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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站在原地也没去逮他,但这次已经是实实在在的生气了,就连伸出来指着他的食指都在不停地哆嗦,心里窝的跟抱了团似的,怎么都舒展不开。
“你非得害死我是不是?”这孩子平日里嬉皮笑脸惯了,除了丢了那回,凌霄哪真的罚过他,自己一天到晚来回奔着跑着,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这孩子能有个好的成长环境,不再像自己这样受苦?
可是现在呢?明明是自己的弟弟却要联合了外人一块儿来算计自己,前几回两人耍些小手段凌霄可以视而不见,想着孩子一个人除了舵主没个玩伴,好容易有个喜欢的能亲近的人,更何况她自己对段兴言也有些复杂的情绪在里面,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俩合伙儿逗自己玩。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还全是搞媒体的,娱乐圈里无隐私,这里边难保没个明眼人看出自己的性别,这话要是谁一个不小心传出去,自己还要不要安安静静过日子?
小家伙从凳子后又慢慢探出半个身子,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哥哥。”
“你别叫我我不是你哥哥,跟谁亲你叫谁哥哥去”
也算是情之所至,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凌霄吼着吼着眼泪就随着下来了,先是一两滴,尔后像是开了阀的自来水,越来越多,再也止不住了。“我容易吗?一个人养着你你还不听话,波儿波儿波儿,波儿就那么好,他说什么你听什么?”
“哇————”
凌空一见她掉泪,吓得撒声就哭了出来,再也不是雷声大雨点儿小,而是实实在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了。却还是不敢过来,抱着凳子腿蹭眼泪,脸上皱巴巴的,红彤彤一大片。
凌霄流着眼泪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真怕了,想了想便坐到了地上,双手环膝,跟着继续哭。
“你要是觉得他对你好,那就别要哥哥了,你跟着他去,我不要你了……”
“哥哥……呜……”小孩儿一听,也顾不得挨打不挨打了,跌跌撞撞就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坐在地上的凌霄,眼泪跟着落进了嘴里,“哥哥要彬彬,哥哥要……彬彬不敢了,哥哥要彬彬……”竟是哭得比哪一次都厉害。
舵主在一边急得围着两人绕圈,低低叫着,一边用脑袋去蹭凌霄的后背,眼珠子黑嘟嘟的,水亮水亮。
凌霄这回算是下了决心治他,心一横哪还管他哭不哭,依旧埋着头去不看凌空,眼泪顺着手指缝流出来,把短裤打湿了很大一片。
这眼泪三分真三分假,剩下的四分却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她不明白段兴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光是看今天这一圈莺莺燕燕,现在打死凌霄她都不相信段兴言是认真的,可是自己身上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利用价值?难道这种价值竟值得他放低身段通过讨好一个小孩儿,不断地制造误会来达成?
东娱的股东,杨家二公子,甚至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身份,有哪一点儿是自己能及得上的?
这种怀疑,让凌霄对他的信任,又降到了最低。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期间夹杂着舵主焦急的叫声,凌霄迅速收回思维,再次把精力集中在眼前这块儿。
眼泪来得快去的也快,凌霄见已经达到震慑小孩儿的效果便再也流不出来了,只是孩子认实,见她趴着不肯起来,心里便又害怕了一层,哭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嗓音开始变哑,也再连不上趟了。
“行了,别哭了。”凌霄见差不多,再哭下去估计他这嗓子得好几天好不了了,只得慢慢把头抬起来,揉了揉眼睛,替孩子把泪抹去,“以后还敢不敢?”
“不…不敢,了……”
“真不敢了?”
“不敢……”
“那以后你听谁的话?”凌霄故意把孩子弄哭,现在见他这样却又是没来由的一阵子心疼,伸了胳膊一点儿点儿给他蘸泪,生怕弄疼了他,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缓下去,“听哥哥的还是波儿的?”
“哥……嗝,哥哥……”小家伙一哭多了就喜欢打嗝,刚停下没多久便又开始打,小脸上难受的不得了。
“那好,我信你最后一回,要是你以后再敢这样,我可就真不要你了,听见了?”
