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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雪语那日被轩辕麟隐从皇宫中送回梁府以后,梁府众人对雪语的态度也稍有缓和,不少见风使舵之人,再见雪语老远便作揖行礼,雪语心知其中玄妙,自然也不点破,也不多言。
这日,雪语刚刚梳洗妥了,准备出门给各院人行礼,远远便见梁母身边的刘妈妈从院外走了进来,细问下才知道,竟是梁母遣她来通知,说月中初十是吉日,梁母决定去城郊的无量寺祈福上香。
雪语让落桥给刘妈妈赏钱,便让落桥送刘妈妈出了院子,倚栏看着刘妈妈远去的背影,雪语眼中不觉浮起了一层朦胧的氤氲。
记忆如潮涌,那无量寺正是前世的雪语助阿苏灭掉大皇子轩辕麟风的地方,想到这,雪语看着满园晨景轻叹了一口气,心想这难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吗?
季夏时节,满园荷花皆已经数绽放,院中一棵松树也挂上了松塔,偶尔“啪嗒”一声便落在了树下的兰草之中,因是昨日夜里下过雨,院中的青石板路上还依稀可见斑驳的水渍。
剪春侧眼见雪语眼中大有异样神色,欲言又止,余光扫过院中一处花影阑珊,却见一个人影透过花影隐约坐在一片竹海之中。
剪春心道这个时辰院中人皆应该在忙碌,不觉疑心又朝那边看了两眼。
雪语此时,已从记忆之中回过神来,看着剪春望着远处廊下那边竹林出神,便也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却见一个粉衣身影影影绰绰的坐在竹林中的石凳上,不知俯首在忙些什么。
“这是”
雪语贝齿轻启,脑中各人名字已经过了一遍,水眸轻转,眨巴了两下,方才定格在一人身上。
剪春听耳畔传来雪语声音,侧着脑袋,恭敬回道:“看着衣着身形倒有几分像是新来的那个丫头。”
“哦?”雪语见剪春所说之人和自己所想无二,不由疑声轻问:“这个时辰她不去做事,在那里猫着做什么呢?”
剪春此时心下也有疑惑,听雪语这般问,自然也不敢含糊,攥紧了手中的绣帕,抿嘴轻轻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怕是在忙活什么呢。”
话正说着,落桥已经送完刘妈妈从院中走了进来,见雪语和剪春还在院中,便声带不满的抱怨道:“这儿扫院的人是怎么当差的?门前那滩积水这个时候怎么还不见扫了?”
雪语听言,秀眉不觉微微一蹙,给身边剪春使了个眼色,说道:“你去下面问问,今儿这院中可是她当值。”说着,顿了一下,心道前几日院里也发生了不少事情,自己一直也未处理,此时一并办了,杀鸡儆猴,却也不为过。
想到这,雪语手上肉粉色的蔻丹寒光一闪,眼眸一定,又说道:“记得把福嫂子叫来,我有事情要问。”
剪春见雪语这般神情,不觉在心中打了个冷战,面上自然也不敢耽搁,行了个礼便匆匆朝后院走去。
剪春走后,落桥轻轻撩起被污水沾湿的裙角,又没好气的说道:“这裙子可是前日子刚做下的,这才穿就被弄脏了。”
雪语听言,眼波一转,余光微垂落在落桥脸上,轻笑道:“不过是一条裙子罢了,也值当你生这么大的气,改明儿再做条便是了。”
落桥毕竟是孩子心性,听雪语这般承诺早已喜笑颜开,正是欢心,却见面前小姐神色一正,又想方才剪春走的蹊跷,心知这几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定是又出了什么事情,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这是”
还不等落桥话音落定,雪语便拉着落桥朝那处竹林中的粉色身影指着说道:“仔细你的裙子也脏了,正好过去看看那人躲在那边做些什么,端的莫要被发现,完事了再去问问这些日子院里可进过闲人。”
落桥顺着雪语所指望去,自然也辨出了林中之人,心中明白雪语必定是有事情,也不敢在玩闹,点了点头,便要离去,转身还不忘犹疑的看一眼雪语,雪语看着落桥这般模样,眼光低垂落在了落桥弄脏的裙角上,嗔怪道:“我答应过的事情何时变过?”
