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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不知是出于半年来的委屈还是对孩子的担心,周乔抱紧他越哭越伤心,不时传来一声声哽咽。
开过药方,丫鬟们忙着去煎药,太医院的太医们也已经离去,让人安心的话说了千百遍,可是空气里似乎仍旧凝聚着紧张的气息,让人心里不由得烦闷。
站在一边的诸葛逸,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百般滋味,有些为之动容,但更多的是心在滴血的声音,他们是一家人,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很是多余,于是想要走出去透透气。
这个夏天,着实太闷了
打着一只青色油纸伞,漫步到池边,此时残荷漾在水中,像极了自己,自己也是这般孤苦无依,室内的哭声和安慰之音已经越来越远,渐渐的听不分明。
一夜的大雨使得天色暗沉了许多,风吹云动,灰蒙蒙地涂满整个昏暗的天穹,长廊边,几片青翠的叶子禁不住风吹雨打,落到撑起的油纸伞上,雨意潇潇,遮住了工匠笔下精美的兰芷。
百无聊赖之余,似是想起了什么,蓦然丢掉手里的伞,脚点水迹,运用轻功而去。
斜风细雨穿梭在柳树梢间,宿外淡淡雾气,朦胧如女子身上披着的轻纱。
寻到林倾尘之时,他正在与几个清倌女子饮酒作乐,而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申时时分,林倾尘得知孩子生病一事后,拥着美人的手骤然一僵,笑容嘎然而止,凝固之间,紧接起身抓着诸葛逸的衣襟问东问西,也没待诸葛逸一一回答,他便又面如土色的松开他匆忙赶了过去。
诸葛逸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原以为他会担心周乔的情况,没料想他会对孩子这么大反应,茫然后,不再多想,起步跟了上去。
此时两人一路匆忙赶来,再也顾不得多言其它,行至孩子所在的院子时,林倾尘没做多想便走了进去,乌木窗外,雨打芭蕉,寝室内寂寂无声,偶尔有鸟雀飞过,很快便怪叫着飞的远了。
房子很大,轻声走进去略略有些空旷,朝北摆着一张檀木床榻,上面有层层青纱,以金色鸾鸟印绣,风乍一吹起,好似重重烟阕,飘逸盘旋。
没有预料中的婴儿啼哭声传来,孩子好似睡熟了,一只暖黄软缎的摇篮,安静的置于寝室东面,孩子需要安静,所以没有其它下人,此时只看到奶妈和周乔在一边愁眉不展的等候。
林倾尘驻足,周乔却在他望过来的那一瞬间闻声抬起眼来,看向了他。
不远亦不近的距离,俩人谁也没有动作,就那么隔着几丈宽的珠帘寂静相望,一时间,四周仿佛只能听见滴滴答答的雨声,在整个天地间铺展开一道若有若无的幕帘。
仿佛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深深的鸿沟,踌躇了良久,终于,林倾尘轻声问候了一句:“最近还好吗。”
莫名的就有种酸楚蓦然而来,周乔手中握着的锦帕微微一松,悄然从掌间滑落,轻轻地飘落在地上。
红衣似血,清丽之容,心里有些微微的触动,像许久未碰的琴弦,终于得到指尖的撩拨,此时,为他的到来竟少了些仇恨,多了些感动,甚至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那就是亦不可察觉的砰然心动
第一百二十章。杀了他()
惊讶和怔愣,复杂的心情过后,很快浮现了满满的紧张与担心。
他怎么来了?有半年多不见了,没想到他一丝未变,他还是他,而自己,已经嫁为人|妻,此时,她心情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不知道应该与他说些什么,他的到来也不知是噩梦还是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终究什么也没说,将眼移了开去,她怕她怕自己见到他,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怕。
知她不肯原谅自己,林倾尘也不多言,走至摇篮边,望了一眼孩子,孩子拧着眉头阖着眼敛,确实是睡着了,好像每次来,他都能见到他的长大,忍不住伸手探上他的额头。
周乔立时挪身挡住了他,对他来此的目的显然不够清晰。
林倾尘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继而讪讪收了回来。
“那个人呢?他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吗?”林倾尘压低声音质问道,嗓音之中充斥着明显的戾气,而他的火气,无端端的就撒到了南璞玥的身上。
“不关他的事。”
“跟他无关。”
诸葛逸和周乔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说完两人便相对一视,之后又有些赧然的移开视线。
见他二人如此包庇他,不知是吃醋嫉妒还是出于对妻儿照顾不周的恨意,林倾尘冷哼一声!起身便走了出去。
心觉不妙,诸葛逸也随之跟了出去,不好的预感渐渐强烈,看来自己带来了个麻烦。
而林倾尘其实早就对他不满了,平日他冷落周乔让周乔伤心他就不说什么了,知道自己没资格管别人的家事,他忍了,可是,自己毕竟是孩子的父亲,现在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孩子都快没命了,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担心下人们偷懒,南璞玥亲自去煎的药,此时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正徐徐向这边走来。
白衣如雪,气质雍容,他没有遮伞,衣衫间已落了斑斑雨迹,而身上却没有丝毫狼狈,风姿挺拔泰然自若,仿佛是一块被雨水冲洗的美玉,愈发清透的叫人惊叹,叫人挑不出丝毫瑕疵。
“南璞玥!”
