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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我在禅定中流泪我自己清楚。这绝不是哭。风君子,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风君子:“不是,当然不是!感悟天地不仁,悲悯从中而发,五蕴欲空之时。不觉洗泪沾襟。你这不是走火入魔,恰恰相反,我要恭喜你,你的修为精进了。”
“修为精进?可是我感觉现在元神虚弱,连法术都无法施展。”
风君子:“你以为什么是修行人的修为?难道就是与人斗法打架吗?”
“不是。我修行从来不是与人争斗,几番斗法都是迫不得已。”
风君子:“修行不是为了争斗,但也不能说是为了不争斗。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我也会明白的。……你的修为精进现在还感觉不到,但是把真空这一关真正过去之后,你就会明白了。那时你的境界将进入四门十二重楼的第三门,眼界又会有所不同。”
“我只恨自己无用,不能……”
风君子:“你不要说了,不是你没用,而是对手太强。七叶和绯焱联手突然发难,别说你这个做徒弟的。就连我这个师父也未必罩得住,就算是守正真人站在那里说不定也会吃亏。石野,你想过怎么报仇吗?”
“仇?当然要报,但我没有想过怎样去报。”
风君子:“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呢?”
风君子:“看样子你地佛法没有白学。我问你,修行人是不是应该快意恩仇?”
“没有必要,修行是感悟天道,不是怨怨相报。”
风君子眨了眨眼睛,看着门外又问道:“那是不是有仇不报呢?”
“当然不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是常人所为,修行人也不用刻意不为。连九林禅院法源那种高僧,也没有忘了我们的国恨和他师兄的家仇。我自问修为,还比不上法源,也不用故做无为。”
风君子:“那依你看,此仇怎么报?七叶与绯焱,哪一个你都不是对手,至少在短时间内,你不是绯焱的对手,恐怕在很长时间内,你不是七叶的对手。”
“对于人来说,你可以分强弱,对于天来说,却是一视同仁。这仇,依因果相报。”
风君子点点头:“依因果相报!你不剃光头当和尚真是可惜了,真要是出家当和尚就更可惜了。听你说出这番话,我觉得你离悟道不远了。那天守正真人已经出手,估计七叶今后不会再来找你地麻烦,他如果还想找麻烦,就交给我……你小心绯焱吧。”
“知道了,我会记在心里的。……对了,刚才那个沾襟罗汉的故事,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是你杜撰的吧?”
风君子一歪头:“伟大的革命前驱贾宝玉先生教导过我们──除《四书》外,杜撰地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
看风君子的语气分明是想和我开两句玩笑,想让我也跟着他笑一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笑不出来。
……
风君子露了一面又走了,他看出来我不想笑。所以也不来打扰我,就让我一个人独自修行。然而第二天,却有另一个人来找我,这个人让我意想不到,居然是昭亭山绿雪。
绿雪没有出昭亭山,她找我地方式很奇特。那天午夜我刚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调心入定,就听见了一个人地声音:“石真人,昭亭山绿雪打扰了。”
这声音温柔轻脆,如月下夜莺的浅唱,我一听就知道是绿雪。当我听见这声音的时候,恍然呼就觉得绿雪的形象就在眼前。绿雪不是真的来了,这种法术我见识过,和曦真人第一次到知味楼找我时也用过。当时他在门前打招呼,我和紫英在二楼地房间里就感觉他站在面前一样。但绿雪施法更加神奇,她可是在几十里外的昭亭山上!
我很意外。下意识的答道:“绿雪?找我有事吗?”
不知道绿雪能不能听见我的声音,只听她接着说道:“明日,请石真人到昭亭山一见,绿雪有事相求。”说完声音就消失了。
绿雪有事找我?她为什么不找风君子?看来还真有问题!无论如何我要去一趟,该不会是风君子又出了什么事吧?
我不知道神木林在何处。就算知道我也进不去。第二天,我来地地方还是昭亭山中风君子与活佛下棋的那片空谷,上次见到绿雪就是那个地方。我刚刚在山谷中站定,还没有来得急打招呼,就有一阵清风吹来。带着满山的花草幽香,抬眼一看,绿雪不知何时已经站到眼前。
“石真人果然好性情。我打了一个招呼,你今日就来了。”
“绿,绿雪前辈,你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风君子出事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他?”看见绿雪,不知道如何称呼才好。说起来,我可以称她为师娘,但这样太别扭,只好直呼其名再加上前辈二字。
绿雪轻轻一笑:“你和柳依依,都出自公子门下。别人不知道,但我清楚。你既不称呼公子为前辈,也不必称我为前辈。今天找你来,与公子有关,但却为了别的事情。这事应该是你的因果。”
“你尽管说,我听着呢。”
绿雪:“先说点别的吧,咻咻地事我也知道了,希望石真人你能善解此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开口。咻咻那孩子,我也很喜欢。”
“多谢了,如果真有事要找你帮忙,我会开口的。”
绿雪:“想当初公子在昭亭山封神,夺了我的道场,我本来想去阻止。可是见到了柳依依之后,我也很怜惜,山中淡寞,有她陪我也很好。后来公子两次把咻咻送到神木林中,第一次她还是一只瑞兽的形态,第二次已经化为人身。这孩子非常顽皮,但天性率真,我们相处地也很融洽。一千六百年来,神木林中从来没有那么热闹过,公子送她来陪我,也算是知我心意。……石野,我问你,你知道九转紫金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抢夺吗?”
