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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躺在竹屋里面痛苦万状的嘶喊嚎叫,从黄昏一直嘶嚎到第二日清晨,肚子里面的孩子都还是未能生下来。
完颜稷坐在屋外的石头上,双目微合,努力去捕捉随风而来的洞箫声。
他敢肯定,那是南宫锦在云无踪的吹奏洞箫。
只可惜,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能走进那竹海半步。
不过,他今夜倒是希望君映月生孩子的痛苦嘶喊声能够大些,再大些,说不定南宫锦在云无踪能听见这边痛苦的叫声,下山来看看也是有可能的
正想着,竹林深处果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他神色一动,急忙站了起来:“锦公子!”
晨光的晕照下,来人身穿黑衣黑裳,头上还戴着层层黑纱笼罩的密笠,整个人从头到脚,严不透风的浸没在一团浓郁的黑色当中。
看身形,不是南宫锦!
完颜稷心生防备,连忙握剑喝问道:“你是谁?你想干嘛?”
来人的穿衣装扮虽然怪异,不过说话的声音却十分清越动听:“我来帮你的孩子出生!”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
完颜稷呆望着来人,见她径直走进了竹屋,这才后知后觉的嚷道:“你是君红杏?你是君红杏对不对?”
君红杏没有回答他,一反手便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君映月生了一晚上的孩子,中途晕厥过好几次,却又会被腹中的阵痛给痛醒。
此时正是体力耗尽快要不行的时候,突然听见完颜稷在外面吆喝了两声君红杏的名字,她心中一紧,慢慢合上的眼睫倏然又睁开了。
她望着身边的黑衣女人,惊恐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君红杏将一颗丹药塞进她的口中,冷喝道:“不想死的话,你就听我的!”
君映月怔怔然吞下丹药,讷讷道:“你是君红杏!你没死?”
君红杏没有再搭理她,而是将她的裙子脱下来,仔细看了看才说道:“你这孩子脚朝下,只怕是生不出来了!”
君映月吞下丹药后,体力已经稍稍恢复了一些。
她不相信君红杏会这么好心来帮她生孩子,她抬起脚往君红杏的身上踹去:“君红杏,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你见不得我好,我就知道你想尽千方百计就是想要害死我”
她明明是攒足了气力,瞅得准准的才踹出这一脚。
没想到一踹之下,竟踹了个空。
一身黑衣的君红杏好像影子一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宛如叹息的说道:“君映月,这一次,你只怕真的活不成了!”
说话间,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柄亮闪闪的刀子。
君映月吓得不轻:“你,你果然想杀了我?来人,来人呀!”
君红杏的声音从黑色的密笠后面传来,带出了丝丝寒意:“别叫了!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稷公子!稷公子救我!这个女人她想要杀了我!”
君映月不相信这么大声的呼救,完颜稷会听不见。
可是说来也奇怪,她与完颜稷之间就只隔着一道并不扎实的竹门,完颜稷对她的呼救声竟是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不仅如此,她也完全听不到屋外的声音了。
她整个人就好像被笼罩在一个沉闷的罐子里,明明与外面的世界隔得很近,却又被完全的隔离开来了!
她心下惶恐,战战兢兢问道:“君红杏,你,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你啊――!”
她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便感觉到肚子上面一凉,紧接着,一道尖锐的刺痛从腹部横切而过!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你,你,你”
她接连‘你’了好几次,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大惊大痛之下,脑袋一歪便昏死了过去。
完颜稷在屋外等了很长时间。
他也觉得很奇怪,这君红杏进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甚至,连君映月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也听不见了!
他正想要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竹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紧接着,浑身黑衣的君红杏抱着一个湿漉漉的孩子走了出来。
那孩子只有猫咪大小,因为难产浑身被憋得青紫,不过看他呼吸均匀,应该是活下来了。
君红杏将孩子递给他道:“恭喜!是个儿子!”
完颜稷有些惧怕的看了那孩子一眼,后退两步道:“不是我的!”
“我知道不是你的!”君红杏又往他面前走了两步:“不管这孩子是不是你的,现在君映月已经死了,这孩子只能由你来养大了!”
她声音很平静,带着些不容人回拒的冷意。
她又将孩子往完颜稷的面前递了递:“给!抱抱他吧,你会喜欢上他的!”
那孩子在她掌中动了动,睁开眼睛就哇哇啼哭起来。
完颜稷脸色更是惶恐:“不不!我不喜欢他,我讨厌他!”
