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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在乎旧日的被压迫与欺诈了,尽管数月前他们才对那些血淋淋的证据,表达了极度的愤怒。如今他们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联盟那边已经松动,承诺等和平后,他们会得到比过去好多了的生活。
于是街上拉起了新的抗议横幅。压榨者与被压榨者形成了从未有过的和谐,一致反对阿卡迪亚继续独立下去。
“机器人关我们他妈的什么事情!”抗议者如此叫嚣,“它们会不会毁掉人类还说不定,白先生也不知道在其中赚了多少便宜!”
类似的抱怨四处都是,逐渐影响到那些支持白易夏的旧城区人民。
阿卡迪亚摇摇欲坠,所有人都抱着满腔热情,准备投奔回联盟的怀抱。
所以在真正的饥荒来临,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妈的他们也不想想之前生活都过成什么鸟样了!”红灯区的顶楼阿远骂骂咧咧,把精致的小包包一甩,“现在革命都没成功一半,就急着投降了。”
“想要过正常生活也可以理解。”夏一南仍然是在喝清茶,“其他地方的人反而是比他们积极,我听说最近又有游行了吧?”
他说的是在星都琴德诺附近的几个星城,那些被压迫者终于是被他们的精神鼓舞,游行示威在过去的几个月内没有停息,最近还有愈演愈烈的倾向。
联盟试图压下所有的言论,可议论永远都在,窃窃私语飘散在空气中,阿瓦隆即将进入彻底的躁动——
权益。
无数人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个词汇。积压许久的不满在骚动,既然有了第一个领头人,既然阿卡迪亚敢以如此高调的方式,吸引联盟的注意成为众矢之的,那么之后的追随者就得到了发声的勇气。
正如黎朔期待的那般,他们的这次革命就像是风眼,带起了足以席卷整个星球的风暴。
即便失败,也足以带来改变。
这就足够了。
夜晚的时候,所有人都走了,黎朔闲着无聊,又完成一幅画卷后开始拉小提琴。夏一南的艺术修养不足以让他听出是什么乐曲,只觉得耳熟且好听,于是躺在沙发上带着些许睡意,看一本漫画书。
他们明天就要出发,前往琴德诺了。
夏一南有种预感,前往那里之后,一切都会变得不可转变起来。仔细想想在平城市之后,又一个世界将要被拯救,总觉得有种莫名的错位感。
于是夏一南笑了起来。黎朔放下小提琴,有些无奈:“我全程就拉错了一个音,不用笑成这样吧?好歹挺久没碰这个东西了。”
夏一南还是在笑,懒洋洋地说:“别傻了,你拉错音我怎么可能听得出来。我只是觉得自己又要成英雄了,有点不可思议。你说,”他翻身起来,“要是他们知道我俩是从病院来的,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还能是什么表情,”黎朔笑了笑,放下小提琴走过来揉揉他脑袋,“在精神病院里拯救世界?真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夏一南弯着眼睛,搂过他的脖子亲了口:“但是,挺有趣的不是么?”
“是啊。”黎朔说,温柔再次溢满了眼眸,重复道,“是挺有趣的。”
第79章 鬼说(16)()
遮遮掩掩;顺着线路前往琴德诺花了很长时间。只要中途被发现;也许一切都会结束。
路上的所有身份验证,都靠夏一南在远程黑掉了验证系统;而遇见人工的检验他们就只能绕开原路。
就这样他们原本预计七月末能抵达,可真的来到琴德诺时,已经是八月十日;距离洋流到来还有七天。
时间紧迫,在真正前往阿尔法的控制中心前;夏一南还要去琴德诺边缘的一个小控制台。从那里黑入系统;他能发动全国性的假警报。
一直以来;秉承着乔朗的理念,联盟十分注重外太空的防御。尽管百年来并没有所谓的外星生物出现;悬浮在星球上空的星舰,依旧随时准备着作战。
只要夏一南能让联盟相信,外太空已检测到大量生物的活动;那么星舰就会脱离星球轨道前往宇宙深处。
那时候星舰的“信”会开始大量燃烧——而这远远达不到战备水平的供能。
联盟为此准备了十几支小型舰队,平日驻扎于地面;等到警报响起会携着“信”前往星舰旁,进行支援。
在常年的演练过程中,他们能做到在至多二十四小时内;完成星舰的所有战斗蓄能。
夏一南他们需要的,就是这个时候。
一方面是星舰为了战斗;会离开星港;此时对地面的打击会变得不可用。一方面地面会用大量的“信”去支援;短时间会供能不足,许多系统都会暂时下线,加上前往海岸线防御利维坦的军队,琴德诺会变得前所未有地脆弱。
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也只有这样,才能争取多一丝机会。
如今他们前往的,就是琴德诺南方的小型控制台。尽管被称作“小型”,实际上它比其他星城内的主控制台还要庞大。黑入其中不成问题,唯一麻烦的是,要怎么进去总控制室内。
