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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今日我燕丹结局如此,至少梁儿不会感到心痛了。”
燕丹轻笑着,竟似是有些欣慰。
梁儿轻轻咬唇,羽睫轻动,眼中泪意渐浓,颤声道:
“是,本该如此的,可是见到殿下精神不振,为何梁儿的心还是觉得堵闷难忍?”
燕丹眼中微亮,亦将手覆上了梁儿的脸颊,笑意若春风般柔和。
“傻丫头,我说过,你心里有我的……”
梁儿哽咽,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禁不住的落下。
燕丹的脸与梁儿凑得极近,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在这一刻,梁儿眼前所见,就只剩燕丹一人……
燕丹的指尖轻轻拂过梁儿水嫩的粉面,那肌肤如脂般娇嫩,那泪水如珠般晶莹,终是令他忍不住上前,轻柔的吻上她泪湿的睫毛。
温热柔和的气息在梁儿面前萦绕,久久不散。
失神间,燕丹的吻终是落至她的唇瓣。
不知不觉,梁儿的唇已被撬开,周身都被深深包裹在那淡雅幽然的兰香之中……
忽然,隐隐有琴音起,声音极小,似是传自极远之处。
梁儿一凛,霎时回了神。
她倏的起身,如失了魂般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梁儿……”
燕丹不知她是怎么了,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可梁儿走的太快,他终是只触到了那一抹雪白的袖角,却又眼睁睁的看着它在自己手中流逝不见……
桃花夭夭,碧空如洗。
琴音飘自遥远的西边,虽是微弱,但梁儿却绝不会听错,那定是“绕梁”无疑!
她的眼中潮湿一片。
是赵政!他竟然带着“绕梁”亲自来到了这极北之地!
秦军大营与此处相隔至少两个林距,不知赵政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将“绕梁”奏得在如此之远也能听得到,他的手该有多疼?……
那曲中满溢着浓浓的思念与牵挂,梁儿痴痴眺望着琴音的方向,转眼间就已是泪流满面。
她自袖袋中将赤玉箫取出,含着泪水与赵政的“绕梁”遥遥相和。
即便这般距离,箫音未必能传得那么远,她也依旧相信,他的政定会听得到……
随后追出的燕丹立在梁儿身后,默默遥望着她深情吹奏的背影。
桃花灼眼,她所站的地方分明左右两边都有空余,但燕丹却怎么也觉得那里已无他可与她比肩之处了……
远处,左洲微眯的眼中眸光晦涩。
听那琴音便可知此琴绝非凡品,抚琴之人的气韵亦是非常人所能及,此人定是品阶上成、才情兼备者。
大将军王翦已经返回咸阳休整为日后攻楚做准备,现在密林的另一边,统军之人是将军李信。
而李信出身世族门阀,身兼权势与才华,若说抚琴之人是他,却也合情合理。
想不到秦军之中,竟有如此高的将领与这梁儿有情……
左洲又转眸看向燕丹,见他一副痴然伤怀望着梁儿的模样,心下不免又是狠狠一叹。
太子殿下早知那梁儿有可用之处,却眼看着都城被破都没有将其绑去阵前要挟秦军退兵……
真是糊涂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最后一夜()
“左洲?你怎会在此?”
燕丹看似问的随意。
左洲一礼,亦是随口答道:
“殿下,臣只是随心走走,不料一不小心就来到了这里。”
燕丹轻轻颔首。
“无事,去忙你的吧。”
“诺。”
左洲恭敬离去。
燕丹眼眸微眯看着左洲越走越远,心下已然生疑。
此处靠近他父王的屋室,左洲一向严谨守矩,又怎会随便在燕王的住处闲逛?
燕丹垂眸。
左洲跟了他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与他说了谎话。
思及此处,他收敛了神色,转身朝燕王的竹屋走去。
左洲,你究竟背着我跟父王密报了什么?……
“父王。”
燕丹躬身施礼。
坐在屋内的男子六十多岁,身形微胖,唇上和下颌的几搓胡子修剪得极是精细。
他见燕丹入内,面上并无多少喜色,只淡声道:
“啊,太子来了。”
燕丹双手交握于身前,礼数十分周全。
“儿臣听闻父王今日心情不佳,特来探望。”
“心情不佳?”
燕王一滞,却又片刻恍然。
“哦……你是说,寡人今日打碎了玉珏一事?”
燕丹眼帘微动,面露忧色。
“那块玉跟随父王近十年,父王……”
可未及燕丹说完,燕王却忽然大笑,安抚道:
“啊……哈哈哈……太子多心了,那不过是寡人不小心打碎的,无心为之,无心为之啊,哈哈哈……”
“父王无事,儿臣便放心了。”
燕丹面上微笑附和,心中却是疑虑重重。
父王的反应着实反常。
那玉珏若是有意打碎,又何必掩饰?若是无心打碎,跟了他十年的玉碎了,他又为何毫无一丝遗憾之意?
