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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檀额头落下三条黑线。
满了十五岁,郦檀仍是中余初级的灵力,这便说明她再也没有机会去追求更高的境界了,今后在百姓眼中只怕更难堪……郦檀都快愁死了,郦简却还不当回事儿。
像是看透了郦檀的想法,郦简微微一笑,说道:“檀儿是我的公主,无需为修炼烦心,此生为父只愿你平安喜乐。将来择个厉害的夫婿便是,守护江山的苦差事,就交予他。孤可舍不得檀儿受苦受累。”
“父王……”郦檀简直哭笑不得。
“依檀儿之见,白里当如何?”
“什、什么?”
“白里若成了你的夫婿,想必无人再敢非议你,孤对他也放心。檀儿可喜欢?”
郦檀举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父王,莫要取笑儿臣了……”
话虽如此,郦檀的两颊绯红,十分害臊。
“若非白里,孤可就苦恼了,这世间还有何人配得上孤的檀儿?”
“权容也不行么?”郦檀打趣道。
郦简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
郦檀狐疑道:“为何?”
论实力,权容甚至更胜一筹,又是郦国德高望重的年轻国师,性子温和又聪颖通透,民间也不乏她与权容的传言,为何却独独被郦简排除在外?
郦简笑了笑。
“容儿这孩子,性子的确十分的好,可……心思藏得深,孤怕你与他在一起后时常会不开心。”郦简说道一半,话锋转了个弯,郦檀敏感地察觉到什么。
“当年,斛国将军之事,究竟——”
斛国将军即是权容战死沙场的父亲,权战。
当年权战之死引出了一些阴谋论,有些是关于郦简的,郦檀多少听说过,却半分也不相信。郦简不是昏君,她比谁都知道郦简一颗励精图治的赤诚之心。只是,权战的死因仔细想来的确有些蹊跷……
抬眼观察郦简的眼色,郦檀问不出口了,便转开话题,“父王,儿臣择婿之事不急在这一时,待儿臣有了中意之人,一定第一个告诉您。”
“那孤便等着了。”郦简道,“望檀儿务必尽快,孤可有些焦急了。”
“父王急什么?”郦檀有些不解,“父王竟是如此想将儿臣嫁出去?”
说着,郦檀嘟着嘴,佯装生气的模样。
郦简哈哈一笑,“孤是怕你一人有些孤单,想找个人陪着你罢了。”
“有父王在,檀儿不孤单。”
“父王陪不了你一辈子。”
“那我便陪父王一辈子。”
郦简有些动容。
“孤的檀儿,的确长大了。”
这时,曹公公入殿来,“陛下,腾王求见。”
郦简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郦檀的眉头也微微蹙着,郦简道:“传。”
不等片刻,郦符带着郦槿入得殿内,两人毕恭毕敬地行过礼,对郦檀道了声祝贺。
郦符找郦简自然不是为了客气寒暄,郦简让郦檀与郦槿先去外面叙叙旧,他与郦符相谈要事。
郦檀与郦槿走出日升殿,身边跟着各自的侍女。
郦檀不欲与郦槿多谈,冷着脸就要回华青宫,郦槿却冷冷道:“公主殿下,今日一过,您便再无修炼灵力的资格,现下心情可是有些烦闷?”
“与你何干。”
“既同为皇家子辈,小槿自然是颇为同情殿下。”
郦檀停住脚步,回身,走到郦槿面前,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忽然轻蔑地扯了扯嘴角,那模样彻底激怒郦槿,“你——”
“狗拿耗子。”郦檀一脸嫌恶,“多管闲事。”
郦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双拳握紧,几乎要捏爆血管。
她愤愤地看着郦檀远去,咬牙切齿地说道:“好生珍惜你的公主梦,过了今日,你便什么也不是了!”
