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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芳正要捏断他脖子的时候,只觉得后方一阵阴风袭来,急忙放开简天元躲了开来。却没有完全躲过,不知被什么从左肩砍断,只剩下一半的身体。
郑芳也不恋战,化作一阵黑风就逃了。
简天元瘫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图门青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拿命试?”
简天元剧烈地咳嗽起来笑说:“咳……咳……不是……有……你吗?”
石特这是也走了过来,将简天元扶了起来,埋怨说:“逞什么强,咱就是狗熊,何必装英雄?”
简天元虚弱地抬起胳膊在石特的后脑勺拍了一下说:“瞎说什么大实话。”等休息够了,缓过劲来,简天元才说:“不过也不是没收获。”说完,他缓缓长开了紧握着的拳头,手心里安静地躺着一粒红色的沙子。
颗粒非常小,若不是颜色血红,几乎不可能被注意到。
图门青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望向简天元,许久没有说话。
简天元嘿嘿一笑,想要伸手拿一张符纸,却发现没有力气,于是让石特帮忙取了一张出来,然后看着石特小心翼翼地将沙子包进符纸里,叠好,他才放心地将东西收起来,软趴趴地任由石特扶着说:“有了这个,我就能给她放气了,下回见着她,只要把她引到阵里,放了她的邪气,那她就是个普通的魂魄,还不是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图门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说:“值得吗?明明可以击杀,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还差点送了命?”
简天元有气无力地摸了摸脖子,摸到五个血窟窿,顿时感到牙疼,这么热的天,他可不想穿高领毛衣出门,即使体质诡异,这伤也得费点时间才能好,听见图门青的问话,简天元一边寻思什么样的衣裳能遮住这伤口,一边回答说:“这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之前就答应了客户,只抓不杀,人要言而有信。”
最后这句话引来石特的侧目,石特说:“你上个月还欠我一个月的高级狗粮,什么时候还?”
简天元:……。
62。向荣巷14()
红沙不过极小一粒,对简天元来说却有大用处,是他拼了性命得来的宝贝。这红沙名为定魂沙,是阴山法里用来孕养魂魄的法宝。以饲主的精血为养分,才能让鬼魂和饲主共通,等于说这玩意就是魂魄培养皿里的沙土,营养和水分都是从这里传输的。不过郑芳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营养很可能还有另外的来源,就是活人的生气。如果以老法术来制衡,效果估计没有那么好,简天元脖子上缠了一圈白纱布,坐在空调房里直冒汗,抓耳挠腮地想主意,看怎么改良一下能达到期望的效果。
降妖除魔不算难,以实力较高下,难就难在还要保全其魂魄,须知这魂魄极其脆弱,要是一个不慎弄丢了或者损伤三魂七魄其中一个,那就失了他的本意。其实最好的就是,郑芳配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乖乖地跟着走,不伤筋动骨地就能解决,但眼下的情况看来,这个可能性不大,凭良心说,郑芳生前包子是一回事,但遇着的人都也太极品,谁也说不准自己不会恨意滔天,想杀之而后快,所以这件事难就难在这里,就像一个医生,面对挣扎不配合的患者,不想让他受伤又想挽救他的性命,除了打麻醉药让他安静好像也没别的招了。麻醉药不难,就怕病人有抗体。
简天元唉声叹气地盯着定魂沙看,好似能把它看出个花来。等他斗鸡眼地眼球酸涩的时候,这才收回视线,闭眼休息一会儿,睁开眼时便做出了决策,先设坛,能达到效果最好,如果不行,那就只能硬碰硬了。
暂时放下过多的担忧,简天元翻箱倒柜地翻找起来,过了一会儿,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盒子是木制的,也不知多少年头,表面被磨得光亮,木色呈褐色,上面的花纹勉强能看出是云纹浮雕,盒子没有锁,只有一个小铜扣,轻轻一拨就开了。
盒子不比手掌大多少,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一打开蕴出浓重的檀香味。这东西虽不起眼,但也算是个难得的物件。这盒子是百年檀木所制,常年养在祭坛之上受人供奉,纳天地灵气,作用嘛,其实也没什么卵用,就是用来放法宝的。不过现在正好用来放定魂沙,定魂沙稚阴,檀木盒子稚阳,再设坛于正南方,正午烈日当头的时候就是给郑芳放气的时候了。
东西有了,现在还差一个正南的地方放祭台。
这地方却并不好找,主要是城市里到处都是人,在哪儿做法都会被看见,脑筋正常点的绕着走,爱热闹的围观,还有那坚定科学论的搞不好把他当邪、教报警抓起来,再有一点就是,这地方需要空旷,万一到时候一言不合打起来,那血腥暴力的场面也不好让人看见。
想了想,简天元决定拿着东西回自己家。反正已经受灾一次至今还没修补,再来一次损失也不会很大,虱子多了不怕咬。
行动派简天元当即就收拾家当,打包准备趁夜溜回去,明儿中午正好能用上,不耽搁时间。
做一场法事,用的东西着实不少,朱砂、黑狗血、活鸡、烛台、香炉……这些标配先放在一边不提,光是法器就有五六件,再算上简天元自己要带上的保命法器,结结实实地装了一个大行李箱还没装完,剩下的塞进随身的布兜一些,塞不下的就扔给石特带上。不收拾没注意,这一大包就发现自己和石特在allen家扎根时间也挺长了,也是该回去看看了。
简天元拎着箱子从房间里出来,一开门,看见allen和石特一人一边像是两尊门神似得守在门边,见他出来一个是立刻痴呆装,另一个横眉冷对的样子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
“你这人贪财自恋本领不高也就罢了,怎么还干这种龌龊事儿?”allen气的用兰花指戳着简天元的额头,白嫩的小脸上都给气出了几道褶子也无暇顾及。
简天元一脸懵逼,不知道这是唱哪出,他扭头去看石特,希望能给个提示,可石特一脸痴呆的样子站在那就跟个木头似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说你呢,往哪看?”