何况父王已经许久未对他笑过,此时这笑,当真太过诡异……
燕丹抬眸,问向燕王:
“对了,方才儿臣来时,见左洲刚从父王的屋内走出,欲上前说话时,他却已经走远。不知他来此处是所为何事?”
“噢……也无甚大事,就是……召他来问询一下粮草的存量。”
燕王好似并没料到燕丹会问及此事,他面上虽未慌张,但语气却不甚连贯。
不过也并不明显,若非燕丹观察入微,恐怕也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燕丹便离开了燕王的住处,独自负手走入桃林之中。
父王与左洲所言有所偏差,二人果真是有事瞒着他。
燕丹在一棵桃花树下停住,抬眼看着一簇粉红的花枝出神。
父王早就对他有防备之心,若非需要倚仗他的能力,恐怕早就与他撕破了脸。所以父王会背着他做些事,这倒并不稀奇。
可左洲在他身边忠心侍主十几年,绝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对他生出二心与父王合谋去损害他的利益。若说有什么事一定要背着他才能做,除非……
左洲要下手之人是他燕丹要保之人……
他骤然大惊。
想到今日在桃林梁儿满面泪痕与来自秦营的琴音合奏的一幕。
难道……左洲和父王想背着他将梁儿绑去阵前,以她做人质突围吗?
燕丹俊眉蹙起,口齿紧抿。
若是如此,今日天色已晚,怕是此时出了密林就将入夜了,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清远处人质的脸,秦军也断不会理会。
所以,他们定是会在明日天亮后将梁儿带走。
而为了不让他疑心防备,父王方才才会假意安抚,做出那般做作之相。
思虑许久,燕丹终是重重一叹。
梁儿……看来,你我当真是无缘了……
“殿下?有事?”
见燕丹忽然走了进来,梁儿不解的问道。
已近黄昏,极重礼数的燕丹从不会在这么晚来找她。
燕丹的唇角轻轻一牵,面上虽然温和依旧,但却多少有些不自然。
“无事,就是想看看你。”
“殿下有心事?”
对于现在的燕丹,梁儿很是担忧。
“嗯。”
燕丹答得甚为直接。
“不知殿下可否将心事说予梁儿听听,让梁儿为殿下分忧?”
望着梁儿那一副分外关切的目光,燕丹顿了顿,复而缓步走近她的身前,轻声道:
“我想要你。”
“什么?”
梁儿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话会是燕丹说出来的。
燕丹亦是又向前一步,玉般和润的面上,眸光如水波般闪动。
“只一次便好,我不会强留你,只想……好好抱抱你……”
“殿下并未喝酒,为何说的都是醉话?”
梁儿心下有些慌乱,刚想要再次退后,却被燕丹忽然拉住手臂拽入了他的怀抱。
燕丹拥着她,温润的气息轻轻呼在她的颈处,痒得她想要躲开,却又被重新拉了回去。
“殿下……不要这样……”
梁儿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燕丹,一颗心已经快要跳出来了。
“你心里有我的,对吗?”
燕丹的声音很柔,就在她的耳边,每吐一个字都温热得令她面颊发烫。
趁着梁儿的身体微微一僵,燕丹一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一手已轻轻滑下,欲去解开她的裙带。
梁儿已经满面通红,刚要扭头逃走,却被燕丹俯身吻住了唇瓣。
燕丹是让全天下女子渴求的当世君子,他周身的兰香醉人,那唇齿之间的交缠更是令人神怡。
梁儿此时脑中很乱,与赵政和燕丹的过往交替闪过,而最终留下的,却是今日那久久不绝的“绕梁”琴音。
“不!不可如此!……”
梁儿猛的将燕丹推开,她与赵政两情相悦,赵政待她更是痴心一片,她绝不能辜负于他。
燕丹一滞,眼神之中已有苦涩浮现。
“因为他?”
梁儿不敢看燕丹的眼,她咬唇,悠悠道:
“梁儿……心悦的是秦王……”
燕丹知道梁儿与赵政的感情他无力插足,但他真的想要她……他已经错过了她二十年,若是再错过今日,恐怕就只有来生才能再见……
燕丹再次上前,眸光凄凄。
“我不介意。”
梁儿身心一动,颤声道:
“可梁儿介意!”
燕丹心头一痛,双手抚上梁儿的肩膀。
“我明白,他亲自来接你,你不想负他。可我只要你这一次,这次之后,你若不愿,我便不再提了。你我只这一次欢好,没人会知道,他也不会知道。”
梁儿轻咬着下唇,望着燕丹摇了摇头。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