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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意地等着五月十五,同二老爷一起上京。却想不到……
彩菱回想自己究竟是吃了什么,才这般倒霉坏了肚子,可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现在还是个丫鬟,吃的东西跟院里的丫鬟们一样,那日她还特地叫上屋里的小丫鬟一起吃饭,但偏偏人家就没事。
彩菱是不信二夫人会叫林姨娘用下这等下作手段来阻止她随二老爷进京。因为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瞧吧,她现在无法随行,老夫人还不是让她好好休息,说等她大好了,就派人将她送进京去。
钟妈妈一家跟这二老爷去京城了。这是夫人的要求。毕竟钟妈妈是她的心腹,有钟妈妈替二老爷料理内宅的事,她也放心。
彩菱庆幸只有钟妈妈一家跟去,没有别的年轻女人。
大宅外的喧嚣渐渐远去,彩菱闭上了眼睛。
这是初夏,夏风并不燥热,就算快到了巳时,隔着帘子吹进屋里,也显得颇为清凉。彩菱昨夜一夜未眠,现在二老爷终于先走了,她也便再无想法,很快睡去。
却是令她想不到的是,就在她睡着之后,林姨娘在二夫人的命令下,开始在后院大肆调查她吃坏肚子的原因。
二夫人非常气愤,她说:“怎能让我平白无故受了那不白之冤!”
二夫人既没有命林姨娘去做这种事,林姨娘怎可能自己去干?她也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先前给彩菱请大夫什么的,一团手忙脚乱,直到今日二老爷离开了,才得以让人有个喘息的机会。
二夫人是自去回屋伤神去了,夫妻离别,她当然难受,何况她又那么爱她的夫君。
而林姨娘,则没空去想些其他东西,她一回后院,就开始派人在每个丫鬟婆子的屋中搜查起来。该问的当然都早就问过了,与彩菱有过接触的人都说没有放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彩菱的屋子,连彩菱自己都说不出所以然来,但林姨娘受了二夫人的指示,无论如何也得把事情彻底查清,当然,若实在查不出来了,那就再另当别论。
偏偏还真就查出了东西!
在章妈妈的房中搜出了一包没用完的泻药!
陈初兰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她问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春桃:“那章妈妈认了吗?”
春桃道:“章妈妈怎么可能会认?她大喊冤枉,指天顿地地大骂,说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把泻药放进她屋里陷害她。”
“那章妈妈现在人呢?”
“被拉到夫人那里去审了。”
陈初兰沉默了,半晌才道:“难道这就是夫人把章妈妈留下来的真正原因?让她做替死鬼?不不不,”却是话才讲完,她就自己否定了,她心道,“留章妈妈下来夫人肯定有她自己的各种考量,但绝不包括这个!”再说了,她认为彩菱是吃了什么凉性的东西,又加上月事要来,才会拉肚子的,怎就因为被下了泻药?被下了泻药根本就不会是这样的症状吧!
陈初兰头大了,她混乱了。或许彩菱生病真是一场意外——毕竟夏天到了,厨房天天做清凉的菜——偏老夫人认为是二夫人干的,二夫人一怒之下就去找了个替死鬼。只是章妈妈倒霉了。
确实章妈妈倒大霉了,无论她如何辩解,这从她屋中搜出来的泻药就是铁证。而且她这般行事,二夫人也给她找到了理由:她因为荷香被卖一事怨恨上了二夫人,打算让彩菱生病去不了京城,以此来令老夫人埋怨二夫人,使她们婆媳间关系更加恶劣,这样,二夫人在府中的日子便不会那么舒坦了。
这种理由好像有点牵强,但说过去又像是那么一回事。
章妈妈百口莫辩。
二夫人拍案给章妈妈定了罪,叫她在认罪书上按了手印,接着,将她赶出了陈府。
陈初兰真没想到章妈妈居然就这样被赶走了。
二夫人把结果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瞥了二夫人一眼,许久,开口道:“那个章妈妈啊,想不到是这样一个人!”
二夫人回道:“原是个好的,媳妇也是看她一穷二白,有一大家子要养,才把她留下来的,谁曾想,这好日子过惯了,人也变坏了。”
老夫人叹气:“是啊,这人啊,一安逸起来,吃穿不愁,什么坏念头也都有了!”
二夫人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这件事才这么告一段落。
只是那倒霉的章妈妈,虽陈家厚道,因她是奶妈子,连身契都一并还了她,只叫她拿了自己的东西滚蛋,却是她好几日在陈家门口徘徊,求人把林姨娘叫出来,让她跟林姨娘好好说会儿话,但都被人给赶开了。
最后,她大约觉得无望,便再也不来了。大概是回她乡下的老家了吧!
把话回到彩菱身上。这丫鬟的休养时日比她自己想象的还长。她这次月事,居然淅淅沥沥将近半个月才干净,这期间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而待月事干净后,她又在老夫人的要求下,好好休养了一个月才动身。
气得二夫人直道:“不过是个贱籍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正经小姐了?”
