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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做娘的平日里也不多操份心,去查查,今日是谁带着汉轩来此处的。”
一旁刘妈妈听言正欲退下,却听梁文儒说道:“母亲勿要动怒,这事我让继海去问问便知道了。”
听梁文儒这么说,梁母眼神略带探究的看了一眼梁文儒身边的继海,招了招手示意他稍等再行,深思了半刻,方才嘱咐道:“你且暗中问问就好,莫要打草惊蛇。”
一旁轩辕秀蓉此刻早已没了方才的雍容,眼中怒色不言而喻,狠狠的瞥了一眼继海,厉声道:“若是查出有什么蹊跷,我定要让这背后弄虚做鬼的人好看。”
倒是梁文儒一直面色淡然,丝毫看不出半分波澜,只在继海领命离去的时候,才审思明辨的顾盼了一眼雪语,一直未再多言。
第70章 退礼()
夜色将至之时,天空飘零起纷纷洒洒的薄雪,雪落成水,沾湿了青黄的地面。
第二日一早,天刚傍亮雪语便被寒气所惊醒,翠幌凝香珠帘冷,起身才发现原来是屋中的炭火不知何时已经灭了,落桥趴在罗汉榻上,正睡得酣畅,雪语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披了一件灰色裘衣,便朝门口走去。
帘外松雪飘坠,檐下寒冰结穗,衰草连天销声匿,万里无尘素缟练。
“小姐,您怎么这个时候就起来了。”昨夜正巧是剪春守夜,此刻见东方发白正准备起身去后院吩咐早餐,就见雪语从屋中走了出来。
“睡醒了。”雪语看了一眼剪春也不多说,又问道:“这天越发冷了,你在这守一夜也是辛苦,改明儿你也进屋来吧。”
“这可万万使不得,这是奴婢本分,守得小姐一夜安宁,若是院里出了什么岔子,我也好及时通报小姐。”说着,剪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雪语听剪春说的情真意切,心中也甚为动容,随手将自己怀里的手炉塞进了剪春怀里,说道:“好好去歇息吧。”说罢,正欲转身,忽然想起了昨日汉轩之事,便又驻足问道:“昨日你跟去那边可发生什么事了吗?”
剪春昨日跟去汉阳居,回来时落幕已黑,知道雪语入冬后都睡得早,便没有和雪语回报,此刻听雪语问及,意意似似说道:“旁的到没什么,只是”说罢又迟疑顾望了一眼雪语,目光落在了院中一绺琼枝之上。
“有什么只管说,你与我还这般支支吾吾做什么?”雪语见剪春似有事相告,便追问道。
“只是奴婢人微言轻,说错了话,到怕小姐说我搬弄是非。”剪春说着,眼神闪躲的看了一眼雪语复又垂下头去。
雪语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声音温润说道:“你只管说便罢,你我还分那么多吗?”
“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昨日那赵乳娘忒奇怪了。”剪春说着,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雪语,见雪语面色无恙,点了点头,方才又大胆说道:“按说小少爷救回一命我们做奴婢的应该高兴才是,可她自昨日回了汉阳居之后,面色一直郁郁不悦的样子,小姐给的药方也被收了起来,迟迟不肯给来看诊的大夫,我是外人也美好多说。”
雪语昨日就觉得那赵乳娘行事有些不妥,只是事情紧急并未多想,此刻听剪春这么说,柳眉微微一蹙,陇上了一层阴云,眼底暗潮卷涌,水眸一转,嘴上却笑道:“兴许是她不放心我开的药方吧,毕竟汉轩是独子,怎可轻用我这小丫头开的药方呢。”
“小姐,话虽如此,但是她”剪春还欲再说什么,却被雪语打断:“好了,你去休息吧,这事记得就不要和旁人提及了。”
“恩。”剪春听雪语这么说,自然也不敢违背,行了个礼点了点头,就匆匆退了下去。
天越亮,看着满园萧瑟雪语的心就越莫名的有些慌乱,看着远处池上枯根织横交错,雪语不禁叹了口气。
日过正午,雪语和剪春、落桥二人闲来无事便在屋中绣起了绢帕,正是绣的认真之时,却听门口响起了阵阵敲门声。
落桥有些不耐烦的朝门外看了一眼,起身将绣棚放在篮中,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呢?”
