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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解决这一切。”他掌心成拳,身形微动,瞬间远离天空,往乌黑的凶兽冲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仁呵的手。榴。弹x1,感谢年糕兽x3、仁呵x3、我不告诉你x1的地雷,谢谢你们啾咪,努力码字去啦!
感谢我不是用户5x5、有虞x5浇灌的营养液,感恩比心=3=
第86章 一道济世惊雷(17)()
叶清邱的视线一片血色。额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止不住的流淌,几乎染红了半边面颊。
凶兽巨大的獠牙上挂着涎水,一滴滴落下。与穷奇对峙了不知多久;他的体力早已耗尽;此时不过是在强撑。
穷奇在身前打转,尾巴时不时勾动一下。叶清邱知道,下次它再扑上来时;就是自己的死期。
但他不能后退。无为道人正在山下引导众人避难,需要更多的时间。
青年举起长剑,手臂上的口子被拉动;再度挤出一股鲜血。叶清邱身形一晃;抓紧这个机会;穷奇巨大的翅羽一掀;往他这方扑来!
“叶小友小心——”
背后传来杂乱的呼声,脚步声纷至沓来;众人都想上前——然而穷奇宛如一阵惊风,霎时就扑到了青年面前!
叶清邱抬手,胳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咬紧牙关;正打算拼死一搏——下一个瞬间;一道身影来到他面前;耳边瞬间传来噼里啪啦的脆响!
雷光一团团炸开。叶清邱睁大眼;那道身影无比熟悉,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议。
人群爆发出一团庆幸的惊呼,又瞬间被嘶吼声湮灭。
骆泗办回过头;望向叶清邱。不去管满腔腐臭味,他开口问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
叶清邱深吸两口气,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塞进嘴里:“魔物想冲下山。我们守住了大部分,但山下情况也不妙。”
“修为高深的修士们正在魔门周围,试图修补。然而心魔既已经离开了此处,他肯定会在其他地方开辟魔门!”
骆泗一时陷入沉默。按叶清邱所给的情报,即使能把这里的魔物清缴完,也远远追不上它们转移的速度!
“为什么命运之子会做这种事。”骆泗冷着脸问系统:“按常理来说,这该是反派的剧本吧。”
“可能就是因为你消极怠工。”系统呲牙咧嘴,看宿主身形飞快,将山上的凶兽清缴得七七八八:“比起这儿,也许更该去山下看看。”
骆泗回首,见叶清邱对他点了点头,便飞身前往山下。待得越久,体内那股魔气便越发猖狂,几乎把四肢百骸都冻僵。
不得不一心二用抵御魔气,他速度渐渐慢下来。遥远的地方有魔气传来,与体内的印痕遥相呼应——骆泗知道,这是又有魔门在这片大地上展开了。
如果将世界比喻成一个玻璃杯,那现在的它早就千疮百孔,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
“是命运之子做的?”破空声中,只有大脑里的谈话不会被影响。骆泗眯起眼睛:“他已经醒了?”
系统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乱糟糟的大陆,沉默片刻:“知道吗,如果按我最初说的,把命运之子一雷劈死,就不会有这种后果了。”
骆泗脚步不停:“你觉得我会杀了他?”
系统哼了一声:“为什么不。抹消一个万恶之源而已——不是最自诩正义了吗。”
骆泗顿了一瞬。风声停下,他所在的是一处村庄。
或者说,曾经是一处村庄。
血液与新鲜的尸块像一层粘稠的膜,嬉笑着覆在田野间。恶臭从鼻尖一直钻进肺里,那些碎肉难辨行迹,甚至分辨不出哪些是魔物的,哪些是人类的。
青年垂下眼睛,站在一片血海中:“你想说,这一切都是命运之子造成的?”
系统说:“他打通了两界通道,甚至放任魔物过来”
“对,该教育。”骆泗颔首:“但事实上下狠手的,还是魔物。”
系统嗤笑一声:“你打算怎么做?”
骆泗捂住锁骨,身形一晃。寒气缭绕在每一根骨头深处,阴冷而深邃。
他再度迈步,开始赶路:“先把这些魔物解决掉。”
“然后呢。”系统声音冰冷:“来得及吗?每一秒都有成千上万的魔物来到这边——你四处奔走,所做的不过是杯水车薪。”
“那也得继续啊。”骆泗说:“我又没办法关掉魔门。”
系统轻声道:“行。假设你战斗了数年,终于把一切魔物都斩杀掉了——然后呢?面对造成这一切的命运之子,你怎么处置他?”
骆泗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他没有细思过这个问题,所想的答案,也不过模模糊糊一个影子。
“告诉他他做错了,然后”
“这就是你的想法?”系统嗤笑道:“肤浅。知道他融合后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吗?真的会乖乖听你说话?”
骆泗打了个寒颤。如果是亚托维尔或者乔钰诩那种都还好,至少能说上两句话——但如果,是邵天宁那种偏激的性子呢?
