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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就捡了好多,饿的时候全靠它活命。”孟向东皱了下眉头,“学校要给困难地区捐款捐物,每个同学都得出份子钱,我打算带一袋去。”
“啊,怎么还要捐款!我们都已经这么穷了!”钱雪诧异。
“有些地方比我们这里还要难过,饿死的人多了,学校老师一号召,人人都得交。我没跟我爸讲,拿这个抵了就是了。”
“向东哥哥,学校里有些事你别出头,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嗯,我懂的。”
俩人捡了两筐篓加两布袋,还生了堆火,烤着吃了一些,等下山时,小狸竟然咬着一只山鸡跑了回来。
“小狸,你要跟我们回去?”钱雪惊喜道。
回家,回家。
山鸡吐到她脚前,小狐狸转着圈,兴奋地呜呜叫。
既然愿意留下来,我定护你安全。钱雪摸摸它脑袋,笑道:“好,回家。”
“你师父处送一些,我师父处送一些,还有你的两个朋友贺喜东和李平给一些,我外婆家,还有你外婆家,徐家村徐村长处送一些,哎呀,这样一分,我都不敢吃了。”
“我的都让给你吃。”孟向东笑道。
两个说笑着进村,道旁小坡上站起一人,正笑盈盈望住孟向东。
“向东,你有时间吗,我,我有话跟你说。”田梅有些羞涩地说道,期间还望了望钱雪。
这是啥意思,难道她不能听。
“向东哥,那我去前头等你。”钱雪知趣道。
田梅感谢地朝她笑了笑。
等钱雪往前走了一段,孟向东问道:“田梅姐,你有什么事,说吧。”
“向东,你,你还愿意叫我姐,我,我家”田梅脸上慢慢泛起红晕,有些激动地望住他。
孟向东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再次道,“田梅姐,你有什么事?”
“嗯,也没事,没什么事,你明天不是要回学校了嘛,最近家里收了绿豆,我做了些绿豆糕,你带着,去学校吃吧。”
田梅上前,把在手里攥了好久的一个手帕包递了过去,“东西不多,你别嫌弃。”
孟向东没接,“姐,这你还是留着吧,我学校有口粮,不花多少钱,吃得饱,这绿豆糕你给田中华吃吧。”
“不不,这是给你的,他的,我给他留着呢。不是什么值钱的,你拿,拿着吧。”
田梅见他拒绝,脸色大红,又羞又尴尬,把手帕包塞到他手里硬要给他。
孟向东拉住她手腕,坚决道:“田梅姐,这,我真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
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余地,田梅的眼一点点红了,“向东,你,你以前都爱吃姐做的糕点,现在咋不要吃了,这是姐的心意。”
“姐,你的心意我领了,东西真不能要,你还是带回去吧。”孟向东摇了摇头,把东西推了回去。
田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抓着手帕包一转身跑了,刚跑出几步看到钱雪正望着她,再没忍住,泪水扑扑就下来了。
钱雪望着她跑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是少女怀春?对象太小了些吧!难道跟她一样,爱好老牛吃嫩草。
孟向东走了上来,淡淡道:“走吧。”
“向东哥,你在学校里是不是也有女同学送你东西,老实交待唉,你干什么呀!”
她刚笑嘻嘻拷问,斜地里冲来一个黑影,猛地一撞,把毫不设防的孟向东冲倒在地,拳头就朝他头上挥了过去。
孟向东背篓中的毛刺球儿散了一地,钱雪惊叫起来。
“让你欺负我姐,孟向东,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姐是不会嫁给你的,你一个地主的崽子,别痴心妄想了。”
真被她料中了,田梅竟然真有这心思,两人可差六岁呢,不过,真是好眼光。
投资这样的潜力股,有钱途。
钱雪捂住嘴,就见孟向东吃了一拳后,翻身把田中华小鸡崽般的身体压到了下面,嘭嘭挥起了拳。
这拳头可不是绣花枕头,每一拳都扎实有力,打到后面,她都看不过眼了,不得不上前拉住了他。
“好了,好了,再打他就要不行了。”
鄙视运动的小书生哪是常年练拳的武夫的对手,一会儿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钱雪真为他的智商哀悼,一个小书生选择了动手。
等孟向东紧握拳头站起身时,田中华两只眼睛都像熊猫一样了。
“田中华,你听好了,下次别来惹我,我家的事你少管,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伸哪只手我砍你哪只手。”孟向东朝旁边地上啐了一口,“还有,我对你姐没有任何心思,你可以放心。”
说完这些,他潇洒道:“走。”
“唉,我们的板栗。”钱雪拖住他。
潇洒没成,孟向东不得不蹲下捡起了板栗,顺便让瘫倒地上的田中华挪了下屁股,一个板栗都没留给他,全捡清了。
“你看不惯他?”钱雪笑,“我也看不惯,当自己是大状元呢!他学校成绩怎样?”
