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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力地撑过野兔垂死挣扎,待到它停止挣扎,叶心微喘着,拿着手里的木棍拨弄野兔的身体,待确定它真的死透后,方才放下手中的木棍,上前揪着野兔的耳朵,拖着肥肥的野兔朝着河边走。
走了两步,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叶心停下动作,细细观察四周,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是错觉吗?
微不可察地皱眉,叶心继续自己的动作。到了河边,选一处缓水处,敲下一块石头当作石刀用,将野兔剥皮剔骨。这个身体手上力气虽小,但叶心的记忆还在,因此动作很熟练,不多时便处理好野兔。寻了两个天然的石窝,将一小半兔肉放入其中一个再倒入清水,然后在河边捡一堆光滑的鹅卵石洗干净后放在另一个石窝中,点火加热。待到石头烧得滚烫后,叶心先往里面添上几颗新的石头,再从火堆里掏出石头拨进放兔肉的石窝中。
“呲呲”声响起,石窝中的水也沸起来。待到兔肉熟得差不多时,叶心把路上采的野菜也加进去,再略放些从庄子里偷出来的盐,最后加一次石头,一锅兔肉野菜汤便做好了。
将汤里面的石头取出,叶心拿着两根树枝做的筷子开吃。味道不算好,只能勉强入口而已。不过叶心还是吃得很认真,最后还用树叶盛了些汤喝下肚。
躺在河边的石头上休息片刻,叶心收拾好剩下的东西慢慢往回走。自己现在住的那个小院根本不会有人进去,这些东西回去处理一下放好也不会有人发现,慢慢存着,等到冬天的时候,也能有吃的东西。
等到叶心走远,一道黑影一闪,来人是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一身风尘仆仆的青色长衫,面容清俊,一派温润气质。来人将叶心用过的鹅卵石握在手里,眼中是浓厚的兴味。看向叶心离开的方向,男子足尖点地,朝着同样的方向疾掠而去。
回到别庄,从墙角的洞里钻进去。一个多月前自己刚被送来的时候,这个小院是做隔离用的,虽小却五脏俱全。先去小院的小厨房里把剩下的兔肉放好,叶心回到自己的房间,脱去鞋袜上床休息。
再过一两个月,那时候这个身体要做饭应该就不成问题了,那时候再想法弄些主食。最近也只能时不时出去想办法给身体补充点营养了。
想着未来一段时间的打算和计划,叶心慢慢沉入梦乡。
初遇
日子一滑而过,转眼间叶心在别庄里已经呆了五个多月,不管如何,叶心终是活了下来。这几个月叶心的小陷阱给她攒了不少肉食。叶心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在已经比刚来那会儿好得多。
草草吃了早饭,叶心避开庄子上的下人,朝着林子走去。现在已经是十月初了,冬天眼看就要来了,她得想办法弄点冬天烧得火炭,如果能再捕到一些野物那是再好不过。
进了林子,叶心很快找到了自己挖的炭窑,从八月底便开始筑的炭窑。面积不过几立方米,这已经是叶心近两个月的成果。曾经生在农村的叶心,对于烧炭这事并不陌生,毕竟那曾是农村人赚钱的路子。
点火将窑内湿气烤干,将这段时间砍倒已经放到半干的一截截树干按照一定的方法整齐地堆进窑内。点燃了引木后,不多时,整个窑内都是红红的火光。这些木头怕是得烧个大半天才能出炭。叶心也不急,自从那院子锁了以后,她想法子在院子里弄出些磷火,现在庄子上的下人都以为小院闹鬼,再没有人靠近过自己的院子。
窝在背风处,叶心安静地坐着,放空了脑子,发起呆来。远远看去,只见一个单薄的小丫头满身狼狈地坐在铺着兽皮的地上,身上脸上都带着林间树枝划破的轻伤,一双小手更是惨不忍睹,满是伤痕不说,还因为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作,手指指骨都有些微微变形,显得丑陋非常。窑里的火光映在面无表情的小脸上,带上了十分凄凉。
窑里时不时传来噼啪声,不时有火花飞溅。一转眼就到了下午,叶心从呆愣中醒过神来,观察了一下窑里的情况,叶心开始封窑。幸好窑挖得不算大,满头大汗的叶心终于赶在日落之前将窑封完。
抹抹脸上的汗,脸上并没有运动后的红晕,反因为劳累带出了几分惨白。叶心坐在地上休息片刻,待回过气来,再次检查了一下炭窑的情况,方才放心地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别庄去。
次日一早,叶心早早来到烧炭的地方,打开封住的炭窑,观察了一下窑内的情形,虽然烧得不是那么好,便应付日常取暖还是没问题了。
回身先去查看之前布下的几处陷阱,本以为已经这个时节,怕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不成想,竟然每个陷阱里都有大小不一的猎物,而且这些猎物都是刚死不久,身体还是温热的。不用费力将猎物杀死,叶心动手取出陷阱里的猎物。
将猎物集中到一处,叶心犯了难,如果是成人,这些重量并不是问题,可是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这堆东西还真是不好运。可是要放弃又实在是舍不得。
