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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部队里”
钱雪重复道。
“李所,李所回来了。”
钱根兴望着楼梯处激动喊了起来。
楼梯口,李申业带着吴启胜上来,满脸疲惫之色,见到他们点了点头,也不寒暄,开门让他们进了办公室,放下皮包,就道:“我们去现场看了,是被人动了手脚,在湖面下的堤坝上埋了大量的炸药。”
钱根兴一喜,“我就说向东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犯错误,一准有人要害他。”
闵大妮、钱忠良忙跟着点头。
孟玉坤神情不见轻松,刚钱雪的话就证实了有人要害他,可证据呢,证据在哪。
“问题是要是不能抓住凶手,向东和侯亮就得担了这个责任。主要省城过去的还有个专家叫王浩的,一直在说向东和顾长桢刚愎自用,独裁专断,把他排除在外,也不跟他商量,这就出事了,他说孟向东炸药当量没有使好,该负全部责任。”
李申业摇头道。
“其心可诛,这人不学无术,一看就是靠关系上来的,到了那里,他吃好喝好,每天还得午睡,就算去了堤坝处,也是能推就推,躲在一旁装聋子,这样的人怎么和他商量。”
钱雪生气道。
“老天。”闵大妮倒抽了一口凉气。
孟玉坤的脸色更有些难看起来,“李所,你能让我们见见向东吧,具体的情况也得问他才更清楚。”
李申业摇了摇头,“我也见不到。这案子是省厅直接在调查的,我这边没法插手,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向东现在还在部队里,那是部队在保护他。”
几人神色不见轻松,见李所来回奔波实在疲累,也不好意思多说,起身告辞。
李申业和吴启胜一路把他们送出门,让他们不要太担心,还会接着想办法。
回程的路上,大伙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是压抑。
辗转难以入眠,钱雪心头浮现一个念头,把向东救出来,跟他一起逃去香港,什么都不管了,离开内地,总会有出路的。
虽然理智上知道是不可能的,但这念头出现后,她的心情竟然意外地平静了下来,在凌晨时分睡了一会,然后起床洗漱,带着干粮,骑上自行车,前去青牙山。
“阿雪,小心一点。”
钱家一行人站在村口,怀着担忧目送了好久。
第143章 寻凶()
灾难过后四天;大水终于退了。
被水泡过后的路面如同烂泥塘一般;自行车走在里面;没多久轮胎上就裹了一层厚厚泥浆;转都转不动了;钱雪找了户人家;把自行车寄放了,挽起裤腿;一脚深一脚浅往青牙山赶去。
在青牙乡;她又见到了跟那一年钱营村发大水类似的场景;墙倒屋塌,一片废墟;蹲在废墟前神情哀伤悲痛的百姓。
她的心一阵阵抽疼;这里的灾难越大,孟向东和侯亮所要承担的问责就越大;活下来希望就越渺茫。
她得快,把凶手找出来,这样大的灾难;上头给的时间一定不多。
钱雪开始跑动起来。
初春的寒气裹夹着湿气迎面扑来,每呼吸一口,鼻头就冻得发麻,沾满湿泥的脚也越来越沉。
钱雪飞快地跑着,穿过青牙乡;一路往山里跑去。
冷到极致;感觉就会麻木;只能听到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双脚沉重,拼命全力才能提起来。
跑了三四个小时,到达青牙山脚时已是傍晚时分,一轮淡淡的红日半隐在云层后,往山凹处滑下。
钱雪扶腰站定,喘息了一阵,往山上走去,边试着跟山里的鸟雀沟通。
“这边枝头上的,跟你打听个事。”
“什么事叽叽?”一个小灰雀从树枝上兴奋地飞了下来,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你能听懂我们说话,太好玩了叽叽。”
“前面路上有人吗?”钱雪大喜。
“有,好多好多人,还拿着根杆杆,我听说,那叫枪叽叽。”
看守的战士还没有撤走,应该还在查找线索,钱雪心中喜忧参半,百味杂陈。
“那你能带我往没人的地方走吗,我想去那天发出巨响的地方。”
“巨响的地方,不行不行,那边太可怕了,我的兄弟死了好多,不能去那边叽叽。”小灰雀拍着翅膀,在钱雪头顶处飞来飞去,激动地叽叽喳喳叫着。
“现在不响了,不会有危险了。”钱雪看了看地形,直接往山坡上爬去。
“好吧,那我带你去看看叽叽。”
小灰雀飞了起来,扑着翅膀往前飞去,一路跟其他麻雀交流,“有没有在那天巨响的旁边啊叽叽。”
为了绕过山道上的战士,钱雪往林子里走,不顾青苔湿滑,树藤绊脚,一路跌撞着往上爬去。
可喜的是,许多鸟儿吱吱叫着围了过来,七嘴八舌。
“那天巨响我也听到了,一大团黑云,还有红红的光,太可怕喳喳。”
“发了好大好大的水,树都倒了,幸好我飞得快,真是吓死宝宝了叽叽。”
钱雪爬上山坡,朝下望去,曾经住过好几天的小破庙已消失不见,惨淡的暮色中,散落着一堆堆砖石瓦块,断枝泥石,残破而又苍凉。
“我也看到了,日日夜夜都有人,害得我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突然,一道粗嘎的声音冲进钱雪的耳朵,把她散开的心神一下抓了回来,她转头看去,一只猫头鹰抖落翅膀,停到了她身旁不远处的树上,叫了一声。
日日夜夜都有人,这话讲究了,侯亮带士兵治理这堰塞湖可都在白天干活,没有夜晚出动过,而夜里偷偷摸摸过来的,一定是凶手了。
她的心底大喜,忙道:“你夜里见到人了?有几个?还能找着他们吗?”
