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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将军,赵大人,劳二位亲自前来,真是折煞奴婢了。”
赵高喜形于色,双眸之中光辉顿生。
“能再次见到梁儿姑娘,赵高真是倍感欣慰。”
可梁儿心情却不似他那般好,冷着面色,直言道:
“赵大人何必如此客套?左右你早就已经算到,你与王将军方才那般一进一退、配合默契,即便说不动张子房,也一定能逼得出藏于他房中的奴婢我。”
赵高敛头,讪然一笑。
梁儿有心躲藏,他却硬是将她拉了出来。
赵高知道她心中定有不快,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将她送回大王的身边,只有那样,对梁儿才是最好的。
“梁儿姑娘,随我等回宫吧。”
赵高微微欠身,诚心相求。
张子房立即高声喊道:
“梁儿!不可再回那等虎狼之地!”
他情急之下竟还乱了方寸,一扫先前怯懦的样子,起身欲去将梁儿护住,却很快被身侧的秦兵制下,又按回了地上。
梁儿看向在秦兵手中挣扎不已的张子房,紧紧咬了下唇,眸中满是游移的神色。
见她犹豫不定,赵高举步上前,缓声劝道:
“赵高若只想完成王命,只要说一句'姑娘若不回宫,张子房必死',想必便可轻松达到目的。可我与姑娘相识多年,何为姑娘心之所系我再清楚不过。此番领命之时,那人有话托我带话给姑娘,姑娘可想听?”
“我……”
梁儿想说她不想听,可身体却不由她,就那般僵住,不知所措。
赵高眼神变得愈发柔和,轻声道:
“他说……他想你……很想你……”
这句话是替大王说的,可这一句又何尝不是他赵高的心声?
自那日见梁儿流泪离开,连日来的担忧和思念,已将他折磨得食不下咽,他懊悔当时没有及时将她拉住,就那般让她独自伤怀、消失不见……
他知道大王已对他的心思暗生了疑心,却还是忍不住前去求得出来寻她。
只要能早些见到她安好,死亦何妨?
而此时,梁儿已然红了眼眶,心紧紧揪在了一处。
政……你怎得这般折磨人?分明已做出那般伤我的事,又为何还要再说出这样的话来扰乱我的心?
赵高见不得梁儿如此伤感的神情,忙低了头不再去看,双手交握举过鼻尖,佯装施礼道:
“请梁儿姑娘看在他那份痴情上,回宫吧……”
梁儿瞬时有泪晕了出来,语声微颤:
“痴情?……他的情……可当真还在我这?”
梁儿的泪、梁儿的音,都令赵高倍感疼惜,但他还是很快定了神。
梁儿与大王鹣鲽情深,而大王又是那般万中无一的男子,他想看到梁儿幸福,就必须严禁自己对梁儿生出半分妄念。
他声色平缓,继续劝道:
“这其中之事我并不甚清楚,不过他近日的忧思和苦楚却是我亲眼所见,且梁儿姑娘出宫的当晚,无忧公主就已被下令终身幽禁。姑娘就不想回去当面问问,此事可有误会?”
梁儿垂下眼帘,心里越来越乱。
无忧被幽禁了?
当时那番景象是她亲眼所见,当真会有误会吗?
“若我回去,那张子房之事……”
梁儿朱唇轻启。
她心里清楚,其实此番无论她持怎样的想法,她都别无选择。
莫说这还有个张子房的事胁迫于她,即便无事,只要赵政还想要她,天涯海角,她都逃不了……
赵高满面正色,信誓旦旦:
“正如方才王将军与在下所言,只要梁儿姑娘回宫,一切不予追究。”
梁儿点头,缓步走至张子房的面前。
张子房在未来有很重大的历史使命,此时绝对要将他保下,不可让他受到牵连。
“放开他。”
梁儿轻声道。
王贲抬手,示意士兵将他放开。
梁儿淡淡浅笑。
“子房,这几日多谢你的照顾……”
张子房满怀歉疚,若非自己的家世拖累,梁儿也不用跟他们走了。
“梁儿,是子房无能,没有将你护好……”
“你无需自责,因为……我并非是你所想的那般……”
梁儿面上笑意淡去,隐隐划过一抹苦涩,低声道:
“水攻大梁……其实是我的计策……”
“什么?”
张子房愕然,那般柔弱面善的梁儿,怎会……
“我害死了太多人,而心爱之人的背弃、还有这几日的自责与苦闷,不过都是报应罢了,你着实不必放在心上……”
张子房还未反应过来,一时无语,梁儿就已垂着眼眸,盈盈拂身,施礼告辞。
“子房……就此别过……”
而出门时,张子房突然自身后喊道:
“梁儿!无论如何,子房都信你并非有意残害无辜!”
