏着这荷包,却不好意思拿出来,思来想去还是不要拿出来献丑了,却听冉隽修道:“这家的蜜饯很好。你尝尝,若是喜欢的话就带两盒去教习厅,晚上无聊时吃着解闷。”
她放了荷包抽出手去接蜜饯盒子,谁想那荷包的穗子缠在她手指上,被一下子带了出来,扑地一声掉在地上。
竹笔“咦”了一声:“叶姑娘,你东西掉了。”
五月想赶紧捡起来藏好,冉隽修却先俯身把那荷包拾了起来,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抬眸问她:“是你绣的?”
五月大窘,点了一下头便想从他手里抢过来。
冉隽修将手往后一缩,躲开了她这一下,紧接着就把荷包往怀里放。
五月急道:“还给我。”
冉隽修故作讶异道:“难道不是送给我的?”这荷包用了鸦黑色的缎子面儿,总不见得是她自己用的,何况自己爱穿玄衫,所以她挑了这颜色好配他的服色吧?
五月窘迫道:“本来是的,可是,可是我绣坏了……你还给我,我重新绣。”
冉隽修忍着笑意,摇头道:“我怕还给你后,你就再也不舍得给我了,还是不要重新绣了吧。”重新绣?怕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可是这么难看……”
“我觉得不难看,毛虫很有趣。”
“不是毛虫,是金鱼啊!”
“原来是金鱼么?很有趣的金鱼。”
“……”五月觉得这别扭鬼怎么这么讨厌呢!
作者有话要说:
————————【歪诗一首】————————
——【清明时节雨纷纷,为求留言欲断魂。】——
——【借问评语何处有,但求不吝手中花。】——
☆、入教习厅
初入外教习厅的第一天;自有人引着五月去她住的地方——生舍。
太医院少有女子入学,不过也并非只有五月这一个女学生。五月进了生舍房间便发现与她同住的还有一个女学生。那女子容貌姣好;眉目清秀娴雅,双眸深褐,目光冷静,年纪比她大了许多,看起来有二十来岁了,照理应该嫁人了;然而她的发式却还是未婚的式样。见五月进来,她神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平静依旧。
五月向她点头打招呼:“我姓叶,名五月。”
那女子亦回了礼:“叶姑娘;我姓文,名素华。”
“文姐姐,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清楚,还请姐姐多提点。”
文素华浅浅笑了笑:“叶姑娘若是有事不清楚,尽管问我就是,先把行李放下吧。再过一刻钟就要上课了,我领你去课堂。”
去课堂的路上,五月从文素华那里大致了解了外教习厅一天的课时安排。辰时开始上课,时间约为一个时辰,学习的功课主要是医学经典著作。到巳时休息一刻钟,接着再是一个时辰的课,多为专科课程的讲授。下午与晚上则是自由研习时间。
因太医院并无固定招生时间,因此同一年进来的医学生都是在同一个课堂学习,文素华入外教习厅已经一年多了,将五月领到她所在的课堂后,便去了隔壁一间课堂。
五月进了课堂,发现里面已经坐得半满,她便往后面走去,找着一个空的桌子,把背囊放下,坐了下来。
太医院招生亦无年龄限制,医学生年龄各异,差别极大,有些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人,亦有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不过女子却极为稀少。这个课堂里的医学生便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男子。此时授课先生还未来,相熟的医学生低声说着话,不过五月一进来他们都停了聊天,暗暗注意这少见的女学生。
很快授课先生进来了,周围医学生都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怎么今日来的竟是林院判?
林院判不理他们讶异的低声议论,微微笑道:“今日讲得是《医宗鉴典》第二部。”
教习厅内所授功课,并不会发书,或由先生讲解,学生记录,或由学生自己去买来研读。五月初来,自然什么书都没有。坐在五月左边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轻声道:“姑娘,在下有这本《鉴典》,借你一用吧。”
五月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厚厚一大册书。
林院判从第二部开始从头讲解。这本《医宗鉴典》乃是由数十名宫中御医奉旨编成,从基本医理到各个分科病例的辨证分型,内容详尽,包罗万象,总共有十册之多,自编成之后的数十年中,一直作为太医院内的经典教科书来使用。
五月翻开书页,迅速浏览下去,很快已经记住前几页的内容,再听林院判讲解。他讲得仔细详细,旁征博引,比起之前别的授课先生,所授更多更新。五月第一次听课,自然是不知道有何区别,其他医学生则惊喜万分,急忙记录下来,且拼命记忆。
有年龄较长,熟谙世事的医学生已经察觉到,恐怕今日林院判亲来授课,就是因这新来的女学生了,不知她是何种身份,竟会得林院判如此重视?
一个时辰的课程终于结束。虽然中间有数次短暂休息,林院判亦无体力可以连续讲解一个时辰这么久,许多时候会停下让众学生记忆思考,提些问题。但大多数学生还是觉得今日一课学得很累,主要是因为林院判不仅讲解《鉴典》上的内容,更引出了许多其他专科内容。
五月趁着休息,抓紧背诵《医宗鉴典》。她左边借书与她的学生闭目休息了一会儿,见她还在不停翻书,不由问道:“姑娘不觉得累吗?想要学成也不急于一时,这只是其中一部,还有其余九部呢。”
五月道:“我没有书,先背下来再慢慢听先生讲解。”
那学生是前一年入教习厅的,见她急迫便笑道:“一时半会儿哪里背的下来,这第一、二部我已经读得熟了,就借姑娘回去研读吧。”
五月心道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过目不忘为好,初来乍到可不能太出风头。刚才听林院判讲解时,她也拿出钢笔来记录,虽然于她来说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于是她点点头:“多谢你,不过我还是趁现在多看一会儿,好早些还你书。”言毕继续往下记忆。
她却不知,因着林院判亲来授课,她又是极为年轻,已经在这些医学生间引起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