说完,转身就往远处跑去。
此时已然入冬,地上还结着一层薄冰没有来得及融化,他没跑几步就脚下趔趄,摔倒在地。
君红杏抱着孩子正要追上去,他已经又如脱兔一般,跳起来跑得不见了踪影。
站在远处观望的那几个侍卫,也生怕君红杏将这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塞给他们,见稷公子都已经跑了,当下也都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很快就都跑得没影儿了!
君红杏看看空无一人的四下,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南宫锦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将一袭银鼠滚边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哑然失笑道:“完颜稷在这里住了快半年,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孩子给吓跑了!”
君红杏隔着密笠看了他一眼:“现在怎么办?”
他低头看了看她手中的孩子,神色倏然柔软起来:“这孩子还挺可爱的,你瞧他这眼睛,多有神呀!”
君红杏好像猜出了他的意思,急忙转身将孩子放在竹屋门槛旁,拉着他的手道:“我们回去吧!怪冷的!”
南宫锦被她拉着走了两步,停下脚步道:“红杏,要不我们养他吧?反正我们也快有自己的孩子了,先养一个也可以攒些经验”
君红杏松开他,自顾自的埋头往前方竹海走去。
她能下山来救君映月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想要她帮君映月把孩子养大,呵呵,她真的没那么大的肚量,也没有那么慈悲的心怀!
她心中有些恼恨南宫锦心慈手软,脚下的步伐不由得更加快了三分。
南宫锦看着她的背影,大声又道:“红杏,这么冷的天,他会死的!”
君红杏闻言,脚步不由得顿了顿。
确实很冷,如此隆冬苦寒的天气,成人尚且感觉到寒气入骨,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又能忍多久?
可是
那孩子的生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那不过是君映月与数个戏子苟合一夜才酿下的产物
而君映月更是从头到尾与她为敌,她也是因为君映月的告密,而只能常年躲在这云无踪之中。
这般一想,她心肠一硬,几个大步,走进了竹海之中。
南宫锦看着她的背影大声说道:“红杏别这样,你会后悔的!我知道你也不忍心”
剩下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君红杏已经走进了那片竹海。
他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那小竹屋的门槛旁边,将地上的婴孩儿抱了起来:“别怕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你娘亲”
他将婴孩儿拢入温暖的怀中,大步往竹林中走去。
他们进入竹林没多久,远处的山道上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踏雪青骓载着风尘仆仆的男子疾驰而来。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骏马上的女子身穿一袭紫衣,模样娇俏可爱,一双黑亮的眼睛宛如最明亮的黑色玉石:“完颜烈,你慢点儿!我都快追不上啦!”
完颜烈策马在竹屋旁边停了下来:“就是这里了!这里就是云无踪!”
他翻身下马,大步往竹屋走去:“红杏!”
竹屋里面除了已经死去的君映月,便再也没有别人。
他又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着急道:“红杏,红杏怎么不在这里?紫焰,你不是说她在这里吗?”
叫紫焰的少女也从马背上下来,一面掐腰喘气,一面抱怨说道:“喂!完颜烈,我真是受够你了!你将我从西域带出来,这一路上你每天都念着君红杏君红杏”
完颜烈英朗的脸色蓦然一沉,这一路上,他也听够了她的埋怨!
若不是为了解除君红杏身体里面的日光蚀,他才不会带这么一个姑娘在身边呢!
见她还在抱怨,他的脸色更是阴沉了三分。
他走过去,大手一把握住紫焰的肩膀,用力道:“你不是说她在这里吗?人呢?她去了哪里?”
紫焰身形一晃避开他的拿捏,俏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些怒气:“完颜烈你还真是好笑呀!你现在有求于我,你居然还敢质问我?哼,我是那君红杏身边的奴婢吗?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她去了哪里?再说了,她是长脚的,也许她刚才就在这里,现在自己走了也说不定”
她声音娇脆,伶牙俐齿的一番话,说得完颜烈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完颜烈耗时半年之久,才在西域找到了一位绝顶的养蛊高人。
只可惜那位养蛊高人年过古稀,说什么也不愿意踏足中原。
在完颜烈的再三恳求之下,那位养蛊高人才答应让身边唯一的孙女紫焰随他一同前往,为君红杏解蛊!
不曾想他一回到中原,便惊闻中原已经改朝换代,现如今的汉皇,是帝连澈!
让他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君红杏居然成了皇榜上悬赏最高的人犯。
他无暇去打听这半年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即便带着紫焰姑娘四下寻找君红杏的下落,幸亏紫焰姑娘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