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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金光闪闪的。”
“常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破四旧啊?”汪勇军笑嘿嘿道。
“现在就去,妈的,躺得老子身上都要长毛了,走,叫上兄弟们一起。”
常北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刚挂上树梢,还不算太热,搞上一番,正好吃晌午饭。
事成大半,汪勇军偷偷朝汪勇明一摆手,汪勇明就如同老鼠般钻出了家属院,往上次的饭店行去,这些天天天好酒好菜喂着程大通,就不怕他不动手。
凶神恶煞的一帮人带着榔头铁锹等物,常北腰间甚至别了把,恶狠狠往三清观行去。
一个汉子急步匆匆走到了炼钢厂前头小巷里的一个独门小院,轻轻敲门。
阿虎开了门。
“跟老爷子报告一声,常北他们要去砸三清观了。”汉子报告道。
阿虎朝他一点头,那汉子在院门处站住了脚。
马老爷子坐在摇椅上,旁边矮桌上一个针式唱机内咿咿呀呀唱着戏曲,老爷子眯着眼睛,一手随着调子轻轻在腿上打着拍子。
阿虎上前,弯腰在老爷子耳边一说。
老爷子猛得一睁眼,坐了起来,过了两秒后,他又慢慢地躺了回去,“阿虎,常北这帮人闹得也忒不象话了,连三清观都敢砸,立国知道这事吗?”
“谢哥不知道,他最近忙着厂子里的事,也不管常北这一头。”
“嗯,那你通知他一声吧,三清观是老观了,砸了终归不好。”
马老爷子又躺了下去,可只有熟悉他的阿虎,才知道老爷子大拇指搓着小指上的玉戒指,就代表着心里头并不象表面看得这般平静。
他忙挺了挺身子,“是。”
等了一会,见老爷子不再说话,正想转身办事,却又听见老爷子说道,“找个机灵的先去通知一声那丫头,毕竟我还欠着高玉蝉一份情呢,他的徒弟,总要关照一二的,再跟她卖个好。”
“明白了。”阿虎应道。这回说完老爷子闭上眼睛,就跟睡着了一样。
阿虎忙轻手轻脚退出去吩咐人办事。
“斗私批修,破四旧,给我砸。”
常北一声令下,一榔头下去,挂在三清观大门上的锁头就断了。
“哈,这老古董也没多结实嘛。”常北哈哈一笑,拾起大锁看了看,眼皮一跳,眼睛发亮,这锁头崭崭新,难道这道观里还有道士住着吗。
“常哥,你看,这里挂着块牌子呢,什么废品收购站,哎呀,你看,上头三清观三字的匾都没有了。这里什么时候改的废品收购站啊。”
一个红卫兵拿过那块招牌,抬头一看门额,惊奇地叫了起来。
“这里早改了,三清观没了,道士也早跑光了,这里现在改成废品收购站了,就是一帮没爹娘的小孩子捡捡废品,借个屋头睡睡觉。”
围上来的住在周边的一位大婶子好心解释道。
“常哥,那我们还进去砸吗?”
那位举着个木牌子的问道。
“当然要进去了,神像可都在呢。”汪勇军挤出来,朝常北示意。
“对,当然要进去砸了,这些神像是最大的反派,封建糟粕,一定要砸了。”常北双手按住门,猛得一推,两扇木门嘎吱一声,开了。
红卫兵们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冲进了三清观。
摆放在大殿前的铸铁大香炉被踢翻,里头干结板硬的香灰块都被摔碎洒落出来。大殿上的锁头被砸开,众红卫兵扑进去举着榔头铁锹朝神像砸去。
“这可砸不得啊”
大婶子一声叹息咽回了肚里。
“匡匡匡,匡匡匡”
榔头、铁锹敲到神像上发出闷沉的巨响,如同钟磬一般。
汪勇军一愣,难道误打误撞真被他说准了不成,这道观的神像真是金子做的。
“常哥,这三尊神像竟然不是泥塑的。”拿着榔头的红卫兵停了手,愕然望向常北。
常北欣喜如狂,忙喝止道,“别敲了,拿铲子刮一下,看看这神像用什么塑的。”
三尊道君坐像各有两人高,端庄高大,整体泛着金色,也许常年饱受香火熏浸,神像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朦胧中确实透着一股慈悲之意。
“这么大呢。”常北转了个圈圈,张开双臂感叹道。
“快刮一下。”汪勇军也跟着指挥起来,他心头默念着,金子,金子,一定要是金子,就算是镀金也好。
第116章 马老爷子的通知()
“常哥;你看这象金子吗?我咋看着有些象铜呢。”
拿小刀从道君展开的衣摆处刮了些碎末下来的红。卫兵转身问道。
