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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大街,此时应该还开着。
程青莲跟在他们父女俩后面向外走,五月回头拉起了她的手,对她笑了笑,程青莲也对女儿笑了笑。
程青彦吃饭前就收了铺子,所以叶昊天一家从后门出去。春日晚风已经带着丝丝暖意,三人胸中的郁气被这柔和清新的风一吹,便消散了不少,户外空间空阔宽广,心情更是为之一畅。
天色将暗未暗,日已落,月还未升,星子只能看到最亮的那颗。小镇不比乡村,此时已经有很多人家点起了灯,将小路映得微微发黄。五月左手牵着爹爹,右手牵着娘亲,行在路上,可见三个人的投影连在一起,心里也暖暖的。就算舅舅贪财小气,舅妈刻薄对待,她都不怕,只要能和爹娘在一起,就足够了。
行了一小段路,程青莲开口道:“天哥,明天开始,我帮大嫂分担些家务,再加上今天送去的钱,嫂子应该不会再说什么。”
叶昊天叹息一声,他以往收得诊金往往用来垫药材钱了,今天送去的钱还是因为给那玄衫少年诊病时,他硬要给的诊金,若非这些诊金,靠他以往积蓄,还拿不出这样多的现钱来给大舅子呢。就算是给了钱,也不能长久住在他家,那地方他实在不想多呆。
五月等爹娘说完话,心想和爹爹说玉佩之事,却已经走到了小饭庄的门口,这段路本就不长,说几句话的时间也就到了。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叶昊天却考较起五月来:“月丫头,今天表哥来的时候,你所看的那本《伤寒杂病论》,里面内容是否还记得?”
五月心想我只是为了敷衍表哥,随便翻了两页,怎么可能还记得,然而她刚想到那本医书,眼前却突然闪现出了书中内容,她随便看看的那两页,居然一字不落地都记得!
她低声地开始背诵其中内容,渐渐声音变得清晰响亮:“第一篇,平脉法,问曰:脉何以知气血脏腑之诊也?师曰:脉乃气血先见……”
叶昊天又惊又喜,他本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五月能张口就背。五月自己更是惊疑不定,她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比其他同龄女孩聪慧,她所占的,只是实际心智年长的优势,所以言行举止比同龄女孩更为理智成熟而已,学习识字快也是因为前一世有了基础,学习医术这方面,她既无基础,又无特别的天分。怎么今天随便看得两页书,她没有特意去记,却一字不漏地全部记住了?
她心中疑惑,口中不停,等到了舅舅家后门外,已经把今天所看《伤寒杂病论》第一篇的头两页全数背完。
叶昊天惊喜地问道:“月丫头,你之前背过这本书?”这头两页加起来少说也有千余字,五月背得如此熟稔,自然是早先已经背过。
五月一直瞒着爹娘自己重生过的事实,这时怕被他知道,便顺着他的意思道:“是,之前背过。”
叶昊天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即使以前背过,要记得如此纯熟,对于十岁女童来说,也实属难得了。
?
以前在家里,五月有自己的小房间,到了舅舅家却只能和爹娘挤在一个屋里,叶昊天在床边,用凳子与书箱拼起一长条,铺上被褥,这就成了一张简陋的小床,五月则和程青莲睡一张床。
凳子与书箱并不是一样高低,之间有些落差,叶昊天睡得并不安定,整夜都在翻身。
五月也睡不着,心里想着自己记性突然变好的事。自从离开王家村后,就有各种古怪的事情发生,救了奇怪的小丐,遇到强盗般的官兵,玉佩遗失,胸口出现白色印记,自己的记性突然变好……
莫非记性变好不是因为自己重生,而是与玉佩消失有关?这块家传古玉有灵性,所以并非是真的消失,而是化作了胸前的白色月牙印记?
