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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他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求见司空暮雪,原也没指望他能答应…………谁都知道这位雪公子有多么的孤傲。然而他的心里实在是仰慕,自那次狩猎大会远远一瞥之后,眼里心里,魂里梦里都是那一抹白色的倩影。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如此频繁地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熟悉感,好像两人前世就已相识相知,更不明白梦境中那些逼真到不行的一幕一幕究竟从何而来。为什么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脑海里却不停的有个声音在叫嚣,要他要他。越是迷惑,他越要知道个究竟。只是他万没想到司空暮雪不但肯接见他,还亲手给他斟了杯茶。
话说回来,之前阎铁搜集的关于司空暮雪的资料,足有几尺厚,详细到他的点滴爱好,闲情逸趣,均事无巨细的罗列其上。所以虽然这只是两人第一次见面,阎铁对于暮雪的处事为人已经颇为了解,因此暮雪如今对他这般客气,可以说是绝对出乎了阎铁的意料之外。
不管怎样,受到礼遇阎铁到底还是高兴的,接过茶盅抿了抿,示意随从把礼物拿上来,谦让道:“些微薄礼,定入不得殿下的眼,留着赏人吧。”
前世自己从不曾把阎铁送来的东西放在眼里,如今却知道阎铁送自己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他千挑万选,花了许多心思的,犹记得前世被送往南楚做人质的时候,一怒命人把阎铁送来的所有东西都砸得粉碎,那人知道了心底不知道多难过,却连提都没提一句,更没因此责备过自己。。。。。
罢了,多想无益。
暮雪随手打开一个盒子,见里面是一架玉石雕就的马车,不惟玉质出众,做工精良,玉马与后面的车厢之间还装有小小机括,轻轻旋动,玉马便带动后面的车厢哒哒地行走。确实是见也没见过的宝贝。
暮雪看着那小小马车,思绪也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半晌回眸一笑,说了句:“劳将军费心。”
阎铁三魂走了七魄,终于知道什么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终于知道什么叫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终于知道什么叫玉骨生凉粉汗轻,冰绡拂拭雪肌明,那时阎铁心里只剩了一个念头——今日真是死得其所。
暮雪看着那些礼物想了一想,又道:“将军如此厚意,暮雪无以为报,愿为将军弹奏一曲,以谢君子。”说罢,自有那小太监上来铺设好了琴具,暮雪十指弹动,铮铮淙淙,琴音流畅,曲意从容,凝神听来犹如高山流水,尽在眼前。纵是不懂音律之人听了也会觉得悦耳,阎铁更是听得心神俱醉。
一曲终了,阎铁忍不住赞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殿下的琴声蕴涵天地之浩远、山水之灵韵,实可称为绝唱,阎铁真不虚此行。”
☆、兄弟阋墙
暮雪招待阎铁的事,虽说不是什么秘密,却也引起了一些议论。其中尤以五皇子司空耀然为甚,他一向就看暮雪不顺眼,此时自然借机百般诋毁。
暮雪从来不将他放在眼里,听到某些风言风语也没放心上。这世上的事总是这样,做正事的遭非议,闲极无聊的挤兑人。要说以前看不开,现在又怎会不明白。隔了几天暮雪将自己搜罗的玉兰花蕊泡了一壶花茶给司空玄送过去,顺带陪着他下了盘棋。
气氛正好的时候,暮雪便解释了一下自己会见南楚使者的事,之后言辞谨慎地提醒父皇注意南楚的动向。如果能挽回,他当然不想当一个亡国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纵然阎铁对自己百般用心,他也不愿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国家支离破碎。
当晚暮雪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待要起身让人倒茶却见窗外黑影一闪而过,当下喝问:什么人?!
一句话惊动了宫中侍卫,登时一团大乱。
片刻之后,侍卫将人擒住送至暮雪跟前,却是个抖成一团的小太监。
“你是哪个宫里的?作什么来了?”恒德给暮雪披了件貂裘,扶他坐了起来,暮雪就着他的手里喝了口茶,慢慢开口。
“我,我,我就是伺候殿下的。”那小太监哆嗦着回答。
暮雪待人一向冷淡,连自己宫里的人也认不全,闻言疑惑地看向身后,恒德连忙上前仔细地看了看,之后回头躬身作答,“不是。”
“你敢在本宫面前说谎,”暮雪的脸色当即一沉,下令,“拖出去打死。”
片刻后寝殿外传来噼噼啪啪的板子声,人终究不是铁打的,不过是血肉之躯,不片刻那小太监便哭爹喊娘的求饶起来。
掌刑的犹豫片刻,示意旁边小太监去问问恒德。
恒德皱了眉叹气半晌进去请示,片刻出来,冷冷道,“主子已经歇下了。”
所以杯具是什么,是你想招,但人家不用你招了。
第二天的太阳照样升起,貌似打死个把人在宫里根本不算个事,可其实——
人真死了?!
不会啊,他有这股子狠劲?不可能,他不是整天满口仁义道德,诗书礼义么?
