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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账房颤着身子,“这些都是送过来的账单所记,小的”
陈仲海喝的一声从椅子上起身,直接给了他一脚,而后又指着内院的几个管事婆子,“把这些人全都给我绑起来,待事情清楚后,我再好好算账。”
厅中这些管事婆子,全部都是沈氏一手带来,谁都不值得信任,他继续道:“去把老夫人身边的吴妈妈请来。”
“父亲,你到底想做什么?”陈雁瑶走到他跟前,“母亲伤成这样,难道不应该等母亲醒了之后再对个清楚吗?”
“你这样让母亲有口也难言,再者,如今三妹去向不明,你把人全都关起来,难道要是想让官府的人帮忙寻人吗?”
杨姨娘微挑着眉,一脸难隐的羞色,就道:“大娘子,您是没看到刚才的情景,那奴婢实在说不出口。”
陈雁瑶凛然的看着杨姨娘,“姨娘是怕这陈府不够乱吗?父亲眼下盛怒,你就这样喜欢火上加油?”
“大娘子,奴婢说的都是事实。”杨姨娘恭敬道。
陈仲海眯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儿,想到之前芳庭院那人曾经提醒自己找沈氏要钱的事,就对黄管事道:“去芳庭院把周妈妈也请来,你们三人马上给我查。”
“把沈心兰给我关到青安院,把刘家业绑好塞到柴房,若是让人跑了,后果你自负。”
“老爷不要!”柳妈妈泣道。
陈雁瑶急道:“父亲,你为什么不肯等母亲醒了再说?”
陈仲海手一提,指着她,“闭嘴,再多说一句,你也给我滚。”
黄管事立刻应声,虽然不知具体什么情况,但陈仲海的盛怒,肯定是跟府内的账单有关。
陈仲海扫了众人一眼,袍角一翻,迈步出了正房。
“父亲。”陈雁瑶跟着跑了出去,“你不能这样”
黄管事看着他离去,就吩咐护院将厅内的一干人等全部绑住,而后跟着杨姨娘一同去了芳庭院。
守着芳庭院门口的两个婆子见到二人道出目的,不禁咋舌,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不仅要请周妈妈去对账,连这芳庭院也不用自己守了。
时值午时,闷热稍退,天际也有了些清朗。
“父亲把这么多人关起来,府里的生计可不能乱套了。”陈满芝听着来人说完事便道,“真是巧了,昨儿我刚买了几个下人,不如一会让周妈妈跟您一起出去带回来?”
黄管事神色微讶,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就像特别安排好似的,“那就有劳周妈妈了。”
陈满芝看着他,“今天的事,黄管事可要紧着下人的嘴巴,若是传了出去,你可知道后果?”
黄管事点了点头,夫人出了这样的事,她手下的人还能留?能留府的人,只怕没几个人了,“娘子只管放心,出了这样的事,府里自然要整顿。”
陈满芝颔首,将原先准备的好的东西递给周妈妈,“你是母亲带过来的人,你过去跟着对单子,想必事半功倍。”
周妈妈接过,知道手中的东西为何物,而后就跟着黄管事先行离去。
芊芊玉手,粉润指尖,杨姨娘看着伏案持笔的那人,感激道:“多谢娘子。”
陈满芝手一顿,抬头眸看着她,“姨娘不用客气,我不过是帮你引开柳妈妈罢了。”
“她快要死了,是被老爷打死的。”杨姨娘点了点头,泣不成声,“老爷不给她请大夫,她死定了。”
念平端了锦杌,又递了帕巾给她,看着她泪雨滂沱,听着她如泣如诉。
“她觉得奴婢跟那勾栏院里的女人一样卑贱,奴婢就让她在这栽个跟头。”杨姨娘泣道,“同是姨娘,谁又比谁高贵多少。”
丫鬟今日洒在刘家业身上的茶水,是用合春香的香灰所泡,合春香是一种催情线香,是青楼珍贵之物,其燃烧后的香灰再加入百合花茶,药效更佳。
第104章 发现()
“她终于要死了。”杨姨娘重声再道;“奴婢进府八年,终于吐了一会气。”
陈满芝看着她那满脸的泪,不禁缓道:“她死得可真容易;这一死;也就什么都解脱了。”
杨姨娘持帕掩面的动作一滞,看了她半响;“娘子,你的意思是;是说她这样”
“姨娘快回去。”陈满芝打断她的话;“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这就过去荣华院。”
杨姨娘一愣,沈氏若是这样死,是太容易了吗?是;是太容易了,想想自己身上这些鞭痕和那些没出世的孩子,她若这样死了,确实太便宜她了。
“多谢娘子提点。”她辞了礼匆匆离去。
“今年的忌日;又没人记得了。”念平叹道。
陈满芝笑道:“今天,沈氏不是被老爷痛打一顿了吗,这算不算好消息?”
