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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越看得仔细,越容易被那种质朴大方的气度所吸引,而且,那条青龙也越看越象活物一般,可谓是腾云驾雾,随时能够飞天而起。
不止是观众席上的人,就连评委们也因为分辨这是否真正的康熙瓷器而被这造型画面所吸引,一个个啧啧称奇。
赵卓仔细分辨了一阵,终于恍然大悟,失笑道:“原来是光绪年间的仿品。”
“光绪年间的仿品?”纪小帆一头雾水的希奇道。
赵卓微微一笑道:“光绪年间的官窑出现过难得的复兴景象,从而也带动了民窑的短暂复苏,此时由于外销仿古瓷的兴盛,无论官窑或民窑,复古之风又起,尤其以仿清三代瓷器最多、也仿得最好。其中又以仿康熙青花最为出色,有的几可达到乱真的程度,不过,若是仔细分辨之后,也能够找到里面细微的差别,其一便是釉层。”
纪小帆连忙把目光凝聚在那青花瓶的釉层之上,眯起眼看了一阵,突而眼一亮道:“好象白色的釉层上带着一些闪青之色。”
赵卓点头道:“不错,这件瓷器的釉层看起来颇为稀薄,而且白色中带着一些闪青之色,似乎胎质和釉色结合得不甚紧密。而真正的康熙青花瓷不仅胎质厚重,而且釉质坚硬,胎釉紧密一体,给人一种剔透坚硬的玉质感。”
纪小帆受教的点点头,赵卓继续说道:“再仔细看那青花之色,康熙时代的青花瓷器色料都是紧贴胎骨,发色清翠欲滴,色阶分明,甚至是在一笔中也能分出不同浓淡的笔韵,素有青花五彩之称,然而光绪年间的青花瓷漂浮不够沉稳,甚至浮于釉面之上,虽然呈色种类颇多,但是却无法达到真正康熙年间色彩上的那种韵味。”
说到这里,他又微微一笑道:“除此之外,还有绘画的风格,康熙年间的画风大多绘工细腻,用笔纤细,轮廓线条精细,然而光绪年间的青花瓷器,其画风工细和粗放并存,所以仔细看那条青龙,乍看细腻无比,实则有种粗犷大气之风呢。”
纪小帆听得钦佩无比的道:“赵大哥的眼力真的太厉害了,就这么一看,也能够分辨出明显的…区别呢。”
赵卓含笑道:“但凡是仿品,总有漏洞之处,只要仔细看总能分辨出来。”
纪小帆思忖道:“既然是光绪年间的仿品,那么价值肯定比不上真正康熙年间这样的瓷器了,不过我看这件瓷器也颇有些官窑的色彩,但是价格上恐怕远远比不上张之洞的那件釉里红方瓶吧?”
赵卓却微微摇头道:“你看童其州神情淡定,一点都没有异样,若是我估计没错,此人估计还有后招。”
纪小帆不由得一惊道:“你是说那底部又有惊人的款识?”
这话刚说完,童其州已经把这件瓷器翻到底部,这底部一露来,便立刻引得众人一阵阵惊讶之声,只见那底部居然的款识居然是“储秀宫制”四个字。
储秀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皇宫里的地方呢,而且,普通的官窑制品一般署款也都是落成光绪年款,而署成这样专门某个宫的,那就一定是给予某个贵妃或者皇后娘娘使用之物,而知识广博的人则立刻明白过来,这乃是专供给慈禧太后使用的瓷器呢。
光绪皇帝即位之后,曾经励精图治,使景德镇官窑在前朝恢复的基础上出现了飞跃性的发展,生产出一大批精美之器。尤其是在光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时,分别为慈禧太后的五十、六十和七十大寿而制作了大批用于庆典和赏赐的瓷器。
这些瓷器更是工艺精湛,无论胎、釉、彩的制作水平,都达到了咸丰、同治以来的最高水平。而光绪官窑瓷器中,除光绪年款的器物外,还有一批署“大雅斋”、“储秀宫制”、“长春宫制”、“坤宁宫制”款的瓷器,制作精美,是专供慈禧太后使用的。
毫无疑问的是,这一件青龙瓷瓶显然就是这一批瓷器之中一件,其数量虽不算少,但是能够保存到至今而且完好,足见珍贵了。
一旦得知这件瓷器乃是慈禧太后所用过的,全场又顿时沸腾起来,直道这一百块入场票花得太值得了,没想到先见了张之洞的用瓷,现在居然又见到了慈禧太后的用瓷,简直就是大开了眼界。
第五十二章御制笔筒
人的名树的影,别说是一件瓷器了,就算是一把梳子,被慈禧太后用过那也就不是普通的东西了。
所有人心里都在嘀咕着,这一件瓷器究竟价值多少,能不能超过张之洞那一件瓷器。
童冬阳本来见到这瓷器之后,也没多在意,但是越看越不对劲,等到发现底部还有着“储秀宫制”的款识后,脸色也不由得一变。
在白城三大家之中,童家可以说是最有钱有势的一家,因此其家产的争斗也是最为激烈的,谁都想在其他的场合压倒对方。
三个儿子的关系也十分微妙,二儿子童唯文和三儿子童小雷算是同气连枝,这也是为什么童冬阳和童费宇在一起的原因。
不过,他的脸色微变之后又立刻镇定了下来,再无其他异态。
众人窃窃私语着,纪小帆也在小声问道:“这件瓷器会不会比张之洞那件更贵呢?”