怎么可能?
……
于是整个皇宫里议论的都是十三皇子如何性情大变,至于因何有人要去十三皇子寝宫,去的目的是什么到没人追究了。
司空耀然在自己宫里原地转着圈圈,不断重复着别人都问过的那些问题,谋士甲上前道:“属下到觉得这才是十三殿下的真性情,老虎就是老虎,就是小老虎你把它当成猫那也是要吃亏的。”
“老虎?”五皇子司空耀然哼了一声,“他要是老虎,我就是老虎他哥。”
谋士差点噎死,可不么,那您肯定是老虎他哥啊,无疑的。
“你说,”司空耀然沉吟片刻,终于还是问道,“用不用把咱们放到老十三身边的人撤回来。”
“万万不可。”谋士立即摇头,“此乃紧要关头,万勿轻举妄动。十三殿□边又不是只有我们的眼线,大家都不动便都没事,此时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容易引起十三殿下的警觉,反而弄巧成拙。”
“是,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司空耀然烦恼地扶额:“我只是担心这小老虎要是真伸出爪子抓一把,不知道受伤的是哪个?”
☆、寿筵
转眼间司空玄的寿诞将近,暮雪心心念念想着,提前几个月准备,打算为司空玄作一副画卷——松鹤延年图。松鹤延年图人人会画,但暮雪此番的构思可谓煞费苦心,他打算画九十九只姿态各异的仙鹤。凡人没有不盼着延年益寿的,司空玄作为皇帝更是恨不得能活两辈子,有了九十九只仙鹤的松鹤延年图未见得就能活九十九,但是这份寿礼的寓意无疑是大吉大利,好到不能再好。
可是画九十九只仙鹤是个大作品,虽然前期工作有画师帮着暮雪做好,但是光是后期的工程也够累人了。暮雪初时还记得这是打算献给父皇的礼物,后来投入进去,废寝忘食,只记得画画其余什么都不知道了。其实司空玄已经知道暮雪在为他准备什么礼物了,宫里到处都是眼睛,皇子们的一举一动更是尽在司空玄的掌握之中,所以暮雪刚一开始构思这幅图司空玄便得到了消息。
十三个儿子里司空玄最喜欢暮雪,不止是因为他年龄最小,不止是因为他文采出众,不止是因为他通晓琴棋书画。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司空玄的儿子虽然不至于长相各异,相差倒也颇为悬殊。其中长的最好看最像司空玄的就是暮雪了。暮雪出生之时恰是个冬日的黄昏,司空玄便将他起名为暮雪,孩子洗干净抱过来司空玄一看,嘿,这小鼻子小眼睛活脱就是一个缩小型的自己,当即眉开眼笑。皇上身边的人,哪个是没眼色的,自此后凡有人赞到暮雪的相貌就要说,十三殿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完全继承了陛下的龙貌,云云,总而言之,拐着弯的就是在拍皇上的马屁,而逢到此时司空玄就免不了暗自骄傲起来。长得像这是司空玄偏心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就在于司空玄的十三个儿子,有十二都精于骑射,却不擅长读书。司空玄自己其实是有一点点浪漫主义情节的,奈何后来他当了皇上,接着便被处理不完的政务和后宫纠纷淹没了。所以对于诗词歌赋的爱好都只成了他童年的回忆,后来暮雪就出现了,他的出现可以说是填补了司空玄人生的一个缺憾,而且暮雪在皇子里是唯一的,倘若再有一个儿子也如暮雪一般,司空玄大约也不至于偏宠暮雪了。
暮雪长大后更是表现出了与几个哥哥绝对不同的超凡脱俗,其实这也是被司空玄宠出来的,但恰恰由于他对皇权没有欲望,看够了儿子们勾心斗角的司空玄觉得暮雪格外顺眼,也就越发宠爱暮雪,在他刻意的培养下,暮雪好好的一个人就被捧成了活神仙。
暮雪作这幅画,到不全是为了讨帝王欢心,虽说天家无亲情,但是对暮雪来说,司空玄还可以算是一个好父亲,而对于未来的命运,暮雪茫然一无所知,他不知道是不是几年后自己还是要被送去做人质,从此和父皇天人永隔,一想到这个可能,暮雪就忍不住真心诚意地想要为司空玄做点什么。因此他最后构思了这幅松鹤延年图。
暮雪潜心作画的期间高进宝找各种机会来偷看,不时向司空玄打小报告,十三殿下又画了多少只鹤了,进行到哪里了如何如何。
司空玄暗自高兴之余,连将画挂在哪里都谋划好了,特意在上书房的墙空出一块地方,以备日后向众大臣炫耀。
说话寿诞当日司空玄在御花园里大排筵宴,皇子大臣们欢聚一堂,为司空玄庆贺,一番祝颂之后,筵开玳瑁,褥设芙蓉,群臣欢饮,众皇子全都站了起来准备依长幼之序将准备的寿礼一一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