不管怎么说,盛夏之日,彩菱终于出门了,去往京城,去到二老爷的身边。
二夫人咬着唇,手中绞着帕子,在彩菱临行给她磕头时,重重地哼了一声,才开始嘱咐她一番要好好伺候老爷的话。
这之后,时光流逝,就像手指间的细沙,一点一点地滑落。
夏天过去,叶子落了,秋天走远,大雪下了,再接着,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陈府里的孩子都长了一岁,不但个子拔高了些,脸上也神采奕奕的。
而二夫人,肚子也大得令她快走不动了。——是的,二夫人在二老爷走后的一个月,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今日是正月十五元宵节,算起来,大概再过一个月,就是她的产期了。
第28章()
二夫人懒洋洋地斜靠在炕头,一手习惯性地摸着拱起的大肚子。
窗外是晴天。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把热量传递下来,仿佛日光全部融成了点滴,落进大地上的万物里。
这个新年实在是太好了。因在立春之后,天公特别作美,少了往年的狂风暴雪,天气暖和得叫人想把身上的棉袄给换下来。
暖阳从窗棱透过,照在二夫人身上。二夫人慵懒地轻哼一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腿。边上的小丫鬟马上走上前来,跪下,双手握拳,轻轻地为她捶了起来。
“我这胎定是女娃了。”二夫人肯定地说,“不爱动的,一点都不像她那两个哥哥。”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王孝家的立即开口恭维道,“小姐定然生得如花似玉,就跟夫人一样。”嘴甜的王孝家的,在钟妈妈跟着二老爷进京后,就成了二夫人身边的一把手。
二夫人“噗嗤”一声笑了:“你这张嘴啊!”
王孝家的可说到她心里去了,打从生下两个儿子后,她做梦都想要个贴心的小棉袄。只是……“唉!”二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神情忧郁起来,“这孩子偏在这个时候来,看来真要等个三四年才能去京城跟永义团聚了,总不能孩子还在襁褓里就一路风尘地过去,永义原是跟我说好的……”却是讲到这里,她顿住了,神色暗了下来,脸上阴晴不定。
王孝家的察言观色,知道她是想到了那个彩菱。虽不知二老爷具体答应了她什么,但猜过去,应该是说,到了京城一两年内,就找个借口,把她和孩子也接过去,这期间,当然不会有那彩菱什么事,却是二老爷拗不过老夫人,还是接受了那彩菱。
显然二夫人在这件事上有点天真。当然,聪明的王孝家的绝不会指出自家夫人傻在哪里,她甚至不愿意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在片刻的沉默后,王孝家的突然笑道:“夫人,说起来,今日听说那邱表少爷定亲了,我可真是吓了一大跳呢!”
二夫人一听,顿时也笑了,她的注意力立马集中到这件事上:“还真是这样,全家上下哪一个没吓一跳的?才两个月前老夫人过寿,邱家派人过来送礼,可曾听见他们说起这事?想来那时还是没有的,却这短短两个月……”二夫人哼哧了一声,“也不知哪家倒霉的姑娘被他家看上了,不,”她鄙视地换了一种说法,“该是说,不知哪家卖女求荣的,竟将女儿活生生地送给这个霸王!”
邱广裕是老太爷老夫人的外孙,他定亲了,自然要告知他们一声。昨夜,从省城邱家来的信才到达陈家,今天一大早,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陈府。无人不惊,就像二夫人和王孝家的一样。
这惊,一是为了邱广裕才刚十一岁(这还是按过年长一岁算的,若严格按周岁来说,他再两个月才满十一周岁),当然了,邱广裕是长子长孙,家中长辈急,这及早定亲,也是未尝不可。二呢,则是为了:“竟有良家姑娘肯与这小霸王定亲?”这个共同的想法。
关于这第二点,大抵所有人的想法都与二夫人一样。只觉得那姑娘要么是坑蒙拐骗来的,要么就是人家父母卖女求荣。总之,无人相信那邱广裕可以结得一门好亲事,纵使他家境富足,本人又聪明好学。
倒是老夫人震惊了半晌后,合掌念道:“阿弥陀佛,阿裕这可要懂事了。”
却说这边二夫人正跟那王孝家的聊那邱广裕定亲一事,那边陈初兰他们几个孩子们也在讲着这事。
陈初兰和陈家的其他孩子们此时正坐在花园中的万春亭里。
今日元宵十五,一大早的,陈家的孩子们就陆陆续续去到老太爷老夫人那里,给他们请安,请过安后,便一齐手牵着手跑到园子里玩。
陈家的花园在府邸的西北角,占地大概有一个三进院子那么大,里边虽没有什么珍禽异兽,奇花异草,但也假山兀立,曲径廊回,颇有一番情趣。
本打算荡秋千放纸鸢狠玩一把的,结果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