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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雪的脸色有些发白,这两人她都认的,一个汪勇明,一个程大通,竟然使出这样的阴招来,要真中了招该受多大的苦,送了命都有可能。
这年代,很多案子都破不了,最后成为悬案,不了了之。
“侯大哥,我今天真幸运,要是没跟你们在一起,一准中招了。”
钱雪越想越后怕,胃里一阵翻腾。伏到墙边干呕起来。
“没事吧,别怕别怕,我们帮你问清楚,送派出所法办。”侯亮关心道。
说话的当口,两个士兵已把人给捉了回来。
侯亮上前,也不问话,朝肚子上一人捣了一拳。
程大通当场吐了,吃下去没多久的酒菜喷了一地。
汪勇明痛得大叫,眼泪不要钱一样的落了下来,“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过路的。”
侯亮也不听他分辨,冷冷道。“分开问,要是乱说,乱拳打死。”
“是。”
士兵行动迅速,各拉了一个往巷子两头走去。
“真不关我的事。”
汪勇明嘴硬大喊,又捱了一拳。
程大通奄了,如同一只落水狗般,在两个士兵刚举起拳头前就什么都招了。
“卖了?我看不止是卖了吧,你们连杀人的心都有。”
侯亮怒道。
“没有,绝对没有。”程大通拼命摇头,“他们只说把她绑了卖出去。”
钱雪听到这里,真的吐了。
“你这牙被谁打掉的,这伤看着可是新伤呢。”侯亮捏住他程大通下巴左右侧转看了一圈,冷声问道。
“跟人打架打的,不关这事,不关这事。”程大通不敢牵扯谢哥,也不敢多看侯亮,努力扯起笑脸回道。
另一边,拳脚噼啪,程大通听到后,整个人都哆嗦了,站也站不稳一直滑坐到了地上。
钱雪用帕子擦了嘴,待难受劲过去,上前拉了侯连长,把有关程大通和汪勇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这里竟然还有黑帮!”
侯亮吃惊道。
“听说都是一些旧警察、社会混子,不可能把他们全抓起来枪毙吧。”钱雪勉强笑了下,“侯大哥,先办道观的事吧。”
侯亮点了点头,此事还真有些麻烦,他们是部队,不大好直接干涉地方上的事情,他走回程大通身前,望定他,一字一顿道:“你就是个被人当枪使的傻子,真干了这事,不是把牢底坐穿就是吃枪子。”
程大通脸色刷白。
汪勇明脾气暴燥,可也死硬,被士兵凑了几拳都没松口。
道观事急,况且也不敢真下死手,只得把两人绑了留个士兵看守,一行人打开后门,依次进了道观。
和美有些中暑,钱雪给她刮痧后批准她留在道观里休息。
众人离开后,她又睡了过去,当厢房门被红。卫兵一脚踢开时,她还以为在做梦。
“你们是谁啊,来这里干什么?”
她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
“常哥,有个丫头。”
有人大声报告道。
“赶出去。”
常北一心想着紫铜佛像和地下金库,目光都没有在和美身上停过,一叠声下命令,“厢房里也要找,铺位底下全都要搜过,每块砖都要敲一敲,听听是不是空心的。还有墙缝也不要漏过。”
红。卫兵上前,翻被单掀草席,一通翻找。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翻我们的东西。”
和美大急,张了手要去拦他们。
汪勇军上前,一手揪起和美衣领把她给拖了出去,重重扔在了大太阳底下。
“这是我们的东西,不许动我们的东西。”
看着一样样整理好的东西抖散乱扔踩在脚下,和美急得大哭,不顾手肘的擦伤,爬起来一把抱住汪勇军的脚,朝他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汪勇军一声痛呼,反手一掌把和美扇晕在了青石地上。
和美的脑袋磕在石板上发出咚得一声,汪勇军垂目看了一眼,面无表情抬腿进了屋。
大暑的日头,热气蒸腾,石板仿佛都要烤化了。
和美穿着无袖小褂和短裤就这样蜷缩在了地上,眉间痛苦地拢着,双目紧闭,一两分钟后,她的脸颊、祼。露在外头的双手、双腿肉眼可见地发红起来,就像一只煮熟了的螃蟹。
当贺喜东带着孩子们冲进来时,就见到了和美躺在地上,而那帮子人正大摇大摆地朝后殿走去。
“和美。”
他目眦欲裂,大吼一声扑上前抱起和美,“和美,你醒醒,你醒醒。”
和美的脑袋随着他的晃动跟着晃动起来,无知无觉,嘴角流出白沫。
贺喜东的手哆嗦着探到和美鼻下,感觉怎么都探不到她的呼吸。
“和美被他们打死了。”
六和惊叫一声。
那帮人的脚步一滞。
阿哲也把手指探到和美鼻下,跟着颤抖起来,“没有呼吸了,和美死了!”