这样就能解释为何玉佩掉落,系着玉佩的红绳绳圈却没有断,胸口还凭空多出来一个白色印记,也能解释为何记性突然变好之事,也许玉佩进入自己身体时,记性已经变好,只是自己并未发现而已。
回想起重生那个瞬间,她曾想摔碎玉佩,却被一片白光包围,或许也是这玉佩有灵,送她回到自己六岁时的身体里,给了她重新活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五月渐渐理清了过去所发生事情的脉络,只是没有想清楚,这事该不该对爹娘说。原先她是不确定玉佩是否进入自己身体,也对自己胸口突然出现的白色印记是否对身体有害感到慌乱不已,这才急着找爹爹问个明白。现在她渐渐镇静下来,直到现在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那么至少玉佩不会对自己有害,何况又涉及重生,也许她该暂时瞒下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关于本章,很多读者对程青莲送给大哥银两太多有意见。是何如记错了银价,以为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抱歉!所以现在修正一下。为了行文方便,本文里面就以一两银子=十吊钱=一万文=一万元人民币,这样好算些。因为避祸,暂时不能外出行医,所以暂住舅舅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叶家三口,如果住在外面,饭钱带房钱每月两千是至少的吧。现在住在大舅子家,房钱不用付了,只要饭钱,预期是住半年左右的,那就给五吊钱吧。
☆、舅妈偷食
自从送去那些钱后,丁小花对待叶昊天一家的态度明显好转,每天做完饭,头一个就来喊他们一家,菜的量都很足,高过碗沿许多,只不过四菜一汤全是素的,不是萝卜就是白菜、不是豆腐就是土豆。
叶昊天好心提醒她,程纳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适当应该吃些肉食,不能全是素的,会影响他以后的体质。
丁小花就开始抱怨程青彦不会做生意,说自己家里虽然看起来挺大,实际是个空架子,小布店的盈利全靠她精打细算才能刚好够每月的用度,没多余的钱买肉了。
叶昊天心道昨天不是才送去,怎么就没钱买肉了。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五月仗着“年纪小”便装作不懂,故作天真地说道:“舅妈,那就用昨儿娘送给舅舅的钱去买肉给表哥吃吧。”
丁小花有些窘,不自然地笑了笑:“那些钱舅舅替你娘存着呢,也不知道你们要住多久,不能一下子都花完吧?”心中却道这小丫头片子年龄虽小,怎么说出来的话都这么刁钻,看起来又不像是故意的,难道真是童言无忌?
十三岁的程纳福没什么心机,听了姑父和自己娘的对话,心里就委屈起来了。以前家里虽不是常常大鱼大肉的,好歹每天都有些小荤,什么白菜炒肉片啦、肉末蒸蛋啦,因为小镇有条河,家里时不时的还能吃上新鲜的鱼。
丁小花每次都从菜里挑出肉片肉丝给他吃,再是丁小花自己吃,然后才能轮到纳喜,程青彦则基本是吃素的命。哪里像今天这样,四大碗菜,却连一点点肉星都没有的?而且听表妹说话,娘昨天刚刚收到不少钱,怎么对自己就突然抠门起来了呢?
程纳福越想越委屈,嚷了起来:“娘,我要吃肉,今天怎么没有肉?往日都有啊!”
程纳喜今年五岁,正是希望周围人都关注她的年纪,见大家都对今天这顿饭说了想法,她也想来说两句,为了让众人都能注意到她,她还特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奶声奶气地说道:“娘,纳喜也要吃肉,纳喜今天看见娘买了肉了……”
丁小花不舍得打儿子,正想着该怎么哄这小祖宗呢,没想到女儿也来凑热闹。她气恼地拍了纳喜的屁股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娘哪里买了肉?那是红薯。”
纳喜瘪瘪小嘴,欲哭未哭地嘟囔道:“纳喜认得肉是什么样子的,好长一条,和红薯不一样。”
丁小花恼羞成怒,狠狠打了纳喜的后脑一下:“这么小就说谎骗人,说你看错了还不认,谁许你吃饭时候说话了?谁许你站在椅子上吃饭了?给我乖乖坐下吃饭!”
纳喜“哇”得一声大哭起来,程青彦急忙起身去哄她,一不小心带翻了汤碗。他赶紧去扶碗,又打掉了程纳福去夹菜的筷子,程纳福去抢飞走的筷子,却把自己的一碗饭扣在了面前的白菜碗里,丁小花伸手去抓程纳福的饭碗,不料那碗上沾了炒菜的油,刚拿起来就落了下去,菜汤四溅,飞了丁小花、程纳福一脸汤汁。
一时间饭桌上鸡飞狗跳,程青彦一家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收拾停当,吃饭的气氛却变得极为诡异。叶昊天和程青莲都是老实人,虽然不满却未说什么,五月见爹娘都未开口,自己“才十岁”,也不好多说,只是拿那对乌溜溜的圆眼睛盯着丁小花看。
丁小花本就心虚,被五月看得更是不自在,匆忙吃了饭就拖着纳福纳喜回自己屋了。程青彦也觉得尴尬,赶紧三口两口扒完饭,说了句:“妹子妹夫,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纳福今天的功课有没有好好做。”就脚底抹油地走了。
程青彦回了房,却见丁小花左手捧一大碗红烧肉,右手夹了一块肥瘦得宜,亮晶晶冒着油,香喷喷引人馋的五花肉,直往程纳福的嘴里送。
他吃了一惊:“小花,你还真买了肉了?”
丁小花满脸得意:“难得发了笔小财,当然要买肉来吃!”她在厨房偷偷做完红烧肉,就扣上一个碗藏到了自己屋里,放在垫了棉花的草窠子里,这会儿拿出来吃,还是温热的。
程青彦有些不满却不敢说。丁小花瞧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这是花我们自家的钱买的,凭什么给他们吃?他们送来的钱就算住我们家的房租了,也不知道要住多久,难道老娘还要天天大鱼大肉地伺候着吗?那不是几天就花光了吗?”
程青彦道:“那你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