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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贺邈摇摇头,“那日我曾见阎铁作战,其人甚是骁勇,绝不是不战而退的那种人。”
“那一定是诱敌之计。”四儿子贺千岭接道。
“多半是计,”贺邈犹豫片刻,吩咐道:“七郎,你去探探。”
贺家的老七,贺千水应声而出,带了一队人马前往南楚大营。来到营盘附近一看,真是人去楼空,只留了空帐篷,其余什么都没有了。贺千水带兵在南楚大营附近叫骂半天,无一个人应。
贺千水思谋片刻,觉得南楚人肯定是真撤走了,就纵马来营盘间踏看,刚刚来到帅帐前,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人仰马翻,贺千水掉进了帅帐前挖好的陷坑里,总算手下士兵反应迅速,一拥而上将他救了起来。贺千水吓得魂都没了半条,以为自己中了包围,惊慌四顾,哪想到周围静悄悄一个人也无,敢情南楚人留下一个大坑给他就跑了。
贺千水灰头土脸,带人回来跟贺邈汇报,说南楚人确实撤走了。
贺邈一看儿子跌得鼻青脸肿,又说没人,甚是奇怪,问清缘由,登时大怒,“阎铁好个匹夫,竟敢如此戏耍于我,欺人太甚,二郎三郎,你们两个快马去找,那么多人又不能插翅飞走,你们去给我细细查探,看他们到底藏在哪里。”
贺家老二老三当即带了人马出去,这一找找到天色黄昏还没回来,只听营地两旁的山谷里,喊声如雷,齐齐在唱:阎铁大破黑甲军,贺邈指日变亡魂。
将士齐声呐喊,山谷回声不断,更将声音放大了无数倍,西武大营里人人看着贺邈,不知该作何表情。
贺邈听清了那喊声,忍无可忍,点齐三千黑甲军,亲自带了直奔东边山谷而来。贺千山,贺千岭紧随其后,贺千岭劝道:“父亲息怒,恐中了敌人奸计,两边山谷同时发喊,未必就是在此处。”
贺邈冷笑道:“我如何不知,就算阎铁不在此处,此处也定有人在,我这叫将计就计,不管此处是什么人,都让他尝尝我黑甲军的厉害。”
父子三人来到东边山谷,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寻不见,贺邈冷笑一声道:“给我搜!”
众军上前,还没走几步,轰隆声响,又是一个大坑,这次的陷坑却是埋了尖刀的,顿时有几个人变成了刀下亡魂,如此一来,黑甲军杯弓蛇影,人人自危,好容易把人整顿齐了,往前再走,不出十步,轰隆又是一个大坑。
贺邈不由冷笑:“雕虫小计,也敢献丑。”当下派了百名士兵先去把所有的坑填平。于是士兵们开始快速填坑。
那么这东边山谷里到底有没有人呢,有,而且是暮雪本人,西面山谷里是季子林,两人一人选一边,暮雪中奖了。此时他就在距离贺邈不远的树林里偷偷张望。
恒德穿了士兵的衣服跟在他身后,看了看周围统共不到五十个人,抹了把额角的汗,低声道:“主子,不,军师,咱们走吧,一会儿贺邈该过来了。”
“没事,”暮雪胸有成竹地看看天色,“他过不来。”
再说贺邈的士兵填了几个大坑,又往前走,不知道踩中了什么机关,埋在地下的弩箭突然自动发射登时又倒了一片。
耶!暮雪看得心潮澎湃,握拳笑道:“嘿,这机关真好,阎铁果然厉害。”
恒德在他身后汗如雨下,心说主子,弩箭这关也过了,人家可更近了,你就一点不怕么。
贺邈眼看路上一步一个机关,士兵被连续放翻了几十人,颇有些畏惧不前,大怒,催促道:“快些!再不努力向前,军法从事。”
话音未落,又有士兵踩中机关,前方浓烟大作,呛得人咳嗽不止,贺千山贺千岭连忙保护着贺邈后退,提醒道:“父亲当心有毒。”
忙活了半天才挪动了不到一里地,贺邈心中焦躁,哪里还顾什么烟不烟的,正待开口再催,只听连声炮响,火光冲天,山下大营处喊杀声响成一片。
贺邈心中一惊,暗道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看看前方又看看山下,终究舍不得丢下那三万士兵,只好命令下山,可叹他要是知道再继续坚持下去便能捉到司空暮雪,用以威胁阎铁的话战争局面甚至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说不定真的会气吐血。
贺家父子拨马下山,刚到山脚下,有兵士狼狈来报:“元帅,不好了,那阎铁放火烧了咱们的粮草和武器库。”
贺邈闻言大惊,粮草和武器相当于军队的命脉,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以说粮源的充足与否将决定战争的最后结果,并且贺邈的黑甲军不可能把所有的箭都背在身上,很大一部分都储存在武器库里,结果还没等用上就让阎铁报销了。
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贺邈咬牙切齿:“给我追。”
