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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漪勾勒最后的笔画,然后收了笔,看着宣纸上头的‘何沁’二字,“一个曾在我耳边缭绕多次的名字。”
还有出现在梦里的影影绰绰,似蒙上了一层白纱,扑朔『迷』离。
“过了头七就好了,到时候咱们再去那寺里拜一拜,让菩萨镇一镇那些鬼魅就好了。”小翠道。
何清漪眉梢携笑,望着窗外要暗下的天『色』,沉『吟』不语。
——
翌日,天高云淡,秋风习习。
“我跟了他两天,他的行程不变。”何道成把这两日跟踪何祺睿的所见全盘托出,“他先是随意在街上溜达,买了很多小吃送给街道角落里的几个小乞丐,然后进了酒肆,最后才进了天香楼。”
“之后就一直没出来,我一直在天香楼门外候着,到了很晚他出了天香楼就直奔顾府,中间没见过特别的人,但……”
“但是他昨晚没有出来是吗?”送走庞家人后,何清漪碰到来顾府的胡佑扬和何道成。
“是,你知道了。”何道成昨晚候了很久,却一直没看到何祺睿出来,但那种地方地方他也不想进去,“他太不像话了。”
他恼怒却无可奈何,怎么也理解不了何祺睿在自己妹夫头七当晚醉宿花柳巷的做法。
“一早我寻人去找他,丫鬟说了昨日他没回府。”何清漪淡淡笑道,“成大哥,此事多谢你了。”
“我没能发现什么问题。”何道成本以为也能看到何祺睿狗马声『色』的朋友,谁知道一天下来皆无所获。
“罢了,可能我娘在临终前说了些让他不愉快的事吧。”何清漪不打算再纠结此事,“今天你跟胡大哥来接二姐回府吗?”
何道成颔首,而后就有个丫鬟进来禀报:“二少『奶』『奶』,二娘子有事吩咐何郎君。”
何清漪微微抬眼看着丫鬟,细眉眼看着很面生,她称顾莘蕊为二娘子,应该是正院里的下人,她的话说得很隐晦,是说二娘子有事吩咐何道成,而不是胡佑扬有事。
“成大哥,那我不送你了,上次的甜食我很喜欢。”何清漪笑了笑,清湛的眼眸愉悦,她突然好像明白了,顾莘蕊对自己的敌意是为何。
何道成跟她辞别离去。
待那人背景走远,何清漪心底沉叹,转身去了案桌。
出了太阳,暖意融融,临窗的几株芭蕉树,长叶齐刷刷的散开,犹如遮阳的绿伞,延至窗内。
小翠蹙眉,看着暖光被遮挡,她顺手从桌上拿了剪刀,将叶子剪掉。
明光倏然潜入屋内,何清漪微微抬头,而后又垂首继续手里的动作。
小翠看着她纤柔的手在纸上挥舞,勾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图案,不禁疑『惑』,“少『奶』『奶』,您这是在画什么?”
“好东西呢。”何清漪没有抬头。
小翠将芭蕉叶收好,走到书案边,看着她笔下的那纸上画了各式大小的刀,甚是不解,“少『奶』『奶』是打算下厨吗?可厨房里可没见这么小的刀呢。”
嗤的一笑,何清漪抬头,小翠看着她,烟眉入鬓,羽睫微颤,那乌发高高绾起,看起来竟比往日多了几分妩媚。
“我不会下厨。”何清漪将手中的笔放下,双手拿起宣纸,小心翼翼的吹了几下,“这个东西,厨房也不到。”
小翠又看了一眼宣纸,上头还画了些类似剪刀的图画,“那,您是打算裁剪衣裳?”
“不是。”何清漪会心一笑,“等它们做出来后你就知道了。”
“这个您还要做出来?”小翠惊讶,不明她要把这个做出来用在哪里。
“是啊。”何清漪点头,“等我把全套画好了,咱们出门去铁器店看看有没有人会做这些。”
宣纸上所画,是一些解剖时所用的刀、钳类和剪刀类等器具,这类器具要求精致,但纸上所画,图样不准确,若是让人去做,她需要亲自解说。
一提到出门,小翠眼眸微亮,眼下日光甚好,她也想出门,“那您要画多久?”
“大概两天吧。”何清漪微微活动着着发直的颈项。
须臾,‘喵’的一声,一只通黑透亮的猫从窗外窜进来跳到案桌上。
何清漪搁下笔,从桌子上轻轻的抱下黑猫,“你的五娘呢?”
