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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二十年的见习期!?
你是要发疯还是怎样!?
光辉教会研读院,顾名思义就是研读教会经典的地方,而且是依附于大图书馆的不入流小机构,里面是清一色的糟老头,所以别名叫“敬老院”。
那可是比神威庭清闲百倍的地方,号称三无圣地一一无事务、无纷争、无传闻。
奥斯顿打死也不愿意去这种地方。
“前辈请等等!”奥斯顿无辜的眨眼:
“其实我是有司职的,轮值完了会被外派……”
“两不耽误。”黑袍教±打断了奥斯顿:
“你不是想拒绝研读院的委派吧?不怕坦白跟你说,研读院的决定,大教习不能违背,轮值主教也不能违背!”
“没错!”女教土正经八百的帮腔:”研读院的意志,就算是死人也不能违背!”
不能违背?奥斯顿回望两人,很想吐槽他们但想想还是算了一一小不忍则乱大谋。
“能被吓唬住的人,怎么能威为信使呢?
虽然轮值主教的确不能违背研读院的命令。”
庭首轻笑两声,然后正色对奥斯顿说:“奥斯顿教土,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我大概猜到一点。”奥斯顿点头承认:”三位应该都是强者。”
“没错,我们就是传说里那种老不死、甚至老怪物。唯一的区别,我们还算是教会的老不死。”黑袍教土倨傲起来:”老子骂骂使徒怎么了?老子二十年前就已经当了二十年使徒了!横行无忌、目中无人说的就是我!看不惯谁,老子随时打他个半死!”
奥斯顿低头,唰唰的在本子上记账一一黑袍教土闷哼两声,脸上的肉开始抽搐。
“他这话倒是没假。”庭首说:“如果不是因为要考察你,你没有机会见到我们。你会跟其他人~样,看见我们另外的摸样,而且永远不会有关于我们的细节记忆。
“只有说起来,今天这些事情就不是真实的哕?”奥斯顿开始拓展思路:“我的意思是说,从我发现意志大厅的喧嚣开始……’
“事情当然是真的!这也是我提前让你知道信使这件事的缘故。”庭首愤然叹气:“本来只想考校一下你的心态,谁能想到毕维尼去了银涛城?这事情肯定会变成大麻烦,教会要投入很多精力才能处理好,所以接下去这段时间,我们肯定会比较忙。
“很忙?那么各位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奥斯顿说:“我出来也有一阵子了,如果没别的事,我想先回去处理些杂务…“研读院在注视着你!”黑袍教士似乎是冲动,又似乎是热情:“你别装傻!”
奥斯顿“哦”了一声,然后就沉默不语。
“我们注意你有段时间了,把你弄到神威庭就是为了方便观察。”庭首说:“你其他方面还勉强,缺点是年轻、不会打杀,幸好我们那地方全是老头、打手也够多。”各位,我要如何表达我的意思……”奥斯顿就跟听天书一样,一脸哭笑不得:“我连信使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明白。”
“不需要你明白别的玩意,你只需知道,信使是俗世与强者之间的纽带就行。”女教士说:“眼光要远、视野要宽、心境要稳。看待世界的角度必须正常,另外还要有一定的经历和阅历。”
“至少,你得知道面粉是什么来的,草莓是水果还是蔬菜,平民娶个老婆得花多少钱。”黑袍教士一本正经的补充:“另外你还要有正常的爱好,可以偶尔出入风月场所,没事就跟贵族谈谈投资赚钱,私下里骂骂轮值主教就更称职了….,“这不是普通人吗?”奥斯顿惊讶了:
“如果坏了事,普通如我者担不起责任。”
“我喜欢年轻人使用的小花招。”女教士掩嘴娇笑两声,看着奥斯顿的目光有所变化:
“信使事情很少,你还能担任教会职务,也不妨碍你赚钱娶妻生儿子。”
女教士夹枪带棒还有调戏意味的话,奥斯顿不申辩也不恼怒,就好像没听到似的。其实他是懒得说,因为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
他现在只奢望对方会对自己的被动态度不满意,从而放弃这个想法一一突然接触一个陌生层面并不是好事,再说这也不在奥斯顿的计划之内。
“你先考虑考虑。”庭首的宽容大度,但实际上只是个姿态,因为三秒不到他就跟你要答案了:“好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吗?”
“嗯……啊……呃……”奥斯顿作出一副我正在使劲考虑的摸样。事实上,他这个伪敷衍套路是跟恶魔学的。
“你便秘呀?”女教士指了指庭首,然后欢喜的拍着手:“哈哈哈哈哈哈一一你被耍了!让我替你教训他吧,我再次确定,我喜欢他的小花招!”
第二节:临时借调(下)
“喜欢?自己去养几个。”庭首瞪了女教士一眼,火气似乎不小,但走到奥斯顿身前时,他还是收敛了:“你都看到了,毕维尼这次捅了个大篓子。毫无疑问,他是个狗杂种!”
奥斯顿被庭首用目光逼视着,最后只能无奈的附和他说:“呃……没错,我同意!”