雪语手上却没有停歇的意思,一针一线仔细的绣着。剪春见落桥去开门,也将手中的绣棚放下站了起来,侧眼斜瞄了雪语手中针线活,只见一朵兰花被绣的栩栩如生,两只彩蝶翩然,似要跃布而出。不禁咂舌道:“小姐,你女工做的可真好。”
雪语听赞,含笑抬首,道:“是吗?我也不知怎地,只是越绣越得心应手。”
“吱呀”一声,落桥已经将门打开了,看着身披青白色狐裘斗篷的刘妈妈,雪语眼眸在烛火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妈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吗?”雪语说罢,又垂首忙活起手中的针线。
刘妈妈见雪语披了件比甲坐在罗汉榻上绣东西,满脸笑意的迎上去说道:“昨日小少爷之事老夫人说多亏小姐聪颖过人,才不至于让奸人得逞,所以特让老奴带这个来赏于小姐。”刘妈妈说着,便从斗篷中取了一个掌心大小的珐琅镶翠盒子出来,送在了雪语面前。
雪语听刘妈妈这么说,心知这事必定和自己所料无二,顺手将手中的绣棚放在身边,笑靥如花接过刘妈妈手中的珐琅盒,说道:“这大雪天的还要劳烦妈妈走一趟,只是雪语无功不受禄,做的也不过是寻常人都该做的事情罢了。”雪语说罢,又将珐琅盒递回给了刘妈妈。
“小姐这话说的可就生分了。”刘妈妈说着便将小盒子打开,又送在了雪语面前满面殷勤说道:“小姐看都未看就还给老奴了,岂不可惜了?老夫人说了,这对含水滴翠的耳环,配小姐是在合适不过了。”
雪语看着刘妈妈手中珐琅盒里的一对碧翠耳环,形如滴水,玉色青翠通透是乃佳品,便又说道:“如此大礼雪语实在受不起,若是老夫人真要赏赐我,雪语只求老夫人惦记着我就好。”
雪语说罢,便将刘妈妈手中的珐琅盒子合了起来递还了回去。复又语气坚定地说道:“莫要再给我了,一来二去倒说是我矫情,不通事理就见外了。”
刘妈妈听雪语态度坚决,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点头将耳环收了起来,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雪语。
雪语见刘妈妈这般神色,想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便含笑问道:“妈妈可是还有事情吩咐吗?”
刘妈妈见雪语问起,也不隐瞒推脱,只开口说道:“既然小姐问到,那老奴也便不隐瞒了,昨日之事老爷查出确实是有人暗中捣鬼,捣鬼之人便是少爷身边的赵乳娘。”说着,刘妈妈又满面愁容的看了一眼雪语。
“既然已经抓到了她妈妈又何必这般面色?”雪语说着,佯装懵懂的垂首看了一眼身旁的绣棚,轻声问道。
第71章 试探()
刘妈妈听雪语这么问,面上又露出几分难色,看了一眼左右的剪春和落桥,又上前一步,俯身小声说道:“虽然人抓住了,可是老夫人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雪语听刘妈妈这么说,心里倒也猜到了今次她来的用意,将手中绣棚放下,朝两边招了招手示意剪春和落桥退下,待二人出了屋子,方才抬首问道:“这其中来龙去脉,只怕只有问赵乳娘才知道了,这刘妈妈给我说,我也无从得知阿。”
“老太太的意思是,暂且不惊动三夫人,这三夫人的性子兴许小姐还不了解,若是这事让她知晓了,只怕破落户的样子要把家里闹翻了天也是不为过的。”
刘妈妈说着,心有余悸的咽了口吐沫,似乎这轩辕氏真的做出过出格的事情来一般。稍事停顿又说道:“只可恨这赵乳娘嘴巴和封了封条一般严实,所以老太太想让大小姐去一探虚实。然后”
雪语自然明白老夫人用意,这轩辕秀蓉的性子她又怎会不知?前世事情历历在目,她又怎会不了解她的跋扈。
想到这,雪语装模作样的配合刘妈妈做出了一副略微吃惊的表情,水眸惊色乍现,瞪得溜圆看着刘妈妈,心中却暗自思量,老夫人的意思是暗中查出指示人,一了百了,只是这刘妈妈今日来对自己说这些
想到这,雪语又佯装恍然,用衣袖遮面道:“祖母不会让我”说罢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伤天害理之事可万万做不得,祖母是吃斋念佛之人,怎会如此?”
刘妈妈素知雪语是个冰雪聪明、心思通透之人,此刻见雪语这般惊讶,不知是她故意还是装傻,只笑着说道:“小姐怕是想歪了,老夫人的意思是,然后由老夫人出面,暗中将此事平息,以免饶了梁府清净,二来这内院的事情影响了老爷在外的名声也是不好的。”
见刘妈妈将话说了个明白,雪语便也明白了梁母的用意,心思也跟着千回百转,想那轩辕秀蓉家世背景自然不在梁府之下,若是她意起生事非要讨个明白,只怕这事闹的满城风雨也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不仅梁家会成为汴京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二来,梁文儒在朝上的声望也会大大受损。
这般一想,雪语不的不佩服起梁母的心思缜密,用心良苦,心道她让人来寻我出面也只怕是因为昨日之事是我挑起,让我去查问,一来自己有理有据不怕人怀疑,二来自己出于好奇去查探也是合情合理,不至于牵扯甚广。
想到这,雪语故意嗫嗫嚅嚅问道:“老夫人可是让我去问那赵乳娘是谁人指使的?”说罢,眼睑一垂又道:“只怕我去问也于事无补吧?”
刘妈妈似乎未料到雪语会这般杜口裹足,故意冷笑试探道:“老太太平日对小姐不薄,这点小事小姐不会推脱吧。”说罢,刘妈妈便冷眼直直盯着雪语,只看雪语如何作答。
屋中一时间阒若无人,唯有盆中炭火偶尔发出“兹兹”的声音,摇曳的火光映在刘妈妈脸上忽明忽暗。
雪语自然明白刘妈妈的意思,却也不急,面带浅笑的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