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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赛亚又沉默了会儿,忽然道:“对了,他让你拜的那个神像,我记得你包袱里有一幅吧?”
蓝蓝一愣,看了看弥赛亚,果然转过身去,从自己的包袱里出了一幅卷起来的关羽的神像来。
弥赛亚接过这幅卷起来的神像,缓缓展开。
这个女人的确聪明非凡,只是手指捏着神像的纸张,仔细的捏了捏,又轻轻折了折,感受了一下纸张的质,低声道:“这纸张也有古怪,这等纸张的厚度和韧度,便不是一般工坊能做的出来的。”
随即,弥赛亚缓缓将这张关羽的神像展开。
她手指上的戒指发出了照亮的光芒。
在这光芒之下,画卷上的关公神像便纤毫毕露。
气势非凡的武将造型,头戴绿巾,面如重枣,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一身金甲,气势磅礴,手里更扶着一柄雕了东方盘龙的长刀!在神像的四周,更是画下了缭绕的云雾。
正上方几个中文汉字:关帝圣君!
“关帝圣君。”弥赛亚缓缓的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念出了这四个字来,然后忽然想起来今晚那个达令和自己的那些关二哥的故事。
什么千里送嫂,过五关斩六将之类的……
弥赛亚忽然一阵好笑,轻轻叹了口气:“好个滑头狡诈的子,以为我当真不知道这关羽是谁么?我先祖曾经写下过这三国的故事,时候父亲还和我讲过三英战吕布呢!这家伙,十足滑头!”
嗯,不过那句“好萌”,父亲却从来不曾和自己过呢。不知道是真是假,回去之后倒要翻翻先祖笔记看看有没有这段。
……
陈道临哪里知道自己的关二哥的传奇故事早被人家识破,弥赛亚回去之后,他正要休息,身边巴罗莎已经靠了过来。
“达令。”精灵女孩好奇的望着陈道临。
“嗯?”
“你……”巴罗莎犹豫一下,低声道:“你和她的话,是真的么?”
“什么?二哥教么?”
巴罗莎笑了,她虽然天真,但是却幸好深知陈道临的性子,抿嘴摇头道:“我虽然不清楚,但是这件事情,多半是你在戏耍她的。”
“咦?你怎么知道?”
巴罗莎看着陈道临的眼睛,自己脸上却是一红:“你这人……最不正经,每次你骗人胡八道的时候,都有一个习惯,是眼睛会不由自主的往下看。”
陈道临脸sè一僵,苦笑道:“这你都能看穿?看来今后我是没法骗你了。”
巴罗莎温柔一笑,然后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你……和她的,底似乎是真是假?那个魔法天赋水晶球的测试……”
“你呢?”陈道临嘿嘿笑了笑。
“我,你一定是在骗人。”巴罗莎皱眉道:“那天晚上你分明没有睡着,你必定是看了什么。”
精灵女孩想了想:“可是,你看的什么大海,火山海啸,我也是不信的……你若是有那等本事,哪里还会被人追杀的像条狗一样。”着,轻轻白了陈道临一眼:“你底看了什么?”
陈道临耸耸肩膀:“你真想知道?”
“想知道啊。”巴罗莎满脸好奇。
陈道临笑的有些古怪,把脸凑了过去:“巴罗莎,你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怎么样?”
巴罗莎面sè绯红,看着陈道临凑过来的脸颊,精灵却忽然眼睛一闭,凑了过去,飞快的在陈道临的脸颊上轻轻一琢,随即缩了回去。
陈道临只觉得自己脸上一痒,看着精灵女孩满脸红晕,那可人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发热,想再凑过去。
巴罗莎却毕竟面嫩,低呼了一声,往后退开,低声道:“你……你可别……”
陈道临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这精灵女孩虽然心中喜爱自己,但是精灵天性保守,自己想要一亲芳泽,只怕要有点耐心才行。
“你……亲也亲过了,你快告诉我,你底看了什么?”
陈道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低声笑道:“我看见了……”
这里,他忽然抬起手来,在地面上轻轻的划了一个图案来。
巴罗莎看的目瞪口呆,目光茫然:“咦……这,这是什么?”