第16章 异变突生()
生辰筵席上,歌舞升平,烟花绽放。
朝郦檀敬酒道贺的大臣官员络绎不绝,郦檀已换上了隆重的礼服,黑发高高盘起,戴着金色流穗王冠,坐在郦简的左侧,模样端庄高贵。
父女二人高高坐在上位,下面两侧是群臣,侍女们也都穿着新服,安静地守在一旁等候差遣。
场面热闹而隆重,郦简与台下的臣子们随意交谈着,看似十分惬意放松。
权容坐在右侧的第一位,他身边的丞相正与郦简谈笑,似乎是感应到郦檀的目光,他抬起头,朝郦檀看来。
原本权容的身边应当是第白里的席位,然而第白里却没有回来。
郦檀心中有些不快。
第白里竟然食言了。
权容放下酒杯,左手放在案机之下,只见一点金色的微弱光芒从他左手中发出,郦檀不知他意欲何为,正茫然的间隙,居然手中竟多了一块刻着黑字的玉石。
——殿下心中挂念着谁?臣却是有些吃味了。
郦檀:“……”
郦檀险些被酒呛到,抬起微红的双眼,朝罪魁祸首瞪去。
权容左手再一翻转,那玉石上的字形状变幻,继而又变成了更让郦檀羞赧的话——殿下今夜真美。
郦檀:“……”
这番话,郦檀今夜不知听了多少遍,本已麻木,然而从权容的口中再说出来,不知怎么的,教她十分不好意思。
这下郦檀连瞪权容的力气都没有了。
郦简与丞相谈笑罢了,见郦檀的脸色绯红,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石上,接着又朝权容看去。
权容微微点头,郦简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然而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天空中烟火渐渐停息。
郦简徐徐道:“檀儿,孤为你准备的礼物,这便呈上。”
……
与此同时,数十里之外的第白里策马狂奔。
忽然天空中出现一道银河一般的缎带,上面布满璀璨的星辰,美得不可思议。
村庄里的人纷纷走出院门,看着那缎带,一阵赞叹。
“吁——”
第白里握紧手中缰绳,使马儿停下。
只抬头看了片刻,眼神暗了暗,当缎带之上出现金色的流星时,第白里不再停留,再度驾马狂奔。
……
郦简抬头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一手揽着郦檀的肩头,手微微有些颤抖,然而郦檀正在感动之时,并没有察觉。
四周围绕着群臣,耳边是惊叹之声。
郦简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鱼儿生前便也爱这般景象,只是未等孤为她完成心愿,便离孤而去。檀儿,你当真像极了鱼儿。”
说起谢鱼儿,郦简总是有些情不能自已,悲伤的情绪无法掩盖。
一国之主独宠一人便已是大忌,又如何能枉顾天下安危而一蹶不振。郦简的痛楚从来都在无人可见的地方释放。
郦檀怔怔地看着天际的美景,倚在郦简胸前。
“父王。”
“檀儿,孤此生能得鱼儿与你相伴,已是无悔了。”
郦檀心头一跳。
正要说什么,天际已恢复寂静的深蓝,筵席也接近尾声。
郦简简单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大臣们一一别过郦檀,也跟着走了。郦檀看着人渐渐散去,目光落在郦槿身上。
郦槿正缠着权容,笑容有些刺眼。
郦梳不知何时到了郦檀的身边,扬起清秀的小脸,对她道贺。
临别之时,郦梳给了郦檀一支淡绿色的玉笛,“这笛是前些时候跟师父学着手艺做的,望殿下莫嫌弃。”
“很好看。”郦檀看着手中小巧精致的玉笛,轻快道,“来日多往宫中走动,学会了曲子,本宫便吹给你听。”
郦梳答应后,走了。
那处,郦槿仍缠着权容,不知道说些什么。
郦檀走到观景台处,远远望着皇宫脚下的主城,城中灯火辉煌,不知第白里此刻又在做什么。
是在染满鲜血的战场拼死杀敌,还是在营帐中拧着眉头制定战术?
不知为何,郦檀今日格外的想他。
“殿下。”
是权容的声音。
郦檀没看到郦槿的身影,想必是被权容打发走了。
“殿下在等白里?”
“自初见以来,这还是头一次他缺席我的生辰。”
权容看着郦檀落寞的神色,只无声苦笑。
“此处风大,夜已深了,臣送殿下回华青宫歇息吧。”
“也好。”郦檀最后在看了看无人经过的通往皇宫的大道,料想第白里的确是回不来了,“待他回来,本宫定要好好冷落他一番。”
权容将郦檀送到华青宫的宫门口,带着凉意的晚风吹起两人的裙摆,郦檀与权容面对面站着,一时相顾无言。
春莺与其余侍女站在不远处,低着头。
“殿下今日戴上了臣送的发簪,臣甚是喜悦。”
“既然你赠与本……我,我自然是要戴的。”
在无人的地方,郦檀的自称则会变为平语,这也只有在第白里与权容面前才会改变,
权容神情温柔,是郦檀最喜欢的模样。
“臣愿一生陪伴殿下左右。”权容双眼明亮,闪着什么光芒。
“你总要娶妻生子,离我而去的。”
“那便不娶。”
“莫要说笑。”郦檀笑道,“倘若你真有这样的心思,只怕世间又会多了许多痴男怨女,我更是要遭人记恨了。”
郦檀摆了摆手,作别后,入了华青宫。
权容眼中尽是隐痛的神色。
……
郦檀尚未走到寝宫,便停下步伐。
脑海中不断重复交织着权容与郦简今日所说的话,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呼之欲出……
“殿下?”
春莺惊讶地看着郦檀左手中突然出现的长鞭——凤凰真火鞭!
长鞭的白色光芒一闪即逝,然而鞭子仍被郦檀牢牢抓在手中。春莺不明所以,郦檀身上忽然迸发出来的杀气让她说不出话来。
“何等妖孽!?”说着,郦檀挥动手中长鞭,朝着那无风自动的樟树狠狠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