那来报讯的士兵看看贺邈的脸色,没敢说阎铁早跑了,这就是暮雪的计策,先唱空城计,再用激将法,实际上都是虚的,最后的目的就是烧粮草。
为此阎铁集中了手下所有的精锐,呼延东、谭震平等全体武将跟随,又精选了一千名骑兵,人人佩备火箭,准备完毕后,阎铁冲在最前面率军杀入敌营,是逢人便挑,遇马便刺,身后战将个个骁勇,砍瓜切菜一样一路杀过去,万箭齐发,将贺邈的大营烧了个烽火连天,来的快,去得也快,之前暮雪的安排就是速战速决,点着了就跑,一个敌将都不杀也可以,只要确保把粮草烧掉,所以等贺邈回来哪还来得及,人早就没影了。
贺邈忙活了大半夜,被耍得团团转,非但一个人都没捉到,还把粮草丢了,真是气炸连肝肺,错碎口中牙。怎奈人家确实比你棋高一着,当下只得安排两个儿子去再调粮草,一面重新整顿队伍另寻扎营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正文思泉涌,突然被断了电,有人说昨天整个地球都要关灯一小时,问题上升到了全地球的高度,我也不好不从,只得去睡,所以就没贴,还有明天放假了,我也放假,放完假再更。
☆、战败
阎铁得胜回来,询问恒德,说夫人往厨房去了,一径找到厨房,见暮雪正笑吟吟地看着厨子做饭。
“在这里做什么,看烟气熏了眼睛。”阎铁揽住暮雪问道。
“给将军庆功啊,我特别吩咐他们做了几个好菜。”暮雪笑答。
阎铁低头看时,厨子做好的几个菜都红彤彤的放着辣椒,不由皱眉道:“我不吃辣椒了。”
“酒也不喝了,辣椒也不吃了,将军干脆把饭也戒了吧。”暮雪显然心情甚好,竟主动跟阎铁开起玩笑。
“你不吃的,我就不吃。”阎铁低声答了句,将暮雪拖出厨房。
当晚红烛掩映,夫夫二人对坐桌前,享用二人庆功宴,长桌上摆了两排菜肴,暮雪面前是不辣的,阎铁面前是辣的,恒德被赶走,阎铁也卸了面具,放松地坐着,暮雪亲自斟满酒,举杯道:“这第一杯酒庆祝将军旗开得胜,先下了贺邈的威风。”
阎铁喝了,又给暮雪满上,举杯道:“还要感谢夫人的好计谋。”
“我今天真高兴。”暮雪把酒饮了,感喟道:“今天我才第一次知道,司空暮雪并非一无是处,原来我也可以做点事情。”
“岂止岂止,”阎铁夹起一箸菜亲自喂到暮雪口中,看他咽了才又说道:“我的雪儿原本是天下第一漂亮,现在又加上天下第一聪明,不得了啊,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偷偷羡慕我。”
“呵呵,”暮雪自饮一杯,嘿嘿傻笑道:“天下第一漂亮?天下第一聪明?我原来什么也不会。只是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学而已。”
阎铁想想暮雪的身世处境,心头也自恻然,微微感喟道:“都道你是天之骄子,其中艰难又有谁知道。”
一句话说中暮雪心事,想起故乡,想起父皇,不由鼻酸,自己斟了一大杯酒灌了,随口吟道:“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
阎铁听了,越发心酸,双手揽过暮雪细腰,将人抱到自己膝上,温言细语:“想家了?等仗打完,我带你回去看看?”
暮雪吃惊地抬起头,含着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阎铁:“不可能的,令狐傲然不会让我走的。”
“到时为夫帮你想办法。”阎铁轻轻咬了咬暮雪的鼻子,“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答应你了一定办到。”
“阎铁,”一滴泪从暮雪眼角轻轻滑落下来。
“不许哭。”阎铁轻轻把暮雪眼角的泪水拭去,柔声道:“哭着吃饭要伤脾胃的,咱不哭啊。”
阎铁千般温柔,万般缱绻,抱着暮雪只是哄个不停,终于令暮雪破涕为笑。
暮雪抹抹眼睛,自嘲地摇摇头,“瞧我,本来要给将军庆功的。”
“其实要给我庆功,只要夫人如了我的愿便好。”阎铁抱着暮雪,对着他的耳朵吹着气,说道。
“嗯?”暮雪一片懵懂,“什么?怎么如愿?”
“我一直想这样,”阎铁贴着暮雪的耳朵说道:“晚上的时候你穿那件银纱的衫子。。。。。。坐到上面。。。。。。我抱着你。。。。。。”
阎铁嘁嘁喳喳只管说,看着自己老婆脸上一阵红似一阵本身就是种享受,然而暮雪终于听不下去了,“你别说了。”暮雪的眼睛含嗔带怨地瞪着阎铁,不像生气,到更像撒娇。
“怎么了?”阎铁十分委屈,“不说清楚你怎么知道该如何。。。。。。”
“不说我也知道。”暮雪跳下地,刷的从阎铁枕下摸出本画册,“看到第几页了?嗯?是不是要我一页一页的做给你看啊?”
“你发现了。”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