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气得要炸『毛』的时候,人家许刃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上课铃响。
刚刚没反应过来,现在她错失了发飙的最好时机。
兵法有云,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程池已经衰竭了,只能将书包用力地塞进课桌里,咬牙,兀自生了几个小时的闷气。
放学铃响,程池双手揣兜,背着她的木村原宿双肩背包,走出教室,王坤连忙追上她,问道:“程池,你和那土鳖新生是什么关系?”
程池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哦,认识而已,没什么关系。”
“那…我教训他的话,你管吗?”
程池回头,尘土飞扬的教室里许刃正拿着扫帚,仔仔细细地打扫过道的卫生。
“说了,没什么关系。”她不耐烦地说完,径直走向了楼梯。
『操』场上,程池回头看向五楼的走廊,王坤召集着班上几个男生,背靠护栏站着,似乎在等待班上同学离开。
看样子,许刃免不了一顿暴揍。
…
程池手揣包里,加快了步伐,匆匆走出了校门。
许刃的身手怎么样,她不知道,不过当初他可是一口气背着她上了金顶,体力不会差,应付王坤那些个家伙,应该不成问题。
但程池心里总是隐隐有不安,王坤在十三中声名狼藉,打架下狠手,是出了名的,以前把一个惹了他的男同学打得脾脏破裂。
许刃是个硬骨头,肯定会跟他杠,不一定会输给他。
脚下一块碎石子被程池踢出了老远。
真是莫名其妙,担心他做什么,真是巴不得他被打死了才好呢。
等等,不行,私生子要是被打死了,程正年肯定不会放过她。
没错,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程池猛然顿住了脚步,仿佛是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回去的理由,她立刻转身,加快了步伐朝着学校方向飞奔而去。
夕阳下,残云似血,轰轰烈烈地燃烧着。
篮球场上还有几个男生正在挥汗如雨,程池一眼就看到了杨靖。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操』场,停下脚步,平复了心跳,冲他挥了挥手。
“杨靖,过来!”
杨靖将手里的篮球扔给队友,一路小跑朝程池跑过来:“怎么了?”
“你去教室里看看,王坤他们好像要找许刃麻烦。”
“你管他做什么?”杨靖疑『惑』。
“我不管他,老头肯定得揍我。”
“那行。”杨靖没多想,抄起树下的书包:“我去看看。”
“跑快点!”程池在后面急切地冲他喊了一声。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程嘉依旧笑,笑着指着自己的嘴:“许哥哥如果喜欢,可以把我按倒在床上。”
许刃下意识往后面退了一步。
程嘉抬起头来,天真无邪地问他:“所以许哥哥,是选择当一个变态吗?”
许刃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在这时候,突然,房间门被扣响了。
门并没有关,所以程池穿着她的蓝白条纹赛车服,斜倚在门边,手机轻轻拍打着掌心,笑『吟』『吟』地观赏着房间里的一出好戏。
程嘉一看见她,连忙从床上站起身,做出一副乖乖女的表情,糯糯地喊了一声:“姐,你回来了。”
第44章 深陷(8)()
此为防盗章
“十方寓意的是普贤的十大行愿; 又象征佛教里的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下十个方位。”
这个时候的许刃,总算有了点导游的样子,跟程池耐心地讲解:“普贤的十个头像分为三层; 神态各异,代表了世人的十种心态。”
程池似懂非懂地点头; 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白悠说这个菩萨超级灵验,明年高考; 我得去拜一拜。”
金殿为铜面鎏金屋顶,看上去恢宏气派。
程池正要合十了躬身朝拜; 许刃一把将她揪回来; 跟拎小鸡似的。
“许了愿,如果真的应了; 是要回来还愿的,你确定…还要来?”
