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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都不好意思要,那大婶硬塞给我的,现在家里但凡有些色彩的全都扔出来了,弄得一个个就像叫花子一般寒碜。”
贺喜东笑道。
“喜子哥,你给,那我就拿了啊,我有个好朋友正在说亲呢,等她结婚时送她。”
纪家二姑娘招弟今年十七了,正准备相看说亲。等她定下,这搪瓷脸盆送她一准高兴。
“我给你了就是你的了,随你怎么送人。”贺喜东大方道,“等以后掏摸到更好的再送你。”
“喜子哥,你真大方。”
贺喜东摸着脑袋嘿嘿傻笑,“那是,你是东子的妹子,也就是我喜子的妹子。”
钱雪把脸盆收到她的书包里,问道:“喜子哥,后院的地窖挖得怎样了?”
“人手不太够,不过阿哲、大江他们也能顶个大男人用,我估算着,再有半个月也就挖好了。”
“挖的时候小心些,别弄塌了。”
“知道。”
俩人相商过,最终决定在废品站后院挖个地窖,把好东西装了木箱藏进地窖中。
来安县中学的刘老师最终答复他们,学校自已安排,贺喜东有些遗憾,钱雪倒也没在意,提醒到位也就是了。
她抽空回了家,把要去省城军医院学习的事情跟家里讲了,全家人都支持她。
“那可是大医院,阿雪,你一定要好好学,以后当个好大夫。”爷爷欣慰道。
“阿雪,走之前去你高师父那里看看,带两只鸡去,现在天热不好放,不然我就给他炖好了。”闵大妮笑道。
“嗯,高师父那里一定要去的,他家在省城,有什么要交待的,我可以帮他带话。”钱雪笑道。
“去了外头当心些,少说话多做事,对带你的大夫要恭敬,杂事多抢着干。要是医院里不安排住的地方”钱忠良斟酌着,看了他爹一眼,“爸,要不你送阿雪去一趟省城吧。”
“行,我送他去,如果医院不安排住,我就在旁边租个安全的房子,总要待她安定了我再回转。”钱根兴点头道。
钱雪忙道:“爷,爸,你们不用担心,我有人一起去。向东哥不是有个好朋友,叫贺喜东的,这次他也去省城,还有其他人一起,大约十多个呢,一起去,到时互相都有照应的。”
“他们去干吗?也去学医?”闵大妮问道。
“他家在省城有亲戚?”钱忠良猜道。
“他们去收废品卖。”钱雪笑了,“爸妈,你们不知道,最近城里搞运动,一些带龙凤图案的东西都不准有,全都要砸坏。好多文物都被毁了,他们抢在前头打算能收一些文物就收一些上来,也算帮助国家保护文物了。”
“啊,现在外头这么乱了啊,那以后是不是会更乱”闵大妮担忧道,“阿雪,你这出去让我怎么放心。”
“这次学习的机会可是难得,要不爷爷在省城陪你。”钱根兴道。
“爸,大妮,你们也别太担心了,要是医院能安排住的地方就好了。”钱忠良笑道,“外头再乱,阿雪你就待医院里,军区医院谁敢来闹事。”
“爸说得对,我就待医院里,哪都不去,周末我就回家。”
“省城来回船票都要两三块钱呢,哪有那个钱噢周末回来,你就只能放大假时回来了。”钱根兴思忖一下道,“后天爷爷陪你一道去,陪你在省城住一阵再回来。”
他一锤定音一定要去,钱雪也无奈,只能看着爷爷收拾起行李,而母亲闵大妮忙翻出布头连夜给她裁制新衣。
第104章 前往省城学医()
纪五元师父听说了她要去省军医学习;倒很是高兴,摸摸她脑袋就说了一句;“好好学;别丢我的人。”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不给你丢人。”
放下这句话;钱雪心中打定主意;一定好好学,有出息了给师父长脸,说起来,她也算纪家正骨正宗传人了。
次日闵大妮挑了两只下蛋老母鸡;扎住脚让她拎着去看望师父高玉蝉。
高师父还在菜园劳动;顶着头上毒辣的日头;见她来了非常高兴;一定要去水库钓一条鱼,留她吃饭。
“师父,你来钓鱼一定要小心些;别给人抓住了。”钱雪笑道。
“师父知道。”高玉蝉白发飘飘;人很清瘦;越发有仙风道骨的感觉了。
钱雪陪他在水库钓鱼,一边把外头的动乱,会引起的后果都细细跟他讲了。
高玉蝉听完后神情怔怔;恍惚了一会;最后伸手搓了把脸;慨然一笑,“前头都挺过了,后头也能挺得过。师父不怕。我现在就写信,让你师兄把师娘接过来,住在乡下总比城里影响小一些。”
“好,师父你写,我帮你去送信。”
当即回到屋里拿出纸笔,细细写了封家信,交给钱雪收起,又把省城高家的地址给她讲了。
“师父,你放心吧,信我一定送到。”钱雪望着高玉蝉苍老的脸,有些忧心,“师父,要不你搬到我们钱营村来住吧,那边有我家,还有玉坤叔家,有事总能帮忙的。我们村支书叫黄汉年,他爸黄德全,人都很好”
