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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济真皱着眉头道：“我只说过骨疮，没听说‘骨结核’。”
骨疮？就是骨头上长疮？她倒是第一次听说这毛病。
沙济真看她不解的样子，解释道：“这是种外邪侵犯，正气下降，筋骨损伤，气血失和，蓄结瘀聚化为痰浊，流注骨骼关节而发的病。得这病的可不好治。有的也说，是病人血液里有邪祟，发作时从骨头里开始发起。还有种说法，如果是家族病，无药可治。”
“能不能提前预防？”如月瞪大双眼问。她心里很希望能帮五阿哥防治未来的病，不是为了多个靠山，而是发自内心地觉得五阿哥这样的人短命很不公平。
“我虽懂些外伤医道。不过这种病，也不纯粹是外伤方面的事。朱砂印的事我能办，能给你办得颜色持久鲜艳。但‘骨结核’这事，你可以向胡太医请教，兴许他有法子。”沙济真感觉她问的事都不是小事。只是不知她要帮什么人防这病。把身边的人想了一圈，也联系不上一个。
如月点点头。沉思一会。道：“沙济阿。你这就叫冯明备车，我们进城，我要去找胡太医。去时，备点两坛果酒和些食物给胡太医带点去。他救了我后，我还没单独谢谢过他。”
沙济真盯着她，小姐可真够风风火，这里聊的话才完没多会。她就急着去找胡太医。看来，这两件事非比寻常。
“你们俩记着。我们刚说的话，不许外露。”
如月郑重地说。
“我保证不会。”沙济真举起只起誓。
“我更不会。”沙济阿笑道。
如月看着他们，再次郑重说道：“这两件事，不是多大的事，我只是闲着无聊，想了解些常识。但别人知道了可大可小，要是惹出麻烦，我们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沙济真兄弟俩对视一眼，连连点头。
如月起身，拍拍裙子，看看天光，将近未时。对沙济阿急切地说：“我们快走。”
“喳。”
第四十五章 探寻‘骨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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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医今天休息。如月从太医馆扑个空，跑到他家，他正在花园里泡茶，看到如月他又惊又喜，忙请她坐下来喝茶说话。
如月坐下来，叫冯明将些食物、果干、果汁拿出来，送给胡太医，表示他对自己的救治之恩。
胡太医吃了块果干，玩笑道：“我可是有听说你给皇上送美食的事。想不到如月小姑娘，还记得老朽的的好，现在拿这么多吃的来。真是没白治你一场。”
“胡太医，论年纪，你和我父亲一般。论辈份，你和我爷爷一样。我一直想单独来谢谢你一次，可是没闲得下心。还请你原谅。”
胡太医笑着仔细看她，气色红润，呼息均匀，说话中气十足，走路利索有劲。只是额头上有指甲抓伤。点头道：“丫头。你把自己额头抓伤啦？给擦点药。你送我这堆东西，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说罢令边上的下人把东西拿进屋后，再拿瓶外用药油来。
“胡太医。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听说过‘骨结核’这种病？”如月着急地问。
胡太医看她神情不象瞎问，笑道：“这病就是人们说的‘骨疽’，这病不一定就会死人。不过说不清，就象人人喝口凉水都会哽死一样。不知谁得了这病？”
“我听下人聊天，说有个人得这个病死了，死得很痛苦。今天来拜访你，就顺便问问。以后好叫他们都当心身体，要提早预防。”
“预防？防不胜防。”胡太医扬扬眉，圆脸上挤着一丝笑容。这病，大清王朝的历代皇子中，有不少人因此死亡。个中的原因还真是说不清。
“难道不能提前预防？”如月失望得很。
“防也能防，但也不能防。就象人吃五谷杂粮，丫头，你能预防一次都不会感冒或拉肚子？”胡太医瞪大他细长明亮的双眼，用手拉了下嘴角上的短胡子。
“如果知道有个人，有天可能会得这个病，而不能提前预防，眼睁睁看着一个好人死去？”如月纠结上了。为什么，不一定会死人的病，将来五阿哥就一定会死呢？
“丫头你本事大，能未卜先知？别为这种事杞人忧天。就象你上次受伤，看着就是没治的事，可你却活了下来，为什么？那是因为你命不该绝。倘若一个人寿年到了，怎么死都只是个交待。”胡太医扬眉劝慰她。这防不胜的事，他可不能乱说。
如月叹道：“唉。难道真的不能提醒他注意？比如饮食、睡眠等等？”
胡太医笑道：“暴饮暴食而死，那是活该。谁叫他吃喝拉撒这样的事都没个节度？要把一辈子饮食都吃光的样子，那不是赶着去早死是干啥？再则，骨疽和吃喝没多大关系。这种病，小姑娘不要再问了，再问我也不答。你请喝茶，品味一下我这陈年雪水泡的隐者香。”