落桥听雪语这么说,如吃了定心丸一般,眼中神采飞扬,当下也不耽误,拎起裙角便蹑手捏脚的朝林中那人靠去。
落桥前脚刚走,这边厢剪春就带着福嫂子从后院赶了过来。
福嫂子虽然是在梁母身边伺候的老人,可是也算是个老实人,又碍于雪语现在是梁母的心头肉,自然也要礼让三分,从游廊拐弯一过来,远远便看到了雪语神色肃穆的站在廊前,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想刚才剪春问自己今日院中当值之事,便恐是当值之人出了什么差错。
雪语见剪春带着福嫂子过来,也不像往日那般热络相迎,转身却朝院中荷塘前的石桌走去,待得福嫂子和剪春上前行礼,良久,雪语才佯装从赏荷的雅兴之中恍然,嘴角略带浅笑,问候道:“这些日子,府中一直忙碌,倒是仰仗福嫂子,这院里的事物才能这般有条不紊了。”
福嫂子从刚才起,便如吊着水桶一般七上八下,此刻听雪语话中有话,更觉得此次雪语传叫自己,必定有什么事情,如此想来,便也不敢轻易起身,吃垂首回道:“如今这府里谁人不知大小姐知书达理,聪敏过人,奴婢也不过是按照小姐吩咐办事而已,若要说功劳,那自然全落在了小姐头上。”
“福嫂子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论资历自然比我深的多,这么说,是您谦虚。”雪语说着,轻笑了一声,见福嫂子一直行礼不起,方才起身上前扶着福嫂子道:“我就说嫂子是守规矩的老实人,定然不会像一般下人一样的。”
第53章 立威(二)()
雪语声音清冽若泉水敲石,伴着清晨的爽风飘进了福嫂子的耳朵里。
福嫂子听雪语这么一说,身子微微一颤,心中暗赋,不知今日这大小姐究竟是有何事?如此想来,抬首讨好的问道:“不知今日小姐叫我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雪语莞尔浅笑,却不说话,看着远处竹林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身影,略微抬了抬首,长羽微微一抖。
廊边,正好一瓣蔷薇花瓣“啪嗒”落下,随风飘摇落在了雪语肩上,雪语轻轻拂了一下,花瓣摇摇曳曳落入了荷塘之中,落花无声,激起一层层水圈,岸边芳草还挂着昨日晶莹,“噗”一声,水珠顺着细长的叶子,也落在了水波正中心。
“今儿这前院是谁当值?”雪语声音平静,话若凝弦冷泉一般从她檀口中缓缓流淌而出,听得福嫂子不由感觉身上一寒,只觉心扉透凉。
“今儿早晨是朵儿那丫头当班,可是有什么不妥吗?”福嫂子轻抬眉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雪语,见雪语面色如成人一般平静,黑眸如一汪幽潭一般深不见底,哪里还有少女应有的纯净,不觉心里对雪语多了两分忌惮。
“哦?”雪语似是不经心的挑了挑眼尾,复而又看了身旁剪春一眼,才将视线朝方才落桥离去的方向移了过去,又问道:“前些日子忙于祖母寿诞,都忘了请教你,那日我让剪春吩咐下去的事情,可都分好了吗?”
“那天剪春姑娘来吩咐过后,我便安排好了,小姐大可放心便是。”福嫂子一听雪语问起当日之事,哪里敢含糊,赶忙回道。
雪语听福嫂子这般说,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抬手掠过身边一枝绿枝,把玩了两下,眼中冷光一闪而过。
“剪春,你去带福嫂子去四周看看吧。”雪语说着,朝直通门口的小径看了一眼。
剪春领命便朝福嫂子福了福身子,二人便匆匆而去。
雪语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划过一抹苦笑,心下又是一狠,方才有了决定。
少顷,剪春便带着福嫂子从门口转了过来,见雪语还站在那里未离开,福嫂子胆战心惊的走上前去给雪语行了个礼,方才门口那一摊水渍她看的明白,路上落叶她也看的一清二楚,只怕是今日小婢偷懒,不巧却被雪语发现了。
想到这,福嫂子便主动说道:“负责打扫前院卫生的有四人,都是由我直接负责的,今日白天当值的应该是朵儿和玲儿,卯时应该还是朵儿。”
“这样子。”雪语说罢,也不再多问,只默然点了点头,道:“今日正午,通知所有下人在这里集合。”说罢,梨涡浅露,水眸微微一弯,道:“有劳嫂子了。”
福嫂子被雪语这般看的心中发寒,只点了点头,行礼称是,也不敢多说什么,便退了下去。
晨曦微露,绿绦垂柳清风漾,小荷出水别样娇,鸟鸣婉转绕梁过,花影从中伊人笑。
“小姐,我回来了。”
雪语悠然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水眸轻抬,便见落桥身形匆忙的从屋外撂着帘子走了进来。
“你这丫头,心急火燎的做些什么。”剪春边说,边倒了一碗凉茶给落桥递了过去。
落桥接过茶盏也不顾礼数,仰头一饮而尽,罢了,还不忘举袖擦拭了一下额角的香汗。
“越发没了样子。”剪春没好气的拿过落桥手中的茶盏,见她嘴唇干裂,本欲再给她添上茶水,却被落桥拦下,“不要了,不要了,我可有正事赶着和小姐说呢。”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剪春嗔怪说着,便将茶盏狠狠的塞进了落桥手中,转身拎着茶壶又回到了雪语身边。
雪语看着二人的样子,眼中满是笑意,丝毫没有一点不满。
落桥以为剪春真生气了,上前顺手将茶盏放在了桌上,讨饶道:“好姐姐,待我把正事说毕了,在来找你求饶。”
剪春见落桥调皮如此,美目轻轻一挑,瞪了落桥一眼。
“快说说,你今日都打听到了些什么。”雪语此刻心中早已有了主意,见落桥此番出去似乎收获颇丰,心中不由起了好奇。
“小姐,今儿你让我去看那朵儿在林中做什么,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她是在那里绣荷包呢!”落桥说着,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