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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时装起无辜来,“你们一个姓沈,一个姓陈,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爸,还有,你不总说你爸死了吗?”
陈寅僵住。寸寸被她拿捏在手上,压根动弹不得。
他闷得实在是透不过气来,不等沈逢安下楼,就已经先行离开。走的时候阮糯送他出去,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大洋拍他胸膛上,正经长辈语气:“你小阮阿姨刚上岗,没什么积蓄,这点钱你拿着,就当是见面礼。”
陈寅气得瑟瑟发抖,一把从她手里拿过钱包,将里面的现金搜刮干净,破罐子破摔:“一千哪够,得五千。”
阮糯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她笑着吐出三个字:“真调皮。”
她比他矮一截,此时穿着拖鞋站跟前,整个人得踮起脚才能碰到他的脑袋,她摸摸他,疼爱道:“等着小阮阿姨下次给你零花钱,乖。”
陈寅挥开她,气嘟嘟地往外冲,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狠狠看一眼。
玄关处暖黄的灯照下来,她的眼底涌入光亮,一双黑眸灵光流盼,此时抱肩而立,袅袅婷婷,笑意盎然。
他呼吸一滞,匆忙收回目光,落荒而逃。
沈逢安开的是保时捷,绕路走,没有堵塞的烦恼,畅通无阻,飙起车来很是爽快。但沈逢安这人开车有个习惯,去年养成的,车速最快不过40,比如现在,他开得极慢,不疾不徐地在街道上前进。
阮糯抛出句:“沈总,你这开的不是保时捷,是拖拉机。”
沈逢安将车停在路旁。他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子,她趴在车窗边看风景,夜风掀起她的留海,露出光洁的额头。此时见他停下来,她回眸望他。
亮闪闪的眼珠子,跟天上的星星一样。
沈逢安目光沉沉凝视她。
他今晚没喝酒,脑海中却总是冒出开荤的念头。大概是她身上的酒气太重,熏得他不醉也得醉。
今天的这样场合,他将她带出来,其中的意味,他清楚,她更明白。
沈逢安问:“你包还搁会所呢,送你回去拿?”
她要下车,今晚这事,也就算了。后面的,能不能成,随缘。他虽然有想要开荤的欲望,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女孩子撑起脑袋笑着看他,“就一破el,不要了。”
她下了决定,他也就不再往下说。
沈逢安向来不是个墨迹的人。得眼缘,看上了,尝个鲜,就当是放松了。几年才开这么一次荤,他没必要再藏着掩着。
他重新握住方向盘。这一次,不再是40的龟速。瞬间飙成高速公路。
畅快淋漓。
直接带着人回郊区别墅。
西郊的豪宅,专门用来安置女朋友,已经好些年没有带人回来过。
进门前,沈逢安特意问:“以前有跟过谁吗?”
“没有,就交过一个男朋友。正经交往。”
刚问完,想起人是小陈带来的,也就不再往下问。没看医检报告就打全垒这种事,搁以前那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今天不一样,他难得对人有征服欲。
他看她,就像是看一颗多汁饱满的果实,年轻,鲜嫩,还没尝到嘴里,已经开始回味其中滋味。
她的不知天高地厚,确实对了他的胃口。
女孩子站在玄关处脱鞋,七厘米的细跟脱下来,矮了一截,高中生的身量,一摇一晃地朝他走来,不熟悉布局,差点绊倒。
第34章 双更合并()
购买比例不足;此为防盗章比如现在,不用阮糯开口,他已经主动为她拉开真皮靠背椅;三角餐巾铺开来垫在她腿上;桌上一套上好的紫砂壶茶具;旁边一小捋铁观音。
宿主不爱喝饮料;她就爱饮茶。
从小在蜜罐里泡大的陈寅;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在攻略人心上;也是一把好手。
宿主和他交往了一年,这一年以来,陈寅几乎将宿主捧上天。但他宠女朋友,只是出于一种习惯。他没有用心。
对于身为孤儿的宿主来讲;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所以她对陈寅一直念念不忘,以至于她自杀的时候,嘴里依旧念着陈寅的名字。
阮糯回过神;淡淡扫了眼面前的年轻男孩。她看他的眼神里,没有爱恋;只有玩味。
和宿主不同,她从不爱谁,她只爱她自己。人心靠不住;只有快活最重要。
女孩子低垂眼眸;轻咬红唇;孱弱的双肩微微颤抖,“我不能吃辣,可以改一下菜单吗?”
