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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天幕湛蓝,清风徐徐,繁花盛开的王府之中,碧湖沿岸垂柳拂地,翠绿的枝叶四向舒展,好似女子新描的眉黛,湖岸有一簇一簇的粉花装点,湖水中游鱼冒头轻轻摆尾,好奇的打量着水面上的一切。
石桥曲径,蜿蜒铺开,一直通往湖心的一处小亭,水阁之上,两束颀长的黑白身影立于其中,此刻,一人正执笔风雅的专心作画,一人陪在一旁满眼皆是脉脉深情。
白色身影衣袋轻飘,广袖微张,暖风拂来,吹起他墨黑的长发和蓝白相间的衣角,但见男子面貌如画,鼻梁高挺,眼稍微挑,姿容绝色,乍一看去,几乎会让人误以为是一名女子。
此时他一双狭长的眼睛全神贯注的凝视着湖中嬉戏的鱼儿,然后,提笔染墨,连样子,都透着三份优雅,三分高贵,一分冷艳!还有三分便是实实在在的伤感情怀。
良久,湖景图终于作完,南璞玥将其放置栏杆处摆好,走远几步观望,只见画中以蓝色苍穹为衬,红花绿叶为托,湖水波纹潋滟,流线优美,鱼儿隐没在其中,悠然自得,几只静如浮云,几只动如狡兔,几近真实
“你看如何?”南璞玥目光不移的盯着画中之境,淡淡开口问道,想让他帮忙挑挑毛病。
“很美。”
诸葛逸在一旁看的痴醉,蓦然冒出一句。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移开过南璞玥那完美的侧脸,“咔嚓”咬了一口苹果,继续自我陶醉。
果然是白问,一个武官罢了,南璞玥无奈摇头,之后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句道:“美又如何,故人已去,再美的景色都是独享独醉。”
而南璞玥只以为他是在评论画中风景,殊不知他是望着自己说的。
眉梢微挑,诸葛逸不由好笑出声。
湖面上有凉风吹来,有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郁郁青青的水汽,碧波如倾。
端磨片刻,总觉不满,期间提笔稍作改动,一看便知他是细致入微、一丝不苟、精益求精之人。
最后觉得再无问题,终于提笔上前,在旁附上一首词:
红叶恨,惹春风柳丝青;
明月恨,染鸣蝉窗纱静;
芦荻恨,照流水绕沙汀;
最是恨,添物是人非景。
此景非彼景,而是含沙射影,借此抒情,恨也好,怨也好,这无疑是一首满怀伤感的诗词。
南璞玥喃喃吟诵着,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想起了妹妹,想起了那个曾经说爱他的男人。
总归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们都不在了。
此时四下寂静无声,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扬声鸣叫着,空气中似是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水雾,如此清澈的美景中似有一屡淡淡的忧伤。
知道他这是触景生情了,诸葛逸轻轻拍上他的肩膀,立于一边静静的陪着他。
黑幕来得很快,不得不说,和诸葛逸在一起的这些天,南璞玥过的比往日充实了许多,虽也偶尔流露一些感怀,但终究脸上多了些明媚的颜色。
用过晚膳,两人漫步到花园,遥遥天际,一只剪纸般硕大的月亮皎洁的挂在空中,月光如水般倾泻,柔柔的洒在二人身上,说不出的温馨。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地方,要不要去?”
诸葛逸突然停住闲适的脚步,对着他一脸无害的笑问道。
可南璞玥为什么觉得他的笑容不怀好意,有些坏坏的,有些痞痞的呢?
和他在一起,诸葛逸仿佛永远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比之他的面具,其心更甚,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他那仿佛亘古不变的笑脸,就连南璞玥也时常忍不住羡慕他为何总是可以那么开心,仿佛世间的一切忧愁都与他无关,在他脸上,几乎看不到惆怅和恼意。
其实不然,他的快乐只来源于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说完后,见他狐疑,诸葛逸不再给他时间考虑,只抛下一句,“抓紧了。”
不待他反应过来便一把揽住他的腰,纵身一跃,向着东南方向的座座楼台之处跳跃而去。
一路上,风影随行,柳枝飘摇,天上的明月做了照明灯火,愈发凸显两个男人身姿修长、身形挺拨,衣袂随着空气的流动翩然飘飞,长风吹拂,好不俊逸。
南璞玥被他这般一手揽着,虽面上有些挂不住,但看他速度如此快,自己也无从分心,只好先抓紧他再说。
京淄城分为内城和外城,外城占地极广,比内城大了十多倍,那里是平民及来往的商贾聚集之地,商业十分发达,交通便利,各种酒肆、钱庄、当铺、车马行、客栈、酒楼比比皆是,淡水河边的一条青红相间的楼阁,每日香飘四方,更何况现在是在夜间,隐隐的,不时有女子的娇笑声从远处传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你会想的()
眼望着行到皇宫深处,一座座楼宇阁台矗立在脚下,南璞玥眉心轻拧,这里可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还有什么他没见过的?越来越弄不明白他带自己来此是为何意。
终于跃至一座高大的楼阁下,诸葛逸仰头定睛看了一眼,转而望向南璞玥,多此一问般说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吧?”
