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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传下号令,三军儿郎准备作战。”贺邈刚吩咐下去,就又有探马来报,“元帅,南楚元帅阎铁和军师司空暮雪刚刚离开大营,看方向是往祈情泉去了。”
“哦,分兵之计。”贺邈微眯了眼,“想引我入彀,七郎!”
贺千水连忙答应一声在。
“我把三千黑甲军交付与你,你去追赶阎铁二人。务必除掉他们。”
“父亲请放心。”贺千水心想三千人杀两个人,再杀不掉,那往后真是什么都不用干了,当下自信满满,领兵出发。
一切和程元秀预料的一样。之前程元秀就说,贺邈这个人,弱点是太自负,明知是计,偏偏要给你来个将计就计,好象不如此就显不出自己的高深。所以你不用管这个计有多幼稚,只管照师父的话去做就是。
那边贺千水带了黑甲军出营,这边就有人向程元秀回报,程元秀不由得长笑一声,“贺邈老贼,今日便将你连根拔起,以报吾儿断臂之仇。”
当下点了十员猛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吩咐一番,让他们各自点兵前去破阵。
再说阎铁和暮雪并辔而行,一边往祈情泉走,一边还聊着天,心情放松,纯跟出来看景的人一样。
“阎铁,他们都说朝祈情泉扔铜钱,如果铜钱不落入水底,心愿就能实现。可是铜钱怎么会不落入水底呢,你说能吗?”
“如果能,我的雪儿有什么心愿要实现?”阎铁笑问。
“我。。。。。。”暮雪想实现的心愿比较多,南楚和北蓟永远和平啦,父皇龙体康泰啦,能治好阎铁的脸啦,所以他还真不知道该说哪条,想想他问道:“那你呢,你有什么心愿。”
“我只有一个心愿。”阎铁看着暮雪道:“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离开我。”
暮雪转头与阎铁对视片刻,又把头转回去,嘴角勾起一抹笑:“那你的铜钱可以省下来了。”
祈情泉终于到了,俩人下了马,只见远处青山叠嶂,近处鸟语花香,一眼泉水从山间潺潺而下,在他们眼前形成一道白色的溪流,泉水清澈,甚至可以看清水底的游鱼,确是一处令人赞叹的好景致。
暮雪拿了十枚铜钱,诚心祈愿之后抛了出去,奈何铜钱落水便沉,没有一个能停住。暮雪连续抛了九个也是不成,面色沮丧地捏着最后一枚犹豫着不敢轻易抛出。
阎铁见状,从身后抱住他道,“不是这般抛法,我教你。”
一手揽了暮雪的腰,一手握住暮雪的右臂,微微一抖,那铜钱打着旋出去,落在水面后尚依惯性旋转了几周,方才沉落。
“好了,停住片刻即可。雪儿的心愿定可得偿。”阎铁安慰道。
“恩。”暮雪向阎铁展颜一笑,阎铁正想低头亲亲他,突然听到远处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不由一笑,“来了。”
贺千水带着三千黑甲军一路追随阎铁而来,眼前的前面是条死路,定可在泉水附近堵住阎铁二人,不由狞笑不止,“来啊,准备。。。。。。”
“放箭”两字还没有说出来,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枚炮弹正砸在他的马前,马匹受惊,一声长嘶把他掀了下来,接着只听轰隆之声不断,南楚军连夜运至山间的所有火炮齐发,以垂枯拉朽之势惨无人道对黑甲军进行屠戮。
这不再是对等的战争,程元秀倾全军之火力打击黑甲军,目的就是要将贺邈最嫡系的部队消灭干净。
阎铁护着暮雪,遥遥站在溪水之旁观望,连番不断的火炮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黑甲军面对如此强大的炮火攻击毫无还手之力,阎铁和暮雪就在离他们不到一里的地方,但是这段距离成了永难跨越的鸿沟。
程元秀和暮雪不同,暮雪说到底心头还有一丝善念,一点不忍之心,还是不太想看见死人的,程元秀则是不出手则以,出手即杀招,定要将敌人置于死地才行。
所以黑甲军这一次是全军覆没,全军所有的火力集中起来打击三千人是什么概念。回去没有别的路可绕,阎铁索性拿丝帕把暮雪的眼睛蒙了,自己牵着两匹马的缰绳慢慢走回去,即使看不见,那浓浓的血腥气直冲鼻子,暮雪又怎会不知现场惨烈到什么程度,那片山谷根本就被夷为平地,黑甲军肯定是一个不剩,全死光了。
这一仗南楚大胜,可是暮雪的心情沉重异常。
☆、断臂之仇
在程元秀的指挥下此役大获全胜,贺邈带了残部仓皇逃入黑图山。
打了胜仗,当然要摆宴,当晚阎铁大排筵宴,一方面是庆功,一方面是给程元秀接风。
众将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喝得热闹,程元秀酒入愁肠,忍不住看着酒杯自语道:“今日总算为吾儿报了断臂之仇。”
“师父,什么是断臂之仇啊?”暮雪坐在程元秀左侧,闻言问道。
程元秀灌下一杯酒,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师父的?”