“这里面有个问题一一毕维尼为什么能欺上瞒下?原因可能很多,但其中肯定有缺了信使这一条;信使的职权繁复,但其中肯定包括防止使徒滥用权力这一项。”庭首看着阿萨德,目光相当严肃:”单就这一点来说,信使的存在很有必要。”
“请原谅我的迟钝,几位前辈。”奥斯顿抬起目光,其中一点畏惧也没有:“我依1日想不通,在强者的层面中,为何非得塞进一个普通人?而且还要他承担某种职权?”
“强者就像高悬夭际、永不失色的星辰;但普通人呢,只是一日就会燃尽的灯盏。”奥斯顿微微皱眉:“星辰不朽,光亮如同这太阳,炽烈而持久;但普通人是什么?不过是风雨飘摇中、随时会油尽光灭的小灯。”
“阳光和灯光,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事物。”
“我很欣慰,你的比喻很有神威庭的特色。”庭首微微一笑:“你已经留意到了,阳光和灯光不在一个层面,那你就没考虑到,两者之间并不能相互替代吗?”
“按照你的说法,我们这样的老家伙为什么还要隐藏在教会里?闲的没事做了)如果阳光只需顺从自己的意愿,为什么强者还要跟备大势力保持某种协议,尽量不去干扰世俗世界?除了教会的使徒之外,通人开刀?”
“我怎么可能知道?”
又不是强者。”
还有哪些强者拿普奥斯顿苦笑:“我“的确有,”黑袍教士插嘴:“但很少。”
“好吧,我稍微解释一下。”庭首接受了奥斯顿的理由:”无论强者或者普通人,没人愿意主动约束自己。所谓协议规则,绝不是靠道德或修养来保证……你明白?”
“我猜想……利益或者利害关系。”奥斯顿态度诚恳却不情愿:“甚至是共同威胁。”
庭首对答案不置可否,却转头去看了另外两人:“你们认为呢。”
“你休想得逞。”黑袍教士恨恨的回答:
“我就是不说。”
“真是不上道。”女教士娇笑着:“你目光如炬,识人知人的本事比打架还要厉害!”
“我不是为了炫耀。”庭首说:“我是想让你们点评他的回答……“还不是一样!”这回换了女教士不满:
“夸完这个喜欢偷偷记人名字的小变态,后面难道不要足艮着灌你一碗迷汤吗?”
“我明白了。”庭首赶紧转头,对奥斯顿说:“他们的意思是说,答案大致正确。”
奥斯顿心说当然,这可是不是光辉教会的知识,而是恶魔的原话,一个字没改。
“阳光比灯光强大,但太阳星辰的轨迹不在地面上,即使偶然照下来又能产生多少暖意?一旦靠近,必然是扰乱。”庭首缓缓解释:“阳光不能代替灯光,永远不能。强者的双脚也必须踩在普通世界,才能撑起伟岸的身躯,看到长远奠测的未来。”
“所以,在强者和普通人之间,我们必须设立一道环节,避免因为交流而产生的伤害。”庭首指着琉璃天窗:“信使就好像这层琉璃,让阳光和灯光知道对方的存在,互通意愿和信息,却不产生直接交互。既然没有交互,那也就没有伤害。”
“前辈的意思是说,信使只是个中间人?”
“不尽然,事实上,信使才是最恰当的称谓。”庭首说:“强者所想由信使传递,众生的愿望和诉求也由信使传达。沟通联络,解释疑难,这不就是信使吗?”
“似乎……不止这样吧?”奥斯顿心说这样的事情随便找个人就做了。
“没错,你得清楚强者与普通人的区别。”黑袍教士说:“强者是从普通人成长而来,但成为强者之后,他们的心念和价值也会产生变化,不能再用普通人的思维和行为去揣测强者,但普通人无法做到这一点。”
“不但无法做到,还会发生更荒唐的事。
曾经有一半信使想建立自己的帝国,另外一半的想法更加可笑。”庭首说:“他们依仗的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明白。”
奥斯顿默默点头。
“如果让强者担任信使,又会出现性质相同但表现不同的问题,”女教士说:“比如说十个人里有一个奸细,强者的处理方式就是把十个人都杀掉。”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思维独立、知道进退、性格坚定的普通人来担任信使。只有这样,才不会涉及普通世界的时候出问题。”庭首说:“我想你能理解这些话。”
“我理解,但我不清楚为什么挑中我。””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合适,或者说,因为其他人看起来都不合适。”庭首说:“你对权力、义务和责任的认识很深。所以你办事利落,不拘方式,条理清晰、谨守规矩。虽然很多人都对你怀恨在心,却没有谁在你这里占到便宜。”
这说法其实很中肯。
奥斯顿腾云驾雾的升迁速度,在教会总部内掀起一股羡慕嫉妒恨的狂潮。但恨他的人除了背后中伤外毫无办法,因为奥斯顿的后台很硬一一权大势大的地区专员、地位超然的轮值主教大骑士、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教习们,一般人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