南璞玥在宫中住了十几年,他当然知道这是哪里,不由白了他一眼,淡淡回道:“未央宫。”
未央宫其实就是大王宴请朝廷重臣通宵达旦的地方,这座宫殿旁边就是未央楼,未央楼呈塔状,一层一层的阁楼,连起来总共高达一百一十余米,无疑是宫内最高的一座建筑。
“那你想不想到上面去?”诸葛逸眼睛瞥向那宫殿后面的未央楼,一脸兴致的表情问道。
顺着他所指的那座建筑抬头瞟了一眼,他目露疑虑,没有掌司的钥匙,是根本连门都进不去的,这人不会是
如此高耸,只是望一眼塔顶都让他觉得眼晕,随即冷言拒绝道:“不想。”
诸葛逸眉梢一挑:“你会想的。”
南璞玥刚要说什么,却身子骤然一轻,腰部一紧,整个人被他抱着腾空而起。
脚下猛然发力,诸葛逸向着右侧一片长形回廊的廊柱就猛然跑去,眼看就要撞在柱子上。这是不要命了吗?!南璞玥惊得一下撇开了头,手上抓着他的力度也随之加紧了些,大脑高度紧张中,已然无从去想他这是抽的什么疯。
就在千钧一发眼见两人双双撞上廊柱之时,诸葛逸嘴角一勾,及时抬起脚来,猛地,不过瞬间功夫蹬在了青石板上,身体随著惯性向上一路攀高
就好似一只黑暗里的狸猫,他步伐轻巧,行动轻盈,一阁接着一阁,南璞玥的心也随着他的身体起伏,一窜跟着一窜,越来越高之时,脚下居然还泛起了虚软,手心里有薄薄冷汗冒出,不可否认,他实在是有些紧张。
其实诸葛逸并没有那么好的体力可以跃至塔顶,不过是在四十余米的一层瓦顶上落了脚,便已然到了极限。
不过,即便是四十余米,一个正常人站在这里往下看去,定会吓得一身冷汗,加上此时两人并没有进入楼阁中,只不过是停在了屋顶上,而每个屋顶呈三十度角的斜坡状,南璞玥站稳后,心里的恐慌也同样只增不减。
毕竟是个常年养在深宅中的弄文甩墨之人,虽平日严肃清冷了些,可他不是神,遇到这种事情,照样会害怕。
“别怕,有我在。”诸葛逸看出了他的紧张,安哄他道,说着不忘将他往怀里拥紧了一些。
这种感觉着实让他兴奋,眼看他屏住呼吸,身子有些瑟瑟,诸葛逸就想好好疼他,保护他,只恨不能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虽一直极力掩饰自己害怕这件事实,可眼里的恐惧还是无法骗人的。
面色有些惨白,一动不敢动的南璞玥,这时平视着前方,拧眉怒骂了一声:“放我下去!”
夜风吹来,撩起两人华丽的衣摆,诸葛逸侧头看向他,笑意深深,一身墨黑云纹华服,眼眸溘黑,银白色面具在月光中泛着诡异的冰冷,双唇更是点潦般的朱红,使整个人看起来充满邪魅的英俊。
“既然来了,我们不如好好赏赏风景吧,”诸葛逸松开他的腰闲适的坐了下来,黑色锦袍一撩就地坐在了瓦片上,接着感叹一句道,“我可好久不来这里了。”
腰间力道一失,仿若心里也塌陷了一角,顿时失去了安全感,小腿有些浮软,身体不敢乱动,眼睛更是不敢乱瞟,南璞玥握紧拳头把他骂了一千八百遍。
是坐还是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艰难而又难为情的选择,站着会增加恐惧,坐下又嫌屋顶太脏,他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的目视着前方,只见远方的万千灯火隐隐约约的隐匿在这片苍茫辽阔的大地上,极近壮观,可是,这种时候,他可没心思抒发情感,恐惧战胜一切,明月也好,灯火也罢,他此时只想着赶紧下去。
仿佛看出了他的那点心思,诸葛逸勾唇一笑,不待他发火,他已一把将他拉下,衣袂翩然白如雪,南璞玥就这样姿势怪异的趴到了他的身上。
“你!”
被一个男人这般抱着,南璞玥顿时羞恼的无地自容,忘却了其它就想要站起,却不想因动作太急,脚下踩滑一片瓦,瓦片瞬时沿着屋檐掉了下去,片刻后,一声微不可闻的清脆之音从高远的地面上传来,南璞玥再也不敢乱动。
“终于知道怕了?”诸葛逸抬眼坏笑一声道,更是借此逮到机会,用力拥紧了他。
感受到他双臂再逐渐将自己圈紧,南璞玥敢怒不敢言,因为刚才的一场虚惊,他气不过,只好小心的挪了挪。
这一挪不要紧,正好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诸葛逸浑身一僵,目光幽深的锁向他,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与他火热对视,在皎洁的月色下,说他是狼一点也不为过,当然,此时他已幻化成一匹se狼。
南璞玥还未察觉到危险已向自己慢慢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