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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看他以后怎么样抬得起头来。”
在不远处的方右铭也是抱着双臂,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等着评委将价格一评估下来,便要看看赵卓的脸色究竟是怎么样的。
在另一边,纪小帆也是吃了一惊道:“赵大哥怎么拿这么常见的瓷器来比赛啊?他不是在开玩笑吧?”
纪渊和崔世烟也都愣了一愣,一时间没有想通这事情,倒是景瑶轻轻摇头道:“以赵卓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这件瓷器的价值吧?再说,以他的眼力,纵然看走眼,那也一定是一件仿得逼真,价值极高的瓷器呀。”
这么一说,崔世烟便重重点点头道:“小瑶说得不错,我那师弟可是成了精的人物,怎么可能被这样货色的瓷器看走眼,要是我猜得没错,这件瓷器一定有鬼”
纪渊也颔首赞同,微微一笑道:“那我们就仔细看看,这瓷器究竟藏了什么鬼?”
几人于是一起朝着这件青釉羊头壶盯了过去,目光在瓶口、颈肩、腹底等部位认真的看着。
此时,这件青釉羊头壶也到了第一个评委的手中,这个评委也是白城颇有声望的一个老收藏家,老收藏家对赵卓也颇有些印象,毕竟能够分辨出那件仿珐琅彩瓷,便有着非同一般的眼力。
所以他在赵卓上场时也满怀期待,只是见到他拿出来是一件平平无奇的青釉羊头壶,便不由有几分失望。
只不过,在他漫不经心的接过青釉羊头壶时,眉头突而一皱,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壶的重量似乎比想象中的要重不少。
瓷器的重量和瓷胎息息相关,不同的胎质,质量便有所不同,这也是判断瓷器是否为赝品的重要标准之一,所以,资深的鉴定师只需要用手掂量一下瓷器,通过其分量,结合眼力等便可以初步判断出瓷器是真品还是赝品。
这青釉羊头壶本来个头便不大,高度也差不多20厘米,口径也仅为10厘米,以高岭土为胎,再重也重不到哪里去。
然而这壶一入手,便有一种沉甸甸的厚实感,老收藏家便觉得有些蹊跷,手伸到瓷胎之处一摸,这一摸,眼中的迷惑反而更深了。
无论是商周还是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原始青瓷的制作工艺都是相当粗糙的,根本达不到现代青瓷的水准,所以它的瓷胎是十分粗糙而坚硬。
然而,这一件壶的瓷胎用手一摸上去,感觉却是细腻柔韧,和原始青瓷的瓷胎完全不一样。
老收藏家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件瓷器乃是赝品,然而,这个念头一下子又被他掐灭了,因为这件瓷器的釉层是典型的六朝时期青釉,整体的造型、工艺和纹路也绝非是现代仿造的。
但是,如果是真品的话,又这瓷胎怎么如此重而且细腻柔韧呢?
老收藏家再次认真分析这瓷胎,看似褐色,却又带些红紫色,他陡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来,一下子站了起来,脱口而出道:“这是阳羡青瓷”
旁边几个评委其实都有些不解,不知道这老收藏家拿到瓷器之后就一直在皱眉头,不知道这一眼可以看个透彻的瓷器究竟有什么难解的地方。
然而,当阳羡青瓷四个字一出,评委们都纷纷吃了一惊,离得最近的一个评委惊讶道:“这真是阳羡青瓷?”
老收藏家默然不语,只是将手中的瓷壶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纪渊和崔世烟则是相视一笑,后者大笑出声道:“我就说肯定有鬼,只是没想到竟然是阳羡青瓷,老弟这一手玩得实在太漂亮了,别说普通玩家,就连我们也被蒙过去了啊。”
纪渊拂须笑道:“难怪光用眼力看不过出结果来,这阳羡青瓷若不摸摸这瓷胎,还真是难以分辨呢。”
景瑶莞尔一笑,对于事情的发展一点也不希奇,相处这么久,奇迹就象是赵卓的代名词一样,他走到那里,哪里就会有奇迹发生。
童冬阳等人则是纷纷吃了一惊,刚才那鄙夷的态度一扫而空,剩下的则是惊讶之色,一个个睁大眼睛,似乎有点不相信这件看似普通的青釉羊头壶竟然是传说中的阳羡青瓷。
会场里的观众们纷纷窃窃私语着,一个个还弄不清楚状况,更搞不懂这阳羡青瓷究竟是什么来历。
第六十章第二场落幕
而阳羡青瓷四个字,对于爱好瓷器的玩家而言,却并不陌生,而事情还要从宜兴紫砂土说起。
紫砂土乃是制造紫砂壶的原料,相传其起源可以上溯到春秋时代的越国大夫范蠡,但是真正用来制造器物,却是从明武宗正德年间开始,传说紫砂壶的创始人便是明朝的供春。
名师级的紫砂壶可谓是一壶难求,有“人间珠宝何足取,宜兴紫砂最要得”之称。
不过,关于紫砂土的成器一直以来也存在着争议,因为如果宜兴紫砂始于明代,那么离如今近有数百年历史,这与宜兴数千年的陶史很不相称,所以一些专家便认为紫砂器可能在宋代便已经开始出现了,然而却没有强有力的考古证据支持。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三年前,考古人员在无锡宜兴一带的东晋家族墓地中发现了罕见的阳羡青瓷。