林倾尘几步开外便认出了他,此时失去理智的林倾尘,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劈头就大声质问道:“你就是这么对待我妻儿的吗!”
完后不待他反应过来,便提拳打了上去。
“你干什么!”寻着他的身影赶来的诸葛逸,见状惊慌的喝声阻拦道。
而诸葛逸,紧张的关心他挨打之余,却忽略了林倾尘话里的意思。
不过话落已晚,南璞玥早已硬生生挨了他这一拳,这一拳明显很重,打在了他左脸上,他身子向旁边一个趔趄,之后站稳,手里依旧小心护着药碗,不过即便如此谨慎,还是免不了洒了些出去。
看到这一幕,诸葛逸的心狠狠被人扯了一下,失去理智,气急之下一把将林倾尘抵到长廊旁边的一根圆柱上,银色面具下的眼睛泛着杀人的冷冽之光,咬紧牙关沉声道:“我警告你,不许你对他动手!你若是心中有火就冲着我来!”
“警告?”林倾尘嘴角牵起,邪邪一笑,眼睛好似苍鹰般寒冷的眯起沉声说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林倾尘什么时候害怕过别人的警告?”
而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的南璞玥,只不过是出去煎了个药,没料想回来便遇到这种事,抬手摸上生疼的左脸,侧头唾出一小口鲜血!
之后抬头目光凛然的与之对视,待认清来人的面貌,面色更冷,狠厉的说道:“是你?!你还敢来?”
“哼!是我,你又能奈我何?”林倾尘再次走近他,用咄咄逼人的话语故意激怒他。
明显它的目的达到了。
南璞玥面色阴沉,双眼里好像有巨大的龙卷风暴在酝酿,他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攥紧手里的药碗,胸脯气的上下起伏,仿佛有团火苗在炙热的燃烧,越烧越旺,转而看向他身后的诸葛逸,口气冰冷而决然的说道:“杀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指使他杀人,带着漫天的暴戾之气。
诸葛逸浑身一僵,没想到居然将事情弄得如此糟糕棘手,他启唇说道:“我想,这其间定有什么误会,我们”
“我让你把他杀了!你没听到吗?!”南璞玥打断他,恨恨的说道。
呼吸一屏,之后诸葛逸颓然一叹。
见此,林倾尘冷哼一声,打死他都不相信诸葛逸会对自己动手,自己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相信他不会做出如此恩将仇报之事。
没错,诸葛逸不会这样做,不说他救了自己,就说半年以来的交情,他已然将他视为朋友,心下烦乱,拧着眉无奈对他小声说道:“还不快走!”
“孩子没渡过危险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林倾尘坚定说道。
“你!”
他抬手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继而*的将目光锁向南璞玥:“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条件!”
南璞玥攥紧拳头,银牙咯吱作响,面色早已冷却到极点,他真恨不能杀了他!这个人,绝对是自己的宿敌!他发誓:他跟这个男人势不两立!
林倾尘不再理他,堂而皇之的向屋内走去。
而诸葛逸一直在寻思他刚刚的话,他总是在提孩子,那孩子突然上前一把拉住他,开口问道:“那孩子是你的。”语气几乎接近肯定。
林倾尘哑然,不置可否,他点头。
“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原来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他还总是傻傻的认为那是南璞玥的骨肉。
林倾尘无话可说,本来这是他们三人之间的事,自己对周乔做出那种事,他也没说起过,若说得不好听点,他确实心虚,而他已经对不起她,又怎会将此透露给别人来毁她名声?
叹了口气,“你就当什么也没听到吧。”林倾尘皱眉对他言道,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一声冷笑传来,南璞玥愤然说道:“本王看你是心虚了吧!”接着目光幽幽的与之对视说道,“我告诉你,周乔是我的妻子,祺儿也是我的,你想都别想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你不要逼我()
其实他说的全部是一时气话,是故意拿来激怒他的,却不成想两人都听了进去。
心下一悸!眼神一寒,像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一样,林倾尘大步上前再次提拳打了上去。
还在悲凉于南璞玥所言的诸葛逸,回过神将他一把护住,本可以拦下他的拳头的,可是,心里只剩怆然的他,隐藏的招式早已抛掉九霄云外,于是便替他生生挨了一拳,这一拳落在了眼角,顿时生起红肿。
“你!”
心底的懊恼无以复加,林倾尘恨恨得收回手来。
诸葛逸忍着眼角的疼痛,放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