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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其实早就有了这个念头,很久以前他就想过,如果阎铁的脸真的治不好,最少可以把自己的脸毁掉去陪他。可不是现在,暮雪强迫自己暂时忘掉阎铁冷静地考虑目前的状况。没有药,什么都没有,万一感染了引发更严重的病症就糟糕了。而且恒德在这他肯定会拼命阻止自己的。
暮雪叹了口气,赌气地四下看了看,起身从旁边的水沟里挖了两块烂泥抹在脸上。
“主子你要干吗啊,把自己搞得像个要饭的。”恒德快被暮雪搞崩溃了。
要饭的?智慧的火花被点亮了,暮雪兴奋地抓住恒德的手,“对,我们可以假扮成要饭的躲过追查。”
啊?啊?恒德的心啊,受不了这个刺激啊,装成要饭的?太离谱了吧?
没错。暮雪越想越对,指挥恒德道:“你回去,找刚才那位大娘,跟她要俩身旧衣服。”
“啊,又找人家?”
“去吧,将来有机会报答她就是。”
片刻之后,暮雪和恒德都换上了破得不能再破的旧衣服,脸上糊着烂泥,恒德还就地取材地给暮雪折了根树枝拄着。
这招确实不错,俩个人走了三天,各地州县盘查甚严,可是俩人却一路通行无阻。
第三天俩人混进一个县城,正要找个墙根坐下歇歇,恒德突然眼睛一亮,伸手向前,“主子你看,季......”
后面的话被暮雪的手堵了回去了。
“主子,那不是季子林么?”俩人猫到角落里,恒德小声地说,“他肯定是来接我们的,怎么不过去。”
“他不是来接我们的。”暮雪冷静地说,“你看看,他只带了六七个人,这几个人武功再强,能挡得住御林军的千军万马么?”
“而且他那么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打探我们的消息,分明是故意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他的目的并不是和我们汇合,而是分散司空耀然的注意力。”暮雪最后得出结论。
“哦,”恒德失望了,“那我们还要自己走啊?”
“嗯,自己走。”暮雪说完,摸出个讨来的剩馒头吃起来。虽说不能和季子林会合,但是看见他,暮雪心里就安定了,季子林能出现在这里,说明阎铁已经知道自己离开皇宫的消息,并在想法子接应了,一想到这点,暮雪就有了底气,前面再有多少困难仿佛都不用怕了。
说起来以前什么好东西暮雪没吃过,珍馐美味端到他跟前也不过是浅尝辄止,现在暮雪真是相信阎铁说过的话了——那纯粹是因为没饿着,这几天每天长途跋涉,还不能下馆子,只能吃剩饭,但是暮雪和恒德吃的那个香啊。
看着暮雪大口大口的吃着人家给的冷馒头,恒德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这还是自己那仪态万方,纤尘不染的主子么,啊,谁能相信这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满脸泥污坐在角落里猛啃馒头的小乞丐是北蓟的十三皇子啊?
“其实,恒德你觉不觉得,做一个乞丐也是不错的,”感受到恒德的目光,暮雪吞下馒头,笑了笑,“想走就走,想歇就歇,没事还可以悠闲地晒晒太阳,吃穿都不愁,还不用干活,我都有点喜欢这个身份了。”
。。。。。。
主子,都是奴才伺候的不好啊,恒德内心疯狂咆哮,奴才只顾把你养得白白又胖胖,忘了帮你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了,您好好的一个皇子竟然羡慕乞丐?!