陈道临已经飞快的一手抹去了这图案,淡淡一笑:“这是你自己看不明白,却不能怪我没告诉你哦。”
……
…………
翌日队伍启程,陈道临依然和巴罗莎两人遥遥跟随在后。
有这郁金香家的队伍在前面开路,这一路走的极为顺畅。
郁金香家的商队常年在这冰封森林之中行走,路途极熟,一路往南而行。不知不觉的走了十多日,早已经远离了大圆湖。
随着越往南走,原本茂密的树林变得开阔起来,树林也变得渐渐稀疏,甚至偶尔还会走过一片开阔地带。
这些日子,晚上休息的时候,弥赛亚隔三差五都会来陈道临的火堆旁和他闲谈。
两人聊的话题渐渐驳杂起来,海阔天空天文地理,这弥赛亚果然不愧是郁金香家的嫡传继承人,显然是家学渊源,从便接受的各种精英教育。无论是天文地理政略宗教,各种话题信手拈来,所学极为渊博。
至于陈道临,好歹也算是一个正经大学毕业出来的,曾经学习成绩倒也不差(不然也没本事留校。),而似他这种宅男,平时宅在家里都是喜欢在网络上看了一肚子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知识,起肚子里的杂货,倒未必少于这位郁金香家的公爵
每每两人一聊,便能聊后半夜,甚至偶尔谈论起某一个话题,还会发生争执。
弥赛亚和陈道临罗兰帝国的开国历史,起开国阿拉贡大帝如何气吞山河,建造出大陆第一雄城dìdū。陈道临便和她讲秦始皇一统天下,横扫六国。造阿房宫修长城。
弥赛亚和陈道临讲罗兰帝国的光明神殿教会当年如何鼎盛,如何压制皇权,教宗一纸令下,便能让帝国皇dìdū为之屈服。陈道临便和弥赛亚欧洲的中世纪的黑暗时代,教皇可以随意罢黜国王等等。
弥赛亚和陈道临起罗兰帝国数百年之前曾经经历过一次衰落,帝国险些崩,幸而有一代名将罗林伯爵为帝国擎天之柱,率军横扫天下,扫平天下叛军一统河山。
陈道临便和弥赛亚起中国古代的岳武穆中兴大宋北伐中原直捣黄龙,最后含冤而死留名青史。
弥赛亚:我罗兰帝国古有一位大学者名满天下,所教的学生之中出了三位宰相两位总督一位大将军。”
陈道临:算毛!我故国有孔夫子昔年带几百个弟子周游列国,后世几千年读书人都是他的门徒,不是出了几个宰相的问题,而是应该问问有几个宰相不是他的弟子?
弥赛亚:我罗兰帝国有史书留名的大诗人大文豪,吟游诗人留下璀璨篇章,史诗经典传承千年!
陈道临:算毛!岂不闻诗经雅颂乐府篇章,我不诗圣诗仙,一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把你罗兰的诗人都爆出翔去。
弥赛亚:我罗兰有大歌唱家,歌唱咏叹之调华章唯美,歌颂太阳歌颂月光。
陈道临:算毛!我故国有无数各种乐风,要高贵有高贵要冷艳有冷艳要国风有国风,大风吹大风吹冰激凌流泪!
两人这么一路下来,居然是越越投机。
更让弥赛亚吃惊的是,这个看似平庸的陈道临,居然肚子里颇有墨水,胸有丘壑!无论自己和他什么天文地理政略哲学,对方都是有有答,虽然大家时常见解不同,但是弥赛亚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哪怕是出一些让自己吃惊的奇妙异论,可仔细想来,却仿佛也隐隐的有些古怪的道理。
只单纯对方的学识而言,却是自己生平罕见的博学之人!(弥赛亚却不知道,似陈道临这种宅男,最大的特点是:一肚子乱七八糟的各种知识,其实都是点为止,各种东西都学了一些,可是却样样稀松。谈天地的时候讲起来固然头头是道,其实哪一样都不精通。简单的来,是这个也懂一点,那个也懂一点,但实际上每一样是真正学家的。)
这么一连十多日下来,弥赛亚自己都不曾发觉,自己每日和陈道临聊天的时间,却是越来越长,有的时候,甚至不知不觉便天亮!
她心中,更是忍不住生出了一个古怪的感受来。
这个看似平庸,时而有些狡猾的家伙,居然是自己有生以来遇过的聊的最投机,也最畅快的对象!自己生平认识的人,不论是敌是友,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有如此博学的程度,陪着自己聊这么多海阔天空的杂学。
这人……
这人……
这人,居然堪称自己生平仅见的知己!!
这个感受,让弥赛亚自己都吓了一跳。
知己?!
这个词儿把弥赛亚自己都给吓坏了。
她生在帝国第一豪门世家郁金香家族,从便是以家族未来继承人的身份被着力培养,虽然家教极好,并无半分纨绔味道,平日为人也是谦和有礼。但实际上,弥赛亚的骨子里却是极骄傲的,这种骄傲,却是基于她自身学识的一种骨子里的东西!
她生平所遇的人,尤其是同龄之人,没有一个能在学识上和自己相抗衡的对手,甚至……连和自己为友的资格都没几个人拥有!
以她弥赛亚的眼界,能看上的人便少之又少,即便是在dìdū那种豪门遍地,无数青年才俊的地方,也没几个人能被骄傲的弥赛亚看进眼睛里。
别是当朋友或者当敌人了,连和她坐下来谈谈聊聊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知己……陈道临?
dìdū那么多青年才俊,才女佳人……自己都看不进眼睛,不屑为伍。
可偏偏这个一身俗气的陈道临,却能在学识上让自己为之折服?引为知己?
起天文,他知道星辰日月,还有那一套什么星座的理论,把自己的都给震住了。
起地理,他知晓山川河流,知道高原盆地的区别,甚至连自己问起一些水利的东西,他也能出疏引坝塞等等理论,那天偶尔听他起一套什么束水冲沙的治水的法子,自己也只是从一些文献之中看过而已。
起哲学,这家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