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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程池瞪了妹妹程嘉一眼。
程嘉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了。
“陶婶,把我的鞭子拿出来!”程正年怒声大吼:“今天晚上,有人皮痒了!”
“老爷…”陶婶还想劝,却被程正年怒斥:“快去!”
陶婶只得依言,从墙上取下了鞭子,战战兢兢地递给了程正年。
程正年拿着鞭子,在空中挥了挥,鞭子发出一声利响。他朝着她走过来,程池想跑,没跑过,啪的一声,一鞭子挥下去,程池下意识地挡住脸,却没有痛感。
鞭子落到了许刃的手臂之上,霎时间,衬衣破裂,手臂起了一条红刃。
程池微微张嘴,愣住了,没想到他会把她往身后拉,没想到他会替她挨这一鞭子,她红着眼睛,看着他宽阔的背影,看着他手臂的伤口,又气又急,不知该怎么办,不知该说什么,激怒又愧疚,她颤颤地退后,摇着头,憋着眼泪,转身跑出了大宅。
“你给我回来!”程正年在背后怒声大吼,程池却不理他,径直跑到花园,秦叔正在给她洗车,程池一把抓起花台上的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一声轰鸣,将车开了出去,直直地冲出花园,青幽幽的草地上被她碾出一道深深的泥痕。
大宅的喧嚣与沸腾,被她甩在了车后,渐渐地远去了,她大口地喘息着,『摸』了一把眼角泪痕,咬着下唇,冷哼一声:“资助人…放你妈的狗|屁。”
…
夜深,大宅本就不明亮的灯渐渐偃了。
陶婶给许刃安排了房间,也给他拿来了涂抹手上鞭伤的『药』膏,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小姐脾气不好,你不要跟她置气,其实她这人不错…”她顿了顿,叹了一声:“你以后就知道了,多担待些吧。”
许刃坐在床边,将自己的衣服一一叠好,沉默地点了点头。
陶婶终究『摸』不清他的身份,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叮嘱他早些休息,有什么就叫她,然后走出了房间。
其实今天这事,也怪不得小姐闹脾气,老爷就这么把人带回家来住着,态度非同一般,让小姐叫他哥哥,甚至还为他,要拿鞭子抽小姐,这…任谁都不能不多心,这个小子的来历。
莫非,真的是老爷的私生子?
许刃关上了房门,站在门背后的阴影中,听见陶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修长的指尖,落到门把手上,咔哒一声,反锁。
心,才稍稍安定了几分。
从行李箱里,他拿出了一个塑料的透明小盒子,里面放着一块湿润的海绵,海绵里,睡着一个绿『色』的巴西龟,手掌大小,他将乌龟拿出来,放在桌上,伸手,碰了碰他缩进去的小脑袋。觉察到动静,小龟缓慢地探出了脑袋,睁开了圆圆的小眼睛。
那是他的宠物,唯一的朋友,名叫sex。
“到家了。”他说。
月光清泠,洒在桌上,sex沉默。
“其实…也不算家。”他埋头,与sex对话。
“小千金似乎并不欢迎我。”
sex在桌上爬了几步,又停下来,伸长脑袋,左右招了招。
“你是说,她口是心非么?”
他摇头,无奈一笑:“我哪有这么自恋?”
sex又爬了几步,爬到台灯的灯座后面藏了起来。
“还是…你在怪我刚刚不该多事?”
sex碧绿的小指甲落在红木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黑夜里,格外清晰。
许刃卷开已经破烂的袖管,将『药』膏盒子打开,用棉签沾着『乳』白『色』『药』膏,一点点涂抹在伤口上。
“小千金是程老头的心尖宝贝,又是个小聋子,更得怜爱。”他垂眸,仔细地为自己上『药』,声音低醇如缓缓拉动的大提琴:“她若是因我挨了这一鞭子,难保夜阑人静之时,老头回想起来,心疼又懊恼,到时候,即使嘴上不说,心里面…可不是要怪责于我么?”
他将『药』膏瓶盖徐徐拧紧,捡起sex,将它放回了小盒子里,然后搁在窗边,皎洁的月光下,他低头,看着那撕裂的袖管,轻不可闻地喃了一声。
“只可惜了这件衣服。”
正午之后,阳光偏了西。
峨眉山公路边。
一男二女。
这不上不下的半山腰,大风一阵阵呼啸,程池将深红『色』夹克衣领拉到了脖颈处,冷得直打哆嗦。
她回头,看到好友白悠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棵树下面,啪啪地吹着口香糖。
联系的导游迟到了,他们便在这山头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
谁说旅游就是花钱买罪受,绝对不是,是花钱磨练你的耐心,气度,以及前面两者都耗尽以后,如何姿势更优雅地爆粗。
“妈个疤子,下山!”
程池一转身,另外两人也连忙跟上她,走向路边的黑『色』桑塔纳。
当地司机老秦从车窗里探出小方脸。
他打量了三人一眼,中间那个女孩,别看个子矮,模样娇,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我就是大爷”的味道。
老秦连连冲她陪笑:“抱歉,导游就在路上,马上就到!到了我叫他请各位喝茶赔罪。”
程池将烟头扔在地上,黑网布耐克鞋捻了捻,面无表情地说:“喝茶?这荒山野岭的,请我们喝菊花茶,还是乌龙茶?”
“喝我们峨眉山的特产,竹叶青!”
“放/屁,送给我们下山!”
见他们去意已决,老秦转了转眼珠子,二话没说关了车窗,启动了桑塔纳的引擎。
“轰”的一声,车开了出去。
杨靖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砖头砸过去,但车已经开远了。
程池被刺鼻的尾气熏得脑仁疼,捂住了嘴鼻。
他们被无良的司机扔在了不上不下的半山腰,除了等,没别的法子。
人心太坏!
白悠锲而不舍,对着桑塔纳远去的方向比了十分钟的中指,沿途过往的汽车里,时不时也有摇下车窗,伸出手回敬她的。
程池又点了根烟,神情淡淡的。
一根烟还没烧完,红艳艳的钱江摩托,呼啸着从公路的转角飞驰而来,一声刺耳的刹车,蓦地停在了程池面前。
带起了一阵劲风。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捂紧了自己的包,防备地打量来人。
摩托上那男人摘下头盔,『露』出刺头短发,微微扬起下颌,下颌还有并不明显的青头胡茬。
他穿的是一身洗得发白的牛仔衣,里面一件灰『色』背心,体格结实,但完全不鲁莽,个子很高,修长的身形,显得矜持含蓄。阳光为他的皮肤镀上了一层健康的小麦蜜『色』,唇锋很薄,紧紧抿住,鼻梁高耸,侧面轮廓很锋锐。眼睛尤其好看,内双,目光极深,极沉,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看起来,年纪与他们差不多大,是个少年人模样,但是身上有一股子味道,说不上来,够劲儿。
程池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睛,感觉有点酸涩,发胀。
他下了摩托车,拿着一个头盔,走到散漫的三人面前,开口便问:“是旅游的?”
炎热的夏日,他的声音很清很凉,像含着一块薄荷糖。
但是没人应他,三个人抱着手各自站在一边,高贵冷艳。
众人不理他,他也不介意,自顾自道:“我叫许刃,是你们的导游,我现在带你们上山。”
“什么导游?”
程池翻脸赖账:“小伙子,搞错了吧。”
许刃『摸』出手机翻短信,程池注意到,那是很老式的砖头机。
“是叫程池么?池塘的池。”
“不是。”
许刃抬头看她。
她说:“也许是迟到的迟。”
许刃闻言,放下了手机,明白了,她是在拿话戏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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