“和美,你醒醒,你醒醒。”
贺喜东脸色发白,满头满脸的大汗滴落下来。
常北面色有些发沉。
汪勇军偷偷往后退了一步,隐到人群后。
“他们,肯定是他们打死了和美,兄弟们,跟他们拼了,给和美报仇。”
阿哲猛得站起,一手指向常北等人。
第118章 和美()
“谁打了;她各个儿跑出来关我们屁事,你打了吗?”常北问向一人。
那人摇了摇头;“不是我。”
“那是你吗?”他又指向另一人。
另一人赶紧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个儿跑出来倒在地上的。”
“对,关我们屁事。”常北痞气地吐了口唾沫;“是她自个找死。”
红。卫兵们跟着大声叫骂起来,越骂越高声,原有的一丝丝小恐惧好像随着这样的叫骂声消失不见了。
“就是你们干的,还想抵赖。”
阿哲哭着喊起来;逼近一步,“就是你们;就是你们干的。”
“对,就是你们干的;杀人偿命。”
孩子们跟着大叫起来。
贺喜东把和美抱到室内,又是揉胸又是拍脸颊;和美还是跟睡着一样,只是嘴角留出的白沫越发多了。
“他们杀了和美;一个都别放走;阿哲,叫人帮忙;我们送和美上医院。”
他抱起和美往外冲。
红。卫兵中有人害怕了;来砸砸神像没事;可真出了人命,那就不好玩了。
“那个丫头自个生病死了,还想赖到我们头上,他们这是诬陷。”
汪勇军躲在人群后,大喊一声。他就笃定刚才人人争抢找出财宝立功没人注意到是他推了小丫头一把。
“对,就是诬陷,凭什么不让我们走,就要走。”
“不许走,一个也不许走。”
“走走,快走。”
当阿哲的手推向一个红。卫兵的胸膛时,混乱就这样爆发了。
赶回来的二毛见此情形,嗷嗷叫着也扑了上去。
孩子们不管不顾,泪眼朦胧中一心想着为和美报仇,拼命要拦住在场的每一个红。卫兵。
而横行了许久的常北等人,对无故惹了这样一身腥也很是烦躁,出手自是没有轻重。
当钱雪踏进中院时,就看到一个红。卫兵扬起一把铁锹正砸向六和的背。
“住手!”
她尖叫。
“呯!”一声枪响。
谢立国脚步一顿,猛得抬头望向三清观中院,紧跟着迈开大步。
而他身后七八人,也跟着开跑起来。
千均一发,子弹击中铁锹柄,握柄的手掌受到震颤,再也掌控不住,铁锹脱手,木柄断裂,“匡”,铁锹掉落在地。
这道枪声,按停了混战。
钱雪觉得她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在她身旁,侯连长沉稳地收起了手。枪,大步往前,一把揪住那扬铁锹的红。卫兵推了开去,喝道:“干什么,想杀人吗?”
“不,不”
侯连长一松手,这人就滑落到了地上。
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扬起的是铁锹,下一刻就会毁了他的青春年华。
侯亮带过来的士兵立马把废品站的孩子们聚拢到了一起,保护起来。
谢立国转过围廊,目光沉沉。
“阿雪,快,快给和美看看。”
抱着和美的贺喜东听见枪声转过头来,来不及惊讶,见到钱雪就狂喜飞奔而来,“快给和美看看。”
“谢哥。”
常北一个震动,目光一转,见他老爸也在,忙恭敬喊了一声,“爸,你也来了。”
“解放军同志,他们来打砸道观,把和美打死了。”
阿哲哭道。
“和美被他们打死了。”
孩子们跟着大哭起来。
谢立国的目光转到常北身上,他身后常龙立刻站出一步,一耳光扇到常北脸上。
“爸,你干什么打我?”常北捂着脸,委屈道,“是她自己”
谢立国冷冷瞪了常北一眼,把他后半句话都吓了回去。
汪勇军趁人不注意,闪身到廊柱后头躲了起来。
一直站在院门处张望的群众本见到谢立国等人的到来吓得退散开来,可听到枪声,又有人禁不住好奇围了过来,一步两步挪进道观。
“有人死了。”
“有人被红。卫兵打死了”
“一个孩子被红。卫兵打死了,死得可惨了”
钱雪同着贺喜东把和美安放到铺位上,一手搭到脖颈动脉,脉搏微弱,急道:“去厨房里,把第二个柜子打开,在下面有几坛酒,你把最小的那个坛子拿过来。”
贺喜东赶紧去了。
侯亮命令士兵把人都看管着,也走进厢房看情况。
谢立国一个眼色,常龙忙把常北拉到一边仔细询问情况,而他也跟了进来。
救人如救火,钱雪没时间跟他们多说,接过贺喜乐接来的酒坛,一拍泥封,一股浓郁酒味扑鼻而来。
侯亮和谢立国同时咽了口口水,互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