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船桨划开水波,哗哗的声音回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晰,除了海风的咸腥还有鲜花馥郁的方向飘在鼻间。
齐厦好半天才明白自己不是在梦里,转头看着贺骁:“咱们去哪?”
贺骁把船划得更快,“去一个,让你属于我的地方。”
齐厦没再说话,如此花般静夜、月光下的海,一切太过美好,美好得像是梦境般的不真实。
而耳边的海浪声像是在吟唱序曲,他又好像知道贺骁要带他去哪里。
最后船停下,他们上岸,脚下踩着软绵绵的沙,贺骁把船脱上岸,搁浅在沙滩,之后,从船上抽出一支玫瑰,拉着齐厦的手往前。
海水冲刷过的沙滩,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辉。
他们十指紧扣,踩着这层银辉而过,一直走到浅滩的尽头,一直到看到丛林,丛林的边缘立着两尊石像。
这两尊石像是土著人的图腾,贺骁没有跪那个图腾,但借着它们最好的寓意,他在齐厦面前单膝跪下了。
贺骁一向强势,从身后掏出戒指盒,从对戒中取出一个不容分说地套在齐厦右手的无名指。
这一连串的动作他几乎一气呵成,根本没给齐厦反抗的机会,而后他握住齐厦的手指,说:“一分钟之内你没取下来,我就当我求婚成功了。”
齐厦本来还陶醉在梦境般的气氛中,这会儿真是要被贺骁气笑了。
他抽了下右手,但贺骁的力气岂是他能挣得动的。
如此一来,一分钟过去了。
而远处他们下榻的岛屿,本来很沉沉的,此时突然有烟花个个炸开,瞬间照亮天幕。
与此同时,对面岛屿的别墅。
寂静的庭院,面容昳丽的青年穿着一件花纹同样艳丽的浴袍手肘撑着身体侧躺在榻上。
烟火璀璨映亮他的脸庞,他抬头看了一眼,笑着对对面画架前的男人说:“是他们求婚成功了”
聂铮看一眼青年垂下的衣襟和裸着的肩,一笔高光落在画中人圆润的肩头,“应该是。”
青年笑着说:“我可以动了吗?”
聂铮抬头瞟他一眼,眼神很快回到画布,“可以。”
青年修长□□的双腿先后放下,脚踩在地面,慢悠悠地朝着聂铮走过去。
他漆黑的瞳仁里头幽光闪动,也没看聂铮画的到底像不像他,呵地笑声,这一笑却有几分凄切,“认识你的时候我十八,今年我二十三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聂铮眼神依然望着画中人,眼中无波无澜,但沾着颜料的笔尖狠狠抖了下,笔下颜色瞬间花了。
青年看一眼窗外盛放的野百合,隔着一片浅浅的海,那一头是充满恋爱酸臭味的玫瑰。
他抬手放到腰间解开浴袍,从肩膀往后褪落,而后就这样□□地站在聂铮身前。
聂铮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这一场烟花过去,齐厦倒是被贺骁的安排大惊了一把,他原本以为贺骁是完全不懂浪漫的人。
眼前这浪漫得虽然有些粗浅笨拙,但也是贺骁的心思,他没想到,贺骁居然知道小年夜那天他的安排,而且还一直记得。
齐厦从贺骁手里接过戒指,也在贺骁面前单膝跪下,郑重地把戒指给他套在无名指上。
贺骁指头粗,齐厦还有了些力才给他完全戴到底。
齐厦看着贺骁,想到刚才好好和、jian活生生被贺骁弄成了强jian,于是倒摆一道说:“数到三不取下来我就当你答应了一三。”
贺骁笑了,捧着齐厦的脸狠狠亲了口,“你数到小数点后头十位,数到八十岁都没事。”
而后贺骁干脆坐在地上,还是以前那种把自己当人肉沙发的姿势,抱住齐厦让他坐自己身上。
两个人同时望着天边的明月,齐厦说:“我们在这儿待多久。”
贺骁吻一下他的脸颊,“到明天日出。我们得到的祝福,是白头偕老。”
齐厦握住他的手,“就算看不到日出,我也想陪你一辈子。”
贺骁头搁在他的肩,紧紧抱住他。
两个人,一辈子。
至此,尘埃落定。
(正文终)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休息两天再写番外。
第69章 番外()
番外
Ⅰ
齐厦跟贺骁的婚礼定在太平洋某个小岛上举行。……到场宾客要么是血亲,要么是关系熟透的朋友。
魏央人没到场,却备了礼物——魏憬铭做了大半辈子的恶,没少害人,最终归案伏法,受打击牵连最重的就是他自己的亲女儿。而贺骁和齐厦作为他一败涂地的直接推手,之后和魏央关系很难不微妙。
所以,贺母受托把礼物送上时对贺骁如是说:“她很明白你们是对的,只是感情上需要些接受的时间。”
人生的无奈大都如是,理智能说服魏央,贺骁和齐厦的种种行为在情在理,魏憬铭也的确是罪有应得,可就算穷凶极恶那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她还做不到毫无芥蒂地到婚礼现场和乐融融。
贺骁听完没出声,贺母又说:“她让我替她跟齐厦说声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自然是为齐厦险些被魏憬铭迫害的性命,贺骁说:“不关她的事,齐厦也不会迁怒她。”
一场故事,有人报应不爽、声名狼藉,有人逃出生天继而夙愿得偿,还有人由始到终不在风暴中心最后却被台风扫尾。魏央就是最后一种,魏憬铭做了什么跟她半点关系也没有,可她自己往心上背的债还不知道要扛多久。要不怎么说魏憬铭坑人呢?
