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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就都依他了。
等面煮好了,顾锐进便去把沈则蕴喊醒了,浓汤的香气慢慢地从厨房里溢出来,沈少爷闻到味道,瞪大了眼睛,问他:“你煮好了?”
“嗯,你起来吃吧。”
沈少爷很小心地用筷子挑了一根面条,慢慢嚼着,因为是长寿面,照理说是不能咬断的,不然不吉利,所以沈则蕴吃面的样子显得格外谨慎认真,看得顾锐进忍不住笑了:“你从前也是这么吃面的呀?”
沈则蕴摇了摇头,但是又不方便说话,只好继续嚼着面条,顾锐进便坐在一旁看着他,也不再说话,气氛却是十分和谐。
等沈少爷终于把面吃完了,他才开口道:“我小的时候,特别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天天吃妈妈亲手做的饭,但是她做饭的水平真的是很差劲,就一直没有机会,那时候心里挺埋怨她的,现在想起来,她其实也是很努力的在做啊。”
“我十周岁的时候,她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我想吃长寿面,她就真的学着去做了,就是可能没有天分吧,还是很难吃,我吃了一口就吐了,好像还闹了脾气,她也没有说话,自己默默地把面条倒掉了,后来她走了,我就想,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做给我吃了吧……”
沈则蕴说到这里对着顾锐进微微笑了,“谢谢你。”
顾锐进乍听到这些话,一时不知道作何表示,沉默了很久之后又是沈则蕴开腔了:
“怎么一副那样的表情,关于我的身世,外头不是都传开了吗。”
顾锐进还是没有开口,他在想,是要经历过什么,才能这样云淡风轻地说出那段沉重的回忆呢,语气轻松的好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般,难道是真的不在意了吗?只要是人,都不可能毫不在乎吧。
见顾锐进一直沉默,沈则蕴半开玩笑地说道:“你是不是开始同情我了?所以说我和你说这些都是有目的的啊,说不定你心里觉得我可怜,就能多陪我一点时间了。”
顾锐进只是摇了摇头,他心里明白,其实沈则蕴是想找一个倾诉的人吧,想要告诉那人那些年里埋藏的记忆,想要得到那个人的安慰。
只是可惜,他不是那个人。
之后两人就都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了,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顾锐进把之前买好放在冰箱里的一个小蛋糕拿了出来,是沈则蕴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点了蜡烛之后,顾锐进看了一眼表,时间刚刚好,便对着沈少爷笑了:“生辰快乐。”
沈则蕴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便要去吹灭蜡烛,顾锐进拦住了他:“你不许个愿再吹吗?”
沈则蕴摇摇头,说:“我就是因为知道许的愿望不会实现,所以从来不许。”
可过了几秒之后,沈少爷忽然叹了口气:“我还是许愿吧,万一哪天就实现了呢。”
不知为何,顾锐进直觉沈少爷的愿望是和自己有关的。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得很早。
本来沈则蕴是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的,但是想到是昨晚自己跟顾锐进说要早些起来的,就不好发作了。
于是他便无精打采的坐到了餐桌旁吃饭,顾锐进也注意到沈少爷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问他:“要不上午就不出去了?”
沈则蕴听了这话赶紧摇了摇头,“当然要出去了,吃完饭就走。”
沈则蕴驾驶着车到了很高的山上,现在已经是初秋,山顶寒气笼罩,还有薄雾绵绵,加之时不时席卷而来的风,顾锐进下车的时候就感到一阵凉意,沈则蕴倒是没什么感觉似的,很有兴致的看着远方的红日缓慢的攀上山顶。
顾锐进其实也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日出,等新日完全升起之后,也觉得十分震撼。这时候沈则蕴忽然凑近了,在他耳边说话,他讲的很小声,也可能是被风声所掩盖住了,总之顾锐进没有听清楚,刚想转过脸去问他,却看到沈则蕴正对着他笑得开心。
此时太阳已经差不多『露』出了全貌,浅橘『色』的光映在青年脸上,使得他面目的轮廓都变得柔和了许多,长长的眼睫镀上了一层金『色』,好看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顾锐进忽然就不想开口了,便也对着沈则蕴微笑。
第二十四章()
温渡和程泽邺他们告别之后就准备去花店了,程泽邺见他走的不是回家的方向稍微留意了几分,但还是没有问什么,他觉得温渡是有自己分寸的。
温渡其实从来没有去过花店这种地方,只是以前和妈妈上街买东西的时候看见过,他妈妈向来喜欢花,每次路过鲜花店目光都要停留好几秒,但也只是看看,像他们这种家庭,买鲜花这种东西未免奢侈又浪费。
