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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红杏妹妹长。红杏妹妹短的叫个不停,不管这里面有几分真情实意,总之,这样的场面还真是有几分姐妹情深其乐融融的味道。
君红杏在君长喜和君长笑中间的席位上坐下,一抬眼,看见君映月坐在几个庶女中间,正目光直直的盯着她。
君红杏看不清她的表情,因为她的身后正好悬挂着一盏红灯笼,灯笼迷离的光线将她脸上的神色晕染得模糊晦暗,让人猜不透她此时的情绪。
君红杏并不在意君映月的情绪,她端起面前酒酿浅饮了一口,漫不经心问道:“映月姐姐,听说你最近正在苦练骑术?”
君映月微微欠身。恭顺回道:“让红杏妹妹笑话了!我炼了十来日,现在连马背都还爬不上!”
她身边一个庶女掩唇笑道:“映月姐姐,你一个千娇百媚的闺中小姐,干嘛要学那胡人之术呀?嘻嘻,听说你还学着胡人吃生肉?”
“天哪,映月你现在吃生肉?啧啧,好恶心呀!”
“是呀,想想都觉得好恶心,这世上,应该只有野兽和畜生才吃生肉吧?”
“……”
君映月被众位姐妹议论讥嘲,也不生气,只站直了身体,语气坚决的说道:“我学习胡人之术,是因为我爱上了一个胡族儿郎!我已经决定,这一生都要追随于他,只要能常伴他的左右,为奴为婢,为妻为妾我都不会在乎……”
君红杏正小口饮酒,听见她这句话,差点便呛了出来。
她轻咳两声,惊讶的问道:“你真的爱上他了?”
君映月点了点头,语气居然有些甜蜜的意味:“爱上了!只要他愿意,我随时可以跟他离开平阳,前往塞外!”
君红杏愕然。
她没想到,前一世她走过的路,君映月居然也要走一遍。
她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悲哀。
她涩然一笑,淡声道:“映月姐姐你可得想好了,那可是世间最冷血最无情的男人!”
君映月怔了一下,好似对她这样的评价深感意外。
片刻后,她坚定的回答说道:“多谢红杏妹妹提醒,我想好,就算没名没分,我也要跟在他的身边!”
君红杏无语苦笑。
她静默片刻,又静默片刻后,蓦然觉得一切都兴味索然,遂站起身,离席而去。
这一夜,她的房间里面燃着安神香,却依旧还是失眠了。
她心绪浮乱,在榻上辗转反侧了很长时间依旧不能成眠,干脆披衣起身,将七弦琴上面盖着的绸布轻轻捻开。
今夜她并没有抚琴的心情,不过,心里这烦乱的情绪,大概也只有靠琴声才能够平复下来了!
她纤秀的手指从琴弦上面轻轻抹过,悠扬的琴声便能随着夜色飘散了开去。
她本是随手而弹,琴声并未走心。
不曾想片刻之后,竟有空灵的洞箫声自远处响起。
那洞箫声与她的琴声互相呼应,如思如慕,如泣如诉,如丝缕般袅袅不绝。
这大半夜的,竟有人与她一样夜不能寐,要靠着琴声或箫声来平复心绪?
她心下一惊,猛然将琴声全部压了下去。
那箫声失去了琴音的陪伴,呜呜咽咽一声长音之后,也渐渐消匿在夜色之中。
青灰色的天幕上,一钩残月惨惨淡淡的挂在那里,清寂,荒凉。
君红杏心神一动,脑海中莫名的想到,刚才那吹箫之人,此时应该也如她这般,正望着天际残月怅然失神……
翌日。
天气晴好,日光灼灼。
君红杏去衙门看了君啸霖。
她现在虽然还不能放他出来,可是说到底,他也是她君红杏的‘伯父’,她实在不忍心他在牢里面受苦。
她给他带了不少吃穿之物,又花了大把银钱上下打点,尽量让他在里面好过一点儿。
君啸霖见她如此孝顺,早就激动得热泪盈泪,拉着她的手说道:“红杏呀,你真是为父的好女儿!为父真后悔这十五年都没有去清河镇看你们母女……”
她神色平和,含笑说道:“伯父,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你先在里面委屈一段时间,过些时日,我再接你出去!”
“好好,为父等你,为父知道你一定会想办法救为父从这里出去的!”
君啸霖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君红杏今日心情也还不错,极有耐心的听他说了一大堆有用的没用的废话之后,还让阿离去飘香楼买了酒菜和一壶梨花白回来。
父女两个在牢房里面小酌几杯之后,君啸霖更是满足得眼泪花花都滚出来了:“红杏呀,为父今天好开心……,你以后有时间了,可不可以多来陪陪我?”
君红杏将一方锦帕递给他道:“多大的人了还哭?快擦擦吧!”
君啸霖捏着那锦帕,含泪又问:“红杏,你会经常来看我,来陪我的,对不对?”