“知道,那是人间难得的灵药。”
绿雪:“你知道的恐怕还不是很清楚,你不知道九转紫金丹究竟有多么珍贵。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以延年益寿永驻青春。对于其它人,比如对于韩紫英来说,服用九转紫金丹,不仅可以修行大成,而且可以去真正做一个人。”
“原来九转紫金丹有如此用处,难怪风君子会留下一枚。不过,韩紫英不是已经得到了人身吗?怎么服用九转紫金丹又可以去做一个真正的人?”
绿雪:“公子当日只背诵了半卷‘化形篇’,听闻的人又只能领悟其中一半。化形篇讲地实际上是变化,教别人如何去变化。韩紫英原本已化成人形,得传化形篇之后,又使这人形化成了人身,使形为常态,不再需要法力变化维持。但她毕竟是妖物,并不是真正彻底的人。现在的韩紫英,可以说与人无异,但还是有所区别地。”
“什么区别?”
绿雪:“很微妙,但说不清楚。举个例子,如果她想嫁给你,是可以的,但不能为你生儿育女。如果有了九转紫金丹,就可以!这仅是一个小小的用处,其它的好处就更多了。我韩紫英相识三百年,所以现在刻意和你打一声招呼,希望她一定要把持住,不要做错事情。”
“紫英会做错什么事情?”
绿雪:“需要九转紫金丹的人其实很多,但现在世上只有这么一枚公子这一枚,并没有拿走,而是留在了菁芜洞天中,韩紫英要想据为私有,伸手可得。公子心里也清楚,这是他最后一次在考验她。”
“最后一次考验她?风君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绿雪:“韩紫英终究是异类,阿秀也是。公子不担心她们会害你,但也担心她们会给你惹来麻烦。其实这麻烦已经来了。以你的性情,不会得罪天下修行人,然而却经历了这么多事端!你想想,事情的起因都与谁有关?……咻咻临终前的那一声吼,我在昭亭山上也听见了,她不仅救了你,也算是救了公子,如果今后再能相见,公子自不会再把她看作异类。至于柳依依,那是公子自己的徒弟,当然要护着另眼相看。只有韩紫英,公子给了她这么个机会。你要提醒她,那枚紫金丹,公子不是给她地,她想拿也得不到。如果紫英确实能够经历这个诱惑的考验,那么,就是她今后福缘的开始。”
“我明白了,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告诉紫英的。”
绿雪:“不要让公子知道,是我泄露了他的用意。……我这也算是帮你,因为韩紫英已经舍身于你。接下来,我要求你另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绿雪:“六十年一次,青漪江又涨潮了。连日以来,我在潮水中听见了白莽山传来的叹息之声。我是看着它长大成形的,又眼看着它得闻天书化形成功,没想到最后一刻,又被公子锁回到潜龙渊中。你还记得它是谁吗?你还记得公子对你说过的话吗?”
听完绿雪的话,我立刻就知道她在说谁。她是在替去年惹出一场洪水的那条白龙求情。
一年之前,在鲤桥圩与风君子相斗的那条白龙。风君子虽然制伏了它,但心里也觉得对不起它,特意告诉我有时间去白莽山潜龙渊去看一眼,问问这条白龙有什么要求?能满足的都满足。后来我就被送到训练营去了,这一年来事情不断,居然把这条白龙给忘了!时隔一年,鲤桥圩还是破了。你说这条白龙冤不冤?
“我想起来了,风君子曾要我去找这条白龙。绿雪,这事你为什么不提醒风君子,而单独对我说?”
绿雪的表情居然也有点不好意思:“偷窥天机,就会有劫数,泄露天机的人也一样。那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公子。公子背诵化形篇的那天晚上,我们都是不速之客。当时白龙在天上,我在墙头,公子没让我们来是我们自己来的。石真人那天负责守门,但以你当时的修为,是挡不住我和白龙的。”
原来如此!那天夜里我发现天上的云和墙外的树都变的十分怪异。现在想,那两棵茶树肯定是绿雪搞的鬼,她本来就是千年茶树精。而天上的那朵白云华盖,应该就是那条白龙的化形,因为我在炼丹峰上也曾见过大老黑搞出来的黑色华盖云。风君子要我守门我却挡不住这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