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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停车场,命运之子就开始扑腾:“难受”
他嘴唇泛红,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骆泗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命运之子力气大,挣扎的时候简直要把他整个人掀翻:“别动,乔钰诩,马上就到了”
命运之子依旧不听话,醉酒的他就像一只大熊猫,萌,但战斗力超强。
还好夜色已深,街上并没什么人。不然若被认出来,明天的娱乐圈八卦肯定会多一条。
一路跌跌撞撞,折腾出一头冷汗,二人终于进了宾馆。用身边人的身份证开了房,顶着前台大妈好奇的目光,他推开房门,解放般的把命运之子摆到床上。
醉酒状态的乔钰诩看起来很乖巧,那双眼睛微微眯起,观察着骆泗的一举一动。
把毛巾用热水烫了三遍,骆泗唤他:“乔钰诩?把脸抬起来。”
乔钰诩依言照做,双瞳还锁定在面前人脸上。他突然眼前一黑,睫毛颤了颤。
热乎乎的毛巾贴在脸上,从额心开始,一路滑到下巴尖儿。水汽暖融融的,蒸腾得整张脸都泛上红晕,将倦意尽数带走。
骆泗累得不行,一边擦还一边喘粗气:“好些了吗?还想不想吐?”
他移开毛巾,一双黑乎乎的眼睛露了出来,直勾勾盯着他。
那一瞬间,骆泗以为命运之子是清醒着的。下一秒,乔钰诩微凉的手搭上来,搂在他脖子上:“不了”
被酒气一熏,骆泗用毛巾抵住那双潭水般的眼睛上,只露出一张泛红的唇。好像很疑惑,乔钰诩双手在骆泗脖子上探了探,直接将人一把拉下!
二人脸颊贴在一起。被烫得一颤,骆泗刚想起身,就听乔钰诩迷瞪瞪地开口。
“这样凉快很舒服,不吓人,我就不想吐了”
想到刚才那一幕,骆泗心尖儿一颤,突然有些心疼。他把手覆在那只毛茸茸的脑袋顶上:刚才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乔钰诩可就
呃。想到戚学覃被击倒在地上那一幕,骆泗突然觉得,无论自己出不出现,命运之子的问题好像都不大。
颊边脸蛋滚烫,那双本孤高的眼睛醉醺醺的,溢满信任,朝他望来。骆泗心一软,刚想安慰饱受惊吓的命运之子,就听耳边传来一声“呕”
醉酒的人都是大猪蹄子,什么不想吐,都是假的。
身上黏糊糊一片,酸气冲鼻。骆泗挣扎着起身,命运之子却如同落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打死也不放。
到后来,二人莫名其妙滚在一起,身上一同脏了一片。
没办法,他只能压低声音哄人:“乔钰诩,你先把我松开好不好?”
温香软玉在怀,耳边软软的,那双浅淡的唇瓣在眼前一开一合。乔钰诩看得愣了,一片迷蒙中,只记得唇边那些湿软的水汽。
“不不行,别离开我。”他大着舌头,脑子晕乎乎的,说出平时绝不会说的话,像是在撒娇。
面前人似乎叹了一口气。随即,那道声音压得更低,隐隐带上丝哀求:“听话。我不会走的,只是先给你擦一擦这样不难受吗,嗯?”
被人温言软语地拜托,乔钰诩迷迷瞪瞪,终于把手松开。骆泗从他怀里滚出来,拍拍被捏红的胳膊,任命似的回到浴室,把毛巾重新清了一遍。
给命运之子打理的时候他发现,青年看着瘦弱,身上料可不少。光凭那几块腹肌就能看出,乔钰诩能一巴掌把戚总扇倒在地上,绝不是偶然。
他开始擦拭半湿的胳膊。那只白皙的手腕上还带了一只挺昂贵的表,看起来工艺相当不错,几经折腾都没事。
终于收拾完毕,骆泗刚准备离开,就被一双手拉住:“等等”
乔钰诩从被窝里半直起身,浴袍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隐约能看到其下紧绷的肌肉。骆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一花,直接被拉上了床。
乔钰诩把人揉在怀里,下巴抵在发旋上:“你说过不会走的”
身体贴在一起,被窝变得温热。不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骆泗正打算掀开被子,腿就被一双长腿夹紧。
“”
骆泗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要试图和醉鬼讲道理。
背后那人却依旧不乖,嘟哝声像是在撒娇,双臂的力量却和强迫没什么两样。
“别走。”
到后来,骆泗只能彻底放弃。醉酒的乔钰诩没了平时那股高冷劲儿,只知道牢牢搂住骆泗。
到后来,他直接把人团进怀里,像八爪鱼一样,力气大得惊人。
抱着非常服帖的大型抱枕,乔钰诩一整晚都睡得相当不错。等清晨的光透过窗帘洒在他眼上,青年双睫微颤,终于醒了过来。
“嗯”扶着沉甸甸的脑袋,他从床上起身,茫然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间小宾馆,窗口有风吹过,卷起淡青色的窗帘。
乔钰诩揉揉醉宿后撕裂般疼痛的太阳穴,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失去记忆前的一幕。
场务们接二连三的敬酒,大脑醉成泥潭。之后,戚学覃那个王八蛋出现
乔钰诩猛地睁开眼。他是被那个人渣带走了。
他瞬间从床上弹起,第一反应就是检查上身。
身上干干净净的。睡袍规矩的穿好,带子还死死勒在一起,就像不堪其扰后的无奈举措。
乔钰诩动作一顿,环顾四周。这里环境朴素,不像是戚学覃旗下的酒店。
那他是被谁带走了?
