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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你听到了吗?”陈满芝看着伏地叩头的那人,“她说她该死。”
“母亲院子里出来的人,真是知情达理,那么不如就直接打死了。”她眼眸无波,神情平静,淡道。
“陈秋蔓,你怎么这么残忍?”陈悦颖蹭的站起来,“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你要弄死她?”
她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也想要陈满芝死时那腌臜的心思,人就是这样,只记得别人是如何的残忍,却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三姐,你怎么能这样想?”陈满芝眉间生忧,看着面带惊慌的陈悦颖,“此事若是传了出去,让言官参一本,然后御史弹劾,父亲只怕要受牵连?她陷父亲于危难之中,你说该不该打死?”
她神情肃然,把这事说得格外严重。
沈氏盯着她,那一模一样的脸,在这一刻变得陌生,她的醒来如此怪异,自己早就怀疑过,可是那该死的陈仲海不信。
倘若她不是陈秋蔓,那么她是谁?
“把这恶奴打死了。”文姨娘气急败坏指着下首,对自己身边的丫鬟怒道,如今一个个都想要堵着海哥儿的前程,决不能姑息。
“不是,姨娘,奴婢没有啊”明|慧跪行至文姨娘脚,扯的她的裙摆,“姨娘,您行行好。”
她说着又跪行至陈满芝脚下,哭得肝肠寸断,“四娘子,您绕奴婢一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事我做不得主,要看母亲和姨奶奶怎么说。”陈满芝好心的挽着她的手,一双手细纤柔软,她不禁感叹:“你这丫鬟,手可真漂亮,倒完全不像丫鬟的一双手。”
“母亲你说呢?”她看向沈氏,问道。
“四娘子,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奴,奴婢该打。”明|慧说着狠狠的扇了自己耳光。
啪嗒啪嗒的声响,让一旁的丫鬟直颤抖,她们印象中的四娘子,没有心智,随意辱骂,随意欺负,在这一时刻,说起杀人,就好似以前她们随意欺负她一样,如此轻松。
沈氏狠狠的咬了牙,怒火自脚底直窜心口,她扯了帕子轻咳,以掩饰此刻的情绪,看着跪着那人,“你哥哥在刘管家身边是个能力,没想到你竟然”
你怎么折腾那个贱人我允了,可却妄想攀附这府里的富贵,这算盘都打到老爷的枕边来,是该死!
“母亲。”陈悦颖焦急喊道,如今明路正在为她办事,如果他的妹妹保不住,那么以后谁还把她放在眼里?
“明|慧这丫头也不是有心的,您就绕她一次。”她蹙眉道。
“三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陈满芝抿唇道,“母亲曾经说过,不中用的人迟早被替换,更何况是如此恶奴,还留着做甚?咱们以后都是要嫁人的,现在就该跟母亲学着点。”
“更何况母亲也应了我方才说的恶奴欺主,哪有知道了不处理的道理。”她看着陈悦颖,沉声道:“你这是要当众打母亲的脸吗?”
这个贱人!沈氏今天的郁气都被堵在胸口,她说今天这个贱人今天怎么一脸笑盈盈的样子,原来是挖了坑在这等着她!
文姨娘看着陈满芝,就瞧见她慢悠悠的拨着茶水,吹着丝白的氤氲,动作优雅,气度雍容,实着叫人赏心悦目。
她的姿色,配伯府,足矣,所以这亲事,必须成。
“来人。”沈氏缓缓吐气轻声道,“打二十大板,叫她父亲把她领走。”
这是要把明|慧赶出陈府的意思了。
“夫人”那丫鬟瘫坐在地,泪眼莹莹,定了片刻,朝沈氏叩头,“明|慧以后不能再伺候老爷跟夫人了,你们多保重。”
而后,就有丫鬟婆子拿了长凳和打板上来,架着那丫鬟放在长凳上,抡着打板狠狠的打了下去。
丫鬟的哭叫声,悲咽生凉,凄凄切切。
陈满芝淡淡的看着还站立在厅中瑟瑟发抖的画溪,“我现在倒想问问,画溪方才说的话,可还当真?”
画溪飞快的扫了一眼自己的主子,战战兢兢的跪下来,道:“奴婢,奴婢”她的舌头在打颤,不敢否认,也不敢承认。
“看你这样子,想必刚才那话也是恶意挑拨三姐跟我的关系,那么理应罪当同等,不如也一并”
“陈秋蔓。”陈满芝的话还未说完,陈悦颖站起身,怒气冲冲,“你跟我什么仇?一定要把我身边的人处置?”