阳羡青瓷的胎质乃是由宜兴紫砂矿土和白土混合而成,而且紫砂矿所占的比例相当高,这也就证明了紫砂土制器的历史一下子提前到了东晋时期。
当时出土的阳羡青瓷数量众多,可以证明紫砂土的使用在当时是十分常见的,并不算希奇,然而,真正保存到现代的,却是微乎其微的数量,而且几乎所有出土的阳羡瓷器都被博物馆收藏,在市场上几乎是罕有流通。
然而眼前这件青釉羊头壶便正是可闻不可见的阳羡青瓷。
从一定意义上来讲,这件羊头壶也可以看成是紫砂壶。紫砂壶的价值贵重与否,一般在从三方面来看,即年代、泥质和艺术。
从年代上讲,这件羊头壶的堪称最古老的紫砂壶之一,距今已有千年之久,从泥质上来看,泥质堪称上层,色泽也极为纯正,从艺术上来说,更是符合原始青瓷的朴素自然。
而且,任何古玩一旦和历史考证之类挂上钩了,其价值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因为是阳羡青瓷,这件青釉羊头壶也一下子从山鸡变成了凤凰,引得会场里众人连连惊嘘出声。
众人这才知道,这青年的确不简单,第一次仿珐琅彩瓷也就算了,毕竟在世上数量众多,但是这一件却是市场流通中寥寥可数的,其价值自然不同,而更有意思的是,竟然连一堆评委起初都看走了眼。
随着评委们一个个不断点头,参赛者便都明白过来,这一件乃是货真价实的真品,不少人看赵卓的眼光都有些钦佩感来。
这辨别瓷器真品与否,大部分人在鉴定时都是中规中矩的,一旦重量不对,胎色不对,釉层不对,便立刻会鉴定为赝品,弃之不顾。
然而,要将这件罕见的阳羡青瓷挑选出来,并且敢于拿到斗瓷节上来比赛,其需要的眼力和胆色便更是非同一般。
童冬阳等人哪里料到赵卓拿出来的竟然是真的阳羡青瓷,一时间都有点傻眼。
没过多久,评委们便都得出了结果,一致认为这是东晋时期的阳羡青瓷真品,估价为五百五十万。
赵卓对这个价值自然是十分满意的,他笑呵呵的下了台,这也算是有进步了,第一场比赛自己拿的那件仿珐琅彩瓷才仅得了四百六十万呢。
听到这价格,童冬阳这时又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我倒要看他那小丑角色能逍遥多久。”
童费宇也抱臂轻哼道:“就是,这东西虽然稀罕,但是肯定没有二哥的贵,两场比赛下来他已经差了两百多万,我看他到后面要怎么赶上来。”
童冬阳咧嘴一笑,狠狠的说道:“不错,到时候当着他的面将那件金厢鹤顶杯砸碎,我真想下一刻就是那一天啊。”
童费宇嘿嘿笑道:“二哥,要象猫玩老鼠一样玩他,若是一下子就玩死了,岂不没有意思?你别看他脸上是笑,不知道心里哭得多伤心呢,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才找到这件阳羡青瓷,结果还是比不过二哥你的瓷器。”
童冬阳听得不由笑了起来,依旧没将赵卓放在眼里。
赵卓比赛之后,后面的参赛者便已寥寥无几,他们一个个接着上台,藏品也再没有这么**的时候。
待到比赛结束,评委们便宣布第二场比赛的结果,第一名乃是陈才远的青釉褐斑四系壶,估价为七百五十万,第二名为方右铭的德清窑黑釉缸,估价为七百二十万,第三名则为童其州的青釉莲瓣纹盖罐,估价为六百八十万。
第二场尘埃落定,虽然会场里开足了空调,但是众人就好象经过一场大战似的,出了一身的汗,同时对会场上所出现的瓷器津津乐道,而大家更多所谈的,则是期待第三场的开局。
第二场一结束,纪渊和崔世烟便因为有事先走一步,赵卓将木箱带好,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童冬阳快步从一边走了过来,朝着景瑶笑道:“景小姐,你来了白城也不通知我一声,可没把我童某人当朋友啊。”
童冬阳不过和景瑶见过一面,已经是念念不忘,说起话来一副自来熟的口吻,景瑶淡淡说道:“童先生事务繁忙,我哪敢打搅你?”
童冬阳爽朗的笑道:“我事情再多,为了景小姐也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开。景小姐,你难得来白城一次,今天就由我来做东,赏个脸吧?”
景瑶平静的说道:“真抱歉,已经有人先约我了。”
童冬阳眉头一蹙,冷冷的瞥了赵卓一眼,嗤笑道:“赵兄,看来你还真懂得无事献殷勤啊?不过,有时间约美女吃饭,还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过第三场吧,这前两场下来,你可以离我的总价差了近三百万”
童费宇在一边嘻笑道:“二哥,甭跟他废话,我倒想看看,这六场比赛下来有多大的差距,这实力可不靠的嘴皮子,姓赵的,你还是好好的想想吧”
童冬阳咧嘴一笑,迈开步子从赵卓身边走过,路过景瑶旁边的时候,轻轻一笑道:“景小姐,看男人就如同鉴定古玩一样,可要分清楚什么是赝品什么是真品呢。不过,我相信以景小姐的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