孟向东瞪了她一眼。
钱雪伸手抹了下嘴,做个拉拉链的动作。
到了钱家,孟向东把大部分板栗都给了她,也不多说话自回家去了。
钱雪不敢多扰他。
嗯,男人嘛,得给他留些私人空间耍耍酷。
第72章 师父受辱()
孟向东上学去了,钱雪还有两天假,是日早起,竟发现五元叔在院里搬了个大缸玩水。
大叔玩水,她没看错吧,钱雪揉了揉睡梦惺忪的眼。
再定睛看去,他腿扎马步,微微躬腰,双手太极推手般慢慢搅动起一缸清水旋转,柔搓,没有水花四溅的炫目,可又柔到极点硬到极点。
这是玩什么东东。
钱雪跑上前,五元叔一脸凝重,额头上已布了汗,一件雪白大褂身前背后已沾湿,露出的膀子肌肉突起,充满力量。
“阿雪,我爸练功呢。”纪盼弟正晾衣服,见此忙过来拉走她。
“阿雪,你爸还要练功啊,他练什么,铁砂掌?八卦掌?武林绝学吗?”钱雪捂嘴偷笑道。
“不是,我爸是给人接骨的,他在这练手上的力道呢。”纪盼弟掏出口袋里的木梳,顺手给她梳起头来,自豪道,“我爸一手能捏碎一个核桃!”
“什么,你爸给人接骨!他是大夫?”
钱雪失声叫了起来。
“嘘,轻声,我爸练功时不爱别人打扰他。”纪盼弟忙又把她拉远了些。
“五元叔是大夫,竟然是大夫,大夫不是很爱人尊敬嘛,怎么也下乡了,你们几个姐妹,学了你爸这一手吗?接骨大夫,多厉害啊!”
嘿嘿,她也想学。
“我们没说吗,我家以前开个接骨的小铺子,不过后来不让人自己做生意,铺子就关了,他们让我爸去医院,可到了那医院推三拦四,不让我爸动手,说什么没科学根据,我爸也不爱跟他们一道,后来又被人挤兑着,我爸就接受下乡了,就到这里来了。”
纪盼弟正说着,纪迎弟凑过来插了一句,“我爸老思想,脑袋就是一块大石头,说什么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手艺传男不传女,所以让我妈使劲生,生了这么多,哈哈,全都是丫头,都要气死他了!”
说到这,纪盼弟也笑了,随即又抿起嘴,“快带好小妹去,别让她抓小鸡崽玩。”
“现在新中国了,跟以前社会不一样了,你爸这思想得改改,女人也可以做大夫嘛,毛。主。席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
钱雪搓搓下巴,很是狡诈地嘿嘿笑。
“小丫头,你还想跟我爸学,胆子不小,要是你不怕他的大巴掌的话,那你偷学吧,我觉得偷学的机会还大一些呢。”纪盼弟一指头戳到她脑门上,亲昵道。
“这个点子不错。”
钱雪笑嘿嘿地回了屋,拿了个大木盆,让闵大妮装满水,搬到一张凳子上,学着纪五元开始在水中太极推手起来。
哇,水里的阻力真是挺大的,她细细感受水流在手指间滑过,用力推揉。
“哗啦!”
半盆水全洒在了脚背上,连裤子都湿了。
钱雪傻眼,闵大妮已在屋里叫了起来,“让你别玩水,刚换的裤子,快脱下来晒晒。”
那头纪五元已在收功,几个纪家小姑娘哈哈大笑起来。
钱雪抖了抖裤子,把上头水珠抖落,腾腾跑到纪五元处,脆生生开口,“五元叔,我想跟你学接骨。”
纪五元眉头一挑,利落丢下两字,“不教。”
“我给钱。”
纪五元夹了下眼睛,好似害牙疼。
“我拜你为师,给你养老送终。”
纪五元恍若未闻,自顾拿过毛巾擦了汗,套上外衣。
钱,她没有,权,更有没,亲情,打动不了,这可咋整。
纪家小姑娘又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给我爸养老送终还轮得到你,我们这么多人呢。”
“阿雪,我看村里那个黄家的叫思甜的小姑娘,不天天练嗓子嘛,你也学唱歌跳舞吧,将来到文工团多好,跳跳舞,唱唱歌,干啥要干血呼拉渣的活计,脏着呢。”
蒋爱军笑着出来,难得抱怨道,“让他把那套手艺藏到棺材去,我们一个都不要学。”
“爸,你舍得把手艺带到棺材去啊,妈生不了弟弟难道你还想再找一个。”纪迎弟胆子大,大声笑道。
“去去,小姑娘家家,口没遮拦瞎嚷嚷啥,一个个都进来吃早饭。”蒋爱军红了脸,赶小鸡般轰道。
“五元兄弟,原来你是接骨大夫啊,这手艺好,要是不传下去真是可惜了,收个徒弟吧。”钱忠良在屋门口织着毛衣,笑道。
每次见一个大男人捏着手指织毛衣,钱雪真觉得有些辣眼睛,不过,为了这个家能这样干的爸爸,真是伟大极了。
“五元叔,我不是闹着玩的,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学医,当个好大夫,将来战场上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