“不过,”暮雪笑着理了理鬓边垂落的发丝,“本宫受罪受够了,恒德你去兑张银票,咱们找间客栈好好睡一觉。”
☆、得救
恒德去钱庄里兑了张银票,主仆二人直奔城里最大的客栈“隐月楼”而去。
隐月楼的小二一看见俩个叫花子进来就想撵,恒德气势万钧地把银子往他手里一扔,小二马上换了一副笑脸伺候着二人进了最好的天字号房,恒德让小二先给准备洗澡水,再张罗一顿丰盛的午餐,小二满面堆笑答应着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片刻功夫,热腾腾的洗澡水备好。恒德伺候着暮雪沐浴,洗着洗着噗嗤一声笑了。
“笑什么?”暮雪问道。
“奴才伺候了主子十几年,从这么小的小婴儿开始到现在,还是头一次见主子这么脏过。”恒德笑答。
暮雪想着这几天的经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主仆二人相对而笑,经历了这几天的险情,都升起一种看淡生死的豁达从容之情。
“恒德,我想好了,下面我们不装乞丐了,这个法子已经不好玩了,我们换个玩法。”
“哦主子又有什么法子了?”恒德好奇地追问。
“等会你叫小二去帮忙买俩身女人衣服,我们男扮女装。”
“哎,对啊,这个主意不错,司空耀然让人在城门口严加盘查,可查的都是男的,我们装成女的,他准想不到。”恒德深以为然。
“不过有个问题。”暮雪深思道:“两个女子单身上路,有些不太合情理,等下吃完午饭,你去客栈里打听打听,有没有哪个大户人家的家眷雇车往南去的,咱们出点钱,顺路搭一段,这样比较安全。”
“哎,奴才一会儿就去办。”
恒德办事还是比较妥帖的,打听了半日,还真搭上一家,有个姓沈的员外,卸任回南方,家里女眷多,包了三辆车。恒德给那家管家塞了银子,又哀求半天,最后说动管家去跟员外说情。
恒德和暮雪一早研究好说辞,就说和相公一起回南方探亲,中途遇到土匪抢劫,失散了,只剩了主仆二人,不敢孤身上路,想要搭个车,愿意出车钱。管家将他二人引见给员外,暮雪这时已经和恒德齐心协力地将脸掩盖起来,贴了一大片青色胎记,又加了数颗黑痣,点缀得颇为丑陋,只一双眼睛遮无可遮,沈员外来回打量了他二人半天,最后目光甚为疑惑地停留在暮雪那双清澈的瞳子上,凝视半晌,直到暮雪自己都有点坚持不住了,那员外才慢慢点了点头,让她们跟家里的丫鬟侍女坐一辆车,第二天就出发。
第二天暮雪穿着一身女人的衣裙,脸上蒙了层面纱,身上披了件披风,将帏帽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恒德也换了女装,他本来声音就尖细,扮上了到也没人疑心,扶着暮雪坐上了马车。
马车甚为宽敞,连沈员外家的丫鬟带暮雪他们一共坐了十个人。一路穿州过府甚为顺利,眼看一天的车程即可到珠城,马车停了——沈员外家到了。
暮雪只得付了车钱,谢过沈员外,另想别的办法,然而此地盘查已经是严上加严,因为接近边境了。
“怎么办呢,主子?”恒德远远看着城门口拿着画像,逐一对着人脸审视的官兵,无奈地问暮雪。
暮雪远观片刻,见那守城的官兵不但核对人像,还搜索行李,显得甚为贪心,静下心想了一会儿,对着恒德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最后问道:“这个法子有点冒险,但是我是一定要回去见阎铁的,你怕不怕?”
“不怕。主子到哪,奴才就到哪。”恒德点头去准备。
片刻之后,主仆二人来到城门前,守门的官兵气势汹汹地指着暮雪道:“面纱摘下来,检查。”
暮雪脱掉帏帽,摘下面纱,守门的官兵对着暮雪的脸和画像研究了半天,似乎对于暮雪脸上大块的胎记有些怀疑,便欲伸手去暮雪脸上查探,刚伸出手,恒德拎着手里的小包袱一挡:“别碰我家娘子。”
包袱没系紧,恒德一扬,里面的小银锞子哗啦掉了一地,周围的官兵马上一拥而上过来捡。
“哎呀,这是我们的,还给我。”恒德尖着嗓子叫。
“什么你们的,快点滚。”守门的官兵连推带搡地把俩人赶走了。
总算出了城,主仆二人心有余悸,脚步匆匆,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天上午到了珠城城门口。
“主子,进了城就安全了。”恒德喘口气,问暮雪:“还砸银子?”
“砸吧,这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暮雪理了理鬓发,让恒德帮自己检查,“怎么样,我现在这样子看不大出来吧。”
“嗯,脸上是遮得差不多了,又是胎记又是痣的,可是眼睛还是很漂亮,要是让奴才认,还是认得出来。”恒德实话实说。
“唉!”暮雪失望地叹口气,“但愿这个城门的官兵和那个城门的一样贪钱,我们就能混过去。”
于是主仆二人来到城门口,打算故技重施。
天底下大多数的人见钱都是眼开的,这点暮雪想的不错,但是此地乃是暮雪需要闯过的最后一关了,过了珠城司空耀然再想抓到暮雪那就难比登天,而且目前为止,暮雪逃出来已经七天了,司空耀然派了千军万马,竟然连俩个人都找不到,不由他不怒,所以在珠城,暮雪的必经之地,司空耀然不仅派出了自己的体己亲信亲自检查,还埋伏了重兵把守,暗地里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生擒暮雪回京。所以银子还是一样的银子,守门的官兵却不捡。那人看也不看地上的银子,用刀柄指了指暮雪道:“你过来,检查。”
暮雪看了看他,没动。
“叫你呢。”那人吼了起来。
暮雪和恒德对视一眼,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面纱摘下来。”那人继续吼。
暮雪犹豫着摘下面纱,同样的,那人对暮雪脸上大片的胎记起了疑心,伸出手想要验证一下真假,刚要碰暮雪的脸,一道银光飞掠而至,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人的人头已经飞了出去,在周围一片的尖叫声中,程朗、韩烈各骑一匹骏马,闪电般地冲了过来。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