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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板这次又没来,发愁。”
“可不是,除了那几张截图,我一张照片都没见过”
“哈哈哈,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来基金会啊!前两天老板才亲自过来了,超级亲民我给你们讲”
助理浏览着这些信息,神色渐冷。他收起手机,看一眼酒会中央的骆泗,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
骆泗没注意他。他手中握着高脚杯,砖红色的酒液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酒席上觥筹交错,穿着礼服的男女面带笑容,虚与委蛇。
邵天宁升上大学的第三年,秦氏c市龙头老大的地位,快要不保了。
一家崭新的公司横空出世,不过三年,便杀到了秦家面前。
没有起因,没有经过,连运作者是谁都不知道,它就是专和秦氏集团对着干。
令人发指的是,这家公司钱多得像天上落下来的似的,还真的怼成功了。不过据说,它背后其实有着京城莫家的影子。
是不是真的不得而知,本来平静的市场,却因为新资本的注入开始涌动。暗潮汹涌中,骆泗抿一口酒液,深深叹一口气。
这场酒会是由他牵头的。新公司来势汹汹,秦氏已然不能抵挡,只能联合c市商贾共议大事。
可惜,这些家伙各怀鬼胎,别说是联合对抗其他企业,就算是坐下来说几句真心话都做不到。还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秦氏倒了,来分一杯羹。却不知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新来者胃口这么大,一个秦氏,肯定不能满足他;恐怕他们想要的,是整个c城!
他也想过联系汪家。可惜汪家与莫家的战斗似乎也进入了焦灼期,一时间根本抽不出空。
骆泗觉得自己这个小弟是白当了,有点郁闷。
“早告诉你了,太天真。”骆泗按压眉心时,系统开始事后诸葛亮:“你爸你弟那边也有动作吧,他们趁机收购了多少股票?别管什么商战的了,先把家里整服帖吧!”
骆泗满脸疲惫:“我得对我的员工负责。”
系统翻了个白眼。
酒会一开场,骆泗作为牵头人,不得不多喝了些酒。这具身体的酒量还不错,但也架不住别人一杯一杯的灌。
察觉到意识有些迟钝,他明智的选择了收手,去布菲台旁吹冷风。
邵天宁站在人群中间,替他敬酒。见少年喝了半晌还跟没事人一样,骆泗露出了羡慕的眼神,拿手背冰了冰染上薄红的脸颊。
“秦总。”一道中年男声从背后传来,骆泗赶忙放下手,举起酒杯转身:“王总。”
面前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一头三七分油光瓦亮。
说来也巧,这位最开始曾经被秦戟洲派人盗取过情报,骆泗穿过来后,又叫人拦下了这笔生意。
骆泗和他不熟,但这位王总不知是从哪儿听到了他拦下自己公司机密信息的事,一时又是感激又是郁闷。
感激的是,是秦总大发慈悲,避免自家重要信息流入竞争对手手里;郁闷的是,这情报最开始,就是秦戟洲盗走的
王总一时心情复杂,在家里纠结了半天,终究是感谢之情战胜了郁闷。不管什么斯德哥尔摩症,总的说还是秦总救了自己公司一命。他来秦家走动了两趟,是直面秦戟洲改变的第一人,一来二去,倒是与骆泗成了半个朋友。
“秦总,你怎么躲在这儿呢?”这位王总是个自来熟,也不管骆泗双颊飘红,就笑呵呵走了上去。他从侍者手中拿过红酒,胖嘟嘟的脸上是生意场上难得一见的真心笑容:“来,我还没找着机会敬你呢!”