她点了点头,声音莫名有些黯哑:“嗯!我得空了便会来看你!”
“好好,不愧是为父的好女儿!”
君啸霖更加高兴。哈哈笑着,那浑浊的眼泪却是流得更加欢畅。
他将那方锦帕小心的叠了叠,放进贴身的衣袋中,然后扯过袖子擦了擦眼泪,叹道:“哎,亏了为父以前那么疼爱映月和浩南,为父在这里关了这么久,他们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君红杏往他那湿润了一团的袖袍看了一眼,心里也是酸涩得紧。
又陪他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走出了牢房。
回到君府的时候,午时已经过了。
她刚刚一进门,秦姨娘便笑吟吟上来说:“红杏呀,你可算回来了!”
她问:“有什么事儿吗?”
秦姨娘笑着将一张做工十分精美的烫金印花帖子递给她道:“这是锦公子差人送来的!说是要接你去游湖赏景呢!”
锦公子?
君红杏想起昨夜那与她琴箫和鸣之人,脸颊便情不自禁的红了红。
她接过帖子看了看。
帖子上面的字迹笔势清逸,却又不失苍劲之力,一看便是行家手笔。
她虽然没有见过南宫锦的笔迹,可人们都说字如其人,大约也只有这样的字才配得上他的超凡风姿!
秦姨娘见她看着帖子不说话,一张小脸却是越来越红,知她情丝已动,不由得笑道:“红杏小姐,你快别耽搁了!锦公子差来的人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了,你快梳洗梳洗,随他去吧!”
君红杏这才将思绪从帖子上面收回:“他还派了人来接我?”
“嗯,接你的马车早早就到了!”秦姨娘催促道:“红杏小姐,你动作快点儿,别让锦公子等久了……”
君红杏也有三四日没有见到南宫锦了。
他定是从昨夜的琴声中听出了她的彷徨苦闷,所以今儿才会派人接她前去游湖赏景,宽解心怀!
这样想着,君红杏更觉一颗心噗噗乱跳,竟是有些急切的想要马上见到他了!
在秦姨娘的张罗下,君红杏很快便换好了裙裳,头发和妆容也细致的妆点过,这才带着阿离来到了府外那辆豪华的马车旁。
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汉子上前见礼道:“红杏小姐,在下鲁能,是鲁达的兄弟,同在锦公子身边做护卫!锦公子特命在下前来接你!”
君红杏微微颔首:“我们走吧!”
“是!”鲁能过来,殷勤的替她搭凳掀帘:“红杏小姐,请!”
“多谢!”君红杏上车之后。阿离紧随其后也要上去。
鲁能却伸手一拦,呵呵笑道:“这位姑娘,锦公子约红杏小姐游湖赏景,你跟着去会不会太碍事儿呀?”
阿离的脚步便停了下来,征询的目光看向她家小姐。
君红杏对她笑了笑:“上来吧!你不是最喜欢游玩赏景吗?快上来,别听他瞎说!”
阿离歪着脑袋想了想,往后面退了一步道:“算了!我就不打扰小姐你和锦公子的雅兴了!”
说完,还俏皮的对她挥了挥手:“小姐快去吧,锦公子该等得着急了!”
君红杏见她执意不肯同去,便也不再勉强,放下车帘道:“鲁能,咱们走吧!”
“是!”
鲁能在外面答应了一声,马鞭一甩,架着马车便驶离了君府。
阿离看着小姐的马车远去,脸上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
她以前还觉得小姐和锦公子之间有着云泥之别,还觉得他们两人要在一起,除非日月逆转,山河倒流。
可是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小姐与锦公子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日渐亲昵起来了!
想一想,真的为小姐感到开心呢!
她目送着马车远去,直到不见了踪影,这才转身进了君府。
三个时辰,暮色渐起,夜色四合。
陈七驾着马车在君府门前停了下来:“锦公子,到了!”
南宫锦刚刚掀开车帘,君府守门的家奴就已经认出了他。忙着过来搭凳道:“锦公子这么快就回来啦?还以为您要带着我们家主赏了夜景才能回来呢!”
南宫锦刚刚从马车上面下来,听了这话,脚下不由得一个踉跄:“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带你们家主赏夜景了?”
那家奴一脸迷糊,讷讷回道:“锦公子,你,你不是和我们家主一起游湖赏景去了吗?这,这怎么……你不知道呀?”
南宫锦脸色大变,伸手抓过那家奴的衣襟,低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第62章 她挖的坑,还得她来填()
那家奴被他这一抓一吼,早就已经吓得双腿打颤,结结巴巴说道:“锦,锦公子,你不是派了一辆马车,过来接我们家,家主吗?”
“我派了马车?”南宫锦心生惶恐,喝道:“我几时派了马车过来接她?”
家奴舌头打结的说道:“大,大,大概三个时辰之前啊……”
南宫锦还要再细问,身后忽然传来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