夏一南曾经试图完全侵入其中的安保系统,但是被其中一道拦住了。
一个不同于阿尔法的程序保护着最后一扇大门,他只能找到打开的方法——南区星督普尔曼沃克掌管着门禁卡。
只要拿到门禁卡,再黑入卡中的系统,他们就能顺利前往控制台,欺诈整一个星球。
桌椅布满了整个庭院,上头铺着洁白的桌布,各色佳肴被摆在上头,甜点精致香槟酸甜,周围华丽衣着的人在互相攀谈。
今天是爱德华沃克的婚礼。他父亲可是琴德诺的南区星督,婚礼现场不但布置得华丽,各界名流都前来祝贺,热热闹闹聚集在一起。
菲菲穿着白色裙子,行走在人堆中,手里的酒杯液体闪着琥珀色的光。他带着华美的项链,高跟鞋优雅,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衣服。
只是他现在极为不安,握着酒杯的手都在冒汗。
夏一南修改了邀请函的信息,顺顺利利把他给塞进来了,理由是他们这一群人里,只有他不会被那些人给认出来。
确实比起团队里的其他人,菲菲实在太低调了。就算调查过白先生势力的人,也只以为他是个在红灯区打工的老实小姑娘,沉默寡言,文文雅雅那种。
这种角色没有人会去注意,才让他今天安安稳稳地站在了这里,一副豪门大小姐的模样。独身一人前来的人,在婚礼上屈指可数,加上他面生,很快便有人上前来搭讪攀谈。
菲菲把早准备好的说辞讲出,索性没惹起任何人的怀疑。他紧张到背部都有点发麻,可还要应付那些来来去去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这样真的没问题么?”远处黎朔趴在屋顶上,拿着望远镜看那热闹的会场。
“没问题,”夏一南说,“菲菲虽然比较胆小,但是关键时刻从来没掉过链子。”
“那这个也在你计划中么?”黎朔说。
会场上一年轻男子正在和菲菲攀谈,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夏一南知道他是谁,大概是琴德诺一个有名的花花公子,最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眼下能参加婚礼的,都是名流,他才将自己轻浮的态度收敛了许多。
“不在。”这个情况倒是超出夏一南想象了,“其实我挺期待他知道真相的表情的,一定很精彩。”
“你这么说来我还不知道他的真名。”黎朔问,“他真名叫什么?不会又是像赵刚毅那种的吧?”
“他的姓氏挺少见的,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夏一南说,犹豫了一下,“他、他真名也起得比较随意,叫菲常直。据他说是父母希望他成为一个刚正不阿的人。”
“非常直么?”黎朔深吸一口气,“我觉得他可能不是那么直。”
“可能是缺什么,名字里就会带什么吧。”夏一南试图强行解释。
会场内那花花公子已聊了很多话题,和菲菲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菲菲不敢总直视他的面庞,因为两人靠得太近,耳垂有了些淡粉色,讲话声也小了些。对方见状更加得意,觉得自己完全占据了主导,话语就多了起来。
“他被拖住了。”黎朔说。
“我们还是先过去吧,”夏一南起身,“他能够解决的。”
两人在夜色中前往预定地点。那是普尔曼宅邸的后院,此时因为节日庆典布置了比平日还多的警卫。
今天不是最好来进行盗窃的日子,只是他们没有时间了。再往后拖一日,风险就又多了几分。
菲菲瞥了眼时钟,按照计划,现在是他要去往后院的时间了。只是眼前人一直在喋喋不休,他实在摆脱不开。
眼看指针继续向前,他只能对面前人笑说:“先生,您愿意陪我去后头转几圈么?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太闷了点。”
那人眼前一亮,也顾不上婚礼上的什么礼仪,忙不迭就答应了。
菲菲笑着引他去往后头,在那里是一处装饰性的迷宫,由茂盛的植被修剪而成,行走其中能看见各种小型喷泉,还有奇异造型的雕塑。
两人调笑着走入迷宫深处,终于在一个小喷泉前,那人伸手拉住菲菲,把他往怀里带——脸上带着某种介乎油腻和低俗之间的笑。他是真的觉得胜券在握,面前女孩已经完全被自己迷倒了。
下个瞬间他的世界天旋地转!
趴在地上好几秒后,他吃到满嘴泥土的味道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人过肩摔了。
而眼前的“女士”足足比他矮两个头。
菲菲整理了一下有点乱了的长裙,仍然是有些羞涩的语气道:“先生,其实我不是女生。”
然后他在对方突然极度震惊与绝望、犹如嘴里被人塞了个活癞蛤蟆的目光中,又飞起补上了一脚,彻底把他踹晕,然后拖着把他藏在了一个死角中,半个身子塞进浓密的树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