“韩烈将军说的啊。”暮雪马上把韩烈出卖了。
“那你是只知道我被贬为庶民后出家了,”程元秀苦笑道:“我被贬官之后,贺邈老贼派他的十三个儿子追杀了我三次。我们一家人,带了十几个忠勇的家丁,一路逃命。内子虽是女流之辈,却也颇会些武艺,不说万夫莫敌,至少自保是没有问题的,吾儿程朗,更是从小跟我学得一身本事,可是贺邈人多势众,连番痛下杀手,后来只剩了我们一家三口逃命,他们却仍不放过我们,最后的一次,内子死于乱刀之下,吾儿为了救我,用自己的左手挡了一刀,断了一臂后掉下山崖,我一个人仓皇逃入翠屏山的道观,那所道观曾是先帝静修之所,贺邈狗贼不敢在那里放肆,这才放过了我。可怜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有十三个,我就这么一个啊!”
程元秀说着说着动了感情,老泪纵横了,“老伴死了。儿子也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活着干什么?。。。。。。报仇!。。。。。。贺邈老贼。。。。。。,老夫定要将你食肉寝皮,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醉酒的程元秀慷慨激昂地表达了对贺邈的愤恨,趔趄着回营帐睡觉去了。旁边众人均觉凄凉,没喝多久也都散了。
当晚阎铁捧了安神的茶来给暮雪喝,见他呆呆地躺在床上看着顶棚,便将茶放下,问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人与人之间为什么有那么仇恨?”暮雪答道。
“结果呢?想通了么?”阎铁问道。
“没有。”暮雪起身,主动爬到阎铁腿上坐着,抱着他的脖子说道:“我只觉得,原谅有时真的很重要。”
“是啊,退一步海阔天空,宽恕的确是一种很美好的品德。”阎铁微微沉吟,“可是有的错是不能原谅的。”
“阎铁,如果我也对你犯下什么错,你会原谅我吗?”暮雪问,眼睛紧紧地盯着阎铁。
“比如呢?”阎铁笑。
“比如我要是,嗯,骗了你什么的?”暮雪想起小溪旁阎铁射死西武王弟的一幕不由几分心虚。
“嗯,”阎铁想了一会儿答道:“不原谅。为夫定要罚你在床上摆一百种花样出来才成。”
“咳,”暮雪哭笑不得:“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跟我胡扯。”
“嘿嘿。”阎铁笑着把安神茶拿来过送到暮雪嘴巴,暮雪就这阎铁的手喝了两口,阎铁忽道:“有什么是为夫不知道的,你个小孩子还想骗大人。”
暮雪心中一动,抬头想要细看阎铁的表情,却被阎铁一把按倒,打落了床帘。
第二天大军拔营北上去进攻黑图山。
时值深秋,阴雨连绵,满地泥泞,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大军在泥水中跋涉艰苦异常。
暮雪是一次亲身体验战争的艰难,不顾自己身体单薄,沿路视察看顾,又吩咐煮大碗的姜茶与士兵驱寒,忙碌个不停。阎铁身为主帅,更是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来用,于是越发可怜了恒德,撑着伞跟在暮雪身后东奔西走的,一辈子也没跑过这么多路。
午后天气终于放晴,大军捡了干净地方休息进餐。
暮雪视察了一圈回来,只见韩烈一个人站在一棵树下发呆,树叶上的雨滴掉在他头上也浑然不觉,不由好奇,凑过去问,“想什么呢?”
韩烈到吓了一跳,看清是暮雪才长出口气道:“我在想程朗。昔年教场会武曾远远看见过他,真正是人如其名,丰神朗朗,仪采翩翩,令人见之难忘,没想到,他竟然死了。”
“唔,昨晚听师父所说,我觉得师哥也未必死了。”暮雪安慰道。
“啊,军师你怎么知道?军师你是否会卜卦?军师你算出来的么?”韩烈双眼倏地一亮,紧紧抓住了暮雪的手臂。
暮雪不曾想他有这么强烈的反应,颇为尴尬地抽出手道:“我只是凭直觉。”
“哦。。。。。。”韩烈大失所望,垂头丧气地去另一棵树下追思去了。
暮雪回到阎铁身边,阎铁端了两大碗热腾腾的姜汤分别递给暮雪和恒德:“你俩也喝一碗。”
又看看恒德湿透的衣服道:“去把衣服换了罢,全湿透了。”
暮雪回头看看全身湿透的恒德,也觉可怜,更感慨自己委实离不开这忠仆,当下恒德自寻去处换衣,暮雪和阎铁说了会儿话,又跑去程元秀面前请教。
“下面的仗不好打了。”不待暮雪开口,程元秀便捻着胡子说了这么一句。“我了解贺邈,贺邈也了解我。如今我既出手,他必然猜到我已归降,下面的仗就没有这么容易。”
“那师父觉得下面贺邈会怎么打?”暮雪虚心请教道。
“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