齐厦梦想中的婚礼应该只有他和贺骁两个人,就像求婚时一样,相爱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他表达爱意的终极方式,所以直到请柬发出去的前一晚还在跟贺骁说:“真是……劳师动众。”
贺骁说:“再劳师动众也就这回。”
贺骁本来也不在意形式,但他心里同样清楚齐厦的父母对于名正言顺四个字有多看重,特别齐父,人生态度的严谨毫不逊于治学的严谨,根本不能接受儿子成家连婚礼都没有。贺骁不是个在意旁人目光的人,就他本人来说,全世界不祝福他也能安之若素地牵着齐厦的手一直走下去,可他同样知道,亲人的祝福对齐厦来说有多重要。
因此临着婚礼,贺骁一个糙爷们事无巨细忙前忙后乐此不疲。请柬是由书法爱好者齐厦亲手写的,份数不算多,贺骁在一边帮着念名字和装封。
望着小傻瓜十足虔诚的模样,贺骁忍不住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他从小生活在这个世界的边缘,数十年生死场上游走,遇到眼前这个人,才知道什么是世俗的温柔。
齐厦眼光瞟过去也刚巧看见身边英武男人一脸没遮没掩的笑,四目相对,心底宛如一汪温泉淌过般的适意熨帖。刚好贺骁脸凑过来,他嘴唇递上前,两个人亲了个嘴,贺骁笑容更大,颊边酒窝深深陷下去,刚毅而迷人。
看来贺骁是认真喜欢热闹的婚礼,齐厦想。就着当下十二分的冲动,他立刻就明白有的人办喜事,为什么锣鼓喧天吹吹打打流水席接连摆上三天三夜不休了。眼下看着贺骁这高兴劲,齐厦简直恨不得把婚礼排场奔着戴妃的去。
当然毫不顾忌地在本地大肆操办一场对他们来说基本不可能,但齐厦立刻有了主意,于是他们宾客单上名字多了十来个。
齐厦加上去的那些客人,要么是贺骁以前的战友,即使他不认识。他这边又添上了几个圈里好友的名字,燕秋鸿导演和楚绎皆在列,让齐厦意外的是,楚绎家那位看起来架子很大也很忙的家属跟着来了,一干本来没什么关系的人因为他们聚到一个小岛上,令人不得不感慨际遇神奇。
宾客纷纷抵达,数场小聚,转眼就到了婚礼当天,出发前s城已经是秋末的天气,但热带小岛四季如夏。本来一早敲定的细节临场发生了一些变故。
这天气温超过三十,贺骁西装穿上,光是屋里屋外走一圈,里头衬衣就汗湿得粘肉贴背,十分不舒爽。而婚礼的沙滩整个摊在大毒日头底下,本来他是无所谓的,再恶劣的自然环境他都能克服。但转头看一眼齐厦,只出去取了瓶水,额头上就细细密密挂上汗,连脸都有些发红,贺骁利落给他把西装礼服往下扒,“这个热,咱们换别的。”
别结个婚还把人给弄病了。
齐厦急忙拉住领口,“今天当然得穿正式点,我可以。”还真可以,视帝大人自忖也没那么娇贵,拍戏夏着冬衣都是常事,来点人丹或者藿香正气水之类的他能战一整天。
贺骁当然也明白,纯粹心疼齐厦在他跟前还这样苛刻自己,于是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说:“我有些吃不消。”
齐厦愣了愣,立马开脱,义正辞严地说:“……我想通了,穿什么也就是个形式。”接着给贺骁把礼服也剥笋似的拉扯下去扔到一边。
半分钟后,两个人打着赤膊面对面杵着,贺骁笑了。
于是这天婚礼开始,观礼宾客们发现两位新郎衣着跟说好的不一样:齐厦穿着一件白色的丝绸衬衣,薄薄透透的质料被海风吹着很是飘逸,像是个王子,还是童话里的那种,带着一股子纤尘不染的仙气,看似随意,实则惊艳。——好看是好看,但难免有失庄重。
贺骁则穿着一件本岛土著气息浓郁的土布花衬衣,短袖,配着大花裤衩。他人生得高大健硕,本身气质粗犷,风里头一塞也半点不路人,那一身浓厚的男人味还透出些原始的不羁狂放,瞬间秒杀在场一切雌性生物的眼球。——可作为新郎之一,这幅打扮是不是太将就了点。
但两位新郎很显然对自己的讲究变将就浑不在意,手拖手走到红毯前,脸上的洋洋喜气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于是善良的宾客们也跟着自然,鼓掌,起哄,口哨声此伏彼起,一直到被钝重的鼓点盖住,音乐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