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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捂住自己的留海不让弄,视线从他身下一掠而过,笑问:“今晚沈叔叔想扮啥?豺狼猛兽还是小猫小狗?”
沈逢安收起佛珠手串。
他往前一步,下巴抵在她的脑瓜顶上,绝对的身高压制,连声音都因为这无法逾越的距离而变得盛气凌人:“今晚玩西门庆大战潘金莲。”
一场肉搏,酣畅尽兴。
上一次完事,沈逢安甚觉遗憾,这一次完事,沈逢安趾高气昂。
他心情好,甚至抱着她共浴。泡澡,又泡了一个小时。最后两人从水里出来,筋疲力尽。
窗外夜景璀璨。
女孩子软绵绵地趴他怀里,小狐狸瞬间化身为小绵羊,嗲嗲地使唤他:“腰酸背痛,你给揉揉。”
沈逢安下意识就伸出手,而后悬在半空,停住,“娇气。”
女孩子认真地盯着他:“我包了你,别说让你给我按个摩,就是大半夜出去跑腿买个宵夜也是应该的。被包就要被包的觉悟,沈叔叔,你得上道点。”
他配合着演下去,算起账来:“每天五百二,总共也就一万五千多,有你这么包养人的吗?”
女孩子凑过去啄了啄他的薄唇,语气俏皮:“这叫环保型包养。”
沈逢安顺势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她,“啧,那我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奢侈级包养。”
他拿出电影合约。有钱能使鬼推磨,从立项到备案,短短一个月,全都准备齐全,就差个女主角了。为了凸显女主的戏份,他特意交待过导演和编剧,谁都不能抢女主的风头。
他沈逢安,从来不赖债。
女孩子瞪大眼,将合约反反复复看了十来遍,最后跳到他身上,满脸兴奋,看似有许多话想问他,最后到嘴边,也就抛出一句:“你不是穷鬼啊?”
沈逢安语气平淡:“不是。”
女孩子:“钱多吗?”
沈逢安想了想,“还行。”
女孩子微张着小嘴,忽地想到什么,垂眸对手指:“有什么额外要求吗?”
沈逢安饶有兴趣地盯她,吐出两个字:“没有。”
“你给我花这么多钱,不提点要求?”
沈逢安牵唇浅笑,温热指腹抚过她秀挺鼻尖,“买个乐子而已。”
女孩子做出ok的手势,从他怀里爬起来,郑重其事地九十度弯腰鞠躬,态度端正,像升旗台上的五好学生发表得奖感言:“我第一次被人包,经验不足,还请多多指教。”
她脸上扬起狡黠的笑意,侧眸睨他。乌发雪肌,红唇明眸,明晃晃的诱惑。
沈逢安咽了咽。
他没有犹豫,一把将她拽过去,姿态优雅,在她脸颊边舔了舔,幽幽道:“叫叔叔。”
“别说叫叔叔,叫爸爸都行。”
“我没那么重口味。”
“那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沈逢安捧住她的脸,沿着她的下颔角缓缓抚摸:“我的口味,得靠你来摸索,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自个想清楚了。”
女孩子笑脸盈盈:“你又有钱又有活,我还要考虑什么,哪怕你是个变态,我也认了。”
沈逢安扛起她就往床边去。
一夜温存,直到早上被电话吵醒。沈逢安睡眼朦胧,摸到床头柜的手机,不太耐烦,视线触及到枕边人,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女孩子睫毛弯弯樱唇小巧,轻微发出呼呼气息,睡得正香。
沈逢安伸手掐掐她的脸,没使力,捏在指间搓揉,一边按下通话键,声音冰冷::“什么事?”
陈寅在那边小心翼翼地喊:“爸,今天爷爷生日,你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恰到好处的短裙长度衬出一双美腿,又白又细,青葱水嫩的两把,诱得人心都乱了。
在陈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迈出去。他捡起地上的手包,用他一贯热情的笑容招待阮糯:“我点了你爱吃的菜,甜辣甜辣的,保准你喜欢。”
陈寅就是这点好。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能保持礼貌周到的态度,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
比如现在,不用阮糯开口,他已经主动为她拉开真皮靠背椅,三角餐巾铺开来垫在她腿上,桌上一套上好的紫砂壶茶具,旁边一小捋铁观音。
宿主不爱喝饮料,她就爱饮茶。
从小在蜜罐里泡大的陈寅,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在攻略人心上,也是一把好手。
宿主和他交往了一年,这一年以来,陈寅几乎将宿主捧上天。但他宠女朋友,只是出于一种习惯。他没有用心。
对于身为孤儿的宿主来讲,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所以她对陈寅一直念念不忘,以至于她自杀的时候,嘴里依旧念着陈寅的名字。
阮糯回过神,淡淡扫了眼面前的年轻男孩。她看他的眼神里,没有爱恋,只有玩味。
和宿主不同,她从不爱谁,她只爱她自己。人心靠不住,只有快活最重要。
女孩子低垂眼眸,轻咬红唇,孱弱的双肩微微颤抖,“我不能吃辣,可以改一下菜单吗?”