话间未落,就看到顾五娘和三娘顾文茵带着丫鬟从门外进来。
顾五娘看着何清漪怀里的猫,小跑进西次间,“就知道你会跑这里来。”
“你怎么了?”何清漪看着后面的顾文茵脸『色』有些阴沉,她起身将猫递给顾五娘。
第25章()
顾文茵唇角动了动,“今天一早,母亲亲自来姨娘屋里问话了,她似乎怀疑姨娘与中毒一事有关。”
“伯娘怀疑关姨娘?”何清漪有些惊讶,关姨娘是顾文茵的生母,自七年前生下顾七娘后一下缠绵病榻,连多走两步路都气喘息息。
顾文茵微微点头,“姨娘一直卧病在床,怎么会跟这事有关呢,我实在想不明白母亲心里怎么想的。”
顾府五个姨娘,如今尚在的有关姨娘和孟姨娘,而孟姨娘对胡筠灵的不喜昭然若揭,关姨娘这些年一上安分养病,从未有过越举之势,她怎么也想不到,嫡母竟然怀疑到生母头上来。
“那伯娘怎么说?”何清漪何清漪挽着她的手,两人行到厅中落座。
“母亲脸『色』不好,先是大概问了一下昨天的事,然后重罚了葳蕤,还不允许姨娘的人这几天出门。”顾文茵觉得嫡母似乎有意针对关姨娘,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自己惹她厌恶了?
“这事与葳蕤有什么关系?”何清漪不解。
“昨日葳蕤和杏雨一起去熬『药』的时候,何郎不是把二人的『药』包给撞掉了吗?”顾文茵微顿,“母亲要查姨娘的『药』渣,但葳蕤早就倒掉了,母亲觉得是她调了『药』包,所以……”
何清漪皱眉,“孟姨娘那边呢?”
“好像只是遣了胡妈妈随便去问了。”顾文茵心情不佳,说话有些有力无气的。
何清漪心思沉了沉,昨日庞家的人还在这事不好明查,如今庞家的一走,胡筠灵便即刻将此事抬上案板,“如今下毒的人还未查出来,伯娘也许只是走个过场,你别太在意。”
顾文茵微微颔首,“只是可怜了杏雨,生生挨了三十大板,没能挨下去。”
那个煎『药』的丫鬟死了?何清漪错愕,胡筠灵重罚了葳蕤,说明她对关姨娘心生疑虑,但却因无证据让杏雨成了替死鬼?
“夫人可有给安家费?”她皱眉问。
“少『奶』『奶』,夫人没有把她家人送官查办已是万幸了。”小翠觉得差点害得主子丧命,那多大的多罪啊,怎么可能还有安家费。
“毒也不是她下的,现在她死了,这事就真的查不到首尾了。”何清漪觉得中毒一事只是顾府的一个开端。
“那也是她的错,若是没有她离开,哪能发生这些事呢。”小翠叹道。
“她也是运气不好。”顾文茵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伯娘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
“你悄悄拿着钱给她爹娘吧。”何清漪吩咐小翠。
当的一声,那只黑猫突然从顾五娘的怀里跳到桌子上。
几人都吓了一跳,顾五娘连忙把猫抱下来,“糖糖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想往外跑。”
糖糖是顾五娘养了快八年的一只猫,是去庄子的时候,顾荣风买的,这个岁数的猫,有些上了年纪。
“它不会要死了吧?”顾文茵盯着顾五娘怀里那只通体黝黑的猫,她觉得这只黑猫有些吓人,尤其那透绿的眼,总散着清冽的光,“不是说猫能预感自己的死亡然后悄然离开吗?”
“你瞎说,它才八岁。”顾五娘马上辩驳,这只猫是哥哥送的,她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它,“它起码能活到十五岁。”
何清漪知道顾文茵没有恶意,见顾五娘有些生气,她便转开了话题,“来府好几天,还没去看过你姨娘,不如现在去吧。”
顾文茵求之不得,姨娘院里除了丫鬟,几乎没有别人踏足过,就连自己的父亲,这些日子也很少去看过姨娘。
简单收拾一阵,何清漪让小翠带上了滋补的『药』,跟着顾三娘一起前往关姨娘的院子。
刚出了跨院的门道,就看到何祺睿在正院前院的游廊里与几个丫鬟在戏语,何清漪表情微变,她顿足,看了过去。
顾文茵叹了叹气,怕是姨娘那里,要去不成了。
“你们先过去。”何清漪吩咐小翠,“我晚些再到。”
“你俩可别吵架呢。”顾文茵对何祺睿没有什么好感,也知道何清漪跟他之间的罅隙,“要是不高兴,改天咱们让府里的护卫揍他一顿。”
何清漪轻轻一笑,目送几人离开,然后直接转去正院,看着何祺睿,“哥,我有事找你。”
何祺睿被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一跳,忙转头,就见何清漪阴沉的眼眸的在自己身上来回扫。
几人丫鬟见状,忙匆忙辞礼离开。
何祺睿神『色』有些不喜,快步走到她边上,“你是不是跟我有仇?那些丫鬟都被你这副面『色』给吓跑了。”
他的不正经,何清漪这两年习以为常,“这事咱们回院子说吧。”
“好啊。”何祺睿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笑虐,似乎对何清漪找他的目的,并不放在心上。
两人脚步匆匆回了芜菁院。
何清漪将丫鬟遣退,请何祺睿落座,看着他白袍覆身,腰间玉带上系着白玉佩,手里把玩着洁白如光的玉扳指。
她心头微缓,直接开口问他,“你昨晚为什么不回府?”
何祺睿眉梢微挑,自顾的倒了茶,“我又不是『奶』。娘,这府里又没有哪个郎君娘子嗷嗷待哺,我回不回来重要吗?”
何清漪恼怒,本以为他至少要掩饰一下,结果他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