赵卓摇摇头道:“虽然瓷器的主人都是名人,而且慈禧的地位比张之洞更高,不过,这也要看瓷器本身,这件青花瓷瓶在整体造型和画面上和张之洞用的瓷瓶还是有颇明显的差距,价格上恐怕还是有一定距离了。”
这话才说完,评委席上也结束了讨论,便有评委说出了评估的结果,瓷瓶为光绪年间真品,估价620万。
虽然价值并没有达到700万的高度,不过也着实让众人大开了眼界,而且也算是填补了四百万到七百万的中间价格。
童其州对这个评判结果并没有任何的异议,他很平静的带着箱子走回到了座位上,一边坐下来,一边朝着童冬阳笑道:“没想到冬阳你手里有这么贵重的东西,真是让大伯我出乎意料,你这可是足足把我拉出了80万的差距呢。”
童冬阳微微一笑道:“大伯不是也要比六场的么?这区区八十万的差距对大伯而言不过是翻云覆雨那么轻松呢。”
童其州听得呵呵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道:“希望如此。”
随着一个个参赛者的上台,高价瓷器也是频频出现,纪家和方家的参赛者也都上台展示所收集的古玩,价值也都是三四百万左右的东西,让观众们过足了眼瘾。
不久之后,方右铭终于上场了。
方右铭的名字一出现,圈子里便又议论纷纷起来,谁都知道方家的门路是最广,可谓黑白两道均沾,方右铭在方家年轻一代中也是翘楚。
方右铭所带的箱子很小,一只手便能够将其轻松的托起来,可见里面的东西不仅轻而且小。
在尺寸上,一般都以尺寸适中的物品价格更高,尤其是一些罐子之类的重器更容易提升价格,而小件的东西要想在价格上有优势,那就必须得有非常好的质地才行。
方右铭亲自将木箱打开,从里面取出的却是一件笔筒,笔筒呈竹筒形,口底相若,平底,下乘有四个条形足。
在笔筒壁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行行的文字,字体呈现出红彩色来。
观众席上的人都不由得小声议论起来,直以为又是一件釉里红的瓷器,而且在呈色上还不及釉里红那么红,便直觉的觉得这一件瓷器根本没法和釉里红方瓶媲美。
而有的观众已经认真看了百来件瓷器,也颇了一些心得,甚至直接断言,这么小的器物,红色又不够纯正,就算官窑出的,顶多也就几万块钱。
然而,明眼人却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釉里红,而是矾红彩。
矾红彩,又名为“铁红釉”。釉里红是以铜元素为呈色剂,而矾红彩则是用氧化铁为呈色剂。
釉里红必须是要在高温下烧成,而矾红彩则是低温就可以,虽然颜色不及铜红纯正艳丽,但是呈色相当稳定,更易于观赏。
矾红彩创烧于明朝嘉靖间,到清朝康熙年间才有了很大的进步,色泽艳丽非凡,一般用于五彩、斗彩绘制纹饰或施于纯色釉器。嘉庆以后,矾红色泽不甚佳,至光绪时才稍有起色。
在市面上能够见到的矾红彩瓷器并不少,造型包括各种瓶罐盘碗等能够,但是真正胎密釉白,发色纯正,画工精细的却不多见。
眼前这一件矾红彩笔筒却足以用惊艳来说明,白白的瓷胎纯白细腻,宛如白玉一般,不需要用手去摸,光是给眼睛的感觉便足以让人沉醉,而且甚至于看得久了让人怀疑这根本不是一件陶瓷制品,而是一件白玉雕琢而成之物。
其次,再看这笔筒上的诗句,共有五首诗,和一般印在笔筒上,大多描写景物的诗句不一样,这上面的诗句居然全都是散发着一股远大抱负,励精图治的感觉,句句震撼人心,发人深思。
除了诗句之外,这诗上的每一个字都呈现出铁红之色,色泽艳丽,就好象有人蘸着红色的颜料写上去的,而不带一丝多余的成分,足见做工之精细。
更让人震惊的则是诗句最后末尾的一行字,上写“光绪御制”四字,下方还印有两方小巧的宝印。
顿时,全场里又轰然一片,刚才出了慈禧太后的用瓷,现在又冒出一件光绪皇帝的御用笔筒,刚才还自信满满绝对这件瓷器顶多几万块的人顿时羞红了脸,不敢再妄下判断。
而光绪御制这四个字也恰好印证了诗句上所包含的意思,光绪帝从登基开始,朝政就几乎把握在慈禧太后的手中,就连光绪帝最受宠的珍妃也因为获罪于慈禧而投井自杀。
戊戌变法失败之后,他自己便被慈禧囚禁于中南海瀛台之上,终其一生都是屈辱和哀怨的悲剧命运,这一件御制笔筒上的诗句应该便是出自其本人之手,也只是在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此时,方右铭才慢慢的将笔筒拿起来,将底部露出来一看,下面写着“大清光绪年制”六个青花篆书款,其字体修长,工整清秀,参赛者中经验老道的人便立刻分辨出,这乃是官窑出品的东西。
也就是说,无论从整体造型、用彩釉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