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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过那么战士朋友在她面前死去,她不想再看见苏乔因为这个意外死在她面前!
薛密跑过来跪在地上,他洁白的外衫立刻就被泥土污染了,他摸了摸苏乔脸上的血,原本红得如血的嘴唇霎时变白:“表哥?”
秦钰颤抖着嘴:“怎……怎么办……”
“快送他回去!”
“对……对……送他回去!”
现在的苏乔根本不能骑马驼回去,秦钰蹲下来,把苏乔拉上她的背,她站起来赶紧往城里跑,薛密在后面扶住苏乔以免他倒下。
苏乔的血很快就把秦钰的衣服浸湿了……
小春也顾不上收拾东西了,她看见那匹受惊的马居然是踏雪,赶紧上去安抚它:“小姐,吕神医!把姑爷送到吕神医那!我……我去他那支会他,然后去通知府里的人,你们要快!”
小春蹬上秦钰的赤玉,拉着踏雪,扬鞭飞速赶回城。
……
秦钰赶到城外三里的茶摊,吕隽已经提着药箱来接应他们了。
“快把他扶到这里来!”吕隽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铺上了白棉布。
苏乔躺下去的瞬间,棉布就被他的血晕湿了。
“哎!”吕隽摇了摇头,“怎么伤得如此严重?你们都让开。”
秦钰的腿早就麻了,薛密拉她一下,她就瘫坐在地上,他把秦钰扶到一旁坐下,看她一脸呆滞,叹了口气:“……听天由命吧。”
……
这一段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特别漫长,小春带着苏府上下都赶到了茶摊。所有人都不敢出声打扰吕隽施救,秦钰看见苏不学和苏夫人,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嗵”一声跪了下来。
苏不学只知道秦钰平日里大大咧咧,也没个消停,可是现在居然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他根本没心情理会秦钰,绕过她走到苏乔旁边,看着他满头鲜血的儿子,他闭上眼,不忍直视。
苏夫人早就泪眼婆娑,她拉不起跪在地上秦钰,只能摇摇头。苏难搂着杜子婧,脸色也十分难看。
小春看小姐跪着,她也走到小姐身边跪了下来,一声不吭。
小春的腿从跪得酸疼,到十分疼痛,到麻痹,再到失去知觉,她不知道这段时间是多久,她只记得,当吕隽说完‘从鬼门关前拉人回来,阎王会不会来找我老吕索命啊。’这句话后,她想扶身边的小姐站起来,可是她发现她自己都站不起来了。
她第一次看到小姐这样哭,从吕隽说把苏乔救回来了的那一刻,小姐就哭了,哭也不敢哭出声音,就是眼泪像水一样往下流,浸湿了胸前的衣裳,和姑爷留的血迹融合在一起。
第二十三章 信任()
苏乔躺在床榻上,面无血色。
这一幕总让秦钰回忆起之前的事,那个时候她偷偷潜进苏府,当时苏乔也是这样躺在床上,那个时候,他是装睡的。
“你也该醒了吧。”秦钰端着药。
秦钰前几日才知道,苏乔最不喜欢喝药,是苏夫人告诉她的。
苏夫人说,苏乔吃药的时候,会闹脾气,所以没有下人敢伺候他这个二公子喝药。
哎,呆子,你都二十五六了,喝个药还这么孩子气,怪不得之前的病好得那么慢呢。可是我都喂你喝了十几天的药了,你怎么还没好呢?
苏乔嘴唇紧闭着,秦钰还是用了野蛮的方法,捏开他的嘴一点点喂进去,可是这些药下不去多少,她又怕他呛住,还不敢多喂。
苏乔昏睡了这么多天,根本喝不下多少药,也吃不了什么东西,真是急死人了。
要是现在你也是装睡该多好……
秦钰帮苏乔掖好被子,看着他安静沉睡的面容,她真怕他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啊。
呆子,你赶紧起来骂我啊,骂我不懂事跟你比赛,骂我因此害你落马,骂我根本就不应该嫁给你……
你知不知道,我又欠了你一条命?你怎么总让我亏欠你呢?
吕隽提着药箱进来了:“怎么,你看看就能把他看醒啊?”
“死老头子,这都十几天了,他怎么还没醒呢?”
吕隽对这个秦钰没什么好印象,他打开药箱拿了包針走到床边:“把他衣服褪了。”
“啊……好……”秦钰出门喊了管家过来,“脱衣服。”
吕隽笑道:“怎么?这都成亲许久,褪个衣服还如此避讳?”
秦钰不理他的调侃,说:“这针都扎了许多天了他怎么还没醒呢?”
吕隽捋了捋胡子:“你想他醒啊?”
“当然了!”
“你多刺激刺激他,也许就醒了。”吕隽不知道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反正他不管说什么话,都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糟老头子!