陈寅立刻明白过来。
她刚出院,身体不适。是他疏忽了。
他重新点完餐之后,目光不由自主地黏上对面的女孩子。
他本以为经历过那样的事之后,她今天会对他大吵大闹。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没想过躲避,他虽然没爱过她,但让她伤心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都已经做好她疯狂报复他的准备,却没想到,她竟然没有任何要和他开撕的迹象。
陈寅深呼吸一口,思忖半刻后,主动开口:“别憋着,有气你就撒出来,我全受着,是我对不起你。”
女孩子抬起脸,美目流转,指了指桌上的葡萄酒,“我想用那个浇你一脸。”
原来她没打算和他客气。
可是她的语气实在太过柔软,她的眼神楚楚可怜,陈寅压根不觉得她的请求有任何问题。
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当葡萄酒从脑袋上浇下来的时候,陈寅安静如山地坐在座位上,贴心地问:“还要浇第二瓶吗?我再点一瓶。”
阮糯用酒瓶抵着年轻男孩的下巴,问:“我还想用这个砸你。”
陈寅咽了咽,而后道:“那你轻点轻点砸”
他虽然爱玩,但是有承担一切后果的勇气。
阮糯丢了酒瓶,陈寅刚松口气,紧接着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陈寅:“欸?”
阮糯又是一耳光掴过去。
陈寅不说话了。
两个巴掌,抵一个酒瓶,值了。
阮糯揉了揉手,“真疼。”
女孩子皱眉娇嗔的模样明艳动人,她明明刚对他做过泼辣的事,他却觉得她温柔备至。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阮糯,她像变了个人似的。脸还是一样,但气质完全不同。陈寅没有多想,因为他从前并没有对阮糯上心,在他的定位里,阮糯是个乖巧听话的花瓶女友。他不需要深入了解她的内心世界。
陈寅忍不住凑上前,低头为她吹气,“对不起,是我脸皮厚。”他第一次被女孩扇了耳光后,反过来怜惜人手疼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阮糯顺势又赏了他两巴掌。
陈寅微笑着受了这两巴掌。
打完后,阮糯坐下,直入主题:“你喊我来,想必不止道歉这么简单吧。”
陈寅正想着该如何将后面的话说出来,猛地听到她主动提及,心中有些忐忑。
他从小到大,没少伤女孩子的心,可他知道该如何完美地应对她们,所以分手后她们也不会对他有怨言。但阮糯这个前女友不一样。
她太爱他。而他,伤她太狠。
陈寅敛起神色,“阮糯,我知道你不想分手”即使是发生车祸后被送入医院,阮糯依然紧攥着他的衣袖,撕心裂肺地说她死都不会和他分手。
不等陈寅说完,阮糯打断他:“谁说我不想和你分手的?像你这样的渣男,我不分手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陈寅无言以对,内心情绪复杂。
来之前,他的新欢申茹眼泪汪汪地趴在他胸口,委屈地表示,如果阮糯不肯放手,那么她愿意暂时放他回到阮糯身边,等阮糯情绪稳定一些,他们再考虑以后的事。
申茹是个有心机的女孩子,他知道她说这些话,是以退为进,可他并不在乎。一个女人用手段博取男人的欢心,没什么不对的。
他挺喜欢申茹,聪明漂亮,知进退,最关键的是,在床上放得开。
阮糯细细软软的声线响起,她拿筷子敲了敲陈寅的手,语气冷漠:“陈先生,在和前女友谈出轨分手的事时,请你专心点。”
陈寅蓦地抬眸,她眼睛在笑,可是眸中没有笑意。
陈先生。
礼貌的疏离,像称呼一个陌生人。
陈寅心头一咯噔。她不是像申茹那样在使心计,她是真的要和他分手。
得偿所愿,却又有点酸涩。她给他的爱,就连他母亲也比不上。只可惜,他不爱她,感受不到她的深情。
他只想玩。玩得胡天胡地,肆意非为。和申茹勾在一起那阵子,正好是阮糯说想和他结婚的时候。
他才二十岁,年轻英俊,家境富裕,“结婚”二字砸下来,砸得他心惊胆战。
陈寅回过神,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语气诚恳,“我爸最近给我的零花钱不是很多,我手上就六百万流动资金。你之前和我说过,不想踏入娱乐圈,想要改学艺术品研修,这笔钱就当是我赞助你的出国留学费,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要我能做到,尽管提。”
阮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花他的钱。她不要他的礼物,不要他的钱,她只要他的爱。
他以为她不会收他的钱。
却没想到——“六百万,连纽约上东区的小公寓都买不到。”女孩子唇红齿白,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陈寅,你这嫖资,是不是给的太少了点?”
在男女交往的事上,陈寅向来是体面的,第一次有人将嫖这个字安到他身上。而这个人,还是前不久对他爱得死去活来的阮糯。
陈寅有些慌张,一张俊脸窘红,“那你想要多少?我以后再打给你。”
阮糯往前微倾,修长白皙的食指中指夹住那张卡,她饶有兴趣地扇扇他的嫩脸,“我开玩笑呢,瞧你慌的,跟个愣头青似的。”她夹着卡,扫过他的薄唇,语气一转,“谢谢陈先生的打赏。”
美人香软,红唇似火。
陈寅心头一跳,赶忙移开目光,端起桌上的茶杯大口灌水,烫得舌尖起泡,嘶嘶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