“去门口;去门口看。”常北高声道;“刑小卯,你不是化学学得好吗,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材料。”
被常北点名的一个矮胖墩忙挪了过来,拉着那人摊开的手掌;在阳光下仔细观瞧,一时点头一时摇头;瞧得汪勇军的心如象坐云霄飞车一样起伏。
“不是,不是金,金的,是;是;是铜,铜的。”
矮胖墩结巴道。
汪勇军的心砰一声被砸落到了谷底。
“铜的,费那么大劲,竟然只是铜的,砸,给我都砸了。”常北一脸丧气。
“好喽,都给砸了。”
众红。卫兵高声回应,再次举起了榔头和铁锹。
“慢;慢着”矮胖墩忙挥手。
“匡匡匡匡”
一记榔头一道巨响。
“慢;慢着;这是紫;紫,紫铜的,也,也,也”
常北的心被高高吊起,一把揪住矮胖墩衣领,“也,也什么呀,你倒一口气给我说完呀。”
“也,也,也”矮胖墩越急越结巴,掰着常北越揪越紧的手,终于把话说完,“很值钱。”
“很值钱。”汪勇军梦幻般重复道。
“对,我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以前的人没有那么多金子,把紫铜代替金子来塑佛像。
“这,这,这”矮胖墩又道。
常北松开他,手一挥,众人忙都住了口,他细细帮他拉平衣领,笑眯眯道,“你慢慢说,不急,我等你。”
矮胖墩心有余悸,一闭眼努力讲道:“这,这样一尊,一尊,一尊”
众红。卫兵挤眉弄眼,真要被他给急死了。
常北张开五指,捏紧成拳。
“值几,几”
“五百?”他实在忍不住插道。
众人的心都被五百两字给捏紧了。一尊五百,三尊那就是一千五,这只是一个大殿,不知道后头还有几尊呢。
“几,几千块。”矮胖墩拍拍胸口,大舒一口气,抹把汗。
“几千?”常北抽气。
“几千?”
“几千?我在做梦吧?”
抽气声此起彼伏。
“常哥,那还砸吗?”
“你个傻子,这都是钱啊,跟金子不差多少的金子啊。”
常北兴奋地一蹦三尺高,在那个问话的傻个头上拍了一巴掌,冲到神像身边抱住它狠狠亲了一口,冒出来一句不知哪听来的方言,“我的个亲娘啊。”
“哦哦”
众红。卫兵欢呼起来。
“安静,一个个的,都想把人给招来不是。这些可都是我的,噢不,都是谢哥的。”
常北回头,恶声道。
众人怔了怔,忙安静下来。
对,东西都是谢哥的,没他们什么事。
“不过,今儿大伙发现有功,我会把此事好好跟谢哥汇报的,到时红利有大伙一份。”常北观察着众人脸色,眼珠子转了下,忙笑道。
这回,众人真正高兴了。
特别是汪勇军,随口瞎说,谁曾想老天眷顾,真给了他个大宝藏。光这三尊道君像就得上万块吧。
那可是上万块啊,得多少钱呢,数都数不过来了,叠在一起得装一麻袋吧。
可以买上一辆名牌小汽车了吧。
来安县的家没了,最让他痛心的是没有小汽车开了。
汪勇军还陷在沉思中,贺北走过来,拍了拍他肩头,“这次最大的功臣是汪勇军,好样的,大伙给他鼓鼓掌。”
哗哗的鼓掌声把汪勇军的心思全都拉了回来,立功了,露脸了,最要紧的能得谢哥青眼了,以后在帮里的地位提一提,等他有权力了,该他的,他要拿到,毁他的,不得好死。
“常哥,那后头的大殿,是不是也去看看。”他谄媚道。
“看,都去看。”常北实在兴奋,使劲往后捋了把头发。
红。卫兵们又往后头冲去。
“不过,常哥,你看,这么大的道君像怎么运出去。毕竟我们是来破。四旧的。”汪勇军胸有成竹道。
“你这小子,还真有一手,被你给说中了,说吧,我们总不能晚上来运吧。”常北往他肩头砸了一拳,笑道。
汪勇军不敢再卖关子,“常哥,这长安街后头不是有条苏河吗,我们把道君像光明正大抬出去扔河里去,到了河里,那就,方便多了”
常北听得眼睛贼亮。
“到了晚上,叫上几个水性好的,下水系了绳用船拖回去,想往哪拖就往哪拖。”汪勇军搓搓下巴,嘿嘿直笑。
“汪勇军,你这次的功劳我一定会跟谢哥说的。”常北保证道
“谢谢常哥。”
“不好啦,喜子哥,你们住的道观被红。卫兵破。四旧啦,快回去看看吧。”
邻里认识的孩子有热心地撒开腿跑去找贺喜东报告。
“什么?和美还在道观里呢,走,我们快回去,二毛,你去通知阿雪姐,知道在哪吗?”
“知道,走过的,福润大街省军医院。”二毛开跑。
一行人急急往回奔去。
钱雪跟着王鹏查完病房,也会跟着护士姐姐们学习护理知识,没几天就跟医院里的病人都熟悉了。
特别她医治好的伤腿战士叫王飞的,待她更为亲切。
他人很开朗,有着农人的憨实,把家里分了几亩地有几口人都讲给钱雪听。
“这次要是复员回家的话,我就种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