摸摸一切如常的身体,青年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在墙边找到了自己的衣服。
西装搭在衣帽架上,看得出来是洗过后再烘干的,摸上去非常清爽。
胃里难受,乔钰诩坐在床边,总是绷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别扭。
他好像是吐了。
青年抿紧唇,不愿承认昨晚的狼狈;视线却不由自主在房间里逡巡,好像在找什么人。
隐约记得昨晚怀中充实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的模样。
乔钰诩皱起眉,摸摸腕间沉甸甸的表。柜子上放了一只口罩,十分贴心的尚未拆封。
他把衣服换好,揭开袋子,将口罩蒙在脸上。
不知是谁帮了自己。乔钰诩抿唇,心中微荡。醉宿的劲好像没过去,脑袋晕晕乎乎的,有点痒。
骆泗也不是故意要走的。戴着同款口罩,他穿过大街小巷,终于回到了位于城西的兴熙娱乐公司。
公司占据了一整栋楼,除了顶楼的几间办公室,其余都是留给艺人们锻炼的教室。
进了公司,他将伪装揭下,目标明确,奔赴顶楼。
不久前,原身的经纪人打电话给他,说杨总有事找他,听起来还挺急的。
原身的经纪人姓陈,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性,圆圆的镜框架在脸上,看起来憨厚又老实。这人手腕却一点儿也不简单,名下有好几个流量小生,都是他一手拉起来的。
原身在其中并不是最红的那一个,但也算得上第二三,故而资源从来都不错。
“车炀!”刚一上楼,陈哥就急匆匆迎了上来。他向来都是一副憨厚乐天的样子,不把心情表露在脸上,这次却难得严肃,毛茸茸的眉毛都挤在了一起:“杨总就在里面,她说什么,你自己就好好听着!”
听他语气,这次叫人回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联想起昨晚被揍趴下的戚学覃,骆泗怀疑自己是被迁怒了。带着莫名的尴尬,他推开房门,朝办公桌后的女性点头:“杨姐。”
杨予晴抬眼,镜片后的眼神锋利无比。步入四十,她却从未疏于保养,一身女士西装裹在身上,看起来干练又利落。
看到青年,她眉头一皱,将手机屏幕转向骆泗:“自己看。”
骆泗不明所以的上前,然后看到了噩梦般的一幕。
“为什么”
屏幕上的青年画风僵硬,带得整个现场都尴尬了起来。就算只有侧脸,都能看出那毁天灭地般的演技。
如果仅仅是单人戏,或许还不会这么凄惨。可视频后面还有一段与乔钰诩的现场剪辑对比——这就非常令人头疼了。
见他脸色不好看,杨姐把手机一放,眼睫一抬:“知道现在网上是怎么说你的吗?”
骆泗诚恳地摇了摇头。
“花瓶。”杨姐撑着下巴,冷冷扫视面前惨遭翻车的摇钱树:“乔钰诩是高岭之花,你就是人身边那只花瓶——只有脸长得好看,演技和车祸现场没有两样。这事已经上热搜了,你那点粉丝根本撑不住。”
“对不起。”除了道歉,骆泗也不知道说什么。
“公司正在引导舆论。”杨姐双手环胸,从办公桌后站起,气势惊人。
“前不久的落水,公关部会拿这个做切入点,将事件引导向你患病,却坚持拍戏。”
骆泗呐呐的应了一声。原身落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反倒和他作对比的命运之子,是真的在带病演戏
想起来他就无比的羞愧。
“你自己注意,这几天先不要上微博。”杨予晴嘱咐。骆泗点头,见她话还没说完,只能乖乖等在那里。
“视频里的演技是怎么回事?”果然,杨总眉一扬,开始训话:“知不知道自己的卖点在哪里?嗯?什么时候这么不敬业了?!”
骆泗被训得抬不起头,一脸乖巧的低头挨骂。
杨姐数落他一通,见人态度诚恳,只得深深叹一口气。她坐回旋椅,将眼镜摘下。
“车炀,你应该知道,公司是把你当未来一哥在培养。”没注意到骆泗越来越僵硬的表情,她轻晃手中钢笔,循循善诱:“你应该珍惜机会。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人气,难道你甘心就这样崩溃?”
骆泗朝她道歉。说实话,不论去往哪个世界,他都会尽全力做好原身的工作。但这次面对的情况,实在是太专业,又太棘手了一点,他真的想辞职
终于被杨总放过,骆泗垂头丧气的从办公室出来,回家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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