“那天夜里吧,我正打算找食吃,肚子饿得慌,突然来了两个人,在山道上走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还摔了一跤,我笑了他一声,他还拿石头砸我,哈哈,当然没有砸中。”
这只猫头鹰叫了几声,兴奋而又得意。
两个人,夜里来过两个人。
这是这桩事情发生后,钱雪拿到的第一个有用的信息。
“你们还有谁看见了?”
“我们晚上要睡觉,没见到叽叽。”
有了这个消息,钱雪一下精神百倍,身体上的酸痛好像都感觉不到了,她奋力往堰塞湖段爬去。
暮色渐浓,夜风起,树梢被甩得刷刷作响,昏暗的林子里影影幢幢,不过她一点都不怕,因为身边有无数小伙伴正在帮着她。
终于摸黑赶到了原来堰塞处,此时的堤坝早已被冲垮,三定河水潺潺流着,平稳而安静,再看不出那天的疯狂。
因夜色降临,战士们列队回营了,钱雪从坡上滑下,沿着记忆中的堰塞湖走去。
一条水线鲜明,因水位下降,被淹没了大半年的坡脚又露了出来,被水浸泡过许久的杂草发出腐败的气味。
钱雪沿着水线,在原来的堰塞湖边慢慢走着,心头冷静分析着,那天的爆炸要选准时机,掩饰在向东的爆炸下面,那一定用的不是定时器,凶手必定就在附近观看,也许就躲在林子里,或者湖边。
林子里视线被遮挡,要想看得清楚,那一定在湖边了。
夜晚过来安装炸药,白天躲在湖边荒草丛中,等待按下起爆器。
想到这,她在湖边走了一段,提声问道:“发出巨响的那天,你们在这附近有看见人吗?一个或两个?”
“那天有好多人叽叽。”
“是啊,来了好多人,声音很响的。”
“我说的不是穿绿色衣服的,也不是巨响前离开的人,而是发出巨响后,最后才走的人?”钱雪详细说道。
“当时我都吓坏了叽叽。”
“我看到了,有一个人在这儿,我还在这儿吃到了馒头,可好吃了。”
突然一只小麻雀喳喳叫道。
“哪儿,哪儿?”钱雪惊喜问道,感谢老天爷,没在湖对面一侧,省了她好大工夫,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就是这儿叽叽。”小麻雀飞下来,落到钱雪身前十米左右的位置上。
“那个,我也见到了,有两个人,我早上起床时就看到他们了。”又一只鸟儿叫道。
“对对,是有两个人在这儿喳。”
钱雪飞扑过去,双脚一软,一下跪在小麻雀所指的草丛前,用手细细翻开杂草,看到了,她看到揉成团的一个油纸包,包包子那种,再认真查看,隐约可见人趴伏在地上的痕迹,一些被折断的草茎。
“是了,是了,肯定是这儿。”
她回望堤坝处,视野良好,起爆器的控制距离也合适。
“那你们知道这两人后来去哪了吗?”她小心翼翼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当时声音好响,我们都吓走了。”群鸟叽叽叫着。
“那你知道吗?”钱雪又问那只小麻雀。
“往山坡上走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叽叽。”小麻雀叫道。
知道了两个人,可不知道去哪,这鸟雀吧,又不是人,还能形容出两人的样子。问到现在,能知道这些信息,钱雪已是万幸。
她掏出帕子,把那张油纸包起来,揣到口袋里,打算带回去给李所看看,有没有用。
“你们再帮我想想,还有见过这两人的吗?”
收好纸包,她不死心再问,突然,一道呜呜的叫声在前面林子里响起,那般熟悉,钱雪腾得站起,“小狸。”
随着她这一道惊喜的喊声,一只狐狸冲了出来,奔到她面前,转了几圈,朝她腿上又蹭又叫。
“小狸,真是你啊,你怎么来这边了。”
“哪儿有鸟吃,我就往哪儿走。”小狸高兴地呜呜叫。
可惜它一出现,那些鸟儿全都吓得飞走了。
“快快,小狸,你帮我闻闻,这儿是不是有两个人的味道,你能闻出来吗?”
钱雪忙抱住小狸,凑到那处,让它使劲嗅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