陈寅立刻明白过来。
她刚出院,身体不适。是他疏忽了。
他重新点完餐之后,目光不由自主地黏上对面的女孩子。
他本以为经历过那样的事之后,她今天会对他大吵大闹。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没想过躲避,他虽然没爱过她,但让她伤心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都已经做好她疯狂报复他的准备,却没想到,她竟然没有任何要和他开撕的迹象。
陈寅深呼吸一口,思忖半刻后,主动开口:“别憋着,有气你就撒出来,我全受着,是我对不起你。”
女孩子抬起脸,美目流转,指了指桌上的葡萄酒,“我想用那个浇你一脸。”
原来她没打算和他客气。
可是她的语气实在太过柔软,她的眼神楚楚可怜,陈寅压根不觉得她的请求有任何问题。
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当葡萄酒从脑袋上浇下来的时候,陈寅安静如山地坐在座位上,贴心地问:“还要浇第二瓶吗?我再点一瓶。”
阮糯用酒瓶抵着年轻男孩的下巴,问:“我还想用这个砸你。”
陈寅咽了咽,而后道:“那你轻点轻点砸”
他虽然爱玩,但是有承担一切后果的勇气。
阮糯丢了酒瓶,陈寅刚松口气,紧接着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陈寅:“欸?”
阮糯又是一耳光掴过去。
陈寅不说话了。
两个巴掌,抵一个酒瓶,值了。
阮糯揉了揉手,“真疼。”
女孩子皱眉娇嗔的模样明艳动人,她明明刚对他做过泼辣的事,他却觉得她温柔备至。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阮糯,她像变了个人似的。脸还是一样,但气质完全不同。陈寅没有多想,因为他从前并没有对阮糯上心,在他的定位里,阮糯是个乖巧听话的花瓶女友。他不需要深入了解她的内心世界。
陈寅忍不住凑上前,低头为她吹气,“对不起,是我脸皮厚。”他第一次被女孩扇了耳光后,反过来怜惜人手疼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阮糯顺势又赏了他两巴掌。
陈寅微笑着受了这两巴掌。
打完后,阮糯坐下,直入主题:“你喊我来,想必不止道歉这么简单吧。”
陈寅正想着该如何将后面的话说出来,猛地听到她主动提及,心中有些忐忑。
他从小到大,没少伤女孩子的心,可他知道该如何完美地应对她们,所以分手后她们也不会对他有怨言。但阮糯这个前女友不一样。
她太爱他。而他,伤她太狠。
陈寅敛起神色,“阮糯,我知道你不想分手”即使是发生车祸后被送入医院,阮糯依然紧攥着他的衣袖,撕心裂肺地说她死都不会和他分手。
不等陈寅说完,阮糯打断他:“谁说我不想和你分手的?像你这样的渣男,我不分手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陈寅无言以对,内心情绪复杂。
来之前,他的新欢申茹眼泪汪汪地趴在他胸口,委屈地表示,如果阮糯不肯放手,那么她愿意暂时放他回到阮糯身边,等阮糯情绪稳定一些,他们再考虑以后的事。
申茹是个有心机的女孩子,他知道她说这些话,是以退为进,可他并不在乎。一个女人用手段博取男人的欢心,没什么不对的。
他挺喜欢申茹,聪明漂亮,知进退,最关键的是,在床上放得开。
阮糯细细软软的声线响起,她拿筷子敲了敲陈寅的手,语气冷漠:“陈先生,在和前女友谈出轨分手的事时,请你专心点。”
陈寅蓦地抬眸,她眼睛在笑,可是眸中没有笑意。
陈先生。
礼貌的疏离,像称呼一个陌生人。
陈寅心头一咯噔。她不是像申茹那样在使心计,她是真的要和他分手。
得偿所愿,却又有点酸涩。她给他的爱,就连他母亲也比不上。只可惜,他不爱她,感受不到她的深情。
他只想玩。玩得胡天胡地,肆意非为。和申茹勾在一起那阵子,正好是阮糯说想和他结婚的时候。
他才二十岁,年轻英俊,家境富裕,“结婚”二字砸下来,砸得他心惊胆战。
陈寅回过神,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语气诚恳,“我爸最近给我的零花钱不是很多,我手上就六百万流动资金。你之前和我说过,不想踏入娱乐圈,想要改学艺术品研修,这笔钱就当是我赞助你的出国留学费,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要我能做到,尽管提。”
阮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花他的钱。她不要他的礼物,不要他的钱,她只要他的爱。
他以为她不会收他的钱。
却没想到“六百万,连纽约上东区的小公寓都买不到。”女孩子唇红齿白,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陈寅,你这嫖资,是不是给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