将一些树枝藤条做成一个简单的拖车,把猎物都放上去,叶心拖着一步步往庄子上移。直到中午时分,叶心方才把这些猎物都移进了自己的小院,人已经累得直喘气了。
看到炭窑里的那些炭,叶心微微皱眉。最终,她只是取出少少的一些,用树枝杂草将窑口遮住,转身回了庄子。
叶心能在一次次生死间逃出生天,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她这分不逞强的性子。现在这个小身板,勉强再去运炭,如果撑不住累病了,那时候才真是没法可想了。
其后半个多月,叶心直接将自己设的陷阱拆除,专心一意地运炭。几百斤的木炭,叶心整整花了近半个月才将这些炭都移进自己的小院里。
时间已经进了初冬,三百年前的冬天可不像现代的温暖,越来后来,天气越是冷,连续半个月的劳作让叶心本不强健的身体越发显得单薄,即使身上裹了自制的皮子袄,叶心还是被冻得脸色发青。
回身看空空的炭窑,叶心终于微微吁了口气。这些炭省着用应该能够自己过一个冬天了,现在只盼着这个身体能撑着千万别病。
别庄地处京郊,比城里更冷,因此庄上的屋子里都盘了炕。回到小院里,叶心强撑着收拾了一下,将炕烧起来,草草吃些东西果腹,终是撑不住躺到了炕上。昏昏沉沉间,叶心只觉得自己冷得直打颤。神智在清醒与迷糊间挣扎,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来,身着青衣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进到屋子里。来人竟是几个月前看到叶心煮野兔的那个男子。
看着床上发着高热的叶心,男子皱起眉头,“真是乱来的小丫头!”边说着,边上前几步,于袖中取出一套银针,在叶心身上各处刺入。待叶心安稳下来,平静地躺在炕上,又从身上取出一枚瓷瓶,倒出一颗丹药喂入叶心口中。
做完这一切,来人脱鞋上炕,盘膝坐在叶心旁边,闭目养起神来。
以为叶心会昏睡很长时间,男子也放心地闭目调息,然而还未入定,身边的小丫头却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睁开眼,只见床上的叶心已经完全丧失了神志。整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在床上翻滚不止,口中呜咽声不断,大睁的眼中是满溢的恐惧,如同濒临死地的兽。
“小丫头?小丫头?……”呼唤得不到回应,男子明白叶心并未完全清醒,似是被魇住了。
看到叶心挣扎间竟拿头直往炕上撞去,男子惊极,连忙上前,束住叶心的挣扎,一搭脉,发现叶心的脉相急促,明显是狂乱之症。感觉到有人接近,叶心眼中痛苦之色益盛,清醒和迷乱交替出现,男子知道这是她在努力控制自己。
男子连声安抚,然而似乎没有丝毫作用。叶心紧咬住的下唇已经一片血色,男子看着这一幕终于伸手点上了叶心的昏睡穴。把人放回床上躺好,男子脸色显出沉重,他没办法想像,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这么小的孩子得这样的病。此刻叶心虽然被自己点了睡穴,可是脸上依旧是紧绷的神色,身体微颤,这一切都说明,她在害怕。而当自己靠近的时候,即使是昏睡之中也看得出小姑娘恐惧的反应更明显。她怕人接近。
盯着炕上的叶心,男子不由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叶心时的情形。
男子名叫凌青,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一手医术,不说活死人肉白骨也称得上天下难寻。凌青看似温和,其实天生反骨,视俗常为无物,随性洒脱,性子飞扬不羁。年纪不大,在江湖上却是无人不知,只是他不喜与人来往,真正见过凌青的人并不多。几个月前,有事前往京城的凌青路过叶心所在的别庄,一时嘴馋,便进林子想打几只野物解馋。
吃饱的凌青坐在一棵大树上,正待离开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进了林子。好奇之下,他近前几步,却发现是个三四岁的孩子,一身满人家的装束,稚幼的脸上透着死气。眸子里更是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坚韧。
看着她狠厉地将陷阱中的野兔杀死,脸上连一点波动都没有,饶是久历江湖的凌青也不由惊愕。再随着她一路到河边,看着小小的人有条不紊地将野兔弄熟吃下,凌青心底的惊异与好奇也随之更高。
跟着她一路回到庄子上,大概了解了这个小姑娘的身份来历,凌青也不由微微恻然。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不忍之下,凌青悄悄往叶心的吃食中放入了一颗补身的丹药。从那孩子的眉目间可以看出,她随时有病死的危险。做完这些,因为赶着到京城办事,凌青也未作停留,离开了别庄。
等办完事离开时,再次经过这个别庄,凌青不由记起这个满人家的小姑娘。下意识想看看这个小姑娘过得怎么样。再看到叶心时,即使明白这个孩子早熟得不像话,凌青还是被狠狠惊了一把。尤其是看到独自蜷坐在背风处的那个小身影,满身的伤痕,那周身笼罩的悲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