“傻孩子又说傻话了,师父被发配到这里学习劳动,哪能走呢。放心吧,你师父现在人缘好着呢,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
钱雪看一眼师父曾被人打断的腿,又添了几份愁思,看来,还得麻烦曹建国多来看望看望师父了。
时值七月下旬,正是燥热时节,太阳炙烤着大地,稍一动作就是一身大汗。
这样的天气里,钱雪和爷爷背上行李,天未亮就动身赶路了。
两人搭车到了来安县,赶到了废品站。
废品站的规模让钱根兴大开眼界,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脸上的笑遮都遮不住,“也亏你们想到的,捡废品竟有这么大干头,真想不到,想不到。”
废品站三辆板车早做了改装,分上下两层,打开抽板,收来的好东西就可以放在底下一层了。
字画、旧书、烟嘴、花瓶,这一阵很是收了些好东西,一一放进木箱中,周围塞上麦壳稻草,抬进地窖。
“啊呀,这地窖挖的太马虎了,周边都要夯实,不然会渗水,还得涂一层白膏泥,这里也不行,你看看,斜的,时间一长就塌了,得用几根柱子顶一顶。不过你们几个孩子能弄成这样,也算很不错了。”钱根兴跟着进了地窖,这么一瞧马上指出不对劲的地方。
“爷爷,那你帮忙弄一弄吧。”钱雪笑道。
“好,爷爷来弄。”
从收来的门窗梁柱中找了合用的柱子,把地窖撑稳了,又出去弄了白膏泥,夯实涂抹,把个地窖弄得稳稳当当,七八个大木箱放下去,心里也踏实了。
钱根兴陪着钱雪、贺喜东等人把废品站收拾一番,一些不重要的杂物就堆在外头掩人耳目,然后关了废品站大门,推着板车,一行人就踏上了往省城的路。
“要是有三头驴就好了,这板车一拉省多少事。”钱根兴推着一辆板车,呵呵笑道。
“爷爷,咋我看着,你也想去收废品啊。”钱雪笑他。
“爷爷是想啊,这走街串巷倒也有意思,不过爷爷放不下家里的自留地啊。”钱根兴遗憾道。
钱雪走在他身旁,时不时帮着推一把板车,轻声笑道:“爷爷,不瞒你说,那天给你看的,箱子里头的,全是大宝贝,要是卖上一个,能买孟家以前那样的大宅子七八个还不止。”
“啥,你说啥,就那几张画,还有那个破香炉啥的,能顶孟家大宅子七八个。”钱根兴咋舌,很是不信,“你别糊弄爷爷了,就这样的旧家伙,能换一两斤面粉算不错了。”
贺喜东在旁边听得发笑,“钱雪爷爷,起先我也不信呢,可阿雪说那些宝贝真值钱,不然我们为啥还挖地窖藏起来,那地窖我们可没找别人,挖都挖了快两月了。”
“乖乖,真值钱?”
“值,绝对值钱。够买好多好多的孟家大宅子了,等以后我一定买个像孟家的大宅子一样大的宅子给爷爷住。”钱雪笑道。
钱根兴听着笑起来,“好,以后爷爷就等着住阿雪的大宅子。”
一行人到了沙头渡村,接上了贺喜东托人跟他大舅要的散煤,装了三大板车,特意出了板车的五块钱渡资票,水路半天工夫就到了省城。
船老大指点着他们,“码头旁边就有招待所,一块钱一晚上,你们可以去登记入住。也可以去租房子,租钱吗,有多有少,要看什么样的房子了。一般的平房价钱要的少些,七块六块一个月都有,独幢的小院价钱要得高,十二块十五块。”
连上钱雪和她爷爷,他们这趟一共有十八人,单间的平房是住不下的,还有收回来的废品也要摆放,怎么也得有个小院子,那这一个月十二块十五块,可是一笔大开销。
贺喜东摸摸兜里的六十七块钱,这可不顶几个月啊。
“有没有那种废弃的厂房仓库,地方差点不要紧。”钱雪问。
“要这种吗”船老大皱眉思索起来,“那你们要往省城西面走了,东面住家多,西面厂房多,你们去西面打听打听吧。”
“省城军医院在哪个方向?我孙女要去省城军医院学医。”钱根兴问道。
船老大一愣,打量打量钱雪,笑了起来,“这么小的小丫头竟然要去省军医院学医啦,学成了就是大夫了,好啊,好啊,有出息。”
他这样一夸,钱根兴就笑咧了嘴。
“省军医院有名,在省城北面,福润大街上,一问人就知道,楼房高着呢,得有七层的大楼房就是。”船老大笑道,“就冲着你们要去学医,我再指点你们一下,在北面长安街上有座道观,已经废弃了,你们去那看看,能不能打扫打扫住下,现在道士都跑光了。”
“哎呀,那实在太好了,道观也行啊,我们不挑。”贺喜东欢喜地笑了起来。
“只要不漏雨就成,现在天气热,地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