简天元无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箱子上,小心翼翼地问就怕戳到爆点:“您这是怎么了?”
allen说:“你说,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简天元像是有点头绪,于是再问:“怎么助纣为虐了?”
谁知道这一下点着了火药桶子,allen激动地喷了简天元一脸的唾沫星子,只听他说:“你帮人渣对付恶鬼不是助纣为虐是什么?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不然别想出这个门!”
简天元嫌弃地一抹脸,感情是石特出卖了情报,跑来讨伐来了。看了一眼石特,目光还没对上,他就心虚地别开了脸,简天元随即淡定地没有说话,等着allen骂完。
说了一会儿,allen嘴都干了,发现自己唱独角戏没什么意思,吵架辩论这种事得有对手,现在对手跟入定了似得巍然不动,渐渐地也就平静了下来说:“你怎么不解释了?”
简天元反问:“我解释你会听吗?”
allen一愣,没想到这人不接茬,自己已经准备好的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八点档桥段毫无用武之地,随即便彻底歇菜,吊梢眼一挑,露出三分之一眼白看着简天元说:“那你言简意赅地说两句吧。”
简天元接令,于是说:“我是要去抓鬼没错,但不是对付她,是帮她,那些人固然可恶,但是犯不着让恶鬼永不超生,等抓了她,除了她的怨气,找找关系塞点钱,给她投个好胎不是更好?人都死了,何必跟那些注定要下拔舌地狱的人一起玉石俱焚,就说你们妖怪活了几百年也不懂这个道理,唉。”说到最后,也不忘埋汰几句。
不过allen到底是听进去了,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觉得说的也没错,就是真把那些人杀光,也只是解了气,但对恶鬼没一点好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确实合算。像他们这种成了精的妖怪都不敢犯下杀孽,更合论是人?想明白这点,allen的气已经泄了大半,剩下一些不满却也不好发作,随即狠狠地刮了简天元一眼说:“等我,我也要去。”说完,就扭着腰跑去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了。
房间门外,石特正要开溜,被简天元看见,随手一张符纸贴在他的脑门上,瞬间石特就开始告饶:“老大,我错了……”
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并没有引起简天元的同情。
脑门上的符也不知涂了什么,那股子臭鱼烂虾的味道浓郁的令人作呕。石特本来就是犬妖,嗅觉灵敏,现在被这臭味折磨得的快口吐白沫了,但自己有撕不下来,心中懊悔不已当年修行不用功,现在被蛇妖和简天元连着欺负,他当年就不应该刚修成人形就跑下山,应该听前辈们的话在山上多待几百年,就不会因为饿肚子和迷路被简天元捡回家,更不会认识蛇妖,现在也不会过的这么凄惨。
想到这里,石特流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
简天元看着石特的惨样,觉得差不多了便伸手将符纸撕了下来问:“下回还多嘴打小报告吗?”
石特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犹豫问:“那要是严刑逼供我说还是不说?”
简天元:……
想着石特被allen欺压的状况,简天元伸手在他沟头上摸了一把,带着几分同情说:“算了,谁让你打不过他。”
石特憋着嘴没有吭声。
等allen梳妆打扮换了身衣服窈窕地从屋里出来,简天元也只是无奈地拎着行李箱走在前头领路,一句都没多说,心里却在腹诽,出门前还修眉毛也是醉了,大半夜的去抓鬼是给谁看啊?!
三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个拖着行李箱像是要出差的都市型男,一个拎着挎包像是去逛夜店的妖男扭着小臀走着,一个则是抱着一大包法器,满心满眼都是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