书包里硬币的分量不轻,温渡整个人都被带着有些往下沉,他在脑海里反复练习着进去花店之后该怎么说,生怕到时候闹了笑话,这么一路想着,倒是路上碰见了一个有些特别的人迎面而来都没注意。
那是个有些不寻常的小孩子。
他约莫十三四岁,倒是穿得颇为正经,像童话里的王子那般打扮,白衬衫外边着了一件挺显帅气的小马甲,黑『色』的裤筒笔直边线也裁剪的很利落。
整张脸也十分的贵气,虽然还带着稚气却已经隐约可以看出今后美少年的轮廓,他的唇角有些矜傲地微微扬起,走在路上几乎吸引了街道上所有的人目光,而目光焦点本人似乎十分享受这份注视,甚至还配合的抿唇笑了笑。
但是温渡想着心事,没有留意到这位贵公子,自然也就没发现这小公子在瞧见他的时候突然狠狠地睖了他一眼。
这小公子发现温渡根本没把他自己放在眼里后更是心生恼火,忍不住大步走上前去,在和温渡擦肩而过的时候用劲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温渡这下才回过神来,他还以为是自己走神了没看路才撞到别人,连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被撞”的那位小公子冷哼了一声,没理他,又是一记眼刀,之后就径自走了。
温渡愣了一下,也没多想,就那么继续往前走了,只是他没看到,小公子虽是离开了,却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又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脸『色』像是不怎么好看的样子。
进了花店之后温渡挑了红『色』的玫瑰花,他怕买多了妈妈斥责他浪费,只买了几朵,包装起来也是很好看的,他小心地把花束捧在怀里,想到回家后妈妈看见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待出了花店温渡往回走准备回家,没想到在不远处的电线杆旁边又瞧见了那个先前被他撞了的小公子。
温渡看他的模样就晓得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大概和程泽邺他们是一类的人,他十分地小心翼翼慢慢挪到了那个人的身边,生怕是先前的事情他还想来找麻烦,经过的那一瞬间那人并未有任何动作和言语,温渡这才松了一口气。
结果——
就在温渡已经走出了几步远之后,那个人突然开腔说了一句:“傻子。”
那声音不高不低,正好是能被温渡听见的程度。
第二十五章()
程泽邺回家之后竟然意外地见到了他父亲。
自从女人的事情之后他父亲都没有回过家,程泽邺也不多问,想也知道他大概是心理崩溃了。
上一世,那个男人先是大怒,又是大悲,最后情感宣泄完了也只剩下了沉默。
今天程泽邺走到客厅之后却看见他父亲端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他。
程泽邺没回避,直接上前过去和他父亲问好。
他想,这男人多半是迁怒他了。
因为母亲不喜欢自己,所以他的父亲自然也不喜欢,更何况前世他母亲还选了那样的日子来结束她的生命,对程泽邺的情感显而易见。
结果程泽邺却失算了。
他父亲看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程泽邺和他打过招呼了,见他没什么反应也就准备转身上楼了,这时候他父亲却忽然开腔了:“泽邺。”
程泽邺顿住了步子,却没有回头。
他的父亲沉默了几秒才说:“你过来。”
程泽邺这才转过身,又重新走到了他父亲的面前。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程泽邺这时候才发现男人的手里拿了一个颇有些厚重的本子,封面几乎都有些脱落了,黑『色』的外壳上面有用金『色』的油漆笔写上去的一个“蘅”字。
蘅是程泽邺母亲的名字。
他父亲一直是叫他母亲阿蘅。
讽刺的是,直到女人离世程泽邺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母姓甚名谁。
程泽邺看了一眼那本子,可能是记事本之类的,应该是他母亲的遗物。
程泽邺的父亲伸手把本子递给他:“本来不想现在就给你,不过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你拿回去看吧。还有,你明年就要上初中了,我想把你送到国外去念。”
程泽邺听到这话,本来准备接本子的手顿了一下。他没想到男人这么快就已经忍受不了自己的存在了。
上一世,因为女人的事情,他父亲就几乎是将他放养了,除了出钱,从来不会有别的其他联系。还是后来他成年之后他父亲大概觉得这个儿子还是有些用处的,才考虑让他接手程家的事业。
这一世做的更彻底,这就要将自己送出国了。
程泽邺心里明白,他这么一走,下次再回来估计都要十年八年了,也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父亲说完这话就示意他离开了,程泽邺便也没做声,拿着本子就走了,这时候和他父亲对着来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回到房间之后,程泽邺先是想了一番,如果自己就此出国,之后的人生会是怎样。
他不是很喜欢在国外的感觉,尽管他待在国内有没什么好的地方。
但是,如果去了国外,那么他的人生轨迹很有可能就会改变了。
程泽邺竟然有些隐隐的兴奋,如果能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