由不得他多想,远处浮现出影影绰绰的人影。终于到了无为道人所守候着的村镇,众位修士背靠在一起,围城一个圈,抵御四面络绎不绝的魔族。
见到骆泗,无为道人眼睛一亮,拂尘挥舞的速度都快了几分。骆泗一下钻进兽群里,三下五除二解决掉凶兽,一边问系统。
“你的意思是,有其他办法?”
系统哼了一声,声音久违的,带上了淡淡的阻止。
“你是九天神雷。天雷降世,除了淬炼心神,还能惩凶扬善。”
骆泗反应过来。照系统的说法,这种异象频生的时候,他本就该出场?
“具体怎么做?”
“”系统空空飞了两下。天边翻滚着墨色的云层,夹杂着耀眼的霞光与紫雾,混杂为诡谲的暗色。
它想起星际世界中,宿主死时的那一幕。这人从不害怕牺牲——或者说,这是他的本能,就像人类需要呼吸一样自然。
然而它还是想尽量避免这一幕。只要能让宿主有一点点改变,那便是成功的。
“现在还是不说了。”片刻的沉寂后,机械音缓缓道。
“你先和命运之子谈谈。若能通过对话解决,那再好不过。”
“如果不能呢?”
说话间,这一片魔物已是被尽数抹消。婉拒无为道人的道谢,骆泗望了望天空,飞身上前。
从云巅往下望时,可以看到森林间爆开的魔气。如瘟疫般,无数紫气笼罩在这片大陆上,嘶吼与哀嚎延绵不绝,连数里外都能听到。
系统说得没错。即使他力量强盛,也不可能一直单打独斗。
更何况
骆泗捂住锁骨,掌心冰凉。
邵天宁留下的烙印在闪光。繁复的痕迹沿着肌肉线条蔓延开,像一座信号塔,指引某人前来。
他转过头。乔钰诩在消失前,已经尽量往天际飞了很远——但不可避免的是,大鹏此等灵兽,即使距离再远,也能瞬间到达。
翅膀扬开,几乎遮天蔽日。昏暗的夕阳下,大鹏提翅高鸣,鹏背上稳稳落落,站了一道影子。
骆泗没有动。墨羽缓缓移开,一张轮廓极深的脸从阴影中浮现。一双深潭般的眸子露了出来。
虹膜映着深灰,像染了毒,深沉而危险。
即使隔得极远,也能看见他高大的身形。肩膀宽阔,肌肉覆在胳膊上。强大的压迫感自他身上浮现,男人凝望着骆泗,见人没跑,才缓缓拉开唇角。
骆泗打了个寒颤。这是他所见过最漫不经心的笑——像故意引诱飞蛾扑来的火,又如同完全盛放的食人花。
大鹏停在空中,卷起的气流几乎将人掀开。看骆泗摇摇欲坠,那人并未有分毫波动。
“怎么称呼?邵天宁,乔钰诩,还是亚托维尔?”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骆泗仰起头。鹏背上的男人正巧往下望,一头墨发几乎垂到脚尖,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弯起眼角:“是故意等我来接你吗?”
声音低醇,宛如从博物馆里取出的大提琴。骆泗抿唇,耳朵痒痒的,一路酥到了心里,还很不争气的打了个寒颤。
这声音太熟悉了,就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青年摇摇头。男人不像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即使是性格最为激烈的邵天宁,在他的身上也没得到分毫的体现。
“底下那些东西。”明明不害怕,牙齿却在打着颤。骆泗压下鼓动的腮帮:“还有大门。你可以把它们封上吗?”
男人似笑非笑,歪过头看他,发丝拂过颊边:“为什么要听你的?”
“”拒绝来得猝不及防。骆泗沉默片刻,坚持解释:“战争没有丝毫的好处。魔族明明不需要人类的资源,如果二者隔绝,就可以活得很好”
没人教过他这些知识,记忆却如同河流般淌开。骆泗嘴唇不停,越说越快:“不需要战争,掠夺,还有死亡”
“但立场永远相悖。”男人打断道,眸中浮现出一丝暗黑:“我们永远站在对立面。”
青年张了张唇:“怎么会。只要你把这些东西关回去”
“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就会杀了我,是吗?”
骆泗被压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
他狠狠摇了摇头,像在拼命说服着自己。男人看着对面人脸上细微的表情,缓缓的笑开:“我明白了。”
眸中暗藏着偏执,如失败无数次后的背水一战,那双修长的手抬起,浮现出一丝紫气。
熟悉的金属光泽出现在他的掌心,锁链一点点浮现,骆泗僵住身子,浑身的寒毛跟着炸起。
“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世界,也能让你做出这种选择。”命运之子声音低沉,像是在吟唱一首情诗:“这就是你。为什么我还心存侥幸呢?”
“走!”系统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骆泗这才回过神,条件反射性的退开——
嗖的一声,魔气穿透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