骆泗犹豫一瞬,还是举起酒杯。毕竟是红酒,度数不算高,再陪人喝点,应该也没事。
没想到王总话多,谈得又全是新企业的事。除了吴家,他算是少数几个真心实意为抗敌出力的人,一与他聊起来,骆泗就有些刹不住脚。
意识到时,一杯红酒已经下了肚。
“我看我们还是找机会拿下那个单子秦总?”王总正说着话,却久久没有等来骆泗的回应。他有些疑惑地叫了声,才见面前男人慢半拍地回话。
“嗯,对,之后我会找你联系。”用比平时多了两倍的速度处理完话中的意思,骆泗镇定道:“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见骆泗已有去意,王总也不好多说,扬了扬杯子便率先离开。
骆泗转身,脚步虚浮。他用力踩下每一步,眼神坚定。
脑子里有机械音在发话,听起来飘飘忽忽的:“你不用装没喝醉的样子,看起来太蠢”
骆泗刚想抗议,却突然意识到,离听见刚才那句话已经过去半分钟了。
知道自己没条件再留在场内,他揉揉太阳穴,本能的去找最信任的人。有人想来敬酒,见秦大少满脸凝重,又纷纷犹豫着停下脚步。
“邵天宁。”终于来到少年面前,骆泗头晕眼花,朝他招了招手。
邵天宁西装革履,深蓝色的领带上,绣了繁复的暗纹。他本来在和一位女士说话,见男人脸色严肃,只能抱歉地对她一笑。
女人慌张摆手,连连鞠躬。若骆泗还清醒,会发现她恭敬得不正常,简直比对着秦戟洲还要夸张。
第11章 总裁和他的小狼狗(11)()
命运之子今年大三,正是学业繁重的时候。骆泗本不愿带他来参加酒会,毕竟邵天宁才成年没多久,在他眼中还是个孩子。
可架不住他的要求,最终,他还是带人来酒会见识了一下。
想来也是神奇。命运之子,本和反派是绝对的克制关系。就算骆泗嚷嚷着要回到主角队伍的光明大道上,心里其实也是没底的。
哪成想,四年过去,他还活得好好的,还成功将小孩培养成了秦氏最坚定的左臂右膀
颊边僵硬的弧度,提醒了骆泗他在傻笑。他猛地压下笑容,于邵天宁疑惑的目光中,把唇递过去:“送我出去。”
耳边传来阵阵酒气。邵天宁一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隐晦地看了眼男人的颊边。
不出所料,有抹淡淡的红晕。
优雅的向面前女士致歉后,邵天宁靠向男人,向门口走去。他看似在听人说话,其实是隐秘地扶住那只腰身,将他护在身旁。
有人扶着,骆泗瞬间放松下来,任酒意蔓延。仅剩的理智被黑暗吞没,他越来越困,迷迷糊糊跟人出了门。
“等等!”空旷的走廊上,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突然从拐角出现。他面色焦急,叫住邵天宁:“不是让你等会儿单独来找我?”
是仲世杰。自那天他与骆泗起了冲突,威胁要搬莫家来整治秦氏,已经过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里,他的救星是没叫来,反而因为度假村那趟办事不利,被自己抱的大腿给踢了。
自那之后,仲世杰在a市就越混越差,状态日渐下滑。大概在一两年前,他好像彻底放弃了a城的事业,来c城鬼混了。
邵天宁冷冷瞥他一眼,轻轻覆住骆泗雪白脸颊上烂醉的双眸。
光源突然黯淡,骆泗懵懂地眨眼:“这是哪儿啊?我迷路了吗邵天宁?”
“我在。”邵天宁低声说。
骆泗没理他,嘟嘟哝哝地说胡话:“系统呢?”
他根本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邵天宁不舍地摸了摸那双挺翘的睫毛,感受完掌心的瘙痒,才低声回应对面看傻了的人:“我答应你了?”
仲世杰回神,面露不甘:“抽一管血而已,你为何这么抗拒?只要跟我来,我保证投资你们公司”
这话,邵天宁已经听了百八十遍了。“不去。”他拒绝得干脆:“别来找我,我没兴趣。”
男子被反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看眼被青年搂在怀里的骆泗,不可思议渐渐浮现在脸上:“难道你”
邵天宁的眼神一下子冷下来。
被他气势震慑住,仲世杰不知想到什么,态度瞬间柔和下来:“我们再商量一下,你年纪小,没考虑清楚很正常。跟我合作,区区一个秦家算什么,你想要什么,不都是触手可及”
邵天宁没理会喋喋不休的男子,径直进了电梯,按下关门键。
仲世杰被隔绝在门缝外,只露出半张写满了焦急的脸:“你绝对会再来找我的!”
邵天宁没理。他偏过头,细细搂紧了身旁的男人。
电梯门开,迎面就是一阵冷风。风一过,骆泗晃晃脑袋,似乎清醒了几分。
随之而来的,却是排山倒海般的困意。
骆泗的酒品很好,这儿的酒品不是指喝醉酒后的举动,而是指他在意识到有醉酒的可能性时,便会及时收手。
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出了酒桌便在出租车里睡上一觉,并没有给其他人带来过麻烦。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麻烦的人。
而今天的情况,显然有些超出往常。
意识到自己正倚在谁怀里,他本想站起来,那一瞬间却双腿一软,再度倒了回去。
邵天宁已经长大了,颀长的身躯下,是一副结实的身材。骆泗并没有像这样依在别人身上过,此时放松下来,连脱口而出的声音都带了几分软绵绵:“我想睡觉”
“嗯。”邵天宁应道。并没有对男人突然外放的情绪产生疑问,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什么,神态自如地把人搂紧:“马上就上车了。”
骆泗点头,困顿地眨了眨眼睛,努力维持霸道总裁的威严。
到了车旁,邵天宁挥挥手,让紧张的保镖坐到前座。保镖有一肚子疑问,在看清邵天宁的脸色后,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他小心翼翼将骆泗放进车里,拉下座位间的格挡板。
轰鸣声起,车子缓缓移动。邵天宁垂着眼睛,目光在骆泗唇上描摹。
骆泗大脑沉得像一滩泥潭,头刚刚沾到柔软的车枕,顷刻就睡了过去。青年规矩地坐在一旁,目光落在窗外的霓虹灯上,显得有些悠远。
他不经意地转头,看了眼