秦钰瞥了他一眼,脑子里却开始想要怎么刺激苏乔,才能让他醒过来。
……
杜辅之已经在相国寺吃斋念佛十几天了,当她听见苏乔从踏雪身上摔下,她差点吓得动了胎气。
她没有想到她把踏雪借给苏乔会出这么大的事。
而且她的妹妹杜子婧是苏府的大少夫人,现在秦钰又是苏府的二少夫人,怎么说她都要代表秦府赔罪的。可是苏夫人说,这与她无关,只能说是苏乔自己的造化。
她从苏府一出来,就搬到相国寺了。
第一还是因为心里有愧,第二是为了给苏乔祈福。
秦明走的那天,因为这档子事很担忧,秦钰也没有回门,他走得忧心忡忡。他告诫杜辅之注意自己的身体,也告诉她多留意一下秦钰和苏乔,还有林嫤和无况。
哎,秦府里的事那么多,苏府的事也那么多,她还怎么能注意到自己的身子呢。
“二嫂。”林嫤来看杜辅之,看她跪在地上念佛经,赶紧把她拉起来,“你都快五个月了,不要跪这么久,菩萨承受不起的。主持已经破例让你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来寺庙祈福,你跪这么久,寺庙里是忌讳的。”
她把杜辅之扶到旁边的坐榻上,杜辅之倚靠在桌子上问她:“你觉不觉得,这孩子怀得真不是时候?”
“怎么会呢?”林嫤不明白杜辅之的意思,她不敢接太多话,只是低头默默收拾着带来的东西。
杜辅之看着她:“你还不知道吧,我和秦复的事。”
林嫤继续收拾东西。
“这个孩子,不是我们情投意合的。”
杜辅之的话让林嫤胸口一震,她什么意思?
“二嫂真是爱开玩笑。”
杜辅之笑着摇摇头:“我见你是自己人,就不隐瞒什么了。”
她说:“你大概知道了,我以前是个贼。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贼,连秦复都打不过。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但是这个身份只有秦复知道。你想知道吗?”
林嫤一点也不想知道。
知道得越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二嫂是时候休息了,我去关窗。”
杜辅之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其实,还是个乐伎。那个时候才几岁啊,我已经是清风楼的台柱,我弹的琵琶,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的……”
林嫤想了想,清风楼确实有个年少成名的乐伶,一时名动京城,后来去了樊楼,最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二嫂总不可能是那个至今还时常有人提起的……
“我那个时候,叫花衣奴。”
林嫤抬头看了杜辅之一眼。
她尤记得,当初第一眼看到杜辅之的时候,就觉得她如此国色,竟然没听人说起过这个人。
杜辅之的姿色,不艳,不俗,如兰似玉,她喜爱穿深色的衣服,似乎刻意把她身上出尘的气质给掩盖住。
原来她就是那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花衣奴。
“二嫂……”
“我只不过许久没有和人聊过了,我也不会全部都告诉你……”杜辅之懒懒地呷了口茶,“我和秦复相识,是在我十四岁。我潜入相爷府,谁晓得他在府里做客呢。我原本不是为了他去的,却被他伤了。后来,不知道怎么,我就喜欢上他了。我离开了樊楼,是为了他。后来我怀了孩子,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后却说……这不是他的孩子。”
“二嫂。”
“哎,是谁的孩子我自己清楚,我只不过没有想到,他娶了我。娶了我也就罢了……是啊,就罢了。”
“二哥一定不会辜负嫂嫂的。”林嫤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辜负?他去南关,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我在秦府为什么这么多人听我的?不是因为我是二少夫人,也不是因为我受宠,只是因为我不是个好人。”
“二嫂,你很好。”
“我好吗?怎么,无况还没有告诉你,那夜是我给你们下的药吗?”
林嫤想起她和沈无况分房睡的前一夜……
“二嫂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杜辅之这口气似乎叹进了自己的心里,“因为我不是一个好人,总要做点坏事让我自己记住。否则,这样煎熬的日子,要怎么撑下去?怎么说服自己,他本来就是应该恨我的呢。”
林嫤道:“二嫂若是真的喜欢二哥,就应该跟着他,不应该送他走啊。”
“你不恨我?”杜辅之像是没听见她问的话似的。
林嫤知道她说的是那夜下药的事。
“不恨,反而要感谢二嫂,我和沈无况现在好好地做朋友,也是不错。”
“朋友?”杜辅之笑了一下:“是啊,做朋友也好过做冤家。”
林嫤坐到她身边,她觉得这个女人这么美,为何突然这么卑微?
她说:“嫂嫂,女人不一定要靠男人才能过活,你一定比我更清楚。你以前风光的时候,那时我也不过十一二,连我深在闺中,也曾听过花衣奴的名号。”
她又说:“但是,在爱情面前,即使你是花衣奴,还是得低下头。二哥我不了解,我也不明白你们发生过什么,但是我想说,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