小孩儿哪还辨不出话里的好坏,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凌霄是放过自己了,连忙点头保证,却还是打嗝不断。凌霄一边伸手在他背上给他顺气,一边重重叹气,却也是实在的为难。
凌空毕竟小,吓吓就能解决,但问题的根源根本就不在这里。
“有人吗?”外面忽然有人敲了几下子门,是个年轻的女音,似是有些急躁,“有人在里面吗?开开门,快点儿这赶着化妆呢”
“哦,等等啊……”凌霄两把抹掉自己脸上的残泪,又替孩子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这才过去开门。
谁知门刚一打开,凌霄的脸又黑了。
除了段兴言吊臂站在门口,哪儿他**的还有别人
凌空一见是他,眼中一明一灭,不由自主的就想扑上去,只是还没动就想起刚才凌霄的警告,就又往后躲了两下子,只是视线却始终未曾移开,眼巴巴看着他,那神情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这会儿摄影棚来来回回走动的全是人,站得久了保不准又会出什么样的八卦,凌霄刚一开门他率先就用脚挡住了门缝,然后手一掰一拉一合,再次把化妆间的门给反锁了。动作干净利落,单手一气呵成。
凌霄闹也跟他闹过了,讲道理也讲过了,甚至什么法子能想到的全用了,可现在再次见到他,又是在自己狼狈不堪的时候,却是没了力气再跟他斗下去算了,愿意干什么干什么去,跟老娘再也没半毛钱关系——这会儿已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了,甚至没再去阻止他关门的动作,也不去看他,依旧是不管不顾径自坐回了地上,打定了主意,不管他要干什么,自己再也不会跟他说一句话。
惹不起你,我躲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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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九层之台,起于垒土 vip卷 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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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大大咧咧坐回地上,也没个正形,整个人虽看上去懒懒散散的,但两人都知道,她心里定是十二分的警戒。
凌空拉了凌霄的衣袖站在她身前来回看着两人,一站一坐,半晌都没有一个人先说话。
段兴言看了他一眼,小家伙冲他眨眨眼睛而后迅速别过头去,当是没有看到,凌霄心里不由一阵喝彩,什么叫孺子可教段兴言看不到凌霄的表情,却把小家伙的反应看在眼里,道这姐弟俩又达成了统一战线,也不介意,反倒是在凌霄身后蹲下,然后学她,席地而坐。
两人离得极近,他的呼吸慢慢喷薄在她耳根发梢,几乎是一瞬间,凌霄便感觉到了压迫。
跟她设想的不一样,他不该是进来辩解巧言令色再或者用什么来算计自己的吗?凌霄未曾回头,余光却落在了他浅色卡其的西装长裤上,脑子里转的飞快。
“我不希望你从别人嘴里了解我。”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是没有重量的喃喃私语,声音是如此干净,优雅,但却让凌霄身子一僵,像只刺猬一样,瞬间便竖起了全身的刺。
他仿佛毫无在意,眼睛看着她耳朵的轮廓,然后慢慢闭上了眼。
凌霄看不到他的表情。
声音仿佛从外太空飘来的一般,明明是不想听,却耐不住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波动。一个词一个词砸在她耳膜上,跳跃鼓动,却始终中脱不开躲避不了,就像是被什么缠绕。
“……杨家作为一个大家族,已经存在了数百年,它生意做得很大,只是每一代的男丁都没有好下场……也是因为太大,分支又多,很多人都想从中分一杯羹。于是从每一个主家的男孩儿懂事开始,就要进行极为残酷的训练,被独身放进森林里学会生存……赢了的,就是下一任家主……”
“可是后来他们发现,那些即便未曾胜出的,在经过丛林洗礼后,也会变得更强,也许开始他们没有那样的能力去违背规则,但等到他们足够强大的时候,没有人会满足永远只做下手,一辈子低自己的亲兄弟一头……于是兄弟之间自相残杀,每一代都是血洗成的代价。那些老东西们渐渐看到了这种方法的弊端,然后他们开始改革……”
他低低笑出声来,凌霄辨不出那里面到底掺杂了几种味道。
“说起来改革,也不过是他们的异想天开罢了……那以后,杨家便竖起了立嫡为尊的家规,凡是主家长子,若不是太过无能,便会是绝对的继承人,而幼子,从小便会被当做废人来养……不会给他相关的教育和训练,等到他们成人,便会为他们安排一条不会威胁长子的路,比如教师,医生,再比如,演员。”
他的声音又变小了半拍,那里面透出来的东西,凌霄不敢说到底是不是在演戏。她只能坐直了一动不动一边去逗凌空,强迫自己不要去听,和他保持最大的距离。
但段兴言却始终都不曾在意,他也只是说着,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无论她是什么态度。
“我的祖母,或者说奶奶,生前便是个金庸迷……杨康出生以后便是她给起的名字,你单道我叫段誉,却仍是不知,这个名字却是到了十一岁那年才改成的。”
“阮叔从小教了我些防身的东西,却也是一直瞒着别人,我十一岁那年,正赶上家里的生意受创仇家上门,手底下人没护好,杨康被人弄昏掳了去,我躲在车子的后备箱里,用一把改装的左轮杀了四个人……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凌霄身子震了一下,却已是渐渐意识到,故事已经脱离了自己能知道的范围,她想离开,可是腿脚却像不听使唤一般,根本就动不了。
“可是还是被抓起来了……他们不敢杀杨康,而我,这个杀了他们四个人但却极不受重视的杨家幼子便成了最好的替代品——你该不知道有种比试枪法的游戏,就是把一个人吊起来,蒙上他的眼睛,然后站在白线外去射击他身上一些比较细小的器官,比如说每一根手指,耳垂,眼睛……你什么都看不到,但却能听见枪声,能感觉到每一根细小的骨节被穿透炸裂……那时我问自己,是不是我已经死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