“可惜没有打死她。”念平觉得有点可惜;“若是老爷以后念起旧情,她再翻身,有什么用。”
“你没听杨姨娘说吗?她永远也翻不了身了。”陈满芝道,待府里的账单对好;沈氏私挪陈府家产的事败露,和刘家业名下两处林氏的铺子,再有今日和奸夫苟合,这三样足以让她毁灭。
收拾好后,两人往荣华院方向而行,念平就道:“咱们去荣华院,若是一会有人发现隔壁那个怎么办?”
陈满芝笑了笑,如今陈仲海忙着对账,陈雁瑶可能忙着照顾沈氏,沈氏一手带来的人全部被关押,还会有谁有空去管消失了一天的陈悦颖?
“他们顾不上了。”她道。
转眼,就到了荣华院正房,吴妈妈已经被请去正院,丫鬟红伶候在门口。
“祖母呢?”一到门口,陈满芝便问。
丫鬟就道:“老夫人已经休息了,她吩咐奴婢等娘子。”
陈满芝朝东稍间看了一眼,而后转身去了西稍间,一众的牌位,被擦得透亮,案堂上重新摆了些新鲜的贡果。
香线袅袅,缕缕青丝。
陈满芝在案下蒲团上跪下,朝林氏牌位叩了三个响头,“日子过得好快,醒来有五个月了,日子已经好了,勿念。”
而后她伸手,将这几日抄好的佛经逐一点燃。
身后一声微响,陈满芝回头,就见红伶扶着老夫人从稍间走出来,她起身见礼,“祖母。”
老夫人缓步走到牌位前,径直跪下,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过半响,她陡然开口,“杨姨娘这次如此开窍,是你相助?”
陈满芝垂首,知道今日的事瞒不住,她淡道:“是,是我告诉她刘家业会来,是我替她引开柳妈妈。”
老夫人微微颔首,转头看着她,“只是这样吗?”
陈满芝一愣,只是哪样?
半响,她微微一笑,“是,只是这样,沈心兰能有今日,是她的恶果,我很满意。”
老夫人缓缓叹气,“你做到了当初说的那样,你确实担了长姐的责任。”
陈满芝站着不语,再呆了片刻,主仆二人便直接辞礼往回走,在月洞门口处,看到正准备从角门出府的陈雁瑶,她边上还站着钱大夫,想来,杨姨娘已经说动了陈仲海,给沈氏请个大夫。
陈雁瑶跟钱大夫辞别,朝主仆二人方向走来。
“大姐,是要出府找三姐吗?”陈满芝看着走到面前的陈雁瑶,“三姐现在是什么情况?”
“据说,今儿早上你找了柳妈妈?”陈雁瑶冷着脸,“你把柳妈妈引开是为什么?是为了方便杨姨娘带着父亲突然而至吗?”
陈满芝一笑,“姐姐设计出一手好戏,让刘二郎提亲,我自然要担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沈姨娘那里问不到,我就想着,若是使点钱,说不定柳妈妈这儿就能问出点什么。”
“你撒谎。”陈雁瑶愤然指着她,“几日前我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父亲和刘管家都逼着找母亲要钱。”
“这背后,若不是有人设计,怎么会这么巧合?”
“是你?”陈雁瑶盯着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
“大姐说这话,好像证据十足的样子。”陈满芝微微垂眼,“沈姨娘不过是运气差了些,让父亲撞见那种场面,不过姨娘跟父亲的这七年,也同出了不少力,想必父亲也不会赶尽杀绝。”
“陈秋蔓。”陈雁瑶面色阴冷,她迈着步子靠近陈满芝,盯着她双眸,“你到底是谁?”
念平笑了笑,就道:“大娘子,你这话说得好奇怪,你叫着四娘子的名字,却又问她是谁?”
“陈秋蔓,以前可不是这样子。”陈雁瑶冷眼瞥着念平。
陈满芝噗嗤一笑,“大姐,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以前,是六岁之前还是之后?”
“你那么喜欢惦记以前,那么可还记得三娘和自己以前怎么对我吗?”
“六岁之前纵然你学医,也不可能就会给人看诊。”陈雁瑶横眉道,“一醒来,竟然得了一手好医术?”
“我天赋异禀不行吗?”陈满芝冷笑,“就好像大姐你,天赋得了一手好算计。”
陈雁瑶轻嗤一声,“陈秋蔓,若是让我查到今天之事跟你有关,我势必要你毁灭。”
“自家姐妹,说这话,确实伤人。”陈满芝笑道,“不过现在三姐失踪,姨娘出事,大姐烦躁也是理所当然。”
“我自然不能跟你计较。”
陈雁瑶深深提气,微攥着指尖,冷然转身。
陈满芝眯着眼看着角门,吩咐念平道:“她这样子,不像是出门寻人,你去看看,她出门去见谁。”
念平点头,就迈步,尾随其后。
延喜堂,珠盘声响,不绝于耳。
箱笼内,新旧账本,层叠有次,黄管事从外请了两个账房先生,又拿出了林氏的嫁妆单子,众人垂首奋力,格外认真,直至晚上,才把七年的账对好。
“陈老爷。”从外请来的钟先生红着眼起身,“这个账本马脚太多了,而且做得非常漂亮。”
他指着手中的账本中一处,“就好比这一批玉,进价如此昂贵,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