“三姐,我在阐述事实,你为何一直打断我,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陈满芝斜睨着她质问。
“颖姐儿,你三番两次的发怒,这是做甚?”文姨娘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莫不是你方才跟你母亲告状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姨娘。”沈氏忙打岔,“画溪这丫鬟跟了三娘好些年,三娘为她句说话,也在情理之中。”
“一些小事,也要如此折腾。”文姨娘眼底生烟,很是冒火。
陈满芝悄然叹气,画溪今天她是动不了了,故而她不再说话。
这件事,以明|慧的结局而终,至于陈悦颖去芳庭院的目的,沈氏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去审问。
沈氏眼眸从丫鬟身上扫过,然后睨着正在那慢慢吃茶的那人,“看这样子,你如今可真是越来越好了啊。”
陈满芝忙放下茶蛊,起身施礼,笑道:“多谢母亲称赞。”
谁要称赞你这个贱人!沈氏气极败坏,却碍着文姨娘在此不好发作。
“自家姐妹,哪有像你们一样闹腾的,若是再不管教,这后宅迟早叫你们给掀了。”文姨娘皱眉道,“这几天也别出门了,都好好呆自己的院子反省反省,省得以后闹得更出格。”
“是,姨奶奶,孙女谨记。”陈满芝随即应道。
陈悦颖跺着脚,一脸愤然的起身,而后直接跑出了延喜堂。
“还不快跟出去,下那么大雨,小心湿了身子闹出病来。”沈氏沉声对画溪道。
“那母亲,姨奶奶,四娘也该回去了。”陈满芝笑道,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念平和周妈妈。
沈氏提了一口气,摆了手,让丫鬟们都起身,而后有丫鬟将明|慧带了下去,一场闹局就此收场。
“这几日好好反省,你也是将要出阁的人,怎么如此躁动?”文姨娘看着她道,“以后遇事,定要先告知长辈。”
她语心重长,在教训陈满芝为人妇的心性。
“是,姨奶奶说的是,四娘定当铭记。”陈满芝笑着应下,一副受教的模样。
哗哗的大雨顺着屋檐,如柱倾泻,打在地上溅了水花,远处有烟雾缭绕,迷蒙一片。
陈雁瑶手持着笔站在案桌后临摹字帖,窗柩半推,抬眼就能看到屋外的烟雨。
“气死我了,个小贱人。”
听闻有声,她微顿,抬头就看见湿了一身的陈悦颖怒气冲冲的进了门,“怎么了又?”
“明路给我递信的事,好像被那个傻子知道了。”陈悦颖走到案桌一边的椅子上落座,“你以前跟我说的事我还敢不相信,现在看这样子,只怕是真的了,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三个多月前,陈雁瑶告诉她说二表哥来府时,时常看到那个傻子盯着他看,她情急之下以为傻子对其有情便去质问,这才闹出了推傻儿一把的事,要不然这个她怎么会装死。
“她刚才把这事拿到那个老姨娘面前说,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他肯定要打死我。”
陈雁瑶持笔沾墨,疑惑道:“我以前告诉你四娘对刘二郎有情?”
“要不然我去问那个傻子干什么?”陈悦颖气急,指了流杉示意其倒茶,想到因为自己推了一把,结果让那个傻子因祸得福醒了过来,“要不出那事那个傻子也就不会醒。”
陈雁瑶抬眸,看着她一口饮下茶,“听你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在怪我给你提醒了?”
“我没这个意思。”陈悦颖心里的怒火还在直冒,看着陈雁瑶,“我是在想,到底是谁把这事露出去了?”
第78章 斥骂()
“我这不是在跟你探讨吗?”陈悦颖蹭的一下起身;“你这副样子做什么,难道真是你说出去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整日让流杉给那芳庭院送东西”
“陈悦颖。”陈雁瑶沾墨的笔倏地往她身上一扔,瞬时;点点碎碎在陈悦颖那湿了杏白的裙裳晕开来。
陈悦颖尖叫一声起身;指着怒骂,“你疯了吗?”
陈雁瑶脸色阴沉;从案桌后走出来到她面前,指着道:“什么时候能把你这蠢脑子收一收?陈秋蔓早就不傻了;为什么你还把她当傻子?”她甩了手;“为什么你就那么天真;觉得这事一定是有人告诉她她才知道?”
“我真想趴开你的脑袋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能让你蠢到这个地步。”
陈悦颖惊呆了,看着她都忘了回话。
“自从她醒来;你在芳庭院吃的亏还少吗?”陈雁瑶指着她的脑袋,“母亲宠溺你已经到了让你不用脑子的地步了吗?”
陈悦颖气得发抖,她从来不知道陈雁瑶是如此看待自己,刚才这些话;就是故意火上加油,她哆嗦道:“陈雁瑶,你你怎么敢骂我?”
陈雁瑶冷笑;看着她一副想要算账的模样,心生厌恶,若不是顾及她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她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像你这样,骂了也无济于事。”
“你现在马上从我这里滚出去。”
陈悦颖看着眼前这人一副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阴沉面孔,剁着脚嘴里骂咧咧,“走就走,谁稀罕你这破地方。”
说罢,甩着一身水,踏步离去。
陈雁瑶冷脸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若是因为她的愚蠢搅乱了接下来准备的事,那么自己不会再顾忌了。
屋外的雨依旧,虽然打了伞,可三人回到芳庭院时依旧了湿了身,陈满芝吩咐念平去煮了姜汤,周妈妈伺候她换了衣裳。
“娘子,那明|慧”周妈妈看着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