这时胡太医下人拿了瓶药油出来，胡太医打开盖，给如月额上抹了花。又把药瓶子递到她手上道：“等会回家时，把药拿回去，晚上睡觉时再抹一次，明早就好了。”
如月接过药，笑咪咪地说：“我今下午来，不象是来看望你，倒象来讨药的一样。”
胡太医摇摇手道：“说这话太见外。快尝尝这茶，闻闻香否？”
如月闻了下茶，再品了口茶，笑道：“幽幽隐隐的清香，不愧叫‘隐者香’。还有这泡茶的水，第一要甘露，第二要雪水，第三才是雨水。今天来撞上你这好茶水，真是口福。”
“丫头，还真懂饮茶。”胡太医被他逗乐，笑道：“我中午睡了会觉起来，这右眼就噼啪噼啪地跳，捉摸着定有贵人来，所以先泡着这茶候着了。没想到，果然如月小姐来了，还送我好吃的东西。你要不嫌弃，待会走时，我把这茶叶送点你，这可是皇上赏的口物。”
“那就谢谢你了。”如月脸露欢喜。
“你那参地弄得怎么样了？”胡太医关切地问。
“还在催芽，再过几天才种苗。”说到这，如月精神一振。胡太医可是管着宫里的药材进出。“等我人参种出来了，还要请你帮忙找个出路，这事你是长辈，我自当算你一个份了。”
这种事，求人家，需先将有好处的话丢在前头。不管多好的关系，都不能让人白白帮忙。
“这事，我可不一定帮得上你，我管的只是药材，药用人参有多少点？不过内务府有专门经营人参的部门，可叫你爷爷把他介绍给你认识。”胡太医积极地帮她出主意。
如月笑道：“要是让我爷爷出面介绍那人相识，人家不是说我爷爷有心算计皇上的银子吗？要是你出面介绍，到时我也不出面与他接头，派我那专管出售的下人去，人家才不犯疑惑。人参的质量，到时你可以先去园子检验，再定等级。我这只是出售人参，又不做坏事，胡太医爷爷，你就不能顺顺这个人情？”
“哟。小丫头，真的精灵得很。”胡太医被她逗得更高兴，要是自己有这么精灵的女儿就好了。他虽喜欢如月这个小丫头，又与他爷爷交情好，但素不太爱与同事间有经济往来。他手上管着药材，一直提防着闲言闲语。
正这时，一个少年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如月，文质彬彬地说道：“爹。我刚才在书房里写完字，特来请你去检查。”
“子铭，快过来坐下。我正和冯总督的孙女儿如月姑娘聊天，你们认识一下吧。不要以后在街上遇到，连招呼都不能。”胡太医虽是汉人，但性情十分开明。
子铭和如月相互礼见后，坐在旁边一只空凳上。
胡太医见儿子来了，怕如月再求他帮忙引线，到时又不忍心过于拒绝她，说道：“子铭，你好好看着边上煮的茶。我去书房看看你写的作业就来。”
如月细看子铭，细长的方脸不象他父亲，眉目间闪动着聪慧和诚实。
子铭也拿眼瞧她，粉红的面儿上一双黑溜的眼睛象两颗明星，红红的嘴儿持着生动活泼的笑容，很是大方美丽。
两人相互打量了一番。子铭毕竟是主人，忙招呼道：“如月姑娘，请用茶。”
说话时，他把边上的壶提起，换了泡水。
如月心中明白。胡太医定怕招闲话，所以不愿意承诺帮她卖参。反正人参长出来还有很长段时间，只要常来拜访他，又把些园子的特产送给他，不怕他将来不帮忙。于是，她笑盈盈地和子铭聊了会眼前这片花园，就借口时间渐晚，得早点回去，不然爷爷记挂。
子铭见她要走，大声把爹喊出来。
胡太医拿着小罐茶叶送给她，算是回报她今天带物品来看她。
胡太医不肯说‘骨疽’的根源，如月心里另寻途径也要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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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板年约三十，看着有点鼠目狼眼，这种长相给人印象常不太好，但其实他是个很热忱和善的人。他和如月很熟，自然也是如月未来的合作对象。
听说她要找‘骨疽’方面的书，他愣了一下：“这病……”
“这病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不明白？”如月希望他能解答。
“这病可是皇家最爱得的病。”他将嘴附在她耳边悄语。“为什么，你自己慢慢翻阅吧。有个伙计今天休假，我外面不是很空。”
他把骨系方面的书翻列出来，让他们慢慢查阅。
“陈老板，你去照顾生意。我们翻阅了就出去。”
如月说边开始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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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拿过他手上的书细看。看罢，将书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