“没所谓啊,我要是真考上了,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再说,我还可以回来看你。”
许刃微微一怔,松开了她的手。
看他; 他有什么好看的。
程池走上前; 闭眼; 双手合十对菩萨拜了拜。
“菩萨; 请保佑我考上清华北大; 实在不行,北师这些也无所谓,看你方便给我怎么安排,我服从调剂。”
许刃:“……”
他觉得她明年可以不用来了。
…
拜过之后,程池回头看许刃,他站在蒲团边,放下自己的登山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果盘,然后又从包里取出了三个硕大的红苹果,小心翼翼装进了果盘里。
程池愣了愣,难怪觉得他背包里的矿泉水都卖光了,还鼓鼓的,原来他竟从山下,背了水果上来。
只见他双手端着果盘,走到了殿前,小心翼翼地搁置在了奉台上,这时候有老僧轻轻敲了敲木鱼,声声悠长的南无,他走到蒲团前,手掌合十在胸前,拜了三拜。
木鱼声悠远,凉风吹拂黄幡,转经筒滚动着,发出沉静的回响,殿外游客络绎不绝,点香上拜,动静不小,而他却仿佛静止了一般,独立于菩萨像前,低头,虔诚参拜。
这个世界,此时与他无关。
程池的心有那么一瞬间,骤然静了下来。
心里再无半点杂念,眼里,只有一个双手合十的许刃。
而后许刃起身,从包里『摸』出了三张红票子,放进了功德箱。
程池讶异,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出手就…
不过她转念一想,其实也容易理解,毕竟他母亲都那样了,如果菩萨真的有灵,这功德钱,不算什么。
…
乘坐大巴车,可以直接到山脚下,车里,程池歪着脑袋,靠着窗睡着了,许刃坐在她身边的位置,瞥了她一眼,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耳廓,还能看见细微的白『色』小绒『毛』,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耳廓上挂着的蓝牙耳机,准确来说…应该是助听器。
这样一个女孩子,怎么会…
程池的睡眠很浅,一下子就惊醒过来,而此时,许刃的手正捏着她的耳廓。
她的目光,移向耳边:“你…”
许刃轻咳了一声,脸有些涨红,像是被抓住偷吃零食的小孩子。
“你这耳朵,长得有点新颖别致。”
“……”
她将脸别向窗外,泛起了绯红。
“你刚刚跟菩萨许了什么愿?”她再度看向许刃。
良久,许刃说:“我没有许愿。”
“嗯?”
“我从不向菩萨许愿。”
“那你还…”
还从山下带水果上来,还给那么多的功德钱…
“只是觉得…应该那样做。”他看着窗外飞速流逝的景物,目光没有焦距。
应该那样做。
他或许无知,或许放肆,但他也有敬畏。
许刃一直将她们送到了火车站。
“走了,许导!”白悠向他挥了挥手:“虽然咱们之间有不少摩擦,不过总的来说,玩的很开心!就不去举报你了。”
许刃含蓄地笑了笑:“我是野导,举报……”
“举报无效对不对。”杨靖哈哈大笑。
许刃也笑了笑,对他们挥手:“一路顺风,好好学习。”
从始至终,程池都没有说话,一个人默不作声地站在边上,直到离开,她也没跟他说一句话,偶尔与他对视,她也是匆匆移开目光。
“程池。”许刃突然叫住了她。
程池几乎是立刻回身,满心期待地看着他。
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根红『色』的小链子,上面吊着两个银『色』的小铃铛。
“给你。”
程池接过了那链子,惊诧道:“给我?”
“纪念品,戴脚上。”许刃说:“那一百块,我买了这个。”他随即又补充:“纯银的。”
一百块,恍然想起来,是她说要给猴王做赔礼的那一百块。
明知道还钱她不会收,索『性』给她买了条链子,做礼物送。
晃了晃铃铛,叮叮咚咚,像夏天的风。
“谢了。”程池低头浅笑。
许刃怔了怔,倒是难得在她脸上看到这样温驯的神情。
“不谢。”他转身要走,程池却突然叫住他:“许刃。”
“嗯?”他回头。
她红着脸踟蹰:“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说。”
“许刃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许刃怔了怔,没想到她会对这个感兴趣,他扭头,看着远方的层叠的山峦,想了想,喃喃道:“给我取名的那个人…”
程池耳畔,旋起了一阵风。
“她说…我是『插』在她心头的一把刀。”
“妈的。”
程池从床上一跃而起,穿上了黑『色』的外套,刚走出卧室门,就听到大门的门锁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似乎有人进来了,咔嚓一声,门轻轻地关上。随后,旋转楼梯上传来了略带拖沓的脚步声。
程池在他打开卧房门的一瞬间,将他推进房间之后重重地关上了门,许刃转身,面上带了几分诧异:“还没睡?”
程池死瞪着他,满心的焦躁全部凝聚到了她的眼睛里,借助凶神恶煞的眼神,将愤怒传达给他。
而许刃不看她,略带沙哑的声音淡淡道:“不早了,睡吧。”
他的漫不经心彻底惹怒了程池,就像初见那一次在半山腰,等了他一个小时,他来了,依旧是这副轻描淡写的态度。管你心急如焚,管你火烧火燎,他依旧故我,谁也不在乎,他心里只有自己。
程池恼怒,跑过去推了他一把,她本只是发泄,也没用力,却不曾想,竟直接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席梦思大床弹了弹,许刃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