梁儿一顿,侧过头去微微一笑,抬脚入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窄小的巷子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张子房定定的立在院门处许久。
大而明亮的眼就那般痴痴的。
他如何能想到,他一心想要认做妹妹的女子,竟然会是秦王政的女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是你的天,你是我的命()
殿内,赵政魂不守舍的背对殿门负手而立,却并未留意赵高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大王,梁儿姑娘回来了。”
听得这一语,赵政猛然惊醒,倏的转身,竟果真见到了他那昼思夜想的人儿。
“梁儿!”
赵政大步上前,展臂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赵高见状,轻牵了一下唇角,敛头躬身,悄然退下。
赵政自顾自的抱了梁儿许久,双眸紧闭,脸颊在她的发顶蹭了又蹭。
再次失而复得,他已愈发不想将她放开。
若是可以,他定要十二个时辰都将她揉在怀里,再也不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
“大王抱够了吗?”
忽然梁儿的声音自他怀中传出,那语意很是清冷,她竟然在只有他二人时称了他“大王”,而非“政”……
赵政身子一僵,他方才太过高兴,险些忘了梁儿定是还在生气的。
他小心的将收着梁儿的手臂放得松了些,让她可以探起头来与他两两相望,却又无法轻易趁他不备而逃离他的怀抱。
梁儿此时待他这般冷淡,他是真的害怕梁儿会再次走掉,离他越来越远。
“梁儿……那日都是姬无忧害的,若不是她给我用了药……”
赵政知道这次的事对梁儿而言刺激太大,他不确定梁儿是否能很快原谅他。
他心弦绷得紧紧的,声音亦是放得很轻,却还未等说完,就已被梁儿冷冷的出言打断:
“大王不必说了,那日之事,奴婢不想再听。”
“你不信?”
赵政的心似是被人割了一刀般痛。
可这一刻,心如刀绞的又何止他一人?
梁儿眼眶通红,双唇颤抖着,仰面望向这个她追随了二十几年、相信了二十几年、更是愿用自己的生命去爱去守护的男人。
“信?如何信?我自己这双眼看得明明白白,我自己这副耳听得清清楚楚,你明知我就站在那里,可你却仍要在我的面前与她交缠欢好,还竟是如饥似渴、不停不休!……”
一想到那日,梁儿的情绪便已失控,泪如泉涌。
“够了!够了梁儿……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我伤你甚深,可是……相信我好不好?忘掉你看到的,忘掉你听到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对你的情意,你一定感受得到……我是你的政啊……”
赵政的手抚上梁儿的双肩,两簇俊眉已揪在了一处,平日犀利非常的眸中此刻竟也隐了两团水光盈盈。
梁儿唇角紧抿,却怎样也隐忍不住那股股的泪水,又见赵政这般,好似他是真的委屈,可若真就这样原谅了赵政,那她自己心里的那份苦楚又当如何排解?
赵政见梁儿竟别过了头去不再看他,他心中寒凉,继续解释那天的原委,努力挽回着。
“那日姬无忧的浆中置有麻痹之物,而后她又给我吃了另一种药,可令我看似意识清醒,目的就是让你回来时亲眼证实我是主动与她欢好的,如此我便无法否认她腹中子嗣……”
梁儿一怔,再次望向赵政,质问道:
“她何时怀了你的子嗣?”
梁儿的泪好似流得更凶了,以至于她已经看不清眼前那张她最熟悉的面容。
怀孕至少一个月才能查出有孕,如此说来,难不成赵政早前就已与无忧有过肌肤之亲?
赵政看出梁儿已悲愤得失了理智,也知这小女子是胡乱猜测到了何处,他连连摇头,狠狠叹道:
“此前你我几乎形影不离,我怎还会与她如何?何况我与她那一次都已是追悔莫及,又怎可能与她多有瓜葛?”
闻言,梁儿仍是抽泣着,可头脑却也清明了些许。
在这一点上,赵政的话很合情理,倒是她险些无理取闹了。
赵政见梁儿仿佛冷静了一些,又说道:
“是她为自己制了一颗药,服用之后只行一次房事便可受孕。秦后宫中的魏美人一直未有所出,姬无忧想要在大秦公子中留下魏王室的血脉,在秦的天下为魏谋得一席之地。”
听至此处,梁儿的泪意渐轻,可她滞了片刻,却又惨然一笑。
“她的药竟能令你分明失了意识,却又看着十分清醒……这世间当真有如此巧事?……”
“巧?你还是不信吗?”
赵政心中一沉,他自觉对于那日之事已竭力辩解,如若梁儿还是不肯原谅于他,他便真的不知当如何是好了。
梁儿徐徐摇头,咬唇道:
“不是不信……我是觉得……这药效离奇,闻所未闻,却为何刚好让你我遇上,受得这般心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