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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出现在那个人的病房里,就能引起我的注意。”见青年怔愣,戚学覃好像十分受用。他拍了拍那张光滑的脸蛋,声音压低:“你比不上他的。除非”
在青年迷茫的眼神里,男人将后半句话说出口:“除非你能快些把他送到我手上。那样说不定,我还愿意顺便收了你”
直到男人离去,骆泗都还一脸懵逼地愣在原地。
送到手上?顺便收了?
卧槽,这还是人吗!
先不说骆泗对这什么戚总毫无兴趣——就是命运之子,也明显是抗拒这种强硬的追求的。
乔钰诩心高气傲,在演技上下足了功夫。这种人内心有一块儿天真的角落,面对污浊的现实,他是想凭自己的能力一闯,看能走到多远。
而不是甘心被黑暗绊住,在泥潭中深陷。
骆泗也瞧不起戚学覃,但凭他和乔钰诩的能力,最多求个自保,不可能真撕破脸皮——想到这儿,他不再打扰心情糟糕的命运之子,而是拉上口罩,从医院离开。
离杀青还剩大半个月,他得先回家琢磨剧本。
然而事情却发展得不太顺利——日子过得飞快,他的风评却日渐走低。
毕竟全场都发现了——男二号的演技,已然由可以忍受,退化成了不忍直视。
“师兄。”落雪纷飞,两道人影在梅林间相对而立。
小师妹眸光含泪,秀眉微蹙。她手心的长剑扬起,对准面前黑袍男子的心口:“对不起。”
“为什么”光听声音,称得上是千回百转。青年嗓音干净,压低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脆弱,引得人不由自主心疼。
小师妹却丝毫没受到影响。不能看,不能看她告诫自己。
鼓风机却突然加大马力,眼睛被人造雪花迷住——她一个激灵,不小心瞥到对面青年的表情。
骆泗的脸僵得像一块万年坚冰,双眸含着温柔,却没有半点悲伤。下巴线条绷紧,唇线抿死。
看起来,面前不是他的挚爱之人,倒像是哪里来的熊孩子,正犯了事儿,需要接受老干部的尊尊教诲。
“卡!”王导把扩音器聚到嘴边,气得不行:“莓映你愣在那里干嘛!”
糟了!
女演员惶惶不安,委屈地望来。王导深吸一口气,朝她挥挥手,提醒自己不要迁怒。
很明显,莓映是被那个水平突飞猛降的流量小生影响到了!
他揉揉太阳穴,告诉自己,身为一个商业导演,必须学会化腐朽为神奇
骆泗叹气,环顾四周。
几乎所有的机位都布置在他身后,只为了不拍到那张僵硬的脸。收音器悬在天际,就是声音,都比那演技形象得多。
骆泗心知自己又搞砸了,非常不安。为了担起工作上的责任,他甚至主动找系统说了一次话:“上次你说的演技挂,还算数吗?”
系统是这么回答的:“哈哈哈哈你终于绷不住啦!我就知道你还是有求于我的——演技挂当然不存在啦!但我要是不这么说的话,宿主你怎么可能主动和我说话,你知道任务必须咱俩合力才能完成”
骆泗不理它了。
在机械音的哀嚎中,他决定,等这家伙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再和它聊聊。
然而,直到整场戏拍摄完毕,系统都没找他道过歉。
庆功宴定在市内的某家酒店,据说是茵域传媒旗下的地产。茵域传媒就是戚学覃的公司,是近年来新兴的娱乐企业,和原身的公司算半个竞争对手,但之间的联系也不少。
也许是怕耽搁工作,骆泗去看望他第二天,命运之子就从医院回来了。
乔钰诩脸色苍白,看起来依旧虚弱。然而,他却是在拍摄现场,唯一不会被骆泗影响到的人。
别说是影响,就连眼神他都懒得给骆泗——开拍时,那道目光从来都是落在人眉心的,不分出半点情绪。
连拍戏都没有交集,私底下,二人就更搭不上话了。
骆泗心怀愧疚,却一直没找到补偿的机会。最后一场戏杀青,他心情低落,先回公司报了个到,才去往庆功宴。
刚一进门,骆泗就被人团团围住,场务们非常给面子,即使演技渣成那样,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都还愿意给人敬酒。
不知喝了多少杯,骆泗才终于找到机会,从人群间脱身。他来回望了望,男女主角正坐在导演身旁,饰演男三的乔钰诩却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
觥筹交错,偏偏少了一人影子。骆泗去找导演,先举杯感谢了一番他的指导,才似不经意道:“王导,小乔呢?”
看到是他,王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满脑子都是被神演技摧残的日日夜夜——他忙不迭将手搭在杯子上,朝人一扬杯:“刚出去了,应该是和他老板谈话去了吧。”
“戚总也来了?”骆泗一愣。
“嗯。”仰头抿了半口酒,王导对另一个赶来敬酒的演员笑了笑,神色有些怪异:“毕竟这庆功场,是戚总提供的嘛。”
骆泗终于知道那股违和感是哪里来的了——放下酒杯,他匆匆向王导道歉,便急忙往外走。
酒店一共近四十层,中间几层都是餐厅,用来接待宾客。骆泗他们的所在地就是其中比较小的一间,隐蔽性很好,但也非常偏僻。
上下三十层,除了最下面两层的公共餐厅,都是各种型号的客房。出了门,骆泗毫不犹豫跑起来,往遥远的电梯口奔去。
和其他酒店一样,这里的房间也是越往上,规格就越高。如果戚学覃真想对命运之子做什么,应该也不会委屈自己。
流了一脑门冷怀,电梯却迟迟不来。骆泗心下急切,他望望四周,毫不犹豫往悬梯跑去!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越往上,声音似乎就越嘈杂。等终于到了最上层,在绵延不绝的走廊间拐过一个弯儿,他终于看到两道熟悉的影子。
乔钰诩面色通红,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他被戚学覃半拉着左手,看起来很不情愿,右手在空中挥舞抗拒。
“宝贝儿别怕”戚学覃声音粘腻,将房卡攥在手上,只等人不注意,就猴急地往门上刷去:“我送你去休息”
眼见情况危急,骆泗顾不及多想,便往前冲去:“住手——”
“砰!”一声巨响传来。
骆泗脚步一顿,愣在走廊中央。
命运之子立在绵延的走廊间,那道脊背依旧挺直。他皱着眉,好像很疑惑发生了什么,正愣愣低头,望向自己捏成拳头的双手。
青年身形颇长,姿态清丽,宛如一朵高岭之花——谁也摘不了的,力大无穷的食人花。
刚才还图谋不轨的戚学覃,已然倒在红丝绒地毯上,不省人事。
他脸上肿了一大块,泛着血丝,看起来刚刚那一拳揍得极狠。
骆泗站在原地,和满脸茫然的命运之子四目相对,突然就不敢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布拉德x伊修卡、行走的小呆的地雷x1,谢谢你们,努力码字去啦!
第43章 花瓶骆泗(3)()
走廊的冷气打得很足;风从倒在地上的戚总脑袋顶拂过,带得满头黑发跟着飘了飘。
气氛微妙,乔钰诩好像很难受;涨得通红的脸上;睫毛微动:“唔”
他身形一晃,眼见就要倒下。骆泗赶紧上前把人扶住,一边还不敢靠得太近:“小乔?乔钰诩?知道我是谁吗?”
这么一扶他才意识到;命运之子虽然瘦了点,人竟然比他高出整整一个头。青年身体压过来时,骆泗双腿一颤;差点撑不住。
听他发问;乔钰诩醉眼朦胧地看了他半晌;终于轻轻摇了摇头。
骆泗松一口气。要是乔钰诩想明白他是车炀;恐怕这拳头,还要多揍一个人
戚学覃还倒在地上;看起来凄凉无比。思考片刻,骆泗先把命运之子扶到墙边靠着,便一个回身;捞走戚总手心的房卡。
推开门;房里果然异常豪华;弥漫着异样的香气。骆泗皱了皱眉;他俯下身,试图把男人拉起来。
纹丝不动。
这身体力气太小,戚学覃又太沉。这可怪不得他了。
骆泗扯起手臂;气沉丹田,将戚学覃从走廊拖进房间里。戚总的脸就这样在地毯上滚了一路,血丝直接摩成大块大块的红肿,无比的凄凉。
期间乔钰诩一直在一旁乖乖等待,眼神无辜极了。
把人丢到房间地毯上,骆泗拍拍手,毫不犹豫将门关上。毕竟是总裁,就这么倒在走廊上,保不齐谁看到了,就去擅自调查,最后查到二人身上。
等戚学覃醒了,看到自己凄惨的模样,肯定没脸大张旗鼓的追究。
处理完戚学覃,骆泗抱着肩转身,打量某看起来异常无害的命运之子。经过刚才一役,他已经知道乔钰诩不是什么惹人怜的小白花了,但是
被搁置在一旁,命运之子开始打酒嗝,那双纯粹的黑眸依旧看着骆泗。在墙边靠得久了,他双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上滑去。
果然还是不能不管。骆泗再度把人架起来:“乔钰诩?你扶住我的肩”
青年歪过头。似乎是知道眼前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他皱眉片刻,干脆整个人压了上来。
骆泗的肩膀发出嘎吱嘎吱的抗议声。
他咬着牙,拖住人往楼梯走去,一边用近乎凝滞的大脑思考了一下。
肯定不能把命运之子放在这儿,这可是戚学覃的地盘,鬼知道等他醒了还会做什么;乔钰诩好像没带助理,给经纪人打电话也不太合适,万一他把人又送回戚总房里了呢
思来想去,他从衣兜里掏出口罩,给自己和命运之子套好。还好市中心的酒店并不少,趁着夜深,他从停车场出来,就近选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宾馆。
一出停车场,命运之子就开始